第540章 第540章
在众人的日期夜盼中, 楼宫沁的道侣大典日期很快到来。
这日,天刚蒙蒙亮,静盐城内的修士们便各自占好位置, 热烈讨论, 气氛逐渐欢腾。
而静盐城外, 在城门尚未打开时, 汉釜宫的众人就已乘坐着飞舟抵达。
提前一天在城门外等着看热闹的修士, 远远瞧着汉釜宫的飞舟, 惊讶地张大嘴巴。
“这釜状飞舟,不会是汉釜宫孔长老的那艘心头肉吧。”
“这都给借出来了,他这是对玉幼安有多好?!”
“怎么说玉幼安也是汉釜宫的元婴最强, 做师父的偏袒一下徒弟怎么了,这正正说明他确实将玉幼安视作亲子……”
待天边的第一道晨光展现, 静盐城的大门就轰然打开, 汉釜宫的修士们飞下飞舟,整理好衣摆,被玉幼安带领着鱼贯而入。
这群汉釜宫的迎亲修士中,剑修与厨修各占一半,他们虽气质不一,修炼方向不同,但却均是俊男美女,颜值上乘,穿着精致的大红法衣,灵光流转, 喜庆非常。
他们自从入城后,就完全履行了自己迎亲队伍的职责,或脚踏飞剑, 或悬空踏立,一边往楼家方向匀速飞着,一边长袖齐挥,向周遭的围观修士挥出大片喜饼、糖果、灵糕等物,分散着喜气。
这些灵食都是由汉釜宫专门制作,具有堪比丹药之效,平日里在汉釜宫食肆内的售卖价格很是不低。
现在面临汉釜宫的免费分发,众人当即就说着祝福语,参与哄抢。
“祝玉前辈伉俪情深,道途平坦。”
“恭喜如愿,龙腾凤翔。”
“祝玉前辈乾坤和乐,累世其昌。”
……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大片精美包装的灵食在城内如雨滴般飞落,几乎人皆有份。
这倒并非大家的争抢实力高,而是汉釜宫此番挥洒出来的灵食数目相当之多,大有将静盐城的道路铺成三尺厚的做派,就是你站在原地不争不抢,也能有灵食被控制着落入你的怀中。
楼青茗与楼青蔚早几日就在楼家附近寻了个位置,蹲在房顶的廊角上准备围观。
从汉釜宫修士一入城开始,他们就感受到了今日的喜庆氛围,大片灵食从城门口方向向城内各方挥洒而至,他们每个人都跟着抢到了不少。
残波嗅着手中灵糕内涌动的香气,选出一两样进行品尝,再然后,她就惊艳地睁大眼睛。
一旁的乖宝原本嗅着这股香味还在忍耐,但等它尝试过后,就再也忍耐不住。
它也不管自己现在伪装的这只灵兽胃口大不大,直接就厚着脸皮飞了出去,跑到迎亲队伍的跟前,绕着他们就是一阵上飞下窜,尽最大努力去多抢多吃,一饱口腹之欲。
索性汉釜宫的修士们也不生气,更未驱赶,否则今日楼青茗真是要觉得丢人了。
“这家伙,为了口吃的,简直都不要形象。”白幽摇头感慨。
残波用她漂亮的眼睛横扫了他一眼,一边在空中飞快地收取着,一边哼笑道:“你看乖宝在吃食方面,什么时候要过形象?!”
白幽:……事实也确实如此,在吃食面前,乖宝一向没有形象。
伴随着天降灵食数目的增多,没过多久,汉釜宫的迎亲队伍就来到了楼家门前,与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跟着出去混食的乖宝。
它一经回来,就蹲在白幽怀中仰起肚皮,满足感慨:“好吃,非常好吃!这些人身上也好香!非常之香!”
楼青蔚见它这样一副惬意的姿态,不由好笑:“你说的香,应该指的是饭菜香吧。”
乖宝理所当然道:“就是啊,我也算修真界中吃遍三州四海的大饕了,就他们身上的味道,在我记忆中的也能排上前五,已经很厉害了。”
楼青茗:“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他们可是来自汉釜宫啊。”
所谓釜者,锅也。
汉釜宫虽是松纳州的一个一等宗门,但其创建者却是个厨修,其最为闻名于世的,也是厨修。
其他人连连颔首,眼见着迎亲队伍已经在楼家门口进入迎亲流程,他们又迅速打断了话题,专心致志地旁观起来。
经过简单的问询、拆招等一系列迎亲流程后,楼家族人对汉釜宫的众人也没有多加为难,便恭敬地将人迎了进去。
然后再往里,就不是他们这群修士能够看到的了,只能隔着结界惋惜道:“听闻里面还有重头,可惜不能现场观看,跟着长长见识。”
“行了,一会儿还有出城那一段呢,你如果还想看个稀奇,待会儿还有看的机会。”
“我倒是不惦记别的,就是这道侣都接到手了,一会发灵食肯定发得更多吧,这真是,但凡多抢上一点,咱们此行的路费都快能抵消了,汉釜宫果然壕气。”
在之后的等待间隙里,相继有人没忍耐住,拆开之前抢到相的灵食。原本只是想尝上一口,却没想到,竟是差点没能刹住车。
“好吃,非常好吃,不愧是汉釜宫。”
在大家的感慨声中,周遭很快就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楼青茗几人坐在房顶的隔音结界内,敏锐地发现,原本坐在对面包间内的田雅安不知何时竟换了身大红的法衣。
她看了外面的情景一会儿,便慢条斯理地挥出水镜,给自己点上红妆红饰。
而后,她对着水镜展颜一笑,笑意柔弱而凄婉,目光却兴奋中带着癫狂。
楼青茗:……
她在并蒂涟漪视线中,仔细地观察对方的衣着饰品,越看越觉得像新婚道侣的固定穿着。
“看样子今日他们的道侣大典不会太过顺畅。”楼青茗在心中如此自语。
佛洄禅书疑惑:“发生了什么?”
楼青茗就将她的所见说了一遍,最后道:“大概是濒死之前的挣扎?也不知玉幼安动手之前是否有预料到。”
莫辞:“他对田家了解至深,又如何会算计不到,咱们只管静观其变即可。”
楼家之内,汉釜宫的迎亲步骤也正在有条不紊地推进。
商谈、接亲、各类古礼……可以看出玉幼安对楼宫沁的重视,他们将每一个步骤都认真地执行,给足了楼家脸面,让上首的几位楼家族老,直接笑弯了眉眼。
只要玉幼安重视与楼宫沁的道侣关系,那他们楼家就眼见着要多出一个正经靠山,这又如何不让人欣喜?!
到最后接亲之礼全部走完,玉幼安便牵着楼宫沁的手一起离开楼家,同时,原本从各个地方赶来的两人友人,也皆与迎亲队伍一起前往汉釜宫,跟着去送亲,去汉釜宫见证双方道侣大典的后半部分。
“出来了,出来了,已经接完亲出来了。”等在楼家外面围观的一众修士相继嚷嚷。
眼见着打头的迎亲队伍已经送走出楼家,玉幼安与楼宫沁也双手交握地在其后露面。
就在众人要等将酝酿已久的祝福语吐出,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灵食雨时,却突见一道正红身影自道路尽头的一家食肆包间内飞出,一个优美的飞旋后,施施然落地,向外露出正脸。
因为迎亲队伍的停驻,不得不从门内探出头的诸位送亲人士见此,不由惊讶:“那不是田家主的女儿,田雅安吗?”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将队伍拦住?!她没在送亲队伍里吗?”
众人看向一旁的田家众人。
对此,田家主田轩也是诧异拧眉,与众人一样的莫名所以:“不知,这个老夫也不知晓,这个孽女!可别真因为心中那点莫须有的心思,在这里闹事。”
说罢,他就唇角翕动,面色严肃,做出给田雅安传音的模样。
但其中话语的隐情,还是让众人敏锐地察觉出引申含义。
这莫不还是三角恋?!还是不顾及汉釜宫体面、与楼家关系的,强插三角恋?!
“既是如此,不若先让人将之拖下,有事等大典之后再提。”
“我们几个可以帮忙动手。”
然而,面对众人的热情建议,田轩就好似没听到一般,继续唇角翕动,做出与田雅安传音的模样。
此时,拦在众人身前的田雅安也压根没给众人阻拦她的机会,此时,她一双漂亮的眼睛正直直看向人群中的玉幼安,那眼神雾蒙蒙的,仿佛盈满了至深的情绪。
话出口时,言语满是心疼与焦急:“表哥,你被楼宫沁骗了,她背着你在外面和别人连孩子都生出两个了,你却还被蒙在鼓里,你醒醒啊,表哥,看看我不好吗。”
她泪眼朦朦,身姿纤细,仿若只是一个为情所苦的女子。
但其中话语的信息量,却让众人短暂一静后,轰然喧杂起来。
“孕育有子嗣?”
“骗婚?”
“不可能的吧,有玉幼安这般的未婚夫,她如何能愿为其他人孕育子嗣?!”
在众人的讨论声中,田雅安眼含情泪,目光却始终落在玉幼安身上。
楼宫沁隐瞒她曾生育过两个孩子的事,她在很早之前就已发现,只是从未向外言说,被她当做了底牌,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就正好有用处。
她想过,她在说出来以后,玉幼安可能会大惊失色,可能会愤怒质问,更可能会中断大典,却没有想过,对方的反应,竟然会是毫无反应。
田雅安心下微紧,但面上,她却唇瓣微颤,用忧虑并充满不值的目光看向他,以增加玉幼安心中的受辱感。
但玉幼安的表情,却从始至终没有变化,依旧平静如初。
他静静地看着田雅安,平淡开口:“你这般说话,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什么别人的血脉,即便宫沁在外另有血脉,那也是我的孩子,表妹你多想了。”
他这话说得非常平静,一句多想了,便成功为之前田雅安的质疑划下了基调。
他那笃定的语气,甚至让人觉得,楼宫沁即便在外真有两个血脉,也定是玉幼安的无疑。
但实际上,无论玉幼安、还是田雅安都知晓,这根本就是糊弄,是障眼法,是玉幼安在避重就轻地揭过去这一茬。
田雅安唇瓣微抿,她面上是“你在胡说什么啊的”伤心表情,心下却是讶异的。
以她对楼宫沁的了解,她应是除非万不得已,就绝不会将这个消息告知玉幼安,而是将其一辈子闷在心里。
从对方压根就没将人领回家里,就可见一斑。
而现在,对方不仅说了,还得到了玉幼安的谅解,这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田雅安思绪快速变化,面上的神情却没有太大变化。
她做事一向习惯给自己留下足够的后手,就算第一步不成,她还有第二步。
她仓惶张眼,眸色凄凉:“表哥你就这样喜欢她,连她与别人生的野种都能为她掩饰,那我呢?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了我吗?你忘记曾经赠予我元阳时的承诺与甜言蜜语了吗?”
这话一落,现场再次寂静。
这陡然直下的转折,让现场许多修士都还没反应过来,不知这好好一个迎亲,如何还闹得一波三折,和听狗血戏曲一般。
玉幼安与楼宫沁不是两情相悦、互许终身的吗?
怎么现在看来,竟是两人都有外心、情意不澈。
楼青蔚听到这里,不由眯起眼睛,与楼青茗传音:“这个是什么情况,茗茗你了解吗?”
楼青茗最近绕着田家走了不少圈,也监听了不少时间,自然是了解一些的。
但是对方能将事情做到这种程度,却是她没想到的。
她轻啧一声,看着下方对峙的三人,没忍住叹息一声:“大概就是,大厦将倾,为求生机,想要将每一块能利用的浮木都拽下水来,以求共沉沦吧。”
而玉幼安就是现在田家想要抓取到的,最大一块浮木。
楼青蔚还是不可置信:“所以,她说的都是真的?”
楼青茗目光淡淡落在田雅安身上,虽然她并未听到过太多,但凭借她偶然听到的只言片语:“别的不好说,但元阳一事,应该为真。”
此时楼家门口,面对着玉幼安的再次否认,田雅安似乎伤心至极,她直接举起手指,以四指向心,发出心魔誓言:“我敢以心魔发誓,玉幼安的元阳确实是给了我,而非楼宫沁。”
避重就轻,绕过了甜言蜜语那一茬,声音如泣如诉,极尽哀婉。
在她说完后,天边似乎有亮光一闪而过,却并未有劫降下,很明显,田雅安所说并非假话。
在周遭的哗然声中,玉幼安轻哼一声。
他的表现从始至终都是一派淡然,无论田雅安如何表演,都没有丝毫变化,现在,就连这话被道出也是一般。
只是等她说完了,方才开口:“但那又如何?”
他从来都是不计较自己名声的人,若是计较,他刚才就不会让田雅安说出来,而是会出手阻止。
“只是区区元阳而已,又能证明什么?或许表妹可以用心魔发誓一下,说你当初不是为了晋阶修为,故意设计于我,若是设计,你当即心魔缠身;
“或者你也可以立下如下誓言,你是真的爱慕于我,仅凭爱慕之心,才过来阻拦我的迎亲队伍,若是掺杂有其他因素,你愿修为自此之后不得寸进;
“再或者,表妹你也可以发誓,我玉家的灭门,与你田家没有任何关系,若是有,你愿意承担所有因果,不得好死;
“无论是哪一个,你都可以说说看,我与我宫沁在这里洗耳恭听,毕竟表妹你是那么的爱发誓言。”
玉幼安的声音不大,但要求却是一个比一个狠,透漏出的信息量,也一个比一个大。
围观在周遭的修士们在短暂的安静后,迅速侧首,与身边人小声地讨论起来。
“玉前辈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是当初玉家的被屠戮、灭门,与田家有所关系吗?”
“我的天,莫非之前城内私下里的传言都是真的?”
“传言?什么传言?”
“就是田家城外那座突然被爆的灵山,里面藏有不少赃物,其中有许多都是其他早已被灭门家族的独有资产。听说之前灵山爆炸时,就有不少东西被炸到周遭,被人捡到……”
“当初那些家族被灭门后,他们族内的资产都被人一扫而空,一直无人寻到,没有想到……”
“天啊,田家竟然是这样的田家吗?”
在众人越发激烈的议论声中,无论是出现在人前的田雅安,还是人群中的田家众人,面色都非常难看。
之前田雅安与玉幼安沟通时,玉幼安对她的态度一直与之前一般,疏离、冷淡、又没有说出生死威胁的重话,因此,他们才用以前的态势对他进行评估,决定搅乱这次道侣大典,现场李代桃僵。
却不想,玉幼安竟然早就知晓,并且心中有数,之前没有发难,不过是因为时间不到,或者想要多看看他们跳梁小丑般的嘴脸。
田轩心中恨极,嘴上却不满怒斥:“幼安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这种鬼话?!你也不想想,若是我田家针对玉家下过手,我们还会在你与你姐姐上门求援时,收留你吗?”
“就是说啊,”其他的族人也相继附和,“你别是被什么小人所骗,当初我们在你身上花费的心力也着实不少,丹药、资源之类的,可从没少过。”
“我们田家抚养你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你竟是一点信任都不给我们,这实在是太过让人痛心!”
“你现在进入的汉釜宫,还是我们给你送进去的呢。”
……
田家众人义愤填膺,面色涨红,仿佛受了不白之冤。
在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信了,却有更多的人升起怀疑。
听闻当初玉幼安被送入汉釜宫时,汉釜宫还是个二等宗门,只是之后汉釜宫发展强盛,吸引了不少强者加入宫门,才升上了一等宗门的门槛。
而现在,汉釜宫能有剑修、厨修各占半壁江山的情况,还都是汉釜宫的剑修们争气,一步步在厨修们的精心喂养中走出来的。
光有厨事能力,没有强劲的战斗能力,那么无论再强大的宗门也难以发展起来,迟早会有被吞并的一天,这是任何人都知晓的常识。
“其实当初我就奇怪,玉幼安好好一个冰灵根天才,当初去哪个宗门不都会是个亲传弟子的准苗子,为何偏偏要往汉釜宫送,让一个好好的剑修之路,走得比其他人多那许多艰难?!”
“若是按照玉幼安说的讯息往前推,我怀疑田家对玉幼安原本就没安什么好心,将单系冰灵根送往厨修宗门送,学不到一宗的精髓不说,还根本就是抱着结怨、废人的目标去的。”
“不过玉幼安的运气也着实是不错,所拜的师父不错,他自己资质更不错,现在已经松纳州顺利扬名,也不知田家后悔了没?”
“现在不知道,但之前是肯定没后悔吧,指不定他们当初还得意,自己这是又多了一处靠山。”
却不想,靠山山倒,靠水水干,他们的这个靠山总有一天会向他们挥起屠刀,算计着他们的后路,期望他们成为丧家之犬。
在修士们各相争执的声音中,玉幼安面色依旧不变:“还是老话,想让我相信,先发一句心魔誓言先。”
田轩等田家人面上现出被侮辱的表情,田雅安却是眸光微闪。
她垂下眼睑,用帕子擦拭着涟涟而下的泪水,又倔强放下,用握着半湿帕子的手半掩着唇,不时哽咽抽泣。
她的面上是悲伤的,心里却是平静的,甚至还在有条不紊地总结着失败的经验。
在第一步时,她错估了楼宫沁的反应;在第二步时,她错估了玉幼安的反应。
眼见着自己由原先的主动,变为被步步紧逼的被动,周遭不断有不屑与质疑的目光落下,田雅安心中不悦,但她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
与玉幼安相同,她对脸面的取舍也并无多少顾忌。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说的就是她自己,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若在盛世时,她也愿身上无瑕,日子和美,维持一个人人称赞交好的形象;但现在眼见着田家已经立在悬崖之上,狂风烈烈,巨浪翻涌,所谓倾覆只在一夕之间,那还保留这脸面有什么意思?!
她与玉幼安最大的不同是,她对田家有感情,而他有感情的,则是玉家。
田雅安面上羸弱哭泣,看向玉幼安的眸光晶亮,战意盎然。
说到底,都是他逼她的!
只观她出现时,这些迎亲的汉釜宫修士们虽然惊讶、却没有一个人真正阻拦她的平静表现,就能知晓,他们定是提前得到了玉幼安的叮嘱,所以对于她的出现与捣乱并不意外,更无什么紧张情绪。
是玉幼安一直在设计他们家,没有给他们留下选择。
田雅安将手中的帕子上移,遮住了刚才因为情绪激动,咬破的上唇,说出了她为此行特意准备的杀手锏。
“可是,我田家当真没灭过玉家的门,玉表哥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而且表哥,我还给你生下过一个孩子,你确定你要为了那两个不是你亲生的血脉,放弃你的亲生子嗣吗?
“你只要敢应上一句,我现在就可以拖着那孩子一起去死!
“玉表哥,我是真心恋慕于你,我现在就以心魔发誓,我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没有半分虚假!”
天边再次闪现亮光,依旧未有劫降下。
田雅安被帕子掩住的唇角不由翘起,看着玉幼安死死盯住她的僵硬表情,心情终于畅快起来。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