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我赌输了，但我也赢了。
“您就先住在这里吧。”莫宁悠道，“我先离开了。”她还要看看那个坏蛋怎么样了。
“有劳了。”凰曦玥点点头，盘膝坐在床榻上，凝神进入醉曦戒中。
醉曦内，
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一岁左右的女孩微微歪了歪小脑袋，朝凰曦玥扭头看去。
女孩生得娇小可爱，一个雪花样式的辫子将她浅白的头发束在脑后，她有一双天蓝色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带有些许婴儿肥的肉嘟嘟的小脸蛋抖了抖，白皙的小脚丫暴露在外面。
她看到凰曦玥后，飞快地飞向凰曦玥。
凰曦玥下意识地一个手刀劈向小女孩。
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无法收回自己的力量了。
“咿呀。”小女孩咯咯地笑了出来，竟凭空消失。
她瞬间出现到凰曦玥身边，吧唧一口亲在凰曦玥脸上，亲昵地抱着凰曦玥的脖子，蹭了蹭。
凰曦玥疑惑地皱着眉头，她居然能听懂这个女孩的话。
她叫自己——姐姐？
她把赖在自己身上的糯米团子给提了起来，悬在空中。
小女孩眨巴着眼睛，满是疑惑地歪着脑袋，看向凰曦玥。
“你是谁？”
“咿呀。”
“凰雪？”凰曦玥愣愣地看着她，凰雪亦是疑惑地看着她。
好一会儿，凰曦玥似乎反应过来，自己的剑，好像是有剑灵的。
“你是剑灵？”凰曦玥问道。
凰雪眨眨眼睛，摇摇头。
凰曦玥皱皱眉，指着身旁的雪剑，“你住在里面？”
“咿呀。”凰雪点点头。
凰曦玥揉揉眉心，她怎么感觉这个小家伙有些傻乎乎的？
“算了。”凰曦玥捏捏凰雪的脸，熟练地把她抱在怀里，“我先看看他们两个。”
凰曦玥走进一旁的木屋内，看见坐在一旁的男孩。
男孩身上附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手腕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隐隐可见森森的白骨。
凰曦玥眼眸里闪过一丝杀意。
“抱歉。”凰曦玥坐在一旁，静静地说道，“是我连累你了。”
晓晓猛地一惊，把手藏在身后，连忙摇头：“女主人，不是你的错，是我太弱了，不能保护你。”
晓晓有些懊恼，像这些飞升境的家伙，他以前动动手指就可以杀了。
凰曦玥看着晓晓布满伤痕的脸庞，抿抿唇，“你下次可以直接离开的。”
“什么意思？”晓晓脸色一僵，漂亮的眼瞳里噙满了泪水，“女主人，你不要赶我走。”
“这次的情况是个意外，如果是因为伤害那些无辜的人，那么我愿意受罚。”
凰曦玥轻叹一声，轻轻摸摸晓晓的头，“他们无不无辜与我有什么关系？”
她把冰狼唤了出来。
“我的意思是，是我太弱了。”
“我无法保护你们，反而还需要你们保护。”
“你们可以离开，不必跟着我。”
“跟着我只会有无穷无尽的暗杀。”
“呵。”她似乎认命般自嘲一声。
“我相信，如果是前世的我，在这种情况下，也一定会这么做。”
凰曦玥小心翼翼地把晓晓抱进怀里，尽量避开他的伤口，“我不是一个情感丰富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们受伤，我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所以，答应我，有危险，离得远远的好吗？”
晓晓摇摇头，阖上了湛蓝的眼眸，任凭手上的血不断流出。过了一会儿，他撒娇似的在凰曦玥怀里扭了扭，笑嘻嘻地说，“不好哦，女主人，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你。”
凰曦玥哑然，呆愣地看着他。
不久后，她长叹一口气，“随你吧，乖乖的，别动。”
她拿出药膏，轻轻地给晓晓擦着伤口。
“嘶。”晓晓轻呼出声。
凰曦玥手一僵，手里散发淡淡的水元素力，缓解他身上的灼痛。
“咿呀。”——娇气包。
凰雪不满地嘟嘟小嘴巴，朝晓晓做了个鬼脸。
“这是，雪灵小时候？她居然被打得退化了？”晓晓眨眨眼，看着一旁的凰雪。
凰雪歪着小脑袋，不明白晓晓在说什么，她只听得懂姐姐说的话诶。
凰曦玥没有说话，给晓晓涂好药膏，看着空荡的周围。
“晓晓，小豆丁呢？”
“啊？墨主人吗？”晓晓老老实实地坐在凰曦玥腿上，“墨主人应该要过很久才会出现了。”
凰曦玥皱皱眉，“是因为今天这件事吗？”
“嗯。”晓晓点点头，“其实，原来的墨主人把神识留在了这片空间。”
“他之所以会显出人形，是因为他利用了自己强大的神识，扭曲了空间，造成了神识具象化，能够使用自己神识所赋有的力量。”
“只不过，如果他不使用神识的力量，这种状态能持续很久；相反，在那种状态使用力量的话，自身的神识会被迅速消耗。”
“一旦消耗殆尽，墨主人便会永远消失。”
“而且，如果没有什么天材地宝的话，不要说上百年，乃至上千年都无法恢复那消耗的神识。”
晓晓指着天空，“所以，墨主人可能散布在这整个空间，只是无法具象化罢了。”
“他现在没有说话，很可能是意识沉睡了，正处于恢复期。”
突然，晓晓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忙捂住了嘴巴。
凰曦玥呼出一口气，把晓晓放在地上，“你先休息一下。”
“女主人，等等。”晓晓从旁边抽出一块留影石，递给凰曦玥。
“这是墨主人给我的，让我转交给您，希望您一定要看看。”
“他用自己的神识封印了这个东西，我打开的话，里面的内容会被全部销毁。”
“他只让您自己看。”晓晓小声地补充道，“真小气。”
凰曦玥看着手中的留影石，点点头。
她感觉自己的心很乱，她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嗖。”凰曦玥从原地消失，徒留两个小家伙大眼瞪小眼。
……
凰曦玥闪身来到屋顶，皎洁的月光轻轻拂在她的发丝上，显得孤寂而清冷。
她拿出留影石，用意念触碰封印，一幅幅画面浮现在她脑海。
“喂，臭蝎子，你身上的诅咒和小凤凰说了吗？”
“说了，就是一个小诅咒而已，女主人说不会丢下我的。”晓晓低下头道。
“我不信。”墨沉渊冷哼一声，黑色的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一圈，“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晓晓好奇地看向他。
“就赌等你诅咒爆发时，小凤凰会抛弃你离开，怎么样？反正她都答应你了，不会丢下你。”
晓晓沉默了一番，没有说话。
“你怕不是不敢吧？”墨沉渊双手叉腰，不屑地说。
“你想赌什么？”晓晓看着墨沉渊，他虽然知道这是墨主人的幼年时期，但他从未接触过。
而且，对于现在的女主人，他也并不清楚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
或许——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灵宠罢了。
“让我想想啊？”墨沉渊挠挠头，“这样好了，大不了你发疯后，我把你救回来，以后你跟我一起离开她，怎么样？”
晓晓松了口气，点点头，“那我赢了，以后你便不准跟我抢女主人。”
墨沉渊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画面一转。
墨沉渊把晓晓扔在木屋里，自己独自走了出来。
他的身影若隐若现，对着留影石一笑，“小凤凰，我赌输了。不过，我也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