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可思议
只见王贤儿的脸上密密麻麻长满了红色的疙瘩，有的疙瘩已经破溃流脓，还不停的往下滴，只能看见两颗眼珠子和一张嘴唇尚且完好。
我忍不住胃里就翻腾起来。
呕……
这脸，便是生身父母来，也未必认得出。
那婢女说“夫人是因为研制新的染料中了毒才成了这个样子。”
终兰絮把了脉，确实是中毒之症。
在终兰絮的房间里，他给我倒了一杯水，温柔地问道“有没有好一点。”
我摆摆手。
“今晚先休息吧，明日再说。”元尘澈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凌观岚还在后院，命人连夜验尸。
“我回去了。”我打个了招呼，就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日，由于王家人已经被全部监管起来了，李大人早早地就从自个府里带了早膳过来。
凌观岚顶着两个黑眼圈，与我们一同坐在桌子上。
“凌大人，验尸有什么发现？”终兰絮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看得凌观岚很不自在。
原先还不想与他互享信息，现在好了，吃好睡饱直接来窃取他的连夜成果。
凌观岚身心疲惫。
“尸体后脑勺有一处致命伤，是被钝物打击，大概这么大？”凌观岚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死亡时间嘛，由于封在墙里，很难估计，几个月是有了。”
这么大？“瓢？花瓶？夜壶？”我开始猜测。
凌观岚摇摇头“不知。”
“好了，我们现在来总结一下，尸体是男的，死了几个月，我们暂时假设是三个多月，王夫人容貌已毁在房里，三个多月，王老爷的腿受过伤，三个多月，我依然觉得三个月前王家肯定有事发生。”我说道。
这时大家都提起精神来。
凌观岚说道“昨夜我审了府里所有的下人和织工，他们对王家的事情一无所知，所有人都被换过了，时间点也是三个月前。”
这时终兰絮开口道“这批暖芙绸是两个月前进贡的，也就是王家出事之后，别忘了，我们来是调查暖芙绸的，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有看到暖芙绸是怎么做出来的。”
“我听织女说，暖芙绸是王家的独门秘技，未曾有人见过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会不会就在，涣风说的地下密室？”我提到涣风，才发现他没来用早膳“涣风呢？”
“去密室了。”终兰絮回答我。
……
正巧，涣风刚好就回来了。
“什么都没有，空的。”涣风喝了一口粥。
很显然，王家人事先必然是收到了消息，提前处理了一些东西。
这时，我们四个，齐齐看向了凌观岚。
凌观岚急了。
“你们又看我干嘛？还能不能继续好好说下去。”
“还有一个人。”终兰絮岔开话题。
“谁？”
“温玙。”
“我去把他带过来。”凌观岚放下粥就走。
涣风这就要尾随过去，盯着凌观岚。
眼见涣风刚刚才坐下，我便按下了他“你先喝粥，我去。”
凌观岚见我追来，也没有表现出其他。
只是刚要到王老爷院子的时候，我抓住了凌观岚的衣袖。
他回头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嘘。别出声。”
他见我似是凝神在听些什么，便也不再出声，转而左右看了看。
此时我们在花园里，距离王老爷的院子还有几丈远，他实在看不透我在干嘛。
“这情况好像有点不对。”我对他说。
凌观岚“怎么了？”
“王老爷房里，有些很奇怪的声音……”
凌观岚不可思议的瞅了瞅，简直难以置信，他的表情甚至有点浮夸“这么远？这么远你能听到？”
“猎人嘛。”我忽悠他。“跟我来。”
我们避开士兵，怕士兵见了我们又是一顿行礼，打草惊蛇。
我拉着凌观岚进了屋子后方的排水沟。
我俩戳开后窗上的纱纸。
只见王老爷此时还躺在床上，他赤裸着身体，不着一物，连被子都不盖。
温玙拿着热腾腾的手帕为王老爷擦拭身体。
王老爷嘴里哼哼唧唧地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似是痛苦，又似是享受。
“温玙，玙儿，玙儿，玙……”王老爷嘴里低低呼唤着。
随着温玙手上的动作来回，不一会儿，王老爷长长舒了一口气，舒服得魂飞魄散。
我正看着呢，凌观岚滚烫的手一下子捂住了我的眼睛。
不由分说，拽着我退了出去。
“这……哈哈哈，没想到哈。”我看着凌观岚憋了通红的脸，尴尬地笑笑。
凌观岚长袖一甩就往回走。我赶紧跟了上去。
终兰絮他们还未离去，见我俩这么快就回来了，又见凌观岚脸色过于红润。
“怎么了？”终兰絮问我。
“我……这……”吱吾半天，我实在无法开口。
我踹了凌观岚一脚，凌观岚回了我一个白眼，气呼呼的。
终兰絮察觉到了我俩的不同，也不再追问。
直到众人散去后，终兰絮起身也打算回房间。
我一路跟着他，他竟然走得极快，也不等等我。
路过我房间的时候，我看了一眼终兰絮的背影，就打算先回房。
这才推开门，终兰絮就闪了进来。
“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终兰絮凝视着我的眼睛。
璀璨的星河里，满满都是复杂的情绪。
如此近的距离，我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狂跳起来。
“你，你干嘛？”我看着终兰絮放大在眼前的脸庞，他的眉心微微皱起，眼神缠绕着我的视线，忽而他的目光下移，停在了我的嘴唇上，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那朱唇此刻犹如雨后红棠般艳丽。
就在我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放开了我。
转而平静地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和凌观岚去王老爷院子的事情。
“我们看到王老爷和温玙在做那种事情。”我也不瞒他，只是说起来有点尴尬，不知怎么说。
“哪种事情？”终兰絮极致清秀的面容露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单纯地看着我。
“哎呀，就是那种事情！”我羞红了脸，扭捏地说道。
终兰絮的表情从恍然大悟逐渐变为不可思议，最后竟然转为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知道了。”他快速拉开门，逃了出去。
哎呀，太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