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赵塞渊是中毒而亡
太子点点头:“姨母说的是,这的确是儿臣的软肋了。”
“瑾煜也多次同儿臣说起此事,如今我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身边支持我的人。”
裴楚彦当天夜里就返回了安国公中,先是去见了周氏。
周氏见是裴世子来,忙起身站了起来:“世子,可是要动手了?”
她这段时日一直在安国公府苦苦煎熬着,就是为了等着要状告何尚书一家,为自己的音儿报仇。
裴楚彦点点头,周氏猛地跪了下去。
“世子,何家的事妾身已经知道了,多谢世子相助。”说到这里周氏又叩了头,“世子放心,妾身定不会暴露世子。”
可是周氏却是一滴泪都没有。
裴楚彦知道,如今她是憋着一口气,就等着扳倒何家。
想到这里,他终于还是开口提醒了一句:“林夫人要考虑清楚,一旦何家倒下,林府定然是不会长存的。”
覆巢之下无完卵。
周氏定定的点了点头:“林和成那个官位,本就是偷的抢的,凭他自己的能力,怎么可能当上吏部尚书?”
“至于家中的儿子,也不过是群白眼狼罢了。”从林音出事,到周氏失踪,家中竟无一人寻他。
只当这些孩子是白养了便算了。
裴楚彦开始将自己手中的证据递到了周氏手中:“东西并不全,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周娘子肯出面。”
他对周氏的称呼已然从“林夫人”变成了“周娘子”,倒也算是对她的敬重了。
“其他的,陛下自然会去查。”
周氏点点头,裴楚彦便让身边的护卫安排好一切,而他,则是出门去见何云瑶了。
何云瑶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又被困在了一间屋子内,顿时发了疯一般的将屋内的东西砸了个精光。
她怕,她怕极了。
上次她也是这样被丢到了那个暗窑子里,难不成这次又是这样。
待裴楚彦推开门,何云瑶在黑暗中看清他的脸之后,便开始不停的后退:“你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裴楚彦却是轻轻地将门关上,坐在了离门最近的地方。
这样的疯子,他是靠近一步都觉得恶心的。
“何二小姐,你可知赵塞渊死了?”
“死了?哈哈哈哈”何云瑶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疯狂的笑了起来,“他当然死了,他本来就该死。”
裴楚彦也不理会她的疯话,继续说着:“可是除了赵塞渊,你母亲也死了。”
听到这话,何云瑶忽然停住了声音,转头看向裴楚彦。
恶狠狠的。
“况且,今日晨起,你父亲去朝堂之上状告赵塞渊,说他想玷污林夫人,林夫人不堪受辱,自裁了。”
“何二小姐说说,林夫人是为了谁死的?”说到这里裴楚彦忽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何云瑶,“还是说,你父亲为了保全你,将你母亲杀了?”
迎接裴楚彦的,是片刻的寂静。
而后何云瑶便像是疯了一样的冲了上来,却被裴楚彦一脚踹了出去。
何云瑶努力的直起身子来,指着裴楚彦:“你以为我会信你?你和何羽瑶那个贱人是一伙的,是她让你来骗我的是不是?”
“是她,一定是她!”
裴楚彦却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开了。
又对着房门外看守的护卫说了几句话,这才往宫中去了。
而此时的何羽瑶,也是趁着夜色,往广勤侯府去了。
而且她叩的后院的门。
知道何羽瑶深夜造访定是有要事,广勤侯夫人忙让人将她接到了内院里。
何羽瑶沉默了许久,终于是跪了下去:“夫人,羽瑶有一事相求。”
“瑶姐儿,”广勤侯夫人却是忙上前将她拉起来,“你有什么事只管说,你外祖母没了,我便是你的亲外祖母。”
心中却也是猜到了,她是为了何事而来。
何羽瑶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封奏折,递到了侯夫人面前:“田祖母,瑶姐儿准备去陛下面前告御状。”
因为广勤侯夫人本姓田,所以何羽瑶便是称呼她一声“田祖母”。
不等何羽瑶说接下来的话,田氏便懂了她的意思:“瑶姐儿,田祖母愿意随你前去。”
何羽瑶闻言,惊讶的看向她,满是感动的开口道:“田祖母。”
广勤侯夫人却是哽咽的拍了拍她的手:“你母亲委屈了那么多年,又含冤这么多年,如今你长大了,愿意为你母亲申冤,我自是要助你一臂之力的。”
裴娴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那样的好孩子,那样的讨人喜欢。
何羽瑶回了何府。
广勤侯府却是不安稳了。
广勤侯不同意。
“今日夫君同意,我也要去,夫君不同意,我也要去。”田氏为了这个家族的安稳,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如今让她做对不起老友的事,她是做不出来的。
“夫君若是怕连累你管家,不如今夜便给了我一封休书,那明日我所做之事,便与你管家无关了。”
“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一听休妻的话,广勤侯顿时急了,田氏为了这个侯府辛辛苦苦一辈子,他怎么可能会休妻。
“我不是怕事,娴姐儿那孩子,我也是很喜欢的。”广勤侯拉着田氏的手安慰了起来,“如今你我二人都是半截身子入了黄土的人,自是不在意这些的,可是琅时和他夫人怎么办?更何况如今云依还有了孩子。”
田氏却是不管他这套:“从前你就是为了家族,为了孩子,忍让又忍让,又得到什么了?”
“将青妍拒之门外,如今琅时是命好,又碰上了云依这样的好孩子。”田氏越说越生气,“若是碰不到云依呢?难不成就当一辈子的老光棍不成?”
广勤侯见说不动她,干脆也放弃了。
转头让外头的管家去将少爷和少夫人叫来,他既然说不动,但是总是有人能说动的。
他就不信,若是段云依大着肚子跪在她面前,她还能置之不理。
此时夜已经深了,管琅时夫妇方才躺下休息,便又被喊了起来。
可是考虑着父亲母亲该是有要事要说,夫妇二人便急匆匆的往他们的院子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