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歌颂，被唾弃
穷小子遇到的戏码，都是甩上一把钱，劈头盖脸被来上一句，拿着这些钱滚蛋，你配不上我家女儿。
他这个“星”二代，遇到的倒是，你必须娶我的孙女，还只能娶一个的威胁。
“老爷子，不知道你是做什么买卖的？”
“伊芙那丫头没有告诉你？”
“我们之间很少提起家里的事，只有分别的时候留了通讯。”
男孩稚嫩的脸上露出些许的惆怅，很快又笑了出来。
“海盗，星空上的海盗。”
原来是想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盘小古在心里吐了个槽。
不过却笑不出来。
这世界的普通人都带着三分黑，专职海盗的家伙，无法期待会有几分的白。
盘小古不言。
感受盘小古的排斥，男孩却叹息了，“真不知道盘家是怎么教养孩子的，你被你家的那些老东西惯坏了，又或者他们根本没打算将你培养成继承人，才允许你如此天真，这世界就没有追求自由的我们最干净最自由最纯粹的人了。”
盘小古脑袋上冒出好多的问号。
真就赛博版海贼王呗？
在堕落的统治下，不被黑暗约束的自由之民当上了海贼？
那这还真是黑白颠倒的世界。
只不过，老头子的话也不能全信。
人类的天性就是用各种谎言粉饰自己的公正阳光的一面，并决口不提夸大的阳光下涌动的黑暗也是其一手造成的。
老爷子摇头叹息，活像一脸没救了的班主任，只差嘴上再来一句，你们是我带的最差的一个班级。
察觉到对方的失望。
盘小古露出意味难明的笑容：“你怎知，这不是他们对我的考验？我不知道盘250星干的什么勾当，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那些老东西不会耳聋眼瞎也不知道吧？”
男孩如遭雷击。
那张稚嫩的脸上露出惊异之色，多看了盘小古几眼，充满狐疑的小脑袋连连摇头。
“这是什么狗屁的考验？最恶毒的海盗也不会将自己的孩子送到这里进修，除非你们盘家人疯了。”
好吧，你不装了？
你刚才不还宣言海盗是自由之民吗？你这自相矛盾的无耻之徒，终于露出犄角了。
考验？
是个屁的考验。
要不是有混沌钟，他现在应该被关在机械狗的躯体里，跟捡垃圾的小女孩在垃圾堆里找宝贝，哭着笑着装糊涂呢。
不过，他好像把面前的老爷子给忽悠住了。
星主的身份和盘家家业继承人的身份可没法比。
三百星辰，三百星主，可都是要效忠家主的。
“你小子该不会是为了让我帮你，就满口胡咧咧忽悠我吧？”
盘小古笑了。
这不巧了，您还真就说对了，我就是在忽悠您啊。
但我可没说我就是继承人。
有了攻略方针，脑子一转，继续忽悠道：“你看，他为何把我数据化成数据生命，没直接将我弄死？”
“把你弄死了，祠堂里的魂灯不就灭了？”
魂灯？
这是什么玄幻设定。
没有词条跳出答疑，a2的见识也词穷了。
不过可以推断下。
转化成数据生命，祠堂里的魂灯不会灭，可见大家族是依靠魂灯确认族人死活的。
盘庆为了顺利顶替他的身份，就把他数据化了。
盘小古接着忽悠：“那他为何没把我锁起来，而是放任我在下面自由活动？”
这也是盘小古的疑惑。
盘小古都不知道怎么解答，老头子自然也不知道，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反驳，最后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如果你是盘家继承人的候选人，那你的忙我帮了，不过有个条件。”
“还是只能娶你孙女一个人？”
“不，你要保证，从今以后你和我孙女再无往来，无论你怎么了断你们的关系都好，最好老死不相往来，连朋友也没得做最好。”
吓！
老爷子，你造不造，你有些极端啊。
不是只能娶你孙女，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真是……无语了呢。
“拿着这个，近期会有人找你，他会帮你联系外界。”
一枚指环递到盘小古的面前。
外表没什么特别的，信息管家扫描也扫不出什么。
“这是什么，不会是海贼王的信物吧？”
“海贼王？哈哈哈哈，老爷子我倒是想当海贼王，借你吉言。”
盘小古脑袋冒出好多的问号。
这是被激活了海贼王之魂吗？
“我要走了，要不妈妈要担心我了。”
盘小古脑袋上冒出的问号恶心的扭曲呕吐了起来。
你这个老不修，是如何好意思喊出妈妈这句话的？
无比突兀、突然，毫无预兆，仿佛自然而然的事。
一把手枪指向蛋蛋。
开枪。
盘小古刹那间做出反应，将枪口拉向天空。
激射的电磁炮中，拇指粗的金属子弹，在流光中消失。
“你做什么？”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在这老小子暴起前，他毫无准备，要不是躯体的机动性足够强，发现的瞬间就能做出反应，蛋蛋的数据核心现在已经被击穿了。
那小口径的电磁炮，就是对他也同样适用，具有足够的杀伤力。
“他知道的太多了。”
蛋蛋懵逼，吃瓜差点把自己吃死了，瑟瑟发抖。
盘小古也陷入了一秒的迟疑。
刚才聊的投入，确实忘了这个小家伙。
如果这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臭鸡蛋，销毁就销毁了，但目前为止，这枚蛋都只体现出倒霉的体质，并未有其他非正义的举动。
“他是我的家人。”
蛋蛋星星眼望了过来。
男孩有些诧异“他也姓盘？”
他姓个蛋的盘。
“对，他叫盘蛋蛋。”
地狱兰迪申请加你为好友。
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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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兰迪：我不管他是不是，你自己的命，自己决断。
地狱兰迪：我在这的事不要告诉我孙女，她以为我已经死了，我不想让她再参加一次我的葬礼。
死了？
盘小古：你不是远程操纵这个号？
地狱兰迪：远程操纵的只能是空壳的机器人，我这可是真真正正有血有肉的活人。
地狱兰迪：还有，为我保守秘密，我与那个星际海盗夏洛特·谢尔达已经再无关系了。
盘小古：没问题。
地狱兰迪：特别特别不能让我现在的母亲知道。
看着这行字，有些古怪。
不过他自己不也是穿越者吗？
他也有素未谋面的母亲，该理解才对。
盘小古：好的，你帮我出去，我保你余生无忧，富足一生。
地狱兰迪：哈哈哈哈，这个毫无吸引力的承诺还是留给其他窝囊废吧，富足的生活我早就过腻了，我现在只想在这个魔窟里痛痛快快的活一次，再体验一次为人子的感受，再体验一次酣畅淋漓的热血，浴血拼杀，被杀或者意外死亡都好，我只想无所顾忌，无所忧虑，只为我自己活一次。
盘小古的内心突然有些触动，有些理解对方了。
自由，为自己活，是何等的可贵。
许多人以为自己是自由的，可是事实早已被绑上各种名义的镣铐。
那些镣铐不能解开，否则你就会被给你戴上镣铐，以及其他没摘下镣铐的人排斥、攻击、谩骂、诋毁在那种环境下，甚至连结束自己的生命，都是错的。
因为，你的身体，你的一切，都不属于你。
地狱兰迪：还有，如果你接手了盘250星，答应我，不要改变她，她虽然任性，但却是生命最好的归宿，也是最绚烂的墓地。
地狱兰迪：如果，你实在无法忍受这里的恶臭，那就将她交给其他人打理，星空需要她，人类需要她，我们需要她。
盘小古：我会认真考虑。
说的好像我已经去了一般。
盘250星的未来如何，他关心吗？相比之下该关心的不是现在吗？
近忧都没解决，那么远虑做什么。
10s，最后一条信息从页面消失。
本地局域网断开，聊天页面恢复到正常模式。
“轰轰隆隆！”
绚烂的火焰水母在城市的上空升起，一颗火球如流星坠地。
一艘洲际浮空艇被打了下来。
有人动手了。
这种级别的冲突绝不是躲在角落里放冷枪那种级别可比。
地狱的大门将敞开。
数不清的恶鬼要回去了。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这场冲突了。
自由的代价，有些沉重啊。
有时候，人还是该带着镣铐好。
截然不同的认知在盘小古的脑子里互相打架。
这时，一个灵感突然闪现了出来。
盘小古赞美自己的天才，竟然真让他想到了一个可以减少伤亡的方案。
击杀：奖励的携带者。
奖励携带者一死，奖励失效，这些人也就没理由继续打了。
但这绝对不是什么正义之举。
盘小古摇了摇头，两个铁轨，一个绑着一个人，一个绑着几十个，或者几百个，你可以操纵火车的转向，你决定行驶到哪条道？
“蛋蛋，今天听到的事不要说出去哦，会死的，你我都得死。”
“嗯嗯，我们以后就是家人了吗？内内内，是吗？是嘛？”
很明显，蛋蛋关注的点和老爷子担心的，根本不在同一世界。
“是啊，所以家人的秘密要死守。”
为了强化归属感，盘小古许诺道：“以后跟着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