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青龙之殇<!>
第三十一章
——遇龙（进行中）
林毓秀一抬头,对上了青龙缓缓睁开眼眸，她顿时怔住，那双眼睛……
龙眼睛是草木碧青色,蕴含着无尽生机,却又饱经沧桑,生命光芒与沉寂彼此交辉相映，象征着古老与新生，充满了威严与神圣。
自远古走来，到达今日。
万物皆有消亡时,唯时光亘古永恒。
一眼震撼。
林毓秀仰视着青龙碧青色竖瞳,被深深震撼住,久久无法回神。
“人族。”
青龙低沉威严声音响起，“为何惊扰吾沉眠。”
这个声音……
有点好听！
林毓秀被青龙低音炮给应激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了，居！然！是！低！音！炮！
“……”
青龙碧青色竖瞳盯着她。
“咳咳……”林毓秀被他眼瞳盯得浑身一个激灵，立马回过神来，什么妄念想法都没有了,她语气恭谨不卑不亢，“是这样，我家孩子把你家崽子给打了，所以我带它上门来给您道个歉,顺便问候下你家崽子，他们还好吗？”
林毓秀肩头上火焰金乌早在她踏入龙宫时候便醒了，他听了林毓秀话脸上浮现不屑轻蔑神色，眼神瞥了眼前方青龙，然后昂起头,一副骄傲不行模样。
青龙：……
青龙转动眼瞳,看了看这只小金乌,又看向林毓秀，几个纪元过去，现在人族都这么说话了吗？
“无碍。”青龙威严神圣声音响起，“出来吧。”
便只见两只小小圆滚滚貔貅，从青龙腹部下连滚带爬钻了出来，两貔貅站直了，冲着前方林毓秀肩头上火焰金乌，就发出一声咆哮，龇牙威胁。
林毓秀：……
不但不凶，还有点萌。
被挑衅火焰金乌当仁不让，立马从林毓秀肩头飞起，悬浮在半空中朝着两貔貅，张口就是一道太阳精火。
火焰在靠近青龙身躯前，立即熄灭消失。
两貔貅见火没了，顿时得意，冲着火焰金乌发出嘲笑声。
火焰金乌：……
顿时被激怒了。
翅膀张开，浑身火焰高涨。
眼见这三活宝又要打起来，林毓秀抽了抽嘴角，无语。
她抬眸看向前方青龙，“您看见了吗？方才在外头他们就是这般打起来。”
青龙看了她一眼，然后斥了声道，“休要胡闹！”
两貔貅见他发话了，顿时歇菜了，刚还气势汹汹，现在立马就偃旗息鼓，退回去乖乖趴伏在他身躯前，不闹不吵，只用一双眼睛好奇看着前方林毓秀。
火焰金乌悬浮在半空中周身火焰高涨，一副不依不饶模样，青龙一个眼神瞥去，他浑身顿时僵住。
“小九，回来吧。”林毓秀对着他招手道。
火焰金乌这才掉头转身朝着林毓秀飞去，重新落回她肩头上，趴下重新闭上眼睛，一副眼不见为净模样。
“只是孩子间玩闹罢了。”青龙一副不甚在意样子，轻描淡写道，“无需介怀。”
林毓秀：……
这玩闹，玩有点大，闹也有点凶。
听说上古妖神极为宠溺幼崽，没有下限那种宠，传说不曾欺我。
火焰金乌暴打两貔貅事情算是揭过了，林毓秀又想起自己身上那点事，她犹豫了下，然后语气有几分尴尬不失礼貌说道，“还有一事……”
青龙眼瞳注视着她。
“就是，我不请自来，将您守门兵将全都给打了一遍……”林毓秀说道，然后乖乖站在那里，乖巧，温顺，无害。
“无碍。”青龙声音淡淡响起，“不过是一群我随手捏小玩意罢了。”
林毓秀：……
虽然早有猜测那群奇形怪状超出人类想象极致海鲜大军是虚假，毕竟没有哪个生灵能够存活那么漫长时光，青龙在此地沉眠了数个纪元，哪还能有什么护卫侍卫。但是没想到这些虾兵蟹将乌贼怪……居然是青龙捏！
这审美……
林毓秀：这是一只不一般青龙，不是一般爱手工，手艺也不是一般差劲，审美也堪忧。
“……那这些龙鳞，宝石呢？”林毓秀取出一把龙鳞、磷金石、青金石和雪银石、珍珠，捧在掌心里，送到青龙眼前，“还给您。”
青龙注视着她，缓缓说道：“既为你所得，便留下吧。”
“……”
虽然说这个结果意料之中，但是林毓秀还是觉得这只青龙有点大方，脾气似乎也很温和样子，意外好说话？
“谢谢您慷慨。”林毓秀说道，然后重新将这些龙鳞宝石收了回去，完事之后她仰起头，目光望着他，“还有一事……”
青龙目光注视着她。
“就是吧，我是误入此地，惊扰了您沉眠，所以敢问出口何处？我该如何离开？”林毓秀望着他，问出了重点。
青龙看着她，许久未言。
他突如其来沉默让林毓秀不安，这是要触发事件标准开头啊！就知道不会这么轻易能离开，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件了……林毓秀心下暗忖道，按照游戏里设定，青龙不应该现在醒来，应该是在很后面事情了。
“吾本应该沉眠，直至下一个纪元更替时方才苏醒。”青龙缓缓说道，“但吾察觉到故人气息，因而苏醒。”
林毓秀：？？？？？
青龙望着她，“你身上有吾故人气息。”
林毓秀：？？？？？？？
她一脸懵逼茫然，然后缓缓转头看向肩头上火焰金乌，火焰金乌给了她一个不屑一顾眼神。
“……”林毓秀。
“你身上有朱雀气息。”青龙看着她神色茫然不解，替她解惑说道。
朱雀？她什么时候见过朱雀，等等……
电光火石中，林毓秀猛然意识到，小离！
南明离火是朱雀本命焰火，只有朱雀精火方才能被称为南明离火。
青龙叹了口气，“纪元轮回，数个纪元过去，没想到还能察觉上古时友人气息，吾因此而醒来。”
“朱雀他现今如何？”青龙问道。
“……”
见林毓秀沉默不答，青龙语气温和，“无碍，你且说来，吾心下早有准备。”
听见他这般说，林毓秀才措辞谨慎，缓慢将南明离火事情道出，顺便提了她因为孤云舟和南明离火关系遇到太阳精火，与其定下契约成为伙伴。
……
……
许久之后，青龙方才发出一声沉重叹息，“原来朱雀他已陨落。”
“……”
林毓秀看着他，沉默。
“一纪元一轮回，纪元更迭数次，轮回数次。昔年熟悉人物，尽消逝于轮回当中。”青龙声音厚重而沧桑，缓缓道来：“当年风华，谁可还记？”
“……”
一阵长久沉默之后，青龙垂下头，碧青竖瞳望向林毓秀，“你可愿听吾讲述一段上古时故事？”
林毓秀：……
她微顿片刻，“荣幸之至。”
“这是一段吾和吾友共同经历往事……”青龙缓缓说道，“那一日，吾与吾友相约饮酒，洞府内桃树下，欢快畅饮。却忽地，一声巨响惊天动地，紧接着便是地动山摇，天塌地陷，□□西北倾斜，破了一大口子，天河之水从天而泄……”
林毓秀：这个故事我听过，是共工怒触不周山！
“天地变故，惊骇吾与吾友酒意顿醒，连忙起身腾云追寻而去，追至不周山。原是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相斗，共工怒触不周山，支撑天与地不周山被撞断，天塌地陷，天河之水倒灌而下，殃及众生。”
“……洪水吞没了一切，万物被掩埋地下，死伤无数，生灵涂炭。天之缺口若是不补，苍生遭难，生机断绝。哀众生之苦，怜万物之难，圣人女娲挺身而出，以五彩石补天。”
“女娲炼制五彩石补天，天之缺口被填补之前，为遏止天河之水倒灌淹没大地，吾与朱雀、玄武、白虎，以身堵天之缺口。受命于天，镇守四方此乃吾等天责，天地遭逢大难，吾等不能视而不见袖手旁观。”
“……直至女娲炼制成功五彩石，吾方才阖眼，身躯坠入大地，沉入大江湖波。”
“历经沧海桑田，几经纪元更迭，再睁眼时便是如今。”青龙目光注视着面前少女，碧青色眼瞳沧桑遥远，仿佛穿越了时间长河，望向了那再也无法触及遥远上古。
“万物消逝，故人不存，而天地依旧。”
林毓秀：……
她发现了，这个现实修界远比游戏里更为完善，也更为庞大深远，游戏里只一笔带过人物与剧情，但是在现实里，却有着独属于他们故事，他们经历，他们人生，他们情感……
无论是孤云舟，南明离火，太阳精火，亦或是面前青龙，他们是活，活生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笔下寥寥数语纸上人，亦不是受游戏设置操控npc。
他们是真实鲜活“人”，他们经历远比纸上所书写更为沉重、丰富、复杂。
甚至很多他们经历，游戏里根本没有提及。
譬如《天火焚世》中开场便已化为天火焚烧人世太阳精火，他甚至连名字都未曾出现，譬如南明离火与太阳精火渊源，譬如孤云舟与南明离火结缘……
再譬如青龙过往，南明离火与朱雀渊源。
纸上寥寥几笔，道不尽他们人生与经历。
人类穷极想象也无法勾画出广袤遥远神佛妖仙世界，与那漫漫道途和仙生。
——触发事件，青龙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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