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六十四章
易感期, 通常是指alha心理状态敏感脆弱的一段时间,这种状况平时也会发生,但在遇到心仪或有好感的oga后, 它的症状、或者说表现, 往往会变得更加明显。
不过对于沈裴这个冒牌的alha而言,有关易感期的定义他只在生理手册中读过,别说亲身经历, 甚至都没亲眼见过。
——毕竟和他关系最近的真·alha爱德华, 天生便有着比水桶还要粗的神经。
“别误会,”迟迟没有等到青年回应,钟弈眸光暗了暗, 无精打采地偏过头去, “只是临时标记的原因。”
疯狂搜索易感期的0049:……哦豁。
临时标记还真是块砖, 哪儿缺借口就往哪搬。
敏锐听出男人话里隐约的失落和赌气,沈裴有点想笑, 面上却还要绷住人设:“所以,我该做些什么?”
目光在那小小的“鸟巢”上转了一圈, 他转过身:“……要拿更多的衣服来吗?”
“想笑就笑吧,”伸手揉揉眉心, 钟弈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用在意这种小事, 如果觉得被冒犯, 你把它们都收走也行。”
沈裴:收走?
他真怀疑他上一秒把东西收走、下一秒某人就会当场哭出声来。
“我没有任何想嘲笑你的意思, ”第一时间表明立场,沈裴慢慢走到对方身边,抬手指指自己的后颈,“教官也帮过我, 不是吗?”
许是因为标记这种行为的存在,作为承受方的oga,天然就拥有较强的愈合力,仅仅几天过去,青年原本还要靠药水消毒的伤口,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红印。
虽然很淡,但钟弈却知道,那是他比其余任何alha都更亲近对方的证明。
什么爱德华、什么厉昌、什么柳宁,无论是朋友还是对手,除了自己,谁都不知道沈裴埋藏最深的秘密。
如同在蝉声阵阵的燥热夏日里吃了一勺爽口的冰镇西瓜,钟弈长长吐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倏地放松:“要抱。”
正打算再给对方几个台阶的沈裴:……???
说好的嘴硬别扭呢?这撒娇来得太快,他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不是说要帮忙吗?”表情语调很有气势,张开双臂的动作却透着点犹豫,像是怕被拒绝的强调和提醒,男人又吐字清晰地重复一遍,“要抱。”
可爱。
绝对是让人无法拒绝的可爱。
用力抿紧自己忍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沈裴按照先前拥抱时的步骤抬手,态度认真地拥住了对方。
那是一种与单纯被信息素包裹截然不同的感觉,钟弈闭上眼。
青年透过衣料传来的体温、环在自己腰间的手,都带着衣物水杯所没有的实感,沉甸甸地填满了他心脏的空缺。
焦躁、烦闷、冲动……最近所有所有如野兽般的负面情绪,仿佛都在这一刻归于安静。
可钟弈却仍觉得不够。
正如初见时给人的印象一样,青年连拥抱都透着股礼貌克制,分寸适宜,一丝一毫都没有越界。
本能地,他抬起左手,抚上青年后颈,重重把人向自己怀里一按:“再抱紧点。”
刻意维持的安全距离瞬间打破,黑发青年一时不察,秀挺的鼻尖便撞上了对方肩膀。
完全没在意那点微不足道的疼痛,被撞个正着的男人低下头,好似一只拼命吸引饲主注意的大型犬,用力在青年颈窝蹭来蹭去。
“冷静,”酸酸的鼻尖让沈裴说话时带了点仿若哭腔的软,男人的动作又让他忍不住溢出几分笑来,“很痒。”
尤其是那被男人用指腹按住轻轻摩挲的后颈,简直舒服得让他想像猫似的,发出几声惬意的咕噜。
“可是我还没闻够,”声音里藏着些不易察觉的委屈,钟弈用高挺的鼻梁蹭了蹭青年的侧颈,“好甜。”
咕嘟。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一下,意识到信息素逐渐失控的青年,只得用力推了推对方,尽量转移话题:“对了,工作,你不是说要工作吗?”
无奈alha的力量生来就要比oga更大一些,整个儿嵌在男人怀中的青年,也碍于姿势问题使不上劲儿。
“我骗你的,”理直气壮地说着欠揍的话,钟弈收紧双臂,丝毫没给对方逃离的机会,“因为被发现后会很丢脸。”
无意用武力来解决家事,沈裴略一思索,很快就找到了让某人听话的方法。
戏精上身,他轻轻吸了口气:“你弄疼我了。”
果然,几乎是在沈裴话音落地的刹那,刚刚还一副要将这个拥抱持续到天荒地老架势的男人,就乖乖地松开了手。
大抵是因为卧室内的灯光作祟,沈裴竟觉得此刻自以为做错事、垂眸看向他的男人,眼睛黑润润的,仿若漾着一层水光。
——要了命了,难道alha易感期的症状,就是由狼变成大狗狗吗?
想要推门回房的说辞生生卡在喉咙,沈裴觉得自己可能是被谁下了降头,竟真昏头昏脑地,答应了钟弈留下来陪到对方睡着的请求。
但饶是如此,男人依旧对那个亲手筑起的“鸟巢”充满不舍。
“……算了。”实在没办法顶着对方一错不错的注视拆掉那个搭在床上的“违章建筑”,沈裴只得轻手轻脚地,原样把它们移到最偏僻的一角。
哄孩子般,他仰起头:“这样可以了吗?”
回答他的是男人又一个自上而下的抱抱。
深刻怀疑对方此刻已经被易感期波动的信息素吃掉了脑子,生怕某人连洗澡都要拽着自己一起的沈裴,只能在钟弈走进浴室之后,第一时间把门从外锁住。
“好了,”逐渐掌握和对方相处的诀窍,沈裴拍拍手,背着身子站在磨砂的玻璃门外,“我在这里等你。”
无奈有些时候,看似最稳妥可靠的安排,往往会带来意料之外的结果。
好比华夏区古时最流行的水墨画,留白往往能激起人类大脑的无限遐想,都道“美人在骨不在皮”,青年隔着玻璃、在灯光下朦胧的身影,就是此时此刻,最最引人注目的一幅画。
和平日里在学校训练时的挺拔站姿不同,他姿态放松地倚在门边,毫无防备,满满都是诱人采撷的意味。
扑通。
急促的心跳促进着血液循环,最终流向的地方却并非脑海。
在青年看不到的地方,只有钟弈自己,知道他起了什么样的变化。
堵塞的水管需要疏通,可他却不敢真正地抬手去碰,彼此的距离不远不近,无论是声音还是气味,都无法被一间小小的浴室阻隔。
偏偏青年还一无所觉,甚至还侧过头,轻轻敲了敲身后的门:“怎么了?花洒坏了吗?”
“哗啦——”
想都没想便拧开了代表冷水的阀门,钟弈随手关掉旁边墙壁上的智能控温系统,猛然发现了一个让自己无法逃避的事实。
无关信息素、也无关易感期,单纯被青年一个背影诱惑的他,已经无法再用“临时标记”这个借口糊弄过去。
那是,却不只是。
此时他所渴望的,远远要比一个拥抱、一个咬痕多上许多。
银白花洒下,流动的冷水让一切该有或不该有的反应强行降温,男人草草洗漱一番,同还不忘再淋些热水用作伪装。
是故,当他换好睡袍出去的时候,安静等在门边的青年并没发现任何异常。
认命地拉过一把椅子放在床边,沈裴伸手拍了拍被子:“好了,睡吧。”
老实按照青年的指令枕在枕头上躺好,钟弈侧过身,忽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
好似在试探边界的小动物般,他装作无心地,轻轻地、轻轻地碰了碰沈裴的指尖。
没有拆穿这个演技拙劣的小意外,拿了本《军事理论》打发时间的青年低头翻着放在膝盖上的纸质书,仿佛丧失了触觉似的,任由对方得寸进尺、一点点牵住了自己空着的手。
本以为得到了“玩具”又折腾了半天的男人会很快睡去,可直到沈裴自己都等得昏昏欲睡,对方也没露出丝毫疲态。
最开始还很在意男人时不时睁眼偷看自己的小动作,到了最后,处于熟悉信息素包裹中的青年,便逐渐开始眯着眼睛“小鸡啄米”。
交握的双手本就有着一定的导向作用,等半睡半醒的青年开始摇晃的时候,钟弈只是轻轻一拉,便让对方准确倒进了自己怀里。
“我可能有点失眠,”小心避开床尾可能会被自己踢到的衣服窝,钟弈稍稍用力,按住了想要起身的青年,“不如你先在这儿睡吧?”
实在没精力再和对方大眼瞪小眼地耗下去,本性能懒则懒的沈浪浪一碰到身下已经暖热的被子,只短暂犹豫了两秒,便蹬掉拖鞋蹭了进去。
缓缓抽走挡在彼此之间碍事的书,整个联邦最善于狩猎的男人相当耐心地等到青年熟睡,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揽住掌边那把细腰,用力将对方拥进怀中。
甜的。
此刻安稳躺在他怀里的青年,仿佛连头发丝儿都透着甜味。
难以自制地,男人放缓呼吸,收起可能会惊醒对方的犬齿,像个贪婪却被迫克制的食客,小心翼翼地张口、咬住了青年白皙而柔软的耳尖。
作者有话要说: 裴裴:救命,这里有人吃人啦!
钟弈:我就舔舔咬一下。
0049:……我看是亿下才对吧。
s:关于预收,因为这本快穿写了很久,所以下本会先开电竞小甜文换换脑子,之后再写类似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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