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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第 1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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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另一边,乔慈衣再次睁开眼时,看到一个男子站在她昏迷床边。

    她看着这名男子,周身很快冰冷,如坠冰窖。

    掌教居然还戴着十多年前面具,是个佛子面具,那身形与面具,乔慈衣从未忘掉过。

    “阿灼。”容定泱在乔慈衣床边坐下,喊她以前名字。

    他很久没有这样近地看她,肆无忌惮地看。

    她这名字和他弟弟名字倒是音同,若是想得多,莫名会觉有几分命运玄妙,因此,容定泱其实并不喜欢这样叫她。

    乔慈衣有那么一阵,身体完全没有动弹,像是被什么缚住,只有指尖在微微发颤,还有她眼神,纯黑眸中有一种微微迷惘。就仿佛是不明白,为何还是在掌教掌控之中。

    “你这样怕我做什么。从前我对你不够好?”他看着她反应道。

    乔慈衣听出他嗓音里暗含不悦,自然不会说不好,以免若是激怒他,不知他会对她做什么,便只是问:“掌教是为我进京?”

    容定泱看着她,笑了笑,他知道,她是想打探他是否常在京中,好告诉她皇帝女婿。

    他也正是等着乔慈衣这句话,道:“若不是为你,我冒这个险做什么。”

    乔慈衣眼皮一跳,不再言语。

    两人相对沉默一阵,乔慈衣终于说:“掌教,我不想离开京城。”他什么都知道,她当然也就直说:“我不想离开皇后身边,我希望时常能看到她。希望掌教成全。”

    容定泱则道:“皇后进了宫,就不再是你孩子。”

    乔慈衣当然不同意这个说法,在她看来,无论顾磐磐是否嫁人,永远都是她心头肉。

    他也知道她看着性冷情淡,其实心软又重情,就说:“这样想要孩子?你可以再生一个。”

    再生一个,和谁生?和……掌教?乔慈衣反应过来他意思,身上冷意更甚,道:“掌教是君子,想来不会强迫女人。”

    容定泱却是笑,似是带着些久违宠溺:“昧着心说话功夫,倒是更见厉害。”可他随即敛笑意,声线里有种极致冷酷:

    “我知道,你当年对邵姑姑死耿耿于怀,但邵姑姑也是前掌教给你。你跑出去又怎样,容定濯也没有给你名分。”

    容定泱很少说这样多话,他注意看她表情,确认她是否真忘记跟他弟弟那一段。

    乔慈衣果然是真忘记,就答:“我不记得我与容相有何关系,也不在乎他是否给我名分。”意思是她并不想与容定濯扯上关系。

    见她是真忘记,容定泱语调也更温柔一些,道:“好,我不提他。”

    乔慈衣倒是心生好奇:“掌教……不怕容相?”

    容定泱听了这个问题,只是一笑。

    乔慈衣就说:“容相现在把我当成他人,若是掌教带我离京,怕是会惹上麻烦。”

    她表面为他着想,实际在隐晦地威胁他。

    容定泱对乔慈衣太了解,说:“那照你意思,该如何?”

    乔慈衣道:“掌教也知道,皇后才进宫,她这两天打算接我进宫。我若是突然消失,不止容相,也会引来陛下关注。掌教现在要带走我,实在不算好时机。”

    “我……”她慢慢说:“掌教再给我一些时间可好?等皇后诞下龙嗣,我自己跟她说,我要离京。”

    容定泱似是在考虑乔慈衣建议,他略微沉吟,居然真道:“好。”

    乔慈衣也只是抱着试试想法,不敢奢求掌教会答应,见他答应,心下怦怦直跳,竟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就说:“那掌教现在可以让人送我回去么?”

    他未置可否,只说:“你把这个戴上。”

    乔慈衣看看容定泱递过来珠串,问:“这是何物?”

    容定泱没有答话,伸手捉起乔慈衣脚踝,乔慈衣身体顿时后仰,一瞬倒在了榻上,她很快又撑起上半身,接着就在榻上没有再动,容定泱已脱下她罗袜,将那串圆珠戴到她左脚踝,随即目光停留在她脚上。

    乔慈衣想缩回脚,然而她脚却是在容定泱手里纹丝不动,她紧紧捏着双手,浑身血液几乎都冻起来。

    容定泱道:“这个东西,不准取下来。若是你取下来,或是让容定濯给你取下来,我会将你关起来,直到你怀上我孩子为止,明白么?”

    乔慈衣对掌教害怕是从少女时就形成,闻言颔首,意思是听明白了。且她一下就猜到,这个珠串应该是避免怀孕,掌教不希望她怀上容定濯孩子吧?

    乔慈衣心中就转了两转,看看容定泱面具,突然说:“说起来,我还不知掌教长什么样子。”

    容定泱一听,似是听到什么好笑事,轻笑了出声。这才慢慢放开她。

    他知道乔慈衣想看他相貌原因,这样她可以画出来,交给皇帝。

    乔慈衣被他笑得略微慌乱,她克制着心里抗拒,有意做出轻纵随意样子,说:“掌教想要让我怀您孩子?可是这样多年,我连掌教容貌都未曾见过。”

    潜意思是,难道掌教睡女人时候,也要戴着面具?

    容定泱定定看着乔慈衣,道:“阿灼想看我样子?可以。”

    “真可以?”乔慈衣很诧异。他每次现身在她面前,都戴着面具,显然

    不希望被人看到真面目,就是说他身份至关隐秘,可今天他居然说,可以让她看?他不怕暴露身份了?

    容定泱再次肯定地告诉她说:“可以。”他这样说,却没有主动摘下面具,那意思是,等着她自己摘掉他面具。

    乔慈衣心顿时跳得极为激烈,她又扯出一个笑容,道:“那我就看看掌教样子。”

    容定泱没有出言拒绝,一动不动,看着乔慈衣缓缓朝他伸出手,等着她来摘自己面具。

    乔慈衣犹不敢相信,她指尖触及容定泱面具,颤得更厉害,只要这么一下,她就可以看到掌教容貌,就能知道他是谁。但是她手停在他脸旁,却迟迟没有揭开。

    容定泱看着女子,又笑了笑,竟像是在鼓励她快点揭开。只是,这个笑容不同于平素表现温文,而是带着两分邪气。

    乔慈衣这时却慢慢缩回手,最终没有揭开容定泱面具。她知道,掌教是何其精明谨慎人,怎会轻易让她知道他是谁。如果她真看了,那么她下场必定只有一个,就是真正地成为禁脔,关在只有掌教知道地方。

    她就又注意看了看男子脖颈和手。印象中她记得掌教皮肤偏白,但现在看来,十几年过去,他皮肤颜色变得偏黄。而且,她注意到掌教右手虎口处有一道伤痕,看着像是擦伤。

    乔慈衣观察动作不明显,容定泱任她观察。

    两人又是一阵静默,容定泱才说:“又不想看了?”

    乔慈衣摇头,说:“还是不看了罢。”

    她又道:“是我错了,掌教,若是我跟您说,我如今才知当年是错,不该离开教中,掌教会相信么?”

    她已改变想法,想取得掌教信任,以套取真正有用信息。

    容定泱心知这个女人虚情假意,如今是处处为她皇帝女婿在打算,却是耐心十足对她说:“你怎么让我相信,总要有些行动。”

    乔慈衣看看容定泱,觉得他意思,是想让她主动对他做些亲密举止。她想了想,打算主动依偎过去,却无法做到,就没有再说话。

    容定泱也不能留太久,他得回国公府,他来见她一趟也确有风险,便按下心中无数杂念,道:“我让人先将你送回去。”

    乔慈衣没想到这个人会主动说让她回去,颔首道:“多谢掌教。掌教可有示下,需要我在京中做什么吗?”

    “暂时不需要,有需要时候,我让人告知你。”他道。

    “好。”乔慈衣有些失望,看来,要重新取得掌教信任,很难很难了。

    乔慈衣这次昏迷过去后,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

    熹光殿中,隋祉玉正跟顾磐磐说话,罗移却将皇帝请到门外,禀道:“陛下,乔夫人派人来禀,说是莲藏教掌教昨夜进京了。”

    “昨夜?”这个消息倒是突然。隋祉玉看看罗移。

    “不错,乔夫人昨夜被人从鸿停馆带走,正是那莲藏教掌教所为。”

    隋祉玉微微诧异,他知道容家人在盯着乔慈衣,可昨夜容家人毫无动静。可见莲藏教做得有多隐秘。

    “乔夫人说,那掌教仍旧如十几年前戴着面具,但右手虎口处有鞭子擦出伤痕,是新伤痕,应是骑马奔袭时无意中所致。”

    罗移说这话不由心惊胆战,只因,裴渡就是昨夜进京,裴渡右手虎口也有伤口,正是奔袭时不小心叫马鞭所伤。而且,加上乔慈衣以前提供讯息,裴渡也会写许多种字体,模仿人写字很是擅长。连年纪也对得上。

    隋祉玉沉默片刻,道:“让裴渡进宫,请乔夫人也进宫。”

    ---

    容定濯清早才知昨夜之事,宿醉滋味不好受,也就问了问兄长那边情况。

    就听说容定泱昨夜醉了还要过来看他,谁知走到中途就有些撑不住,直接在湖边白罄水榭歇了一夜,也是宿醉,别倒没什么。

    很快又有人来禀,说是昨晚乔夫人那边出了事,容定濯自是赶去鸿停馆。

    乔慈衣看到容定濯时,心里倒是突然平静,不似面对着掌教时害怕。至少,容定濯不会让她离开磐磐,而且是为着磐磐好。

    容定濯看看乔慈衣,问:“你没事吧?”明明是背叛过他女人,却让他有了一丝自责。

    乔慈衣看他一眼,道:“容相不必歉疚,保护我不是你责任。”他终究是要另外成亲生子,乔慈衣并未对任何男子抱有期望。

    她才说完,就见外面来人,说是皇帝传旨让她进宫一趟。

    乔慈衣不久就进了宫,在隋祉玉授意之下,暗中观察裴渡,她就对皇帝道:“这位大人肤色很相似,声音不像,身形倒是像,但这位大人背有些驼,掌教背总是很挺直。”

    但她自己也想到,声音是可以改变,驼背也是可以站直,就没再说话。但她也担心错怪了裴渡,又加了一句:“陛下,掌教心思深沉似海,也可能是他故意误导于我。总之,若是还有机会接近他,或是接近莲藏教之人,我会尽量取得他们信任,再做打探。”

    隋祉玉道:“朕知道了,有劳乔夫人。但你不用如此,还望夫人以自身安危为上。”:,,,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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