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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概不赊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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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他害怕,沈画没有逼他靠近的意思。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没必要非得强迫自己克服。

    霍延看了看手中的玻璃碎片,硬是绷着脸,如临大敌一般僵硬走近。

    沈画一只手依旧捏着小可爱的七寸,另一只手接过碎玻璃片,给小可爱处理伤口。

    霍延在递给她碎瓷片后竟然没立刻走远,而是死死地盯着小可爱,好像随时准备反击一般。

    沈画失笑,这次记住要看着他说话了:“帮我找点草药……小蓟,叶片边缘带有很多刺,成株开粉紫色的花,诺,那边就有一棵,你比着找,多拔一些过来,用……咳,用你脖子里的毛巾裹住,拿石头砸成糊状。对了,再捋一点白茅花……看到没,就路边那种……”

    霍延非常认真地点头。

    沈画用碎玻璃片刮去小可爱伤口处的腐肉时,霍延也完成任务回来。

    甭管在远处霍延走姿有多男模多帅气,一到她和小可爱跟前,瞬间变回同手同脚。

    沈画憋着笑,把捣碎的小蓟糊在小可爱清理好的伤口上,又把白茅花也给糊上去。想了想,又让霍延从路边摘了几片大的野桑叶,又拽了一些茅草,要把小可爱的伤口包裹好,用茅草给绑住,避免糊的药轻易掉下来。

    沈画一只手要捏着小可爱的七寸,另一只手给小可爱裹桑叶,一张桑叶显然不够大,得好几张叠起来,她手得摁着,那就没手再给小可爱绑茅草了。

    她抬头看向霍延。

    霍延双手攥紧。

    沈画想了想,一屁股坐在先前被她用脚踩的蛇身前段,解放了自己的脚,她跟霍延说:“帮我把鞋和袜子脱了,我脚也会打绳结。”

    霍延:“……”

    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慢慢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我,我来。”

    沈画:“你不用勉强的。”

    霍延摇头,缓缓伸手。

    虽然霍延因为过于紧张而拽断了好几次茅草,不过最终成品还是很棒的,霍延还给小可爱绑了个蝴蝶结呢,更可爱了。

    “现在怎么办?”霍延问。

    沈画示意他走远一点,她提着小可爱,小心地把它丢在了旁边的草沟里。

    霍延害怕的攻击没有出现,小可爱一得到自由,就迅速钻进草窝深处游走。

    “没事吧。”沈画靠近霍延。

    霍延缓缓摇头。

    沈画笑了一下:“大蛇很有灵性的,如果不是受伤,它不会随便出现在路上,容易成为某些人的盘中餐。”

    霍延脸色依旧严肃:“可它抬头就是想攻击人。”

    沈画忍不住笑:“说的没错,所以哪怕它受伤了,也别轻易靠近,保护自己最重要。”

    霍延无语地瞪她。

    显然是在指责她言行不一。

    说什么别轻易靠近,她简直是兴奋地冲上去抓住人家!他只是聋了,没瞎!都看得清清楚楚!

    沈画轻咳一声:“我不怕的,我有技巧。再说了,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

    霍延绷着脸,面无表情,没有运动却再度湿透的上衣阐述了他的态度:可爱个鬼!

    看着偷笑的沈画,霍延微微别过脸去,耳根有些泛红。

    她……才可爱……

    不笑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这是霍延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一个人,好看。

    两人一同走到岔路口时,应该分道扬镳各走各的。

    可霍延却跟上了沈画的脚步。

    “哎?”她不解地看他。

    霍延一本正经地说:“万一再遇到一条小、可、爱呢!你一个人危险。”

    小可爱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颇为咬牙切齿。

    沈画:“……”

    她盯着他看了一秒,忍笑:“哦……你害怕呀,直说,姐姐保护你。”

    霍延眼神不善。

    这是什么绝世大可爱!

    沈画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可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妖婆了,跟他自称姐姐怎么了?

    最终,沈画没回家,而是跟着霍延走了去金鹿岭别墅的路。

    送大可爱回去,顺便借金针回来给父亲和凤姨扎针。

    让沈彰换上大短裤,沈彰还有些不好意思。

    “你下午不就要走么,我这腿就这样,早一天晚一天也不急,别耽误你的事儿……”

    “不耽误,很快。”

    沈画说着,就开始给父亲行针,也让凤姨把药给熬上。这些药是她在县城买好的,父亲和凤姨的都有。

    自从两年多以前的那场差点儿要了沈彰命的车祸之后,他的腿就越发不行,看起来好像拄着拐杖能行动,实际上里面跟灌了铅似的,动一步就要费好大的劲儿,他一直在硬撑着。

    沈画下针的动作很快,沈彰都没怎么看清楚,她就扎完了。

    留针15分钟,提、捻……

    随着沈画的动作,沈彰只觉得腿上酸酸涨涨的,说不出的舒坦。

    等沈画收了针,沈彰长长地吐了口气。

    “凤姨,用毛巾沾了药汤,擦在我爸腿上。”

    之后,她又洗干净手,给父亲揉腿,把药汁子揉进去。

    “以后每天晚上都这么揉一遍,也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手法,就揉就行了。另外一个方子上开的是内服的药,药材先泡两个小时,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每天喝一次就行。”

    给沈彰弄完,沈画给金针消了毒,又给林凤雅扎针。

    林凤雅主要是颈椎的问题。

    “凤姨,您这不用吃药,就每天用温热的药汤浸了毛巾,包在脖子里,再裹上一层保鲜膜,每天包上一个小时。”

    “另外您也注意干活的时候悠着劲儿,别使猛劲儿,重活请人来做。”

    其实按照沈画的意思,这养猪场的活着实不轻松,父亲和林凤雅的身体都不太好,不该这么劳累的。

    但如今她也没工作,弟弟小直在上足球学校,虽然说因为是特招不要学费生活费,甚至还有补贴,可谁都不能肯定他是不是能踢出来。

    能踢出来还好说,要是不能呢?

    沈画现在就也不说什么,最迟到年底,她这边收入上来后,就能顺理成章地要他们把猪场转手,换个别的轻松一点的事儿做。

    给父亲和凤姨都弄完也交代完,她就

    收拾行李准备去霍延那边。

    给霍延扎完针,她就要直接走了。

    霍延体内阴毒旺盛,最好的行针时间就是中午。

    沈画到的时候,霍延和孟怀已经在等她。

    “小沈,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孟怀问。

    行针也是体力活,不吃饱显然不行。

    沈画看了一眼霍延,说:“去换一下衣服,裹个浴袍吧,待会儿好脱。”

    霍延:“……”

    沈画看了下时间,吃了点东西就去洗手,又认认真真地做行针前的准备。

    需要用到的药都已经准备好,孟怀亲自看着熬的药汤,有内服的,也有待会儿外用的。

    霍延脱掉浴袍,只着一条平角裤躺在治疗床上。

    皮肤很白,宽肩窄腰,瘦,但该翘的地方也翘,最绝的是那一双大长腿,极具美感。

    沈画毫不掩饰地欣赏。

    霍延苍白的皮肤上都泛起了粉色,忍不住别过头去不看她。

    沈画笑,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待他转过来看她时,她才说:“我要开始了。”

    霍延眨眼。

    行针的过程很艰难。

    顽固的毒素在霍延体内存在太久,一开始被压制,后来没了压制,毒素侵蚀得更猛烈,给他身体造成了很多暗伤。

    后来尽管大量的毒素又被封入他的头部,可体内暗伤的部位还是留下了少许毒素。

    沈画不着急,慢慢地梳理。

    把毒素封入头部,是因为这种毒在体内上行容易下沉难,而给他治疗的人能力不足,因此只能将毒素引入头部封存,这样会容易点,成功率也更高一点。

    沈画现在要做的,是把那些毒素从他头部再引出来,最好是引到腿部,再行释放。

    她要用金针在霍延体内开辟一条专供毒素行走的脉路,又要封闭这条脉路,避免毒素流动时侵蚀到他身体的其他部位。

    大胆又危险。

    同时也非常耗费精力。

    沈画足足用了4个小时,才行完这第一次针。

    此刻她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她放下针,弯腰喘着粗气,跟孟怀说:“内服的药给他灌下去,然后让他在药汤中泡半小时。”

    一个小时后,沈画缓过来了。

    霍延也已经泡完药汤,熟睡过去。

    孟怀走过来,在沈画面前坐下:“辛苦了。”

    沈画点头:“体力不行。”

    孟怀迟疑了一下,又问:“有把握吗?”

    沈画笑:“把握很大。”

    孟怀彻底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沈画说:“我今晚赶去省城,明天坐早班机去海市。”

    孟怀说:“我跟你一起过去,带你见完老师,我还得去京市一趟。”

    沈画:“那霍延这边,有人照顾吗?”

    孟怀点头:“放心,安排的有人。航线申请下来了,我们明早坐私人飞机过去,不用今晚赶去省城。”

    行吧。

    只是没想到的是,次日一早,同行的又多出来个霍延。

    “我不可以走动?”霍延问,“必须卧床休息?”

    沈画:“……那倒不必,正常即可。”

    霍延:“许久没动了,我回海市见见喻爷爷。”

    沈画莫名其妙。

    孟怀却是激动得不行,赶忙说:“对对对,去叫老师瞧瞧,老师最挂念的就是你。”

    于是,沈画和孟怀,带着拖油瓶回了海市。

    沈画没坐过这个时代的私人飞机。

    但她在异世自己驾驶过飞行器。

    新鲜是挺新鲜的。

    不如飞行器智能,但确实够豪华。

    飞机降落,直接走的私人飞机通道去了停车场,早有车子在等候。全程几乎都没露脸,也不用担心被路人拍到。

    车子没有驶向海市市区,而是朝着清水湾海市干部疗养院驶去。

    这里远离市区,但却一点儿都不算荒僻。

    海市干部疗养院在这里,附近

    有配套的医院,这样优越的地方开发商们当然不会放过,附近建立了价格昂贵的清水湾别墅区,清水湾公寓等等,有了这些商业住宅,自然会有商场、幼儿园等配套设施,周边也就繁华起来。

    喻老一生没有正式官职,却被特批享受正部级退休待遇。原因很简单,喻老于国有大功!

    喻老是1915年生人,如今已经108岁。

    他经历了许许多多,救了无数人的命,其中就包括在战争中救过许多伟大领导人的命。在战后,他又凭一己之力,在大环境都更推崇信任西医的情况下,让中医保住根基,平稳发展。

    接受检查,进了疗养院,见到喻老。

    “你们来的刚好,喻老才醒,马上出来。”护工说。

    很快就见到喻老,他坐在轮椅上,露在外面的手枯瘦。

    一个脸部枯瘦得只剩一张皮,却难掩其祥和气质的百岁老人,穿着棉布褂子和长裤,头发雪白,戴了一副老式的圆形老花镜。

    “喻爷爷。”霍延上前一步,蹲在喻老轮椅跟前。

    喻老笑着点头,搭在霍延手腕上,闭着眼睛细细诊脉。

    片刻之后,喻老笑了起来,语速极其缓慢:“好。如此我也能放心了。”

    霍延连忙握住喻老的手,“喻爷爷,对不起这么久没来看您。”

    喻老笑着摸摸霍延头顶,又抬头看向沈画,冲她微微一笑:“来。”

    沈画连忙走进前来,对这样一个人,怎么恭敬都不为过。

    喻老看着沈画,笑道:“可愿入我喻派?”

    沈画点头:“愿意。”

    喻老笑,抬头看向孟怀:“去把东西取来。”

    孟怀一愣,不敢置信地说:“您是让我取,印?”

    喻老点头,目光极其平静。

    霍延还在疑惑,要取什么东西?

    孟怀已经收起脸上震惊的神色,进了喻老的屋子……

    不多会儿,孟怀重新回来,手中拿着一个盒子。

    他的神色极其复杂。

    喻老说:“打开。”

    孟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

    小小的鸡血石印章。

    沈画看着那枚鸡血石印章发愣。

    这……

    这跟她在异世成为大国医时,所得到的那枚国医印一模一样!她绝对不会认错!但究竟是不是同一枚,还有待认证。只是暂时,她恐怕验证不了。

    喻老道:“这枚国医印是从明代传下来的,是我们喻派的信物。如今,传给你。”

    喻老又看向孟怀:“喻派的东西、古籍等,都交给你师妹。”

    孟怀抽了抽嘴角:“……师,师妹?”

    沈画也是一怔,她抿着唇:“喻老,您这样有些草率了……”

    喻老摆手,打断她道:“金针封穴,是我喻派从古到今发展流传这么多年的根基,可惜到了今日,喻派竟然再无一人能融会贯通。好的能学个皮毛,差一点的根本不得要领。而你的能力,比我巅峰时期都只强不弱,且毫不呆板,已经能做到随心所欲,让金针封穴为你而动……把喻派交到你手上,我放心。”

    沈画还想推辞,喻老却拿着她的手,搭在他手腕上,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先给我摸个脉吧。”

    沈画一愣,缓缓点头,沉下心思给喻老诊脉。

    孟怀则幽怨地说:“老师,您都没跟我提过这些。”

    喻老哼了一声:“金针封穴你就只学了个皮毛,叫你知道这是我喻派的镇门之术,你不得羞愧得当场就退出喻派。”

    孟怀:“……”

    喻老又看向沈画:“现在,你还要拒绝我吗?”

    沈画脸色一变。

    喻老他……

    已是油尽灯枯,时日无多了。

    他用秘法激发自己,让自己能多留在人世一段时间,所以这些时间他往往一天只能醒过来一个小时。从面相上看不出来,但一诊脉就会明白。

    这种秘法,至少为喻老延长了3年的生命,可……

    也真正完全掏空了他的身体。

    待喻老死后,他的身体会很快变成干尸,苍蝇都不沾的那种。

    沈画深吸口气,郑重接过那枚小印,跪在喻老面前:“弟子沈画,见过老师。”

    喻老笑了起来。

    环境果然没的说。

    车子一路开进别墅,早有佣人在门口等着。

    “是沈小姐吧。”

    五十多岁的阿姨笑呵呵地说,“您二位请这边来,孟老在这边等你们。”

    沈画和俞红英跟着阿姨去了副楼。

    “孟老。”沈画对这位中医大家鞠了个躬。

    俞红英眼神惊疑不定。

    她并不认识孟怀,不过一进副楼,就能闻到中药材的味道,再仔细看,这边的布置更像是一个中医诊堂,偌大的空间,竟然有一整面墙的中医药柜,普通人谁会在别墅弄这些,所以眼前这位孟老,极有可能是某位中医大拿。

    “想用我的金针可以,先给我扎几针。”孟老笑呵呵地说。

    沈画看过去。

    眼前的孟老,头发乌黑浓密,眼神平和面容可亲,步伐稳健,说话时中气十足,可见孟老的身体调理

    得非常不错。

    中医大家怎么可能不注重保养。

    “要摸下脉吗?”孟老笑。

    沈画知道这是在考她,孟老看在周幕的面子上答应借针,但也要看她到底会不会用,别糟蹋了孟老的宝贝金针。

    金针就摆在桌上。

    沈画看了一眼,同孟老说:“您请坐。”

    孟老依言坐好,很放松地把自己交给沈画,像是完全不担心会被她扎出个好歹一般。

    不得不说,施针对象这么配合和信任,会给医者莫大的信心,发挥起来也更稳更准。

    沈画捻起一根长针,朝着孟老的太阳穴扎进去。

    俞红英刚才趁着沈画和孟老说话的功夫,飞快地拿手机搜了一下中医、孟老等关键词,很快就找到了孟怀,对比一下照片,没错了。

    再看一下孟怀的简介,俞红英先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接着就忍不住狂喜。

    就算……

    就算沈画不成,还有这位孟老呢!

    医者仁心,她求一求,孟老说不定就肯出手了。

    虽然也不知道孟老能不能救得了她,至少……至少也是一份希望。

    俞红英正在庆幸自己这趟来对了,一抬头,就看见沈画拿了那么长一根金针,朝着孟老太阳穴刺去。

    俞红英吓得赶紧捂住嘴。

    沈画全神贯注地行针,纤细如毫的金针,十分柔软,轻轻一晃就会断。

    俞红英死死地盯着,眼睛眨都不敢眨。沈画的手极稳,一丝颤动都没有,若非露在外面的金针在不断变短,她甚至都感觉不到沈画的手在动!

    那么长的针,要全部推进去吗?

    俞红英为沈画捏了把汗。

    二十分钟后,金针进入了三寸半,沈画停了下来,开始轻轻地捻动金针。

    五分钟后,沈画取出了金针,仔细清洗消毒。

    孟老不知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俞红英心跳飞快,又不敢开口。

    就在沈画把金针归置好时,孟老终于睁开眼睛,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又长长地吐了口气,“这两日没睡好,精神头不足。你这一扎啊,真舒坦!头脑一片清明。”

    沈画微笑:“您心思有点儿重了,这还只是睡不稳,再这么下去就要失眠了。”

    孟老看了她一眼:“你看出来的?”

    沈画点头。

    孟老:“望闻问切,这望的功夫,你可是不俗啊。还有刚才那一手行针之法,我都甘拜下风。”

    “您过誉了。”沈画道。

    孟老摆摆手,叹气道:“有没有过誉我很清楚。这可是真正的古法金针,不是医院里镀了一层金色的不锈钢针,眼下能用得了真正金针的,全国范围内不超过20人,而能用得了你刚才行的那根毫针的,一只手数的过来。“

    沈画不言。

    孟老又问:“你师承?”

    沈画摇头:“目前没有。”

    孟老皱眉,“怎么会……那你是怎么学的?”

    沈画:“机缘巧合。”

    孟老无奈一笑,眸色闪了闪:“行,我不问。这么着吧,先看看你今儿要用到这套金针的病人。”

    沈画看向俞红英:“就她,您给请个脉。

    ”

    孟老这会儿情绪很高,周幕那小子没诳他,这姑娘的中医造诣确实很高。一手古法行针就看得出她的天赋。更难得的是没师承,这不是送上门来的关门弟子么!

    孟老着实开心,直接让俞红英坐过去,把双手都摊开,他要搭搭脉,孟老用的是双手同时搭脉。

    沈画笑了,孟老这是在跟她炫技呢,她也没吝啬,给孟老竖了个大拇指,这下孟老倒是不好意思了,扭头过去专心诊脉。

    很快,孟老的表情就严肃起来。

    他松开手,看了一眼沈画。

    沈画道:“您但说无妨,她自己都清楚。”

    俞红英也连忙说:“是是,您直说就成。”

    孟老沉吟片刻:“我能保你五年。”

    俞红英一愣,立马又问道:“那孩子呢,孩子能保住吗?”

    孟老:“肯定不能。”

    俞红英脸色一变,忙看向沈画:“小沈,你说……你说……”

    孟老:“哦?小沈怎么说的?”

    俞红英看看沈画,又看向孟老,咬牙说道:“小沈说,能帮我保住孩子,还能……还能叫我再活二十年。”

    孟老嘴角一抽,看向沈画的眼神格外严肃:“你真这么说的?小沈是吧,周幕说你在中医上造诣很高,我还不能完全下结论,你行针是很不错,但中医也并不是只有行针。中医在我国有着那么悠久的历史,可到了现代,反倒是人人相信西医,为什么?就是因为中医流氓骗子太多!”

    沈画:“……”

    有些哭笑不得,倒是也不生气。

    孟老说的没错,西医大部分理论和结果都是直观的,普通人就算不能完全看懂,也能了解得差不多。

    可中医不同,中医的理论普通人看不见摸不着,仿佛只要能够自圆其说就行,因此也特别容易滋生骗子。反正治不治得好病另说,给你开点常规中药也肯定吃不死人。

    中医

    的名声,就是被无数骗子给败坏了。

    沈画说:“孟老,我没有师承,实习时间不够也没有医师资格证。前些天给猪扎针倒也罢了,如今要给人扎针,必须有高等级的医师从旁指导。”

    孟老看了沈画一眼,直接说:“谁说你没有师承的,喻派,你是我们喻派门人。哼,早叫你去考试,也不知道在混什么日子,学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连个证都没有,没有师长从旁指导,你都不能独立行医!真是不像话。”

    一老一小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孟老这是做主让沈画入了喻派,以后谁再说沈画没有师承,喻派可就不答应了。

    有了师承,又点出沈画在没有师长从旁指导的情况下,不曾存在独立行医的行为,那以后就没人能诟病沈画无证行医。

    如此,喻派多了个天赋绝佳的弟子,而沈画也解决了自己的师承问题,双赢。

    聪明人之间说话,就是简单。

    孟老又说:“手头的事情都先放放,接下来给我专心备考,今年中医资格考试好像是在九月,好好准备。回头跟我去见见你师祖。”

    沈画乖巧答应,又说:“英姐的情况等不及了,我有初步的诊疗方案,您给指导指导。”

    孟老瞥了她一眼,幽幽说道:“保住孩子,还给她保命20年?”

    沈画点头。

    孟老抽了抽嘴角。

    这要不是个女娃,他真想一巴掌呼上去,给她放放脑子里的水!

    孟怀有些不满,刚还想着赶明儿了再告诉乖徒弟顾深,让顾深对外宣布他孟怀收关门弟子了,现在看来,这弟子得先调教好喽!中医不怕事,但忌讳吹嘘!

    现在么……

    看了一眼在跟病患沟通的小徒弟,孟怀拿过手机,戳开微信,找到置顶对话框,发了条语重心长的语音。

    这栋楼的确就是按照中医诊所的方式布置的。

    不光是有整面墙的药柜,还有诊疗室,有治疗床等等。

    沈画让俞红英躺上去。

    孟怀踱步过来,目光幽幽:“记得,事不可为及时收手。”

    沈画笑:“有您从旁指导,绝对万无一失。”

    孟怀气得差点儿没摔手机。

    这么明目张胆坑老师的弟子,他喻派到底要不要得起?

    现在不要,来得及吗?

    微信上好像有个啥撤回功能,他刚发微信给乖徒弟顾深,说给他找了个小师妹,这消息也不知道能不能撤回来……

    周幕也拿起了饮料杯子,跟她举杯:“我在算计你我承认。老实说,我已经很久没这么花心思算计一份人心了,你值得。”

    “现在我知道自己错了。你并不吝啬,你只是不想技术落不到实处,用不到像是你父亲或者是桑楼村这一类人身上。你让我羞愧。”

    “所以我把自己所有小心思全都摊开给你看,是我全部的诚意了。”

    沈画叹为观止,无奈一笑:“希望你日后身居高位时,还能保留一份初心。”

    周幕挑眉:“你对我也挺有信心。”

    沈画:“你没信心?”

    周幕眸光微闪,“有。”

    沈画失笑,她正色道:“如你所见,我能治愈a猪瘟,但很遗憾,我的能力无法普及,我也不可能亲自上阵。今天从这儿离开,我就不会再承认什么。”

    周幕没打断,认真听着。

    沈画又接着说道:“我能尽力普及的是预防a猪瘟和部分猪病的方法。我只负责教导,不负责你们的实验对比等等。你可以找相关的专业团队来跟我对接,对方需要是兽医方面研究a猪瘟病毒的专家,团队里需要有懂中医针灸和中药的人员,最好是成熟一点的,我可不想带学徒。”

    “研究成果、论文,甚至是专利分红等等,我都不需要,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让这个项目成为农业部重点项目,尽快推广全国。让你口中千千万万个桑楼村,不用再遭受a猪瘟带来的灭顶之灾。”

    “现在可以好好吃饭了吗?”

    说着,她就又开始涮肥羊卷。

    周幕看了一眼桌上的空盘,两份肥牛卷、牛一份百叶、一份牛肉丸、一盘宽粉……

    他不动声色地又点了肥牛卷和脆骨羊肉。

    沈画吃撑了。

    她已经上百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火锅,又是一边聊一边吃,吃了两个多小时,不吃撑才怪。

    吃过饭,她本来是打算回去的,却接到了俞红英的电话。

    俞红英明早的机票,明天中午就能到县城。<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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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画并不太想在自家接待俞红英,索性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交代一下晚上不回去,等明天见完了俞红英再回。

    到了酒店门口,沈画又想起件事。

    自己的金针还没着落呢,本来不急的。明天俞红英来,就只能给她用不锈钢针凑合,但问题是她凑合不了啊。俞红英情况复杂,不锈钢针不敏感,她用起来消耗太大,万一精神力不支出点差错……

    沈画看向周幕:“明天中午之前,能不能帮我找一套针,没有金针,银针也行。”

    周幕:“急用?”

    沈画点头:“明天有个朋友过来,急用。”

    周幕笑:“你这到底什么路数,你学的是西医吧,怎么现在看着中医造诣更高?”

    他没刻意查,但这个14岁考上名牌医科大学的小天才,在十里八乡还是挺出名的,稍微打听就知道。

    沈画:“一言难尽。”

    周幕也不多问:“你先回房间,我打个电话,稍后回复你。”

    沈画拿了房卡上楼,周幕到酒店休息区打电话,这是小县城唯一一家四星级酒店,周幕倒是也不嫌弃,他住得了七星级酒店,也睡得了乡下民房。

    “深哥,忙什么呢?哎哎别挂啊,有事儿,正事儿。我?我在平江呢,没听过啊,没听过就对了,地图上不指出来你都找不着,行行不废话,我家老爷子把我发配来的呗。”

    “我是想问一下,你在南省有没有学生啊什么的,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需要一套金针,这一时半会儿也没地儿买去,就想着能不能借一套用用……医院的针啊,不行,那都是不锈钢的,她说不好使。”

    “深哥你那儿要有闲置的,我让人去取了连夜坐飞机送来也成啊。对,明天急用。哎真不是胡来,不然我也不会跟你开这个口啊……师承?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一会儿问问。”:,,,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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