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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NO.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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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务勤赶紧摇头拒绝:“你这个想法太危险了。”

    anna默了默,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枪。

    难怪她刚刚能如此淡定。

    务勤把anna递过来的枪又塞回她手里,“你这样肯定不行的。天界那边的人,咱们斗不过。”

    anna解释说:“不是让你把评判手册偷出来,你就看看…看她之后到底打算问我们些什么,或者说原告那边有什么证据,这样对我们才有利。”

    务勤勉强地笑了笑,“我真不行啊,这关乎我们整个人类的命运。”

    “所以才更需要谨慎。”anna说的话句句有理,“我是怕我们会对原告的证据没有任何准备。”

    务勤沉默了一会儿。

    许久,她开口问道:“为什么…这个重任又落在了我的身上?”

    anna向务勤靠近了一点。

    务勤下意识就把身子往后缩,“你…干什么?”

    anna手从务勤身侧穿过,摸到了务勤放在床头柜上的铃铛。

    “这、是、天、意。”

    铃铛的声音清清脆脆,回响在幽静的房间里。叮铃叮铃的声音,把暮色的沉默划破。

    务勤刚想说什么,却发现眨眼之间,她就站在了一扇大门前。

    门很高,上面还镶嵌着花纹。手把是金色的闪着光的模样,门口居住者的门牌上赫然写着祖龄两个字。

    务勤疑惑地看着这扇门。

    为什么在同一个客栈,两处装修风格却完全不同?

    这天界的房屋未免也太奢侈了点吧?

    她正搁这儿发愣呢,门内倒是传出了声音。

    “进来。”

    务勤反应过来,伸手拧了门把打开门。

    祖龄似乎是刚沐浴完,头发梢还滴答着水珠。她黑色微卷的长发披在肩头,加上眉眼其实本身就生得温柔,看起来就像个邻家大姐姐。

    她的鼻梁处还有一个浅浅的痕迹,应该是被眼镜给压成的。

    祖龄抬手把胸前的头发捋到肩后,随意地甩了甩发梢的水。

    看起来根本就不像那个横眉竖眼的法官了。

    祖龄看务勤楞楞地站在门口盯着她看,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在门口干什么?不进来?”

    务勤哦了好几声,呆呆地进了房间。

    屋里装饰比较简单,东西不多,只是空间比较大,整个房间就显得特别空荡。

    祖龄走到梳妆台前,伸手想去拿那副金色边框的眼镜。

    手指触碰到镜框时,她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又迅速缩回了手。

    她转身走到窗边的小桌子前坐下,端起一杯早已倒好的还在冒热气的咖啡抿了一口。

    她将杯盏轻轻放下,懒懒地靠着椅背,“你有什么重要的事?”

    务勤啊了一声,心里盘算着该怎么编一个借口来哄骗祖龄。

    祖龄等了好几秒都还是没有听到务勤的回答,忍不住皱眉抬起眼看了一下务勤。

    正欲说话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祖龄,我是白今。”

    祖龄朝门外大声道了句稍等,然后把脸又偏向务勤。

    务勤心里一紧。

    突然看她干什么?

    祖龄却只是没什么情绪地瞥了眼务勤,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上好几厘米的女孩儿,看着她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忍不住轻轻颤抖,看着她小心地抿起嘴,手指在不安地交缠在一起。

    有点小可怜。

    祖龄觉得好笑,怎么感觉就像自己欺负了小女孩儿一样?

    祖龄看了几秒,嘱咐了句“呆在这里别乱跑”就离开了。

    白今见她出来,赶紧凑近了点小声问道:“那俩人又来找你了?”

    祖龄点了点头,“只有一个,有什么事去隔壁屋说。”

    白今等祖龄伸手开了门之后才继续说道:“我说你就是太仁慈了,她们什么也帮不上你,倒反给你添乱,要我说,就别费劲帮她们的一些乱七八糟的请求了。”

    她想了想,总结道:“惯的。”

    祖龄勾唇一笑,“我也觉得,是我脾气太好了。”

    白今愣了愣,没接话。

    祖龄觉得她脾气好?

    只能说不暴躁,但是绝对说不上是个好脾气的人。

    白今也不废话了,伸手把一个不是很厚的黄皮本子递给她,“这是评判手册,每天多多少少记录一点。但是要提醒你一下…”

    白今看了看四周,又凑近点在祖龄耳边小声说:“你写什么,天帝都看得到。”

    祖龄冷漠地嗯了一声,“我知道。”

    她接过随意翻开看了看,然后将其合拢,“没事我就回去了。”

    白今点点头。

    祖龄开门走出去,在自己房门口站定,但是她没有打开门,倒是对着门用食指轻轻比画了个圆圈。

    房内的情形很快就在圆里显现出来。

    务勤拿了支笔,正对着写字桌上一份资料往手心里抄写着什么。

    祖龄皱了皱眉,伸手推开了未曾真正关拢的房门。

    门被推开的瞬间把务勤吓了一大跳,她看到门开了,把笔一扔在桌上就迅速背过了手去。

    祖龄双手环胸地倚靠在门边,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眯起眼,打量了一会儿务勤。

    “在做什么?”

    务勤听到她这么一问,赶紧背手装作观赏的模样,“我…欣赏一下你的工作资料。”

    “你看得懂?”

    一句话把务勤问得愣在原地。

    确实,那书上的字笔画相连,虽然字看起来非常漂亮,但是就是…

    完全看不懂。

    原来这就是天书吗?

    祖龄看她不说话,嗤笑了一声,“要不是你现在带着翻译器,你连我在说什么都听不懂。”

    说着,她向务勤走近了一点。

    “所以你刚刚在做什么?”

    务勤心想:我在做什么,你难不成会不知道?

    她只好规矩地摊开手掌,淡粉色的纹路上覆盖上了些许奇形怪状的字。

    祖龄看第一排字就看出来了,那是务勤照葫芦画瓢,把她写的字都写下来了。

    祖龄瞄了眼桌上放着的本子。

    她叹了口气,“这是我的日记本,你抄了没用。”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再说你也看不懂。抄下来干嘛?”

    务勤挠了挠脑袋,“万一anna懂呢?”

    还真是够天真的。

    祖龄看出来了她并不是真的有急事,干脆直接就接赶人走了。

    务勤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又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无功而返。

    anna已经回她的屋了,现在0110房间里就她一个人。

    她坐了一阵,觉得有些困意了就躺下睡了。

    第二天,她是被冷水浇醒的。

    虽然这里天不是很冷,但冷水浇在脸上总归是有些寒意的。

    她费劲地眯起眼看着站在她床前的人。

    黑色短裤,黑色短袖,服饰大体跟昨天差不多,只是没有戴手套了。

    她今天穿得更像是过夏天了。

    务勤醒了神,掀了被子坐起身。

    “醒了就赶紧起来,别磨蹭。”祖龄催促道,“浪费的时间我不补。”

    务勤默默骂了句混蛋,依言穿了外套出了房间。

    回到人群的时候,她们都惊呆了。

    为什么…能够毫发无损?

    反正据她们看来,这个法官脾气不好,昨天带着务勤去,今天回来应该是非死即伤才对。

    难不成是她们误会了这个法官大人?

    看到她们都围坐在一起,甚至有几个女人都抱在一起了,务勤忍不住问道:“你们…抱一起干什么?”

    “冷啊。”山田本目站起来,“这里只是风吹不进来,又没有给我们提供暖气。我们坐着久了不活动就会感觉到冷的。”

    白今跟在祖龄后面,闻言很嫌弃地啧了一声。

    祖龄挥手,昨天消失的马车又出现在她们面前。

    “上车,现在去下一个地方。”

    等全部人都按照她说的话进了马车后,祖龄扭头对白今说:“我要带着她们去下一个地方了。”

    白今微微鞠躬,“法官大人,慢走。“

    anna在窗户处往外望了一会儿,确认祖龄还没过来才转身问务勤:“昨天看得怎么样?”

    务勤摇摇头,“那是天书,咱们凡人根本看不懂。”

    说罢她又不安地挠了挠手掌心,“而且…我抄她的东西被捉住了…”

    anna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马车一路走得都非常平缓。

    不知走了多久,昏昏沉沉的务勤被anna摇醒。她微微伸了个懒腰,跟着下了马车。

    祖龄依然站在这列马车对面,只不过这次她旁边站了个老爷爷。

    棕黑色的长胡子显得格外亮眼。

    务勤脚刚踩到地面,突然觉得土软软的,一下子就像是要陷下去。

    祖龄手指往上一翘,土地又恢复了该有的硬度。

    祖龄扭头对她身旁的老爷爷说:“路沐,当着我的面,还是对我的被告放尊重一点吧。”

    路沐眼神里满是不悦,“我嫌弃。”

    祖龄盯着路沐看了几秒。

    路沐被看得有些发慌,无奈深深叹了口气,“行,看在你的面子上。”

    祖龄跟着路沐,其余人也跟在祖龄后面,来到了一片海滩上。

    蔚蓝的天空下,海水也倒映成纯粹的蓝,无边无际中泛起微微涟漪。这里的风刮得不再那么刺疼,温温柔柔地拂在脸上,很是舒服。

    但是这么美的地方,却一个人影子也没有看见,只在宽大的海滩上看到了一个用英语写着“请勿私自下水”的标牌。

    海水啪嗒啪嗒地漫上沙滩,沾湿了一片金黄。

    务勤心里纳闷:这地方这么美,没有被污染啊…

    路沐抬手往空中一挥。

    唰唰的声音四面响起。

    脚底的沙滩不再那么柔软,有些硌脚。风吹过沙滩,甚至还会连着沙滩飘起些黄色的沙。

    虽然这片海域不像其他海水一样有着海洋垃圾成堆的问题,但是通过对比,能明显感觉到周围树木少了些,海滩有些风化了。

    祖龄向她们摊手,“可以开始你们的讨论了。”

    路沐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带她们来了这之后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务勤摸了摸下巴。

    都不知道这是哪儿该怎么讨论?

    正巧这时另外一个女人(sarah)也开口问道:“这是哪儿啊?“

    祖龄很负责地回答说:“南纬40度。”

    话音刚落,来自南半球的几个代表脸色已经很不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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