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人的生命很脆弱
“你个老虔婆,小爷我啥时欠你的钱了?你上次摔了我满筐梨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又来赖上我了!”
郓哥儿也不示弱,反手一掌推了过去,将王婆推了个四脚朝天。
“哎呀,你个小兔崽子还敢打老娘,反了天了你!”
“你是……”
陈浩没想到墙壁上还别有机关所在,也感兴趣地凑过去看暗门是怎么设计的,没想到王婆一见他,也不和郓哥儿打架了,指着陈浩说了两个字就尖叫一声:“快来人啊,有反贼躲……”
这凄厉的尖叫声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陈浩心想不妙,一个箭步冲上去,胳膊一拐,锁住了她的喉咙,另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王婆惊吓得尿都流出来了,一边使劲往地上蹬腿希望闹出更大的动静,一边双手朝着陈浩乱抓乱打。
“还不过来抓住她的手脚,你想让官兵冲进来将我们活捉吗?”
陈浩低声吼了一句,郓哥儿才反应过来,但王婆别看上年纪了,平时吃得不错,身子骨还健硕着呢,郓哥儿竟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控制住她。
“你个老虔婆,老子杀了你!”
郓哥儿牛眼一瞪,从怀里掏出水果刀就朝王婆胸口扎去。
“你干什么?”
陈浩没想到郓哥儿这个小孩子心如此之狠,说杀就杀,连忙伸手将他的刀子推开。
他这一松劲,王婆又喘上气了,张口就大喊:“救……”
情急之下,陈浩只能又一次掐住她的喉咙,为了能让她不再千万危险,握紧拳头对着她后脑就是狠狠一拳。
这下老实了,脑袋一歪,软瘫在地。
“王婆,你在吗?出什么事了?”
虽然这条巷子很少人居住,但王婆的叫声过于响亮,惊动了巷口的街坊,竟然有人走上门来问话了。
郓哥儿倒是反应灵敏,一听脚步声都到了门口,赶紧提起竹篮走出去,跟来人说:“没事,王婆收了我的梨,又要欠账,我和她争吵了两句,现在没事了。”
“哦,原来是郓哥儿啊,王婆呢?王婆你没事吧?”
来人看到是卖香梨的郓哥儿,警惕心放下了一半,又冲着楼上叫唤了起来。
陈浩紧张得直接用被子将王婆的头牢牢罩住,用膝盖压在她脖子上,让她根本不可能再发得出声音。
“赶紧走吧,别看了,你知道我在楼上碰到谁了吗?”
郓哥儿贴着来的街坊的耳朵说道:“是衙门里的杵作何六,专门捡死人骨头的,可能他今天又烧尸得了银子,正在和王婆勾三搭四呢。”
王婆是当地中老年男人的活菩萨,有几个余钱的老光棍都喜欢去她楼上歇一歇。
那位街坊一听,摇摇头,跟着郓哥儿出了门,还贴心地帮王婆将大门也带上了,怕哪个不长眼的又冲进去撞坏人家的好事。
郓哥儿若无其事地陪着那人走到巷口,等那人进屋熄灯后又悄悄地摸了回来。
“她怎么了?”
郓哥儿一看傻眼了,王婆直挺挺地倒在楼板上一动不动,头上还裹着厚厚的被子。
“死了。”
陈浩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不过不想让她发声求救,没想到就用膝盖压她脖子这么一会儿,她就死翘翘了。
也是他平常不怎么关注国际新闻,如果他看了美国白人警察因为膝跪黑人而导致黑人窒息而亡从而酿成全美黑人大游行的新闻,他肯定不会这么做了,更何奖品还拿被子盖住人家的头,就算气管没有全部闭塞也会被闷死在被子里了。
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总之,他杀人了,而且杀的是一千多年前的人。
现在轮到陈神六神无主了,他一直坚守着“要做个好人”的信念,但现在却成了一个杀人犯,而且是故意杀人犯!
“没事的,我想办法将她拖出去,丢到垃圾堆喂野狗去。”
郓哥儿将被子解下,扔回了武大郎的床上,轻松地对陈浩说道。
丢到垃圾堆喂狗,一方面野狗一晚上吃不吃得完还另说,关键是这么一个人,只要被人发现一点踪影,自然会报官,然后衙役肯定会到王婆家搜查,那这道暗门就会被查出来,自己也就无路可逃。
“不行,我们先将她尸体移到她自己屋里。”
陈浩和郓哥儿抬头的抬头,抬脚的抬脚,通过暗门将王婆先放回了她自己屋里。
“这暗门是怎么回事?”
陈浩又像是在问郓哥儿,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想肯定是这老虔婆当时为了方便西门大官人和金莲嫂子通奸,才找木工匠做了这道暗门,平日里未曾有人发现的。”
郓哥儿的怀疑很合理,不然也没别的可以解释了。
陈浩试着将暗门关上,连木头的纹路都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自己知道这有首暗门,别人没法检查出来,更何况暗门旁边还放了一个茶几,应该是挡暗门用的,更加没有人闲得蛋疼将靠墙壁的茶几搬开去推墙壁是否有门存在的。
陈浩沿着暗门的边缘仔细摸索了一遍,总算找到了机关所在,其实该道暗门是有门闩在的,普通人看到的只是树上的一棵树节疤,其实按下墙头马上是可以上下移动的,可以当门闩拴上,也可以当瞭视孔看隔壁房间的动态。
难怪王婆能将原来躺在床上看手机的陈浩看得那么清楚。
“这样吧,你爬上去,将她吊起来,装出一副她上吊自杀的模样,然后将茶几什么的恢复原样,你就走吧,别让人发现你来过,以后也不要来了,等到全城解除戒严你再来叫我一起出城去。”
陈浩说完就在王婆屋里翻腾起来,王婆平时没少做马泊六的事情,而且又经常给老光棍送温暖,人家送来的各种小吃零食还真不少,陈浩也不管是否可期霉变,将收到的能吃的东西全部搬到了隔壁房间,然后还从水缸里打了一桶水过去。
有吃有喝,虽然营养差一点,但撑个十天半个月没问题,再加上陈浩绝对相信呼延灼只要搜个三五天没搜出自己,肯定也会解除戒严的,不然地方官万一有人和他过不去,上朝参一本,他也好受不到哪去。
郓哥儿天生就是犯罪高手,等陈浩通过暗门回去后,不慌不忙用床单在房梁上打了一个死结,然后将王婆的尸体挂了上去,还没忘记在她脚底下放上一张踢翻了的凳子。
“浩哥,我走了,地上的脚印我也扫干净了,就算刑部来人也查不出你就在隔壁。”
郓哥儿敲了敲暗门对陈浩说。
陈浩打开暗门的机关,看到郓哥儿一边倒退着走,一边用鸡毛掸子将自己碰过或者走过的楼面和家具都清扫得干干净净,心里想这小子有前途,心够黑,胆够大,而且还思维敏捷。
“记住,不到万一千万不要再过来,最好连快活林和西门生药铺都不要去,你要离开这越远越好!”
陈一方面是关心郓哥儿的安全,更重要的是关心自己的安危,只要有人抓住郓哥儿,那自己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