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蒋大哥,你们这可以让人随便出入的吗?”
陈浩皱了皱眉头。
“没有啊,不过师师小姐和你……还有高衙内,所以……”
“所以她可以自由出入?”
陈浩转头看了一眼还挽着他的手臂不放的扈三娘,心里隐隐觉得此事可能因他而起。
“我问了守桃园的兄弟,他说师师小姐说奉……浩哥你的命令去呼延将军家动员他家的女眷加入玉皇大帝选妃大会。”
郓哥儿看着陈浩吞吞吐吐地回答。
我什么时候要她去动员什么将军的妻女参加选妃大会?
那不是西门庆拍脑袋想的馊主意吗?
陈浩一听不对劲,扭头问起小翠来:“呼将军是什么来头?”
小翠很惊讶地看着陈浩,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但看到陈浩还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就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呼延将军是本州的从五品游击将军,直接隶属兵部管理,平时和扈刺史家交往甚多。”
扈三娘点点头说:“呼延叔叔平时和我父亲喜欢一起出去喝茶,这次如果不是呼延叔叔进京面圣,他肯定不会让我家被落到如此凄凉的地步的。”
扈三娘说着就眼泪双流起来。
“你接着说,他和季师师有什么关系?”
陈浩没有去安慰扈三娘,朝着小翠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呼延将军对师师一向百般宠爱,本来说好这次回来就要将师师娶回家的,没想到……”
小翠没继续说下去,偷偷地瞄了蒋门神一眼。
不用说也清楚了,因为高衙内横插一手,将季师师直接带到快活林就不让回去了,而且斩草除根,将怡红院都毁了。
“呼延将军叫什么名字?”
陈浩继续追问道。
“呼延将军单名一个灼字。”
双鞭呼延灼?
这可是梁山泊的大人物,在梁山上坐第八把交椅,上应天威星,也是梁山马军五虎将之一,书上的确说他和扈三娘有所交际,不过是在扈三娘归顺到梁山后和他大战过一场,扈三娘将他的副将彭玘都抓了。
没想到他们同时出现在这里,但他竟然成了扈三娘父亲的朋友。
尽信书不如无书,比如双鞭呼延灼,《水浒传》里说他善使两条水磨八棱钢鞭,其实他使的是一条铜鞭。
铜鞭更符合事实,宋朝时百炼成钢,不去用钢做刀刃或者做宝剑,却用来做两条短铁棍,谁会信?
当然,双鞭也不是指他真的用双鞭做武器,而是指他下盘功夫了得,天天喜欢在青楼寻欢作乐,人家就戏称他为双鞭将军,和双枪将军意思雷同,倒不是说他真的使双鞭。
她如果真因为听了西门庆的话去忽悠大户人家的妻女来参加陈浩的培训班,她为什么不说去知州或者主簿家去呢?
陈浩越想越不对劲,一扬手对女孩子们说:“今天训练到此结束,你们好好休息吧。”就拉着蒋门神和郓哥儿走到了桃林深处。
“蒋大哥,有点小麻烦,我必须离开快活林。这样吧,如果有官府来找麻烦,你就将你和高衙内签的契约书拿给来人盾,告诉他们,快活林是高衙内的,我想你不会有多大的事,如果他们要将扈三娘接走就让他们接走吧,不会有问题。至于问起我来,你就说我是张天师的师弟,在此歇了两天脚,现在又阴师兄云游去了。切记不要提我们还有关于高衙内以及西门二哥的关系,明白吗?”
陈浩说的越多,蒋门神越不明白,他怎么也想不通又是张天师的师弟又是高衙内的义弟的陈浩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你将身上的大氅脱下。对了,帽子也给我。”
蒋门神虽然不知他要干什么,但听了陈浩的话后,毫不犹豫地将熊皮大氅和狐皮帽子脱下交给了他。
“记住我说的话,千万不要说出我们之间的关系,哪怕别人说了你也不要承认!用不了多久我自然会来接你去办件大事。”
陈浩将大氅裹在身上,帽子也将头遮盖得让人看不清脸,朝还是一脸懵圈的蒋门神拱了拱手就带着郓哥儿朝大门走去。
走出快活林后,陈浩特意拐了几道弯,又穿过了几条巷子,确认没人跟踪后才躲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对郓哥儿说:“你知道城里哪有什么地方,平时没有人敢进去?”
郓哥儿不知出了什么事,挠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摇了摇头对陈浩说:“浩哥,要不你去我家住吧,我父亲被蒋庄主接到快活林去了,反正没人住。”
“不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肯定会挨家挨户搜查我的,你家不安全。”
陈浩毫不犹豫就拒绝了他。
“浩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郓哥儿将怀里的水果刀拔出来,准备随时为陈浩去搏斗。
“说来话长,我猜想现在季师师肯定在呼延灼怀里将我说成是一个冒充玉皇大帝来妖言惑众的邪魔,而呼延灼肯定会就此起兵,想将我擒获押送京城,借此机会扳倒高太尉和高衙内,一方面为扈刺史报仇,另一方面为他的后台老板童贯童公公消灭政敌。”
陈浩也解释不了太详细,大致意思表明给了郓哥儿听。
没想到郓哥儿根本不关心高太尉和童贯这两位权臣针锋相对的事,只是想无论如何不能让陈被呼延灼抓住。
“浩哥,要不要我假装卖香梨混进他府里,一举将他和季师师干掉?”
郓哥儿扬了扬手上的水果刀,一脸正式地向陈浩申请道。
陈浩看着他手上连块钢都没嵌的小铁片哭笑不得。
“好兄弟,你有这份心意我就满足了,但现在不是和他们斗狠的时候,你再想一想,有没有什么闹鬼的地方或者传染病多的地区,带我藏到那里去。”
陈浩拍拍郓哥儿的肩膀,再次提醒道。
“有倒是有,不过那地方最好不要去,据说有恶鬼在那找替死鬼,住在那房里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是横死的。”
郓哥儿低头想了想,犹犹豫豫地对陈浩说起。
“就这了,快说在哪儿?”
“其实……其实就是西门大官人的五太太原来住的地方。”
郓哥儿这话把陈浩听糊涂了。
“你是说潘金莲现在住的院子?”
西门庆在郓州倒是有钱有势的大财主,但非要说掌握本地野战军的游击将军呼延灼一定会卖他一个面子很难说。
他家不是安全屋。
“不是,是她和大郎租住的地方。那房子以前也死过好几户男人,后来一直空置着,本地人没人敢租,武大郎来后一方面没有银子,另一方面不知情才租下,结果也没到一年就和以前的租房男主人一样死于非命了。”
郓哥儿这才将真相说了出来。
正好去参观一下潘金莲的故居,现场感受一下:“大郎,你该吃药了。”的场景,不用犹豫,直接出发。
的确这条巷子比普通的巷子冷清了很多,大门被官府贴了封条,虽然字都褪了色,但还是看视频牢地交叉贴在门上,应该没人进去过。
郓哥儿瞅了一眼四周无人,像一只小猴子一样沿着木柱爬上了楼,从潘金莲推窗砸到西门庆的木窗爬了进去,然后打开后门,将陈浩引了进去。
一楼还残留着烧纸的灰烬和办丧事的布条,自然是住不得人的,陈浩上到了二楼,平时潘金莲和武大郎生活的房间。
“你出去吧,去打听一下情况,看官兵是否行动了,如果有紧急情况你就往窗里丢进一颗小石子,如果一切平安就再爬上来见我。”
陈浩抖了抖床上的被子,叠到一起当枕头用,扬手让郓哥儿原路从窗户爬了下去。
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