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其他小说 > 小作精和土老板[八零] > 第103章 第 103 章

第103章 第 103 章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在市面上买菜按照几分几角来算, 买书按照一两块来算,几百万的资金实在诱惑人。这一大笔钱能让人觉得一生可以不愁吃穿。

    放到买菜去掉小数点,按照元来算, 那几百万资金入驻合作相当于有人乐意投入千万甚至上亿,只为了不确定的那点收益钱。

    十个商人里九个碰上这种事会心动,余下一个的坚持只有两种, 一种是未雨绸缪,对外人放不下心,另一种是历史遗留的憎恶。

    傅元宝属于对外人放不下心。

    他拿着酒杯挡住稍流露出来的一点真性情, 脑中想着傅家。分崩离析的傅家。连留着相同血液的人都可以不顾死活, 在商场上哪里来的百分百真心?

    有利可图才会让人聚在一起。

    他放下酒杯时,又想到桑晓晓。桑晓晓要是知道他又这么想, 估计能再次跳起来骂他。指不定真让他跪菜刀。

    想到这里,他不由轻笑出声。

    酒局要散, 大家伙有的回家,有的就近直接宾馆住下。傅元宝是要回家的, 只是酒喝了太多,他一时半会儿不能回去, 得散散身上酒味。

    一个人到中年的商人站在的傅元宝身边等人来接。他喝得满脸通红,西装早穿得不像样。下摆凌乱, 领口松了三个纽扣,领带已经一半挂到身后。

    “傅修源啊傅修源!”他念着傅元宝现在的名字, 嘿笑了一声,“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想干的事情是什么?”

    和喝醉酒的人聊天是不能讲逻辑和思路的。

    傅元宝顺着问:“想干什么?”

    他望着首都中心的位置,手指指着那个方向:“我想到那儿去受到嘉奖!你知道吗?哦,你不知道。我他妈念不出书,我也当不了兵。我家祖祖辈辈都会打仗。我哥, 我弟,都可以当兵。我大爷的做事都不是靠自己的。”

    “钱算什么东西。”他说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哭起来,已然是醉得没了理智,“没钱不是东西。我只会修路,妈的还要和你这种小崽子喝酒。”

    这句小崽子没骂人的意思,却也说出了这人内心的愤愤不甘。这分明是将傅元宝之前的话记在心里。傅元宝是独自来首都打拼,还打拼得有模有样,他却靠着别人,干的修路活也就那样。还得出来喝酒拉各种关系。

    经商的就是有钱人,有钱人现在可稀罕。

    修路和卖饮料完全是两码事。但是人都要喝水,饮料算水的一种,多认识人没坏处。傅元宝有心和首都大众打关系,而这位老板的上头显然也有心,但人家觉得见小辈丢人,于是让这位来了。

    这位也觉得丢人。

    傅元宝被看不起的日子几乎隔一段时间就能碰上一回。他侧头看着满脸涨红哭哭笑笑的中年人:“修路有什么不好么?首都都有地铁了。”

    首都地铁原先是归于军方,十几年前就交出。如果没算错,中年人大约一毕业就从事这方面工作,是业内领头的那批人之一了。前两年开二期,明年听说就要竣工。中年人餐桌上还畅想未来,说着以后地铁能将整个首都地下连通。

    “老着火。”他抹了把脸上的眼泪,“他大爷老着火。你说一条铁路,老着火像样吗?”

    大约是情绪刚才发泄够了,他现在倒冷静了下来,郁郁寡欢着,眼皮耷拉好像下一刻就要睡了。

    傅元宝对修路对地铁是一窍不通。他的药灭不了火,饮料也不能拿去灭火。听起来修路很是差钱,但差钱这事情也不是他能解决的。

    如果说开个厂合资一下只要几十万几百万,修路需要的钱要往亿计算。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唯有国家能拿得出。

    天下要花钱的地方太多,几个亿也不会光往首都地铁上花。嗷嗷喊着缺钱的地方太多。

    傅元宝和人说着:“以前也是去外学的技术,可以考虑再找个地方学技术。国内要点钱,国外要点钱,路就搭起来了。”

    “你家里人不同意合资,我家里人也让我站着做人。”中年人这么说着,颓丧的态度没变。

    傅元宝顿了顿,觉得这人有些观念像桑晓晓找的那个副社长。那个副社长也是这样,骨子里带着迂腐,不是坏事,但对生意场和发展而言,未必是好事。

    他不同意合资的理由和中年人不乐意的理由完全不同。

    傅元宝在右手好后,比较少和人说右手的事了。伤痛愈合后,说出来总觉得带着炫耀的意味,也总会让他想起桑晓晓照顾他的那段日子。

    今天大约是酒上了头。他抬起右手,垂眼看着自己这只恢复极好的手:“弯下腰不是不做人,也可能是打算在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今天要是实在缺钱,我也能找害我断了手指骨的人合作。”

    合作完最后是双赢还是谁输谁赢,很难讲。

    他收回手:“可惜我现在不差钱。”而当时害他断指的两人,一个傅威已经被扔去磨炼,另一个傅帆被他大伯压制着,一年到头和他都不怎么会见面。

    如今的傅帆守着一亩三分田,而他已经走出来,不再是当年田间地头无人可倚靠的少年。

    中年人不吭声,傅元宝也不说话。

    当人来接中年人,中年人临着上车,半个身子跨在车里,指着傅元宝,依旧涨红着脸醉醺醺的。他像是在说着胡话,又像是认真的:“我就是碰上天王老爷,我也要在他身上咬下一口肉。”

    说完人倒入车内,留下接送人失笑赔礼:“不好意思啊,我们老板醉成这样。傅老板要去哪里?我一并送了?”

    傅元宝说了声:“我自己回去。”

    见人远去,傅元宝吹着冷风,酒几乎醒完。他大半夜的打了车回家,心想还好现在两人是分房睡的。不然一身酒气不好闻,肯定会惹人不高兴。

    今晚牛奶没热,不知道桑晓晓睡觉没。

    他在车后座满脑子都是桑晓晓,桑晓晓在家里赶工作业。学校老师完全不因为桑晓晓出了杂志而对她手软,该写的文章一篇不能少,而有几门课期末作业就是写文章,现在就得要准备了。

    有近现代文学赏析的文章,还有西方文学对比分析的文章,还有现当代戏剧课相关文章。除去文学的课程,谁能想到还有哲学课程和外文要准备。

    往后的课只会越来越多,要写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桑晓晓写完一堆,背完汉语语言和论语内容,洗漱回被窝就睡觉。

    至于傅元宝?完全没空占据她的大脑。

    这么分头忙碌,一忙碌就是个把月。时间最是不值钱,转眼第二期《妙花》已经开始卖,首都文学出版这块也发生了大动作,出版局被撤销,变成了新闻出版署,和版权局一个机构两块牌子管理。

    桑晓晓的妙花杂志因为挂在星海那儿,所以事情全都是王主编去开会和应对,并转述给她的。

    再之后,学校迎来惨烈期末考,图书馆凌晨开始排队抢位,位置供不应求。

    桑晓晓脑袋再次被日常生活填充时,已经是最后一场考试考完。她坐在饭馆里麻木用筷子吃东西,说话精简到:“肉。”傅元宝夹肉。桑晓晓咀嚼完,麻木说着:“菜。”傅元宝夹菜。

    饮品同上。

    这段时间才赶到首都的宋锐看着这两人相处状态,不由给自己老婆孩子都夹了两筷子菜。他念书时总觉得日子过得很是轻松畅快,没见过这样的:“他们学校这么辛苦?考个期末考人都要傻了。”

    傅元宝淡然挑眉:“你和她比?”

    宋锐被凭白攻击,很不服气:“怎么了?我当年念书也是很厉害的。我的经商天赋就靠着那会儿。”

    傅元宝呵笑一声:“她要管的人不比我手下人少。你学生的时候完全还在小打小闹。”当然,得算上各种投稿的作者。

    桑晓晓又说了一个字:“汤。”

    傅元宝当即用空碗给桑晓晓舀上一碗汤,更夸张的是他还帮桑晓晓搅了一下,稍微凉了凉,怕烫着人。可怕的是桑晓晓不领情,说完汤发现汤没到自己面前来,眉头就皱起。

    眉头皱起之后,唇又抿着,看着很是生气的样。

    宋锐的妻子是看桑晓晓文章和杂志的。她没想到现实里的桑晓晓真会是这个样。原先宋锐和她说过几次,她没一起吃过饭所以不清楚。这次真是,觉得有点好笑。

    比孩子都爱闹脾气。

    她说着:“《妙花》是真的很好看。我上次和宋锐回去阳城一趟。我们那边好多姐妹也都在看。现在年轻人要是谁没看过,肯定会被强行按着看的。”

    桑晓晓没反应,傅元宝替她道谢:“你夸奖了。”

    汤放到桑晓晓面前。桑晓晓舀着喝了口,依旧被烫到了。她被烫得倒吸一口冷气,麻木的意识终于回笼:“要命,怎么这么烫?傅元宝你是想要谋杀未婚妻,然后再另寻新欢是不是?”

    傅元宝表现了一顿饭的贤夫良傅,强压住内心的离谱:“……我哪里来的新欢?”

    桑晓晓这段时间太忙,连读者的信都没空看,当然也没看傅元宝的情书。她对于傅元宝的这种反问,进行了反问之反问:“我怎么知道?你的新欢不是应该问你吗?”

    傅元宝凭白得到一盆脏水:“桑晓晓,我没有新欢。”

    桑晓晓听着人没新欢,就问人情书:“最近几个月的情书呢?我这两天空下来,要是心情好,你明白我的意思?”

    要是心情好,她就答应和傅元宝在一起!

    傅元宝沉默。

    有的人没空看,他当然没空写。

    现在问题来了,他怎么凭空变出那么多情书来?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