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刁难
四目相接,许久,轩辕绾都未曾从轩辕镜眼底看到任何一丝她想要的线索,无奈,在几番心情平复之下。
她轻轻喘了口气,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她还是稍稍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轻声道:“好,我为我刚才的态度道歉,现在你可以告诉关于解语嬷嬷额的事情了吗?”
轩辕镜没说话,只是笑盈盈的盯着她看了许久,却并不说话,看的轩辕绾心里只发毛,稍稍沉默片刻,随即他缓步朝她靠近,轩辕绾不得已被逼退,直到后背靠上墙,对方才停下来。
他突然冷笑:“我竟不知,小绾儿翻脸竟比翻书还快,以前我倒是没发觉呢。”
闻言,轩辕绾实在没忍住,冲他翻白了一记白眼,不耐烦的道:“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对不对?”
“……”轩辕镜没说话,竟也是一副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看的叫人莫名窝火。
最终她还是没耐心等到他说,便将他推开,转头进了内屋,道:“你要是没什么要说的,就请现在离开,否则,我可说不清待会儿会不会叫人进来。”
闻言,轩辕镜并不恼,只是轻笑着,饶有兴致的看着一路走进内屋的轩辕绾,继而道:“解语嬷嬷早就不在御国了。”
短短的一句话,让轩辕绾再次停住了脚,她回头,将信将疑的看向身后的人,并不打算就这么简单的相信他。
四目相接,轩辕镜也并不着急,只是转头,缓步走向一旁的窗户,轩辕绾以为他要走,便下意识的追过去,没曾想却瞧见他停在原地,意味深长的回头冲她笑着。
轩辕绾当即止住脚,张了张嘴,想问点什么,可等了半晌,也只是化作一句:“你说什么?”
轩辕镜语气微顿,只勾了勾唇,才接着道:“你已经连续好久日寄信回去,不是都没有收到回信吗?难道这还不能证实我说的话?”
这件事情她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轩辕镜是怎么知道的?
轩辕绾不解,稍作犹豫,才又接着道:“所以,你知道她去哪儿了?”
她心里是怀揣着一丝不安的念头的,总觉得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怎么可能不回她的信呢。
可轩辕镜只是道:“你大可放心,至少目前,御国那边还没有发现密函被调包的事,所以,你无需担心她是不是被你牵连,只是她已经不在御国,这是千真万确的,是我的亲信昨天刚探回来的消息。”
“……”轩辕绾并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他,她想不明白,解语嬷嬷会去哪里,记忆中,从小到大,似乎也并没有听她提起过关于宫外的住处。
思量许久,她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道:“谢谢你告诉我,但是……”
她语气微顿,继续往屋内走,继而才道:“你该走了。”
轩辕镜沉默了,最终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似是在感叹轩辕绾的无情,竟然利用完他就下逐客令。
他沉了沉眸,并未着急走,而是倚靠在窗框上,轻声道:“其实我挺好奇的,你说你在御国也不受宠,干嘛非要学什么贞洁烈女,非要什么两国和平,自己平白受这么多苦。
听着轩辕镜的话,轩辕绾再次停住了叫,猛然间是有些恍惚的,思绪飘忽时,突然想起来曾经和解语嬷嬷说过的话。
以前他们单独在一起时,嬷嬷总会提起一个人,她说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如果还活着,也是该和三皇兄一般大了。
轩辕绾问她,他是怎么丢的,嬷嬷直说闹饥荒,又遇到了灾民哄抢赈灾的粮食被人群冲散的,自那以后,他们便再没见过,谁都不知道她那可怜的轩哥儿被人拖去了哪里。
自那以后,嬷嬷就时常念叨着: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天下太平,让她的轩哥儿能少受些罪。
这话,她时常讲,但好像也只有轩辕绾听进去了,后来,父王要她代替三皇姐和亲,她其实也很犹豫,但想着自己若是能做点什么,也许也能达成嬷嬷的心愿,她便欣然同意了。
只是没想到……
回忆着来到大江之后经历的种种,轩辕绾又是一阵恍惚,继而叹了口气,回头看向窗口的轩辕镜,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只是催促:“这不管你的事,你该走了。”
轩辕镜不满的垂了垂眸,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对方在刻意的隐瞒自己什么。
虽然这样想着,但面上的不高兴之意还是并不那么明显的,思及此,他还是跳出窗户,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翌日清晨。
轩辕绾起身的时候,照样已经落进了窗户,槿珠一边帮她梳头,一边道:“方才听江公公说,令太妃回来了,让奴婢告诉主子一声。”
听着槿珠的话,轩辕绾心头微微沉,下意识想到了赤城的事,回忆起令太妃当时对自己的态度和脸色,虽然态度不算差的,可脸上却很明白的写着对她不太满意。
当时倒是没怎么刁难她,可是现在……
想着,轩辕绾心里有些说不出的苦闷,真是一茬未平一茬有起,她顿感有些无力,便轻声叹了口气,疏解心中的苦闷。
槿珠站在轩辕绾身后,看一眼镜子里的轩辕绾,似是也感觉到什么,默了默,她便轻声安慰:“主子放心,奴婢听江公公说了,太妃娘娘只是回来看看,住不久的,咱们平日里绕着些就是了。”
轩辕绾点点头也并不说什么,虽然心里苦闷,可人家回自己家,她还能不让回吗?
想着,那股深沉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却又听身后的槿珠接着道:“至于其他时候,主子也不必担忧,王爷的师傅也回来了,她们二老啊,估摸着也不能一直惦记咱们,还是会约着出去赏花喝茶什么的。”
秦昭礼的师傅?
轩辕绾一扫先前的无力,有些疑惑的抬眼看向镜子内的人,问:“王爷的师傅?”
槿珠点头:“是啊,曾经是位女大学士,后来因为厌倦了朝堂纷争而退隐去游历去了,算起来,还是这么多年头一次听说她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