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好像吓到她了
在这种事情上,秦昭礼向来不是大度的人,看穿眼前的人的心思,他眼底的寒光更甚,心头的杀意更浓。
孟扶歌却没有停手的意思,她仰头看着秦昭礼,继而用质问的语气开口:“殿下就算是知道了她是凶手,也置之不理甚至纵容吗?!”
秦昭礼冷脸不语,眼底的寒光似要将地上的人刺穿,良久,在轩辕绾伸手轻轻拽他的衣袖时,他才缓过神,收起外泄的杀气,轻声道:“如果她真的是凶手,那本王绝不姑息,但你口说无凭,拿不出证据,凭什么动本王的人。”
他说着,虽是质问的语气,却格外的坚定,是明摆着告诉孟扶歌,轩辕绾不是她想动就可以动的。
思及此,孟扶歌心口微痛,她很清楚自己嫁入摄政王府也并非感情,但好歹自己才是那个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可如今他却如此袒护一个侧妃,任谁都会寒心。
孟扶歌恼羞成怒,却也无可奈何,良久她才怒极反笑,像是自嘲自己被利用的一生,凄凉的笑声回荡在四周,众人面面相觑,除了秦昭礼神色自若,甚至有些冷淡以外,无一人敢大声喘气。
她再次抬眼,看向秦昭礼,眼泪顺着眼角落下,眸光微转,视线落在轩辕绾身上,那几乎已经不屑掩饰的怨毒,若是眼神可以杀人,那轩辕绾此刻也已经死过无数次了。
孟扶歌没再多言,踉跄着站起身,一旁的景秀赶忙去将人扶住,却被她一把推开,她怒目看着秦昭礼,脸上在火场上蹭到的污渍,加上刚才被推倒在地上时弄脏的衣裙让她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狼狈。
她双眼含泪,正了正自己的衣襟,看着秦昭礼,道:“好,你们恩爱,你们琴瑟和鸣,她是你的人?那我呢?王爷别忘了,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我是你的妻啊!我孟家不倒,她永远都只能做妾!!”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汇聚了全身的力气吼叫出来的,用力到嘶哑的声音以及额头上暴起的青筋都在昭示着此刻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痛苦。
可听着她的话,秦昭礼却始终神色漠然,就这么淡定看着她张牙舞爪的发疯,却还想要保持最后一点体面。
在他看来,也许并不在意轩辕绾是妾还是妃,不管是什么,不管他是否爱她,是否喜欢她,她都是他的人,也只能是他的人,是妻还是妾就不重要了。
凡是他碰过的,哪怕他有一天不要了,他宁愿毁掉,也绝对不会落进别人手里,这是原则问题,也是他身为掌权者的尊严。
听着她的话,周围候着的宫人都吓得脸色煞白,忙齐齐跪下,顾不得地上有什么,头埋的低低的,唯恐殃及池鱼。
末了,秦昭礼却只神色淡漠的问她:“说完了?”
孟扶歌表情微滞,还没反应过来,秦昭礼便转头,看向一旁的魏云景:“王妃惊吓过度,以下犯上,有失德行,即日起贬去侧院常住自省,无本王令不得擅出,后院之事,由侧妃代管。”
说罢,他语气微顿,又转头看向一旁同样吓得脸色煞白的江周盛,依旧神色漠然:“今后,你便多帮衬些。”
“是。”江周盛连忙应道:“老奴记下了。”不敢有半分怠慢。
他没有废了她,留了她王妃的名头,给足了孟家面子,但被赶去了侧院,拿了王妃的实权,也相当于废了她。
孟扶歌愣在当场,她实在没想到,秦昭礼真的能做的出来,不等她反应,魏云景上前,挡在孟扶歌跟前,恭敬道:“娘娘收拾好东西,便随属下去侧院吧。”
“滚!!”
孟扶歌一把将他推开,怒气冲冲的直奔秦昭礼和轩辕绾,轩辕绾自是不傻,这种时候,犯不着和她正面冲突,只得小心翼翼的躲在秦昭礼身后。
她冲上前,自以为凭着自己两三分的功夫可以和秦昭礼过两招,可还不等她近身,秦昭礼大手一抬,就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大掌猛地收紧,强烈的窒息感迎面而来,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秦昭礼看着手上不断挣扎且毫无反抗能力的人,没有半分要松手的意思,这种可以随意摆布他人性命的感觉,让久经沙场本有些嗜血成性的秦昭礼很是享受。
明明可以直接捏断她的脖子,但他却并不着急立刻杀掉她,而是慢慢享受着她惊恐又无力的挣扎,一点点的剥夺她身体里的氧气,让她在死亡和存活之间反复横跳,直到彻底击溃她的神经。
孟扶歌挣扎着,像一只无法挣脱束缚的玩偶,任由她如何推却捶打秦昭礼的手,都只能任人摆布,身体力量的逐渐流失,让她惊恐之余瞬间涨红了脸色,随即愈发青紫,却没有立刻昏死过去,仍旧保持着清醒。
轩辕绾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头愈发寒凉,她越发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忤逆不得,尤其是在她没有十足把握能够分毫不差的抓住他的心时。
可是,像秦昭礼这样的人,真的会有心吗?
虽然她知道,秦昭礼是为了维护她才这样做的,可是难保有一天,在有比她更重要的人或者东西出现的时候,他不会用同样的手段和方法对她。
思及此,她莫名有些背脊发凉,脚下的步子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退,只想在这一刻,离这个男人远一点。
当脚下不小心踩断一根烧焦的树枝,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众人瞬间屏住了呼吸。
秦昭礼手中缓缓收紧的动作也跟着一顿,似是才反应过来,周身的戾气还未收敛,微微转眸间,就看向身后满脸难掩惊恐的人。
他表情微滞,彻底反应过来之后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我好像吓到她了。
想着,他心头竟破天荒的有些歉意和自责,若换做从前,这种感觉对谁都没有过,只是稍作犹豫,他手上的力道一松,孟扶歌就像只被抽到灵魂的躯壳,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还没有完全晕过去,四肢无力的挣扎着,脖子上明显的淤青叫人不忍直视,可这次,没有人敢上前扶她,包括景秀,也只能瑟瑟发抖的跪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