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从来没有过不能有的心思
轩辕镜和轩辕明月都是御国国主和国母的孩子,轩辕镜比轩辕明月年长三岁,同样都是恩宠不断,恃宠而骄这种事情都是见惯不怪的。
记忆里,轩辕镜打小就不是省油的灯,剪人头发,推人下水,将人随意踩在脚下折辱,都是常事,等他大些,通晓人事后,便愈发不可收拾。
纵使国母找了专门的侍女教他房事,他也从不满足,凡是他看上的人,通通都会被抬去他的床上,要么被玩死,要么完事之后被赐死。
所以,他榻上之人不少,身边却并无妻妾。
那时,轩辕绾还小,约莫四五岁,那日,她从贵妃宫里回来,经过他的宫门前,不小心摔了一跤,手里的小竹球摔进了他的院落。
起先,她站在门前,并不敢进去,只是看着悠闲地躺在太师椅上晒太阳的轩辕镜,那时候他十三岁。
他准了她进去捡球,却在她捡了球要离开的时候将她拉住,恶趣味的哄着她换了衣裳,抹了胭脂,叫身边的宫人给她重新梳了发髻。
她记得他笑得很开心,连连称赞她好看,是个美人胚子,可同时又感叹着,如果她不是他妹妹就好了。
那时候,她一直以为他这话的意思,是不喜欢她,觉得她的出身配不上做他的妹妹。
她心里其实挺难过的,但也习惯了,很多人都这么觉得的,倒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后来,她带着他给她换上的衣服和画好的妆容回到解语嬷嬷身边,解语嬷嬷发了好大的脾气。
她拉着她进屋将身上的裙子换下来,弄散她的发髻,用力擦掉她脸上的胭脂水粉,像是要将她整个脸皮都擦破似的。
她一直不懂解语嬷嬷为什么那么生气,她不敢问,解语嬷嬷也不多解释,只是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她的身子,确定没什么异样,便勒令她以后不许再画,也不许再和轩辕镜来往。
再后来,她才知道,那若隐若现的衣裙、夸张的妆容、以及那乱到恰到好处的发髻,皆是青楼样式。
可轩辕镜这种人,一旦盯上谁,如果不是他自己玩腻了不要了,那就一定不会放过对方,除非对方死了。
很显然,自那以后她就成了轩辕镜找乐子的人,时不时捉弄她一下,往她房间里放蛇、推她下水、知道她吃杏仁儿会浑身起红疹,就专门往她的吃食里放杏仁儿粉。
诸如此类的事情并不在少数,他让她去找他,她就绝不能不去,否则,就是更加严重的霸凌,她就像他的小奴隶,随叫随到。
“娘娘?”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轩辕绾一跳,她身体微颤,猛地回过神,转头看过去,便和无双四目相对。
她瞳孔一滞,仿佛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见她如此,无双有些无措的怔了怔,试探般问道:“娘娘,您怎么了?您还好吧?”
轩辕绾闻声,才彻底回过神,她强制自己镇定下来,稳了稳心神,随即道:“没,没事,怎么了?”
见她如此,无双心里虽还是有些担心,但也并未多问,稍作沉默,道:“王爷回来了,差属下过来请娘娘过去。”
一听是秦昭礼,轩辕绾瞬间想起来先前和沈应淮见面时的场景,她也自知,自己不能不去,否则,秦昭礼心头的怀疑和不满将更甚。
思及此,她点了点头,应答了一声,便稍稍调整好思绪,起身跟着无双过去。
在猎场供人休息的大厅内,秦昭礼独自坐在厅内煮茶,无双便领着轩辕绾进了厅内,她走到秦昭礼跟前,恭敬乖巧的见了礼。
四周安静极了,只依稀能听见瓷器碰撞以及潺潺流出的茶水声,轩辕绾站在原地,等着片刻,秦昭礼才不急不缓的放下手中的茶杯。
他抬手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去坐下,轩辕绾没作声,只是乖巧的顺从他的安排,走到他身侧的位置坐下。
他抬手,细心的替她整理她身前的长发,低声道:“你现在,还有一次跟本王坦白的机会。”
“……”听着他的话,轩辕绾心头微梗,轩辕镜的事和现在的事,双重压力之下,她近乎有些要招架不住,但面上依旧努力保持着镇定。
可垂眸间,她还是忍不住鼻尖一酸,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委屈,她本来是不想哭的,可就是瞬间红了眼眶。
默了半晌,秦昭礼似乎也并不着急,她不说话,他就一直等,等轩辕绾愿意开口,可许久,轩辕绾收拾好心情,抬起雾气朦胧的眼,是那般楚楚可怜。
她哽咽了几许,才说:“王爷,臣妾可以性命担保,臣妾从没有过不轨之心,至于其他的事情……”
在他冰冷狠戾的眼神中,她没什么底气再继续说下去,眼帘微垂间,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落下,几许哽咽,她才接着说完:“我真的是不得已而为,但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过不能有的心思,王爷……”
她再次抬眼看着他,委屈的眼神中蓄满了泪水,那欲落未落的模样甚是惹人怜惜。
秦昭礼只觉得心口闷得慌,他皱着眉,暗暗长舒了口气,抬手间,轻轻抚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满眼心疼与不忍。
她看着他,眼底的委屈更甚,她一哭,不止是眼角,连带着鼻尖都微微泛着红,着实很难叫人不动容。
秦昭礼轻抚她的脸颊,眼神复杂,犹豫间,他却突然眸光一凝,抬手间掐住她的脖子,轩辕绾猛地一怔,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掐着脖子迫使往前扑过去。
好不容易稳住,她顶着红红眼眶,仰着头,望着眼前的人,好似一只受惊的小鹿,几经无用的挣扎后,她只得选择放弃,惊恐无措的眼神直直的望着俯视她的人。
而他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控制在自己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皱着眉头,矜贵的眉眼间,神情有些恍惚,眼底也满是不忍,但手上的力道却未曾松动半分。
看着她小小的一只在他手里惊恐又不得不镇定,却也控制不住挣扎的样子,他眸光微沉,眼眸深邃叫人晦涩难懂。
末了,许久他才掐着她的脖子,轻声道:“这就是你欺骗本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