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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仙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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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进屋,温泽便不由得长叹一声,李老太的命的确不好,住这么个破烂地方。

    这座歪歪斜斜的小茅草屋被挤在一个窄窄的道子里,既看不到光也冷的很,和两旁的大房子显得格格不入。

    庄听掩住口鼻,蹙了蹙眉,这屋子里有一股发霉的味道,估计是因为这里常年不见光,这才导致滋生了许多脏东西。

    “好难闻啊。”庄听吐嘈了一下,却还是不忘捂住口鼻。

    屋子里很简陋,除了一张简易的木制床和一个木头柜子,再加上角落里的一口早已见底的米缸再无其他。就连灶台也建在外面,仅用几块石头垒起,充当了一个简单的火炉。

    打开木柜,温泽着实被眼前一幕吓了一跳。他本以为这柜子里会放着李老太生前的衣物首饰之类的东西,可谁知,柜子里竟供奉着两尊白纸孩童,孩童的身前插着香,四周堆满了死人用的纸折的物品,不仅如此,柜子里还贴满了红色的符纂。

    再打开下面一格,下面的格间里竟装满了纸折的元宝!每个元宝都被涂成了金黄色,看起来和真的没什么区别。

    温泽拿起一块元宝,又扯下一张符纂,放在手里仔细地摩挲了一下,也不知他看出来了什么,只是兀自地叹了口气。

    庄听凑了上来,也盯着元宝和符纂还有柜子里的童子愣了许久,良久,才叹了口气:“造孽啊,仙人术。”

    温泽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东西又归还了原位,脑子里却已经理清了来龙去脉。

    仙人术,道门符兵,控制术,拘灵遣将并称为古钺国四大禁术。这四种术法,随便拿一个出来都能毁天灭地。按照常理来说,这些术法应该早就禁了才是,民间怎么还有人会使用?

    不是说不能用,而是不允许用。自打百年前的那场叛乱后,这四种术法就被彻底禁了,无论民间还是皇宫贵族,都不得习之。可是,这李老太不过一介草民,从哪里习来的这法术?

    正当温泽思考之际庄听却寻着踪迹撬开了屋里的一团泥巴块,泥巴块后面藏着一张残页纸,纸上还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号,他连忙回头大喊道:“温泽,你快看!”

    温泽接过那张残页,蹙了蹙眉,声音低沉:“是仙人术的残页。”

    “这李老太的身份恐怕不简单啊。”庄听顿了顿,思忖了片刻,既然能从皇宫里盗走仙人术的残页,想来也是本事通天。

    怕就怕,皇宫里还有这样的人。

    “要查么?”庄听敛起惊诧的神色,转尔沉下脸来,十分沉稳地说道。

    温泽将残页折叠起来,放在贴身的地方,眸子里满是沉寂:“不,最好别打草惊蛇,不然,那些人就不好抓了。”

    “邵林!”温泽又喊道。话音刚落,一个手执利剑的男人就走了进来,毕恭毕敬:“殿下有什么吩咐?”

    温泽摁了摁眉心,眉头轻挑,一双幽寒的眸子眯了眯,目光分外森冷:“你回宫一趟,去监察司查查这几年来有没有身份可疑的外邦人在宫里当职。”

    “殿下,若是查到了怎么办,是否需要将他们关起来?”

    他眯起眼,神情忽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浅挂在嘴角,声音慵懒又漫不经心:“那倒不必,找几个身手好的暗卫跟着便是,咱们要放长线,钓大鱼。”

    红街的街头向来很热闹,李老太的儿子的铺子就开在这一带。自打自家妹妹死后他这里的生意竟一日比一日好。客人络绎不绝,这可眼红了其他的掌柜。

    庄听盯着铺子看了许久,忽然偏过头,对温泽道:“你怎么看,要我说,李老太的儿子只怕也用了仙人术,不然,这屋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浊气。”

    “那倒也未必,毕竟,仙人术不是人人都可以习得的,你看,这屋子里的浊气虽浊,但形体松散,很明显他根本就没有完全掌握仙人术。”温泽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皮也沉了下来。

    他们已经忙了一天了,身上早就酸痛难忍了。若不是仙人术勾起了他的兴趣,他才不会顶着夜色偷偷潜入人家的屋顶,干出这等有失脸面的事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庄听蒙着面,因此发出来的声音也很奇怪。

    温泽不动声色地偏过头,吐槽道:“把你那烂头套摘了,难看死了。”

    “不行,万一把头套摘下来被认出来了怎么办?”庄听摆摆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温泽挑起眉,有点无语,还刻意压低了声音:“那你觉得你这个样子会不会被当做贼?咱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偷东西的。”

    “解决问题就解决问题怎么还翻人屋顶,你这行为才更像贼。”庄听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我这不是为了大局考虑么,再说了,这儿视野好……诶,你别挤我。”

    “……”

    就在两人争论不休时,店里的一个杂役忽然抬头朝屋顶望去,只见两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在屋顶上扭来扭去,不由得大叫一声:“谁,谁在上面?!”

    这一喊倒是惊动了不少客人,纷纷朝屋顶望去。

    温泽暗自在心里骂着那个杂役,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调头就跑。

    杂役再次惊呼:“贼,有贼啊,抓贼!”

    跑至桥上,温泽趴在桥边,扯下了身上的夜行衣,扔到了河里,气喘吁吁。

    庄听也没好到哪儿去,还挨了一棒子,他苦着脸随手将夜行衣褪下,同温泽一般,扔进了河里。

    “不跑了不跑了,小爷我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庄听喘着粗气,还揉着后脑勺的大包,愤懑不平,“要不是看在他们都是平民的份上,我一定要让他们好看,哎哟。”

    温泽垂着眸,忽然间,竟又看见白日里那个老婆婆推着车子走了过来,只不过这次她不卖玩具,改卖馒头了。车子的一旁有个炉子,炉子上蒸着几屉馒头,刚揭开盖,一股香味便钻入了鼻腔内,勾起一只只馋虫。

    不过,纵然这馒头再香,在温泽的眼里也不过是从下水沟里捞起来的馊馒头罢了,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的障眼法。

    庄听强忍着心里的恶心,转过身,干呕了半天,干巴巴道:“李老太怎么又出来摆摊了,她不知道别人看不见她么?”

    “她当然知道,”温泽笑着回答道,“因为,这馒头本来就不是给人吃的。”

    “不是给人吃的,难不成是给鬼吃的?”庄听嘟囔了一句,他平日里读的最多的就是兵书了,像这些鬼神之事他了解的实在不多,也难免会犯些迷糊。

    温泽眯起眼,勾了勾唇角:“猜对了。白街这边因为做的是死人的生意,难免会招惹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李老太才会选择在这里摆摊。过往的鬼魂吃了她的馒头后就不会伤害白街的民众,她这也算是报恩吧。”

    “那她的女儿呢?难道不是因为李老太怀恨在心从而杀了她吗?”

    温泽顿了顿,看着从不远处飘来的鬼魂神情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个嘛,估计就和仙人术离不开关系了。”

    李老太含着笑迎接了从远处飘来的鬼魂,拿起几个白面馒头递到了鬼魂的手里,笑道:“吃罢,刚出锅的,热乎着呢。”

    鬼魂接过热乎乎的馒头,咬了一口,道:“又出来摆摊了?要我说,早日投胎才是正道,何苦将自己困在这里。”

    李老太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想走啊,可是走不了。这白街的邻居都对我有恩,我舍不得走啊,更何况,我也没多少日子了。”

    鬼魂听罢,一惊,手里的半个馍馍也掉在了地上:“你要走了?”

    李老太笑着笑着点了点头,无可奈何道:“没办法,我的尸身都被他们被捞出来了,等火化下葬了,我也就要走了。”

    那只鬼又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调头走了,走时还回头笑道:“等你走了,我来替你吧。”

    李老太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兀自叹了口气,口中嘟囔着:“苦命的丫头。”

    李老太又揭开一屉的盖子,将里面的馒头拿了出来,放在前面摆着,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清亮的声色传来:“李老太,你在这儿多久了?”

    李老太缓缓抬起眸,只见两个样貌俊秀的少年郎正站在她的铺子前,她缓缓开口道:“好多年了,记不清了。”

    “二位也不像是过路的人,就别打扰我老婆子的生意了。”李老太二话不说就开始撵人。

    温泽倒也不理会,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李老太,早些年,你在皇宫里做过事吧?”

    李老太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继续看着蒸笼里的馒头:“老婆子我年纪大了,好多事都记不清了。公子若没有其他事,尽快离开便是。”

    “好说好说,毕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盗走仙人术残页的人也不多,能得心应手地使用仙人术的人就更不多了,我说的对吧,李昭仪?”温泽依旧是笑着的,只不过这笑却并未笑到眼里去,反而还有一种寒意。

    “啧啧啧,为了修习仙人术不惜以自己的寿元为代价,李昭仪当年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啊。”说着说着,温泽的眼里竟还流露出了一抹可惜。

    李老太叹了口气,干脆也不装了,直接摊牌:“二殿下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想殿下应该是去宫里查到了我的身份吧?”

    温泽挑了挑眉,不咸不淡道:“李昭仪为了隐藏身份下了不少功夫呢,可让我好找。不过,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交代,为什么要盗走仙人术?”

    “甚至不惜与外界合作,李昭仪,当年打开城门放走邪师他们三个人的人是你,对吧?”

    庄听抿着唇,大气都不敢出,他可以明显地感受到温泽此时的愤怒,眸底的寒意直入肺腑,纵是厉鬼也不敢靠近半分。

    “门是我开的又如何?其实,这些年我也挺后悔的,那些无辜受难的民众估计也恨透了我……”李老太眯了眯眼,声音颤抖着,就好像是真的在忏悔一般,“不妨再告诉二殿下一件事,当年将禁卫军行军路线透露出去的人也是我,殿下没有想到吧,你一直寻找的罪人就苟活在你眼前……”

    李老太紧闭着嘴,少年忽然快步走来,带着一阵风和一阵强大的气场,一把扼住她的喉咙,她双脚竟被震的丝毫不能动弹,只能微弱的感受到少年那灼热的体温。

    “……咳咳……可笑么,二殿下,你这么聪明的人竟被我这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耍的团团转。”李老太抹干净了嘴角的鲜血,嘲讽道,“这样告诉你吧,我只是单纯地觉得南国比你们更适合这片土地,因为他们是生来的王者,你们,不过是踩着别人的鲜血,一步步走到现在的辉煌罢了。”

    庄听一听,脸色煞白,气势汹汹地揪起李老太的衣领,骂道:“呸!鬼迷心窍,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根在哪儿了!亏白街的百姓对你那么好,原来都是喂了狗,呸,狗都不如!”

    “我没良心,那你们倒是扪心自问一下,自打我入皇宫以来几时过过好日子!”李老太瞪圆了眼睛,啐了口唾沫,骂道,“南国不一样,他们可以给我一切我想要的,而不是你们那可怜兮兮的施舍,我不需要!当年,如果不是你们从中作梗,我现在早就是南国的皇后了,谁稀罕昭仪这个位置!我要做的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呸,就你,还配做母仪天下的皇后,哪个皇帝眼瞎了才会看上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庄听气急败坏地骂了回去,他甚至怀疑这老太婆是不是被洗脑了,这么甘心给别人做牛做马,连脸面都不要了!

    哪知,李老太却忽然笑了起来:“我蛇蝎心肠?若不是我这么多年在这里摆摊替他们挡住了来往的鬼魂,白街早就没了。你以为我过的不凄苦么,我亲手养大的儿女看着我病死了还不闻不顾,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有什么错!”

    “罢了,”李老太忽然转过身,兀将摊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推着缓缓往后退,“当初也是鬼迷心窍,二殿下有时间把精力放在我这个老婆子的身上倒不如去看看我那个好儿子,他的手段可比老婆子我残忍多了。”

    “什么?”

    “毕竟,他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妹妹。”李老太不动声色地说着,也没太交代清楚前因后果,只是推着车子缓缓消失在夜幕里,温泽也没有拦住她的意思。

    他在想一个问题。

    自打那场叛乱以来,古钺国内已经出现了不少敌探,在这样下去,古钺国就支撑不了多久了。

    这看似结实的高墙,实则已经千疮百孔,一击可垮。

    古钺国,已经经不起任何大风大浪了。

    温泽眯了眯眼,一把拉过一旁的庄听,半开玩笑:“走吧,咱们该去拜访拜访他了。”

    “啊,这都多晚了,明天再去行不行?”

    温泽沉思了片刻,最后妥协了:“行吧,反正我也累了。”

    夜里总是安静的,可偏偏是这份安静让温泽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他做噩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从许多年前起,每天晚上,他都会做噩梦。

    梦里,古钺国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叛乱,以各方势力为首的王臣兵临城下,百姓苦不堪言,死的死,伤的伤。

    而他身体里镇压的东西也和那年的叛乱有关。

    在古钺国,曾有这三个职位,一个是法师,掌仙人术,一个是傀儡师,掌控制术,一个是历师,掌拘灵遣将之术。至于道门符兵,一直以来都是由皇室习之。

    那年的那场叛乱便是由这三位发起的。

    也是那一年,古钺国两位殿下的神话便在百国里传开了。据说,大殿下号千军万马直奔前线,一人一剑拦下诸国军队,宁死不退。二殿下戍守皇城,仅凭一人之力便拦下了法,历,傀儡三师率领的军队,一战成名。

    你守边疆,我镇国门,这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其实,那三位邪师并没有死,他们肉身虽毁但魂魄仍在,依旧祸乱苍生。于是,温泽就用道门符兵之术将其镇压在体内,永世不得超生。可是,也因此,那些被三位邪师迫害的无辜人便找了温泽,日日纠缠在身旁,无休无止,直至他精疲力竭,急火攻心而死。

    现在,他很烦,耳朵里还时不时传来那令人发指的声音。

    “何苦呢,赌上身家性命也要镇压住我们,即便你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喂,小子,识趣的就感觉把我们放了,我可一考虑留你一命。”

    “哎呀,我说你们两个老大粗,小殿下生的多好看啊,我要是还在,定要好好尝尝鲜。”

    温泽疲乏地摁摁眉心,语气忽然变得凌厉起来:“闭嘴!”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黑影又不见了。

    此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殿下,你睡了吗?”

    寂静的夜里,这声音显得格外突出。温泽胡乱抓起一旁的衣衫套在身上,既松弛又不显凌乱。

    推开门,一股清新的空气席卷而来,瞬间扫走了他所有的烦心事。不过,让他颇为吃惊的还是前来找他的人:“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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