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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符鬼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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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绕了一圈,他们还是回来了。

    蒋宅已经破败很多年了,院子里杂草丛生,灰蒙蒙的一片。好歹屋里面还算的上干净,没有什么杂物,清清亮亮的,看的很清爽。

    温泽绕着屋子走了圈,也没发现什么端倪,他不禁看向一旁正在冥思苦想的温羽凡,笑道:“你说岭南偷运进来的那批火器就藏在这儿,可我在这儿待了好几天,除了那口井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温羽凡随意扫了四周一眼,视线最终落到了正对着大门口的那口井上,不禁蹙起了眉:“这里有一股很浓郁的鬼气。”

    “哦,”温泽毫不在意,随口道:“你是说张娘子啊,她昨晚还跑出来吓唬人来着。”

    “张娘子?”温羽凡沉吟了片刻,忽然回道,“可是七年前的那件纸新娘杀人案?”

    “对啊,我昨晚还想着究竟是谁放出了张娘子,可转眼一想,或许当年那位陆天师根本就没有收服张娘子,而是重伤了张娘子,张娘子才迫不得已藏了起来。”温泽盯着眼前这口枯井道,“而她的藏身之地就是这口井。”

    温羽凡蹙了蹙眉,干巴巴道:“何出此言?”

    “你应当已经知道了,三年前,张老爷在郊外的一口枯井中挖出了一口金纹棺材。”温泽顿了顿,又道,“如果,这两口井相互联通呢?”

    温羽凡静默了几声,眼眸里光逐渐削薄,接替的是那几抹不易察觉的寒意:“所以,你的意思说,这井底下别有洞天?!”

    温泽耸耸肩,看向温羽凡,笑道:“话虽这么说,可这口井外有法术禁忌,咱们进不去。不然我还能瞧瞧当年这宅子为何走水,又是如何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走水?!

    温羽凡恍然一惊,眸间略过一抹不可察觉的惊诧之色,敢情这座宅子以前遭过大火?!

    “我现在几乎可以确定火器就藏在这口井下,甚至还有那些东西。”温羽凡顿了顿,盯着干枯发霉的井不禁蹙起了眉。

    “那些东西?哪些东西?”温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温羽凡口中的东西是何东西。

    温羽凡叹了口气,良久,才道:“你不是很疑惑为什么我会来平城么,其实,在你离开安阳城的后一天我就收到了一封信。”

    “信?照你这么说,我当时也收到了一封信,”温泽笑着回忆道,“我就是看了那封信后才决定要来平城的。”

    温羽凡顿了顿,又接着道:“当时,我人在谯城,刚得知你离开安阳城的消息,然而,不久后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说,岭南人不仅往平城运送了一大批火药,而且还在秘密进行着一场祭祀。而这场祭祀的主体就是被岭南奉为神明的骨虫。”

    “传闻,骨虫嗜血成性,以活人为食,贯穿于人的五脏六腑,直到啃食干净为止,它们才会寻找下一个宿主。它们常常会吐出一种纤细的蛛丝把猎物包裹起来,以方便食用。”

    “我们常称之它为‘鬼盘夺魂’。”

    温泽蓦的一怔,鬼盘夺魂?!虽然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邪术,但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还是有些震惊。

    温羽凡显然也察觉到了温泽脸上那极不自然的神情,压了压眸底的光,极为淡然道:“你知道这个术法?”

    温泽啊了一声,抬起眼眸的那一瞬眼底的那抹凌厉已了无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清澈中还带着丝丝愚蠢的眼神,他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可奈何,道:“既然墨书公子天下百晓,那不妨就去查查呗,指不定还能查到些什么,我同岭南人又不熟,他们的术法我又怎会知晓。”

    温羽凡只挑了挑眉,眼角多了一点笑意,他别过头,看向温泽:“你不愿说也没人会逼你,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啧,我说,你这说话的语气是不是同李宁学的啊,怎么都一样样的。”温泽实在是受不了温羽凡说话时那股大人风度,明明是个花季美少年,却偏要装老成,这谁看到不膈应。

    温泽一边说着还一边翻了个白眼,背靠着井,双手抱胸,视线却落在了大门边。

    他不禁挑了下眉头,清脆的声色就这么从喉管内蔓延而出:“我说,听人墙角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话音刚落,一抹熟悉的身影便映入了眼帘。来人垂着眸,密密匝匝的睫羽散下遮住了眼眸底的慌张的神色。

    “乔姑娘?”温泽看清来人后只是略微扯了下嘴角,并没有太过惊讶,仿佛来人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

    乔楚渔见温泽并未起疑心,这才缓缓抬起头,盯着眼前那坐在井沿上一副困倦意的温泽道:“没打扰到二位吧?”

    见温泽未回应,她不免又愣了愣,良久,才再次开口:“这位,是公子的朋友?”

    温羽凡沉了沉眸,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盯着温泽。

    温泽被他盯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禁哆嗦了几下,扯开嘴角,勉强笑道:“那啥,这是我师兄,你知道吧,他不放心我一个人下山所以就过来看看。”

    “师兄?”乔楚渔还未反应过来,正思索着陆天师还有这么年轻的师父时,温泽就已走到跟前。

    他耐心地笑着,胡编乱造:“他呀,是我的二师兄,而陆师侄拜的是我大师兄。我此次下山历练,我二师兄觉得山下危险,就来照顾我几天,过几日就回山了。”

    “倘若当年陆天师也有师兄罩着,最终也许不会落的身死的下场吧。”乔楚渔笑笑,又道,“对了,今日公子走的急,我还不知道公子叫什么名字呢。”

    “哦,陆小七。”温泽想都没想,张口就来。

    乔楚渔似是有些惊讶,但也没道出口,只是看向了温泽身旁的那个人。

    温羽凡倒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口道:“在下姓温……”

    这话还未说完温泽就连忙捂住了温羽凡的嘴,尴尬地赔笑道:“我师兄啊,叫温十六,就因为他小时候爱吃石榴所以师父就给他起了个诨名,叫十六。”

    “你,姓温?”

    “害,那啥,我师兄本来姓闻,但他耳朵背的很,我师父就干脆把这个‘闻’字改成了‘温’,山上的师兄弟都管他叫十六呢。”

    “诶,对了,不知乔姑娘来此是为何啊?”

    温泽忽然话锋一转,直接把话题抛给了乔楚渔。

    乔楚渔则是怔忪了几秒,便开口道:“实不相瞒,我今日来此是为了寻找王道长。今日自打得了陆天师的指点后我便命下人回府准备,可在筹备过程中遇到了些难题,这才来寻王道长,却不料遇到了二位,若二位不嫌弃,大可去我府上一坐,正好,二位也都是青城山的道友,不妨替小女子看看究竟该如何布置祭坛。”

    温泽轻声笑了笑,没说去也没不去。只是他觉得很奇怪的就是,为何平城人都这么相信这位陆天师的话,难道就不怕他诓骗他们么?

    什么金身下凡,也就逗逗小孩。不过就是重伤了一只鬼,又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能飞升?

    神仙要真那么容易当,他早就回去了,何苦久居下界。

    亥时的更鼓已敲过,祭台上也摆满了大大小小的东西。案前跪坐着一个人,那个人身着一袭青色长袍,一手捏着拂尘,闭着眼,嘴里还念念有词。

    他的一旁放着一只用稻草扎成的稻草人,案台上有两只碗,一只放着香灰,一只放着鸡血。

    温泽打了个哈欠,阖了阖眼,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他抬眼看了看天,埋怨道:“天都黑完了,事办完没啊,我急着回家睡觉呢。”

    跪坐在案台前的王道长一愣,忽然绷紧了脸皮,背挺得直直的,转过头来就骂了一句:“你丫的,不知道做法时不能被打扰吗?要是延误了师尊他老人家金身下凡的时辰,你负得起这个责任么!”

    温泽颇为困倦地撩起眼皮子,反唇相讥:“没大没小,你师父都得管我叫声小师叔,那你岂不是得叫我一声师祖爷爷啊。”

    王道长:“……”艹你祖宗的爷爷,脸皮要不要?!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师祖爷爷?!

    温泽挑了挑眉,眯了眯眼,偏过头看向身后的黑夜,不免有些担心温羽凡。

    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既然说好要一起办事,怎么又独自一个人跑了,真叫人不爽。

    温泽打了个哈欠,感觉上眼皮已经开始和下眼皮打架了,他偏过头,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道:“老王啊,我看你这祭祀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好,这儿也没我啥事儿了,我就先回去睡觉了哈,有事叫我就行。”

    温泽拢了拢袖子,从袖子里拈出一张黄纸小人来,轻轻弹了弹手指,那黄纸小人便飞到了乔楚渔的身后,藏在了乌发里。

    王道长也不再理会温泽,背过身去又开始做法。

    温泽独自一人朝山下走去,他顺手掐了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嘴里,就这么无精打采地朝山下浪去。

    可走着走着他就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他站定脚跟,视线下落在一旁的冒着青烟的破房子上,不禁有些疑惑,他记得上山时明明没有这座鬼房子啊。

    门口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那个老者坐在门口,一手提着烟枪,一手拿着烟袋,正眯着眼抽着大烟。

    房子的一旁还伫立着一个刚扎好的稻草人。

    不过奇怪的是,那个稻草人五官俱全,却独独没有眼珠子,乍一看,还以为是死鱼眼呢。

    出于好奇,他不免调转了方向,朝那座鬼房子走去。

    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坐在门口的那个白胡子老人不就是他白天遇到的那个奇怪的老头么!

    他这是捅了岭南窝了么?!

    刚想打退堂鼓,就听见屋内响起一道妩媚的女声来:“我说你这个烟鬼,有客人来了不知道么!”话正说着,一个体态婀娜多姿的女子就走了出来。

    看清女子的面容后温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什么鬼,运气要不要这么背!

    那是白日里那一口能吞下蟒蛇的蛇女!只不过她现在是人身,不过,也不得不说,这蛇女的确长的好看。

    她的美不是清脱俗世,而是那种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都能勾人心魄的妖艳美。

    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伫立在门口的翩翩少年郎,勾起了唇角:“公子还愣在那儿干嘛,进来喝几杯?”

    温泽有些措不及防,啊了几声,可这几声却被那蛇女误认为眼前这个小娃娃被她迷了眼,不由得轻笑了一声:“你瞧,这天都黑了,一个人赶夜路多不安全,公子不妨在奴家这里歇息一夜,明日再赶路?”

    蛇女一面说着,一面勾起一旁木桌上的酒壶,又拿起一个酒杯,斟满了酒,递给温泽:“这是奴家新酿的酒,公子不妨尝尝?这夜黑风高,寒风又紧,喝口酒暖暖身子。”

    碰巧的是,这时刚好一阵寒风袭来,寒风吹过树林,发出沙哑的“沙沙”声,温泽忽然觉得有些冷了,不免裹紧了衣裳,正在思虑着该不该进去时就被蛇女一把给拉了进来,那杯热酒也已递到了唇边。

    蛇女捏紧了温泽的手腕,想顺势坐到温泽的腿上,却不料那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娃娃竟偏身一躲,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还顺走了她手里的酒杯。

    温泽随意扫了一眼手中酒杯里的酒,并不打算喝,只是将其放在桌子上,挑了挑眉,道:“实不相瞒,在下不会饮酒。”

    “无妨无妨,一回生,二回熟嘛,公子不会饮酒,奴家可以亲自教。”蛇女说着便凑了上去,绕到了温泽的身旁,“小郎君何必害羞,在奴家这里休整一夜也不耽误赶路。”

    蛇女本以为这小娃娃早就着了她的道,哪知道却是如今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窝火。

    放眼这四海,就没有男人能过的了她这关,从来没有!就算是和尚,见了她也会面红耳赤,一面背过身一面说着非礼勿视。

    可这小子是怎么一回事?

    蛇女有些不死心,刚想靠近,便瞧见温泽已站起身,道:“楼上是客房么,在下赶了一天的路有些累了,不知可否借住贵舍一宿?”

    “自然,”蛇女笑着,走到温泽跟前带路,“奴家带公子去吧。”

    楼上不大,就那么几间客房,很快,蛇女便将温泽带进了一间客房,还暖心地点燃了一支熏香。

    待蛇女走后,温泽便摊开手心,手心里躺着一片黄纸小人,看到小人没出什么异样他才长吁一口气。

    紧接着,他便在黄纸小人身上画了道符,瞬间就看到了另一边祭祀的情景。

    只见王道长捧起桌子上的那碗鸡血,食指轻点血水,在那稻草人的四肢以及头部各画了一道符咒,紧接着他又用毛笔蘸上血后为稻草人画了五官,可偏偏没有画眼珠子。

    看到这儿,温泽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这个稻草人怎么这么眼熟!?

    然后,王道长又点燃了一张符咒,在符纸快要燃尽时将其按在香灰碗的底部,又拿来一只巴掌大的泥人娃娃,将其扣在碗里。

    一切准备就绪后,王道长这才起了身。

    “王道长,你这是……”乔楚渔欲言又止,神色有些慌张。

    “张娘子狡猾多端,唯有用此锁灵阵才能将其困住,只要她一靠近,便会被此阵锁住身形,无可逃脱。”王道长指着阵眼处又道,“只是,如今还缺一名阴体孩童,只怕此阵的威力会大减啊。”

    “可,我府中并无在戌时和亥时之间出生的孩童啊。”

    王道长眯了眯眼,笑道:“也不一定非得是孩童,大人也行啊。”王道长说着还一把拽住乔楚渔的手腕,往怀里拉了拉,“乔姑娘不就是戌时三刻出生的么,为了家族大业,这点牺牲应当不算什么。”

    ”再者,若实在行不通,乔姑娘再行行好,我再想想办法也不是不可以。”王道长说着,抓住乔楚渔的那只手竟又紧了些许。

    乔楚渔眉目微蹙,恍然大惊,一把甩开王道长的手,面色微愠:“王道长这是做什么?我请王道长来是为家父祈福消灾的,并不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倘若王道长的心思并不在正途上,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黄纸小人趴在乔楚渔的香肩上,把眼前王道士调戏良家妇女索要钱财这一幕愣是收入眼底。但凡还有第三个人在场,他都不敢这么放肆。

    可偏偏这乔姑娘不听劝,叫她多带几个人就是不听,愣是一个下人都没带。乌漆嘛黑的天,加上夜黑风高的夜,很难让人不动歪心思。

    温泽本来想观战的,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忽然察觉到身后一阵凉意,莫名的刺骨的寒气直冲脊梁骨。

    不好!

    她来了!

    温泽操控着黄纸小人爬到乔楚渔的耳旁,低语道:“张娘子来了,你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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