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女佣倒戈
顾淮之心里担心不已，姜婉一定出事了，但面上没有丝毫变化，害怕老人家担心，“外婆，小婉学校有事，就没回来，我刚好来这边出差，顺便过来看看您。”
“小顾你有心了，今晚你还走吗？不走的话，就去小婉的屋子里睡，外婆现在就给你去收拾，家里简陋，你可别嫌弃。”
老人家麻利的下了炕就要去给他收拾屋子。
顾淮之也清楚天色这么晚，路又不好走，还不如明天一大早赶回去，今晚先让陆驰帮自己查查姜婉到底去哪了，心里有了计划，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外婆，您睡吧，我一会自己收拾就行，你告诉小婉的屋子是哪间。”
“哪有让客人主动收拾的，听话外婆马上就给你收拾好，你就坐在这歇着，你要觉得无聊，外婆给你看个好东西，你一定十分感兴趣。”
今夜外婆小小的身子因为顾淮之的到来格外充满力量和生机，
她走到屋子的后头，打开一个褪色的红漆木箱子，从箱子最下面掏出一个用草编织的篮子，递到了顾淮之手里，“小顾，这都是小婉从小到大的照片，你先看着，外婆给你收拾房间去。”
顾淮之看着手中破旧的篮子，用手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翻出一叠照片，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小时候的姜婉真可爱，软糯糯的，梳着两个麻花辫，怯生生的抓着外婆的衣角。
他第一次窥探姜婉的过去，看着她从小时候到大学的照片，心里有种窃喜，他想把她偷偷藏起来，不许任何人看到她的美好。
这时外婆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冲他扬了扬手，“小顾，来喝杯茶，这是外婆自己上山摘的。”
“谢谢外婆。”顾淮之连忙放下手中的照片，弯腰双手接过。
“外婆，小婉从小就跟着您一起住吗？”顾淮之发现照片里基本没有父亲的身影，再联想到这几天的流言。
外婆浑浊的双眼透过茶杯里飘散出的朦朦雾气，似是追忆往昔，声音有些哽咽，干枯沧桑的手抹了抹眼泪，“小顾，不瞒你说，如果不是老婆子我，小婉恐怕早就被那姜家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外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顾淮之将她扶到了炕上。
“唉，我那苦命的女儿被那对狗男女害死，可怜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恨啊，我以为姜海生会善待小婉，没想到我的外孙女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住到了十平方米的地下室，姜家家大业大，却舍不得给她点灯，让她一个八岁的小孩子用蜡烛照明，被子潮湿发臭，我那可怜的外孙女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我舍了这条老命才把她救出苦海。”
外婆一想起往事就心痛不已，为何老天爷要如此残忍。
顾淮之听到姜婉小时候过得这么苦，心都揪在了一起，痛的不能呼吸，他们怎么敢这样对待自己的宝贝。
“外婆，我答应你，从今以后一定会保护好婉婉的，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好孩子，你们千万不要和姜海生硬碰硬，他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外婆不知道想起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好的，外婆，您睡吧，今天麻烦您了。”顾淮之看了眼照片，心里有些不舍。
外婆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将照片塞到了他的手里。
“拿走吧，外婆知道你喜欢，老早就想给你了，外婆留着也没什么意思。”
“外婆，您要不和我一起回榕城吧，我和婉婉给您养老。”顾淮之看着老人佝偻的身躯，忍不住开口。
外婆闻言摆了摆手，“不了，不了，人老了就爱念旧，落叶归根，去了那给你们小年轻添麻烦，你们两个只要好好的，外婆心里就开心的不得了。”
“小顾，你也快去睡吧。”外婆还不知道自己的外孙女正在遭受折磨。
“嗯。”顾淮之拿着照片走到了姜婉的房间，发现装扮的很温馨，墙壁上还留着高考加油的贴纸，屋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书桌。
他脱下鞋子，上了床，粉色的床单，粉色的被子，还可以嗅到被子上阳光的味道，暖洋洋的。
“婉婉你到底在哪里？”他嘀咕了几句，再次给陆驰打过去电话。
“喂，我的好哥哥，你又咋了。”陆驰最近正想办法如何接近余小渔，整个人心烦意乱。
“陆驰，情况紧急，帮我个忙。”顾淮之深邃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什么情况。”陆驰也听到不对劲了，正经起来。
“我今天早上去酒店找姜婉的时候发现她退了酒店，她告诉我她的外婆发生了意外连夜回了老家，可我现在来了她的老家，她压根没回来，我现在一时半会赶不回去，你先帮我查一下她在哪。”顾淮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好，你别着急，我立马去查。”陆驰放下手头上的事情，立马吩咐人去查。
顾淮之这边还不放心，又给自己的姐夫打过电话去。
“姐夫，你现在忙吗？”
“淮之，我现在在省外开会呢，有什么事吗。”郝向东被派到外面学习，接到小舅子的电话还有些惊奇。
“姜婉失踪了，我记得你们局里程秀不是电脑这方面的技术人员吗，可以帮我定位一下她在哪吗？”
顾淮之不敢托大，万一姜婉真的有危险，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
“好，我马上给程秀打电话，淮之你把她的电话号码发给我。”郝向东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顾淮之身体虽然很累，但他不敢睡，他怕错过什么消息。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姜婉，她已经超过一天滴水未进，什么东西也都没有吃，白天外面还可以透进来一点点的光，一到晚上又变成了儿时那熟悉的黑暗。
她静静地坐在墙角，不哭也不闹，突然听到高跟鞋的哒哒声。
一道刺眼的光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姜婉忍不住伸手挡了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