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恶心的子蛊
轩辕辰指间把玩着一个物件,不经意滑落在地,清冷说道:
“如此一来,也能遂了你的意,本王倒不如成人之美,只是天黑路滑,小心摔跤啊。”
云想容死死盯着那一小截注射器针帽,手暗暗收紧,渗出冷汗。
他竟全看到了自己所做的一切。
她心里很清楚,现下自己不是轩辕辰的对手,但她也绝不可能坐以待毙。
纵使面临最绝望的处境,她都会拼死一搏。
感受到面前人陡然立起的敌意,轩辕扬眉,“只要你医好怀王,多余的事,本王自不会过问。”
这个人的心思,她倒是有些猜不透了。
云想容抬头正视他,发现他鬓角处全然湿透,眉心似有一股黑气,嘴唇微微有些发青。
而且他一直紧拢长袖,像是在遮掩什么。
她心下微动,反手一把抓起他的衣袖,看到整个手臂都呈黑色状,只有露出的手掌颜色正常。
像是用何种药物或内力强行压制过。
“你这是”云想容正欲把脉,却被他轻易躲开。
“本王无事!”
云想容瞪了他一眼,迅速取出一金针,挑向他的指尖。
只见一股黑血立刻涌了出来。
云想容捻起黑血,凑近鼻尖轻嗅,无色无味,分辨不出是何毒,后又拽过他的手腕,右手二指探上脉搏。
脉象混乱如麻,横冲直撞,若不是他有内力傍身,恐有衰竭之症。
“你平日里可有身体不适?有没有头痛,心慌”
“都没有。”轩辕辰有些不耐烦,“本王好得很,你莫要再多嘴,医治怀王为重。”
云想容悄然取出一个玻璃容器,将黑血收集进去。
想了想,还是将一粒白色药丸塞给轩辕辰,“把它吃了。”
轩辕辰捏着药丸蹙眉端详,最终还是口一张,吞了下去。
云想容缓缓闭了眼睛,意识进入空间,将容器悉心搁置到试验台上,准备晚上回去研究一下。
还有大夫人竹简上的那些陌生药名,也要拼起来认真看看,说不定以后能用得到。
瞧着一动不动闭目养神的女子,轩辕辰神色炯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
马车抵达王府门口,就看见医邪来回踱步,不停的跺脚。
云想容瞬时慌了,难道是怀王那边出了事
脚下一虚,差些从马车跌落下去,亏得轩辕辰稳稳扶住。
云想容冲上前,“发生了何事?”
医邪举着手中一枚锦盒,“快,我将子蛊抓出来一只,看可有办法解毒!”
听闻此话,云想容安心几分,拉着医邪旋风一般直奔别院。
锦盒打开,是一个明黄色布包,内里有东西在动,蛄蛹蛄蛹就快要跳出来。
“还活着?”
“我用赤金血莲保住了子蛊,只是它行动速度极快,须得小心打开。”
云想容深深看了医邪一眼。
这老家伙身上藏着的宝物可真多,回头一定全都要搞到手。
医邪心系解毒配方,哪想着自己早已经被人盯上了。
云想容从袖间掏出一小安瓿瓶麻醉药,掰开瓶盖,顺着布包一角缓缓流入。
为了不伤到子蛊,特意偏了几分。
“你哪里来的这些东西?”医邪震惊的睁大眼睛。
“不告诉你。”云想容斜睨他一眼,“想要啊,拿东西来换啊。”
医邪适时选择闭嘴,还不忘将捂紧小药箱。
布包里很快没了动静,云想容小心打开,就看到了一团血色模糊的小肉团,只有手指尖大小。
她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以防万一,摸出了一副医用手套戴上,同时给了医邪一副。
拿起手术刀,云想容娴熟的剥除,刚一与子蛊分离,红色血肉瞬间化作一滩黑色脓水,朝四周飞溅,散发着腥臭味道。
那脓水溅落在她手上,医用手套被腐蚀出几个小洞。
好恶毒的邪术。
云想容只觉头皮发麻,强忍着反胃去拨动子蛊。
子蛊比黄豆粒稍大些,仔细看能分辨出起嘴巴眼睛,面目狰狞的很。
用刀割开一个小口,子蛊流出几滴深红血液,便不再动弹。
“这血,应该就是下蛊之人的。”云想容面布愁云,有些犯了难。
可惜了,现在没有那么多现先进的科技手段,不然的话,通过血液检测,很快就能锁定真凶。
想到这里,云想容突然有了主意。
她有一个庞大空间在手,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既然下蛊者血液已采集,那么下一步,她去采集别人的血液进行对比就好了。
可天辰国人口众多,要从何下手呢
而且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怀王那边可耽误不得。
云想容装好子蛊,将昨夜写出的药材单子交给医邪:
“你先将这些带回华清宫,按照上面的熬制方法喂怀王喝下,此方能暂时维持三五天,时候一到,我立刻进宫换药。”
医邪点点头,扭头离开。
云想容瞧
着桌上一滩脓水,胃里泛着恶心,一时没忍住,奔至门口掀开门帘子就吐了出来。
吐完了,终于舒缓了些。
只是不知怎的,头顶忽然感觉阴风嗖嗖的。
云想容张开眼,看到地上一滩呕吐物,有大片稀黄污渍正附着在一双灿金飞凤靴上,就连一块质量上乘的金丝锦缎上,也难逃幸免。
目光顺着那块奢侈布料向上移,落在轩辕辰肃杀阴沉的脸上。
他的额头青筋暴露,五指紧握成了拳头,关节发白。
云想容心惊肉跳,尴尬的缩了缩脖子。
别院这么大,他偏要凑到门口,害的沾染了一身污物,明明是他自己找上门的,这可怪不得她。
轩辕辰哼然一声,一甩衣袖,疾步转身。
临出别院,他又折返回来,扬手丢给她一个东西,“闻这个,就不犯恶心了,本王从不欠人情。”
说罢又匆匆离开。
云想容捧起来一看,是一个精致小巧的香囊,上面用金镶珠石累丝绣织,上下均以翡翠珠为饰,内装檀香与新鲜花瓣。
贴近闻了闻,香气浓郁,脑中立刻清醒不少,适才的反胃感全然消减。
果然是个好东西。
云想容收进衣襟,突然发现府中下人都行色匆忙,菱歌正巧路过,被她一把拉住。
“菱歌,外面发生了何事?”
“回王妃,奴婢不知……”菱歌神情慌张,目光闪烁,明显是在撒谎。
伴随着风声,隐隐约约有惨叫声传了过来。
云想容侧耳倾听,那悲愤的哭泣尖叫越发的清晰。
震耳欲聋,绝望至极。
听这声音,依稀能分辨出是晴鸢?
对,就是晴鸢!
云想容面色惨白,眸中有说不出的惶然与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