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流民!
因为昨天晚上那件事还在沉思的不止季安安一人,苏池坐在自己办公用的木桌前发呆。
昨日,他有些冲动了。
苏池的脸不可避免的,在此时红了。
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比现在能够更让他想见季安安。
然,今日苏池的打扮和昨日两相相反,在翰林院内,男子坐在在椅子上,已经不起眼的快成了隐形人。
身形佝偻着,看上去畏畏缩缩,一看就是没背景好欺负的那一类。
他身侧的那些同行,倒是一个个大腹便便走路嚣张,脚底带风。
手上相当熟练且自然的,将今日他们该做的工作放在苏池的桌子上。
“小苏啊!你虽然还有一个月就要去往岭南,但你这翰林院的事也绝对不能马虎!”
一中年男子,身着官袍的身材油腻,话语中带着威胁,食指敲了敲了苏池的桌面。
大批的竹简在苏池面前哗啦一声堆成一块,几乎要将整个人埋在底下。
这翰林院的工作只分为两种,一类是特别忙的,一类是完全没有事情干的。
前者大多数都是每年科举出来的寒门状元,这些人没有半点的根基背景,人人都能够踩上一脚。
有点文化但也只能充当工具人,功劳不会是自己的,论起背锅却是一背一个准!
这类人在经常待的时间也不会长久,大多数是被欺负的无路可逃或是自主回想,或是被发配到某个小地方。
至于后者,轻松,没事干,光领钱的好工作自然是那些官二代的专属。
不仅功劳多多,一天天的也只需到处溜达,一壶茶,一份竹简,一张嘴吹着牛逼便是一天!
“好。”
苏池面对这种事,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面前那人对苏池这种态度相当满意。
连中三元又怎样?
如今还不是得老老实实的待在他手底下过活!
这种优越感总是让人着迷。
苏池开始处理一日的工作,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敷衍的想法。
那边给他施加的是压力,然而苏池从这一份份的竹简里面,看见的是天下大势。
翰林院每日处理的便是外部的一些闲杂之事,鸡毛蒜皮包括一些古籍修复。
大部分的事情落在苏池身上,反而方便了他整合现在所有的消息。
最后得出来的结果,是这个国家已经病入膏肓,哪怕表现光鲜亮丽,但实际内里早已经被蚂蚁蛀空。
历朝历代每一个国家的气数,都像是被定在了三百载左右,如今也不例外。
外忧内患,当今的两位掌权者却还在争夺权势,对于民间疾苦一概不知。
昨日的一切,令苏池念念不忘,但对于他来说。
京城己不是必须要待下去的地方。
宁安郡主府。
季安安这边对于苏池的事情并没有过多干扰,将想要了解的事情,了解后,只让人上门送上百两银子作为赔礼。
两人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几面的交情。
哪有什么一见钟情,全都是见色起意!
季安安对于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昨日哪里是心动怦然,分明是馋人身子!
为避免在一棵树上吊死,季安安今日的主要任务是建立南风馆。
在府内住了一段日子的五名头牌,被季安安带了出门。
分明是五个男人,同坐在一辆马车上时,季安安却只觉得对面嘴碎的聒噪。
哪怕美色当前,依旧让她恨不得将面前的五人一一处理。
“郡主!我可有好几日曾见过你了,这几日来我实在是心中难受,怕是得了相思病症!”
【宁安郡主府上的日子过得那般好,我这辈子不管怎么说也得混上这碗软的!】
说话的男子说着说着便要往季安安带身上靠,柔弱无骨,小鸟依人。
其他人更是不甘示弱,用尽手段只为争宠。
“郡主!今日一见到你,我便心头疼,我这一颗心里面满心都是你啊!”
【该死的狐媚子,这种时候竟然先出手!】
“郡主,我这是怎么了,突然就有点头晕!”
【管你们去死!再争锋吃醋,也不如我这直接行动!】
……
好好的五人,明明长着那帮漂亮的脸蛋,一个个长得病怏怏的模样,马车内部本就不宽敞。
季安安整个人都快被挤成一团。
叽叽喳喳的声音围绕在耳畔,像是千百只鸭子,一路嘎嘎嘎,让她在这一瞬间直的可怕:
“今日出门怕是犯了忌讳,幸好秦太医在隔壁马车,你们倒不如都去隔壁看看!
身体要紧,此事万万不能拖延!”
季安安脸上的表情满分。
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大家都在演,她分分钟入戏,这有毛病吗?
当然没毛病!
此曰随大流!
季安安话音刚落,马车的速度便停了下来,这五人当然是被通通丢了下去。
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去秦太医那里看病,要么就跟着马车自己走。
季安安半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
男人这种东西果然还是越少越好,多了在眼前哪怕养眼,依旧的烦不胜烦。
季安安现在的心情就很烦躁,要不是接下来的,赚钱大计,还有这五人的事。
现在就可以多五个麻袋,随着风吹的方向一路滚蛋。
然而越靠近西山,季安安隐约发现的事情有点不对。
原本这附近一片荒芜,看不见半点绿意,树叶子都找不到能吃的,自然也没有人烟。
如今还未靠近,便能看见人声鼎沸。
季安安坐在马车上远远便能看见一个接一个的人头,在前方挤成一块,像是被恶意驱赶来的这里。
这些人目光迷茫,不知前路,大多数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或是肚子巨大,或是瘦的能看见骨头全貌。
流民!
这两个字瞬间映入季安安眼帘。
京城郊外向来聚集了大批量的流民,这些人原本的家乡受灾,别无去处。
一路北上来到天子脚下为的只是活命。
流民一贯是由官府安排,每日施粥,吊着一口气。
一直到农耕时节,再通通放归户籍地,重新开启一年的劳作。
如今大批量的流民汇集在这连树叶子都看不见一片的西山,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