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程馨的痛哭
月子结束，我养得水嫩白胖，大夫给我看了诊，说我身体恢复得很好。
“该回京了。”
李彻摸了摸金团的小手，说再晚些回去，河水结冰更是不好走了。
他基本没有给我反驳的机会，就定好了回去的船。
他问我阿娘要不要一道回去，阿娘自是我去哪儿便去哪儿。
外祖父不想折腾便留在了扬州。
上了船，我抱着金团和外祖父挥手，外祖父还是只有一句嘱咐，要是京城过得没意思了，就来扬州找他。
直到船开走了，我都没有在李彻脸上看到一丝笑意。
赵七说起了京中的消息，说宣王喜得长子，长子丰泽被送去了慈宁宫养着。
“皇上不知道金团才是皇长孙吗？”
我正给金团拍着嗝，听得赵七的话，蹙着眉问道。
赵七尴尬道：“皇上是知道的。”
我看向了李彻，回京都后，金团的身份得不到承认，那我又凭什么回去？
我放下了金团，朗声道：“既如此，殿下便自己一人回去吧。”
我一人也不是养不起金团。
李彻来到了我身边，把我揽入怀中，道：“他认不认不重要，无论发生什么事，你的孩子只有我这么一个爹。”
他示意赵七做好准备，待回到京都，只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果不其然，等我们到了京都，崔公公便来接了，只是却没有提起我，只是让李彻立刻入宫觐见皇上。
金团醒来，发出了一丝不满的哼哼声，崔公公一看到眼睛就直了。
他根本无法昧着良心说看不到这小皇孙。
小皇孙白白嫩嫩的，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眉清目秀，鼻子高挺，还格外香甜，浑身奶味谁人能不喜欢？
“太子殿下，抱着小皇孙进宫去吧，陛下肯定是要欢喜的。”
李彻却像是没听到似的，“今日累了，我带太子妃休息去，我的孩子没有祖父疼，我这做父亲的会尽本分。”
崔公公被说了个没脸，也带不回太子，回到宫中的时候，硬着头皮面对皇上的质问，长叹了一口气，道：“陛下，你在京都表现地那样喜爱宣王长子却闭口提也不提皇长孙，太子殿下说你不疼孙儿，不来了。”
皇上气笑了，他吃了一颗丹药，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便道：“不过是一个孩子，有什么好稀罕的。”
崔公公立刻道：“您是不知道，小皇孙长得有多可爱。奴才也是阅人无数，这小婴儿没有见过一千也见过上百了，可要我说，没有谁能比得过小皇孙，那真是观音菩萨座前的童子，粉雕玉琢地，那是相当可爱……”
崔公公恨不得把他知道的形容词，都一一口吐莲花用在了金团身上，说地皇上都跟着一阵心痒。
“当真这样可爱？”
“那可不是嘛，小皇孙长得像太子，皮肤却像极了太子妃，真是活脱脱一个小仙童。”
皇上放下了字画，起身道：“走，去太子府看看。”
于是，皇帝微服出宫，带着崔公公做贼似的来到了太子府。
赵七得了消息，问太子，“殿下，皇上摸去了耳房了。”
李彻冷哼了一声，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当他到来时，就见皇上抱着孩子，逗弄着孩子说话。
金团却睁着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笑地嘴角咧着，口水都哗啦啦地流。
李彻只觉得没眼看，走过来把孩子抱了过去。
皇上对金团爱不释手，忽然没了皇长孙，只觉得心里头都跟着空了似的。
“哎呀，别抱走啊，朕还没抱够。”
“父皇可不承认有这么一个孙子，就少来。”
李彻拿起金团脖子底下的口水巾给金团擦着口水，金团发出了一声咯咯的笑声，听得十分强健爽朗。
皇上也跟着发出了笑声，崔公公立刻说了几句吉祥话。
“好，我明日就公布你儿子的身份。”
“只是如此？”李彻话落，皇上脸上的笑意便收了起来。
“对，只是如此。程欢没有资格做太子妃，既然大家都接受了太子妃已死，便不要再提起她。”
李彻脸色一沉，“我的孩子不能没有娘，不能和我一样孤零零地长大。”
皇上闻言一顿，过了许久才道：“你说什么朕都不会答应她做太子妃的。”
“那如果我不做太子呢？她也就不是太子妃了。我只是她的丈夫，她也只能是我孩子的母亲，是不是这样便行了？”
皇上怒道：“你发的什么疯？”
“父皇都可以发疯我为什么不可以？小六聪明豁达，是一个做帝王的料，我便把江山交给他，有什么不可？”
“你竟为了她连江山都不要了？你不是发誓要守护朕的江山吗？”
皇上怒不可遏，他刚大声斥责李彻两句，就见金团趴在李彻的肩头，嘴巴一瘪一瘪地，像是要哭，就只能压低了嗓音，尽量不表现地那样暴躁。
“我做一个闲散皇叔，朝廷有用我时，我便杀去边境，用不上我我便陪着老婆孩子，有什么不好？”
李彻说着，忽然闻到了一股子臭味，皱了下眉头就当着皇帝的面给金团换了尿布。
皇帝被他娴熟的样子惊得说不出半个字来。
就见他换好了，金团却连哼都没哼一声，乖巧地不像话。
李彻把孩子送了出去，给了奶娘，回头就对皇上道：“父皇，没事的话你得回皇宫了。”
他无情下了逐客令，皇上莫名就觉得委屈。
他是从皇宫出来见孙子的，到最后自己莫名地和孙子似的，还被赶出去了？
“是不是我一天不承认她的身份，你就一天不肯让我见金团？”
被皇上这么一问，李彻淡然回道：“皇上有自己的正事做，看不上程欢，自也看不上他的孩子。金团见你越多次便越觉得委屈，我是他爹，自然心疼他。”
皇上气道：“那我是他亲爷爷，如何不心疼他？”
李彻不回，只拱了拱手，做出一副送客的样子。
皇上回宫后，气地在养心殿里来回走着，竟是如何都不肯坐下来。
他怒道：“彻儿竟知道拿孩子威胁朕了？他那个太子妃有什么好的，她不就是……”
想到了太子妃的功绩，皇上闭上了嘴。
崔公公笑了笑，“皇上，不如就认了吧，昭告天下，小皇孙那么可爱，如何能受这种委屈？等他长大了只会感念陛下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