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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chapter15
◎如果俞哲辰真的愿意做她的男朋友，那她努力一点养着他，也不是不可以◎
周云安看到他们暧昧对视, 下意识地偏开了视线，目光落在了眼前的酒杯上。
在座的一个女生道：“姜予，这是你男朋友？不介绍一下吗？”
张华伟道：“对啊, 姜予, 介绍介绍呗。”
姜予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 如果硬着头皮介绍，那她就等于要再撒一个谎，以后还要无数个谎言来圆。
俞哲辰抬手搭着姜予的肩膀, “还是自我介绍吧, 我姓俞，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 今年年初才结束了mba的学业, 刚回国不久。”
“哇！姜予，你也太厉害了吧，你怎么找到这么帅, 学历这么高, 而且还比你小的男朋友的？”
姜予还没开口, 俞哲辰便道：“是我对姜予一见钟情, 我追的她。”
虽然这个结果很爽，但是姜予的冷汗没少冒，俞哲辰这谎撒的比她那个还离谱。
她以后估计还得继续撒谎, 才能圆俞哲辰今天撒的谎。
俞哲辰看出了姜予的不自在, 他牵起了她的手, “我那几个朋友都到了，我带你去见他们。”
姜予一头雾水地点头, “嗯。”
俞哲辰朝着弧形卡座那一排人道：“我带女朋友去见几个朋友, 各位, 失陪了。”
众人看着姜予被俞哲辰牵走，梁慧芯道：“姜予的男朋友也是金融圈的吗？怎么以前没怎么见过。”
有人道：“人家不是刚刚才说今年才回国的嘛，没见过也很正常。”
而周云安此时脸上表情难以分辨，那个男人他刚刚才见过，和孙耀杰在一起，说不定也是个富二代。
姜予是什么时候和他好上的？
——
俞哲辰直接把姜予牵到了俱乐部外面，这才松开了手。
姜予的心情还没平复，手上仿佛还有俞哲辰的体温，“小俞，刚刚谢谢你。”
俞哲辰看着她，“举手之劳。”
俞哲辰就在旁边那张卡座，背对着那一群人，原本他并没有听别人谈话的爱好，只是他们提起了姜予，他才仔细听了几句，很明显，那一群人中，有个男人似乎一直在找机会让她难堪，带着很重的私人恩怨。
“刚刚那个故意找你茬的男人，你跟他有私人恩怨？”
姜予摸了摸鼻子，“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我有空听。”
姜予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我怎么感觉你也挺八卦？”
俞哲辰双手插着裤袋，“我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假装你男朋友，你总得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否则下次见到他们，就露馅了。”
说得好像也对，她必须跟俞哲辰共识一下这个问题。
姜予看了看四周，实在不是聊天的地方，“去江边走走？”
“好。”
风有点大，姜予只穿着黑色的背心裙外搭一件小香风薄外套，俞哲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了她，“披上。”
俞哲辰的这个递衣服的动作，让姜予一愣，她想起了青春期看的那些偶像剧男主角。
甚至乎，俞哲辰比那些偶像剧的男主都要帅。
即便对方比她小五岁，她也按捺不住自己那一颗跳得欢快的少女心。
可她没接，俞哲辰也只穿了两件，脱下了西装外套，里面只剩下一件衬衫。
“不了，我不冷，谢谢。”
俞哲辰便将外套挽在手臂上。
姜予见他不穿，有点心疼那件外套，“穿上吧，晚上有点凉。”
“我不冷。”
姜予：……
俞哲辰道：“可以说了。”
“什么？”
俞哲辰挑眉，“刚刚的八卦。”
姜予抿着唇笑了笑，她好像莫名其妙地就跟俞哲辰说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其实，刚刚刁难我的男人以前也在华星，我们是同事，他有段时间对我示好，而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以为我表现的很明显，但他似乎看不出来，还继续对我示好，我就特意跟他说，我有男朋友，想借这个来劝退他。确实，我说了之后，他没再对我示好，只是我没想到那时候我撒的一个谎，会成为他今天羞辱我的源头。说起来，也算是我咎由自取。”
俞哲辰听完之后，心里也就大概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会在那样的场合咬着姜予不放，“你也没做错，找借口拒绝追求者，这是很多人都会做的事。”
姜予反问：“比如你？”
“嗯，确实干过。”
姜予笑了笑，“但是撒谎真的很难受，很害怕谎言被揭穿，自己成为所有人的笑话。就像刚才，我的谎言被揭穿，而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撒另外一个谎去圆之前的谎，我其实挺厌恶这样的自己。”
俞哲辰道：“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嗯？为什么这么说？”
“这件事你根本没做错，你当初撒谎，不过是想给追求者一个台阶下，而你刚刚想要撒谎，是因为有人不怀好意想让你难堪，你只是在自我保护，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所以，不要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听了这句话，姜予的心情莫名放松了，对啊，她没伤害到任何人，“嗯，谢谢。”
“另外，我可以为我刚刚撒的那个谎做售后服务。”
姜予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个售后法？”
俞哲辰偏头看她，“如果你以后需要人假扮男朋友，我可以无条件出席。”
姜予噗嗤一声笑了，而后她说：“好啊，那我记住了。”
俞哲辰挽着西装外套，并肩和她走在江边的小道上。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俞哲辰又挑起话题，“周云安就是你等了三年的人？”
听到从俞哲辰嘴里说出周云安三个字，姜予心情很复杂，他怎么知道周云安？
他又怎么知道她等了周云安三年？
虽说她确实在那天酒后以‘我有个朋友’举了个例子把她和周云安的情况跟他说了，他怎么就代入了？
她死鸭子嘴硬道：“没有，误会。”
“你不喜欢他？”
姜予一口否决，“不喜欢。”
俞哲辰轻笑了笑，“幸好你没有，否则你的眼光也太差了。”
姜予挽着随身包，双臂互抱着拢着外套，怀着好奇的心态，她偏头问他，“怎么就算眼光差？”
“他长得一般，身高一般，人品不怎么样，没什么担当，甚至还可能吃软饭，你如果看上他，我会怀疑你眼神有问题。”
姜予心有点虚，被俞哲辰这么一说，自己大概眼神真的有问题，但是周云安在现实中已经很优秀了，以前在学校，就有不少女生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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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客观的角度来说，周云安也算是少部分优秀群体中的一员。
而在俞哲辰眼里，他被贬得一文不值。
姜予道：“俞哲辰，你是不是拿他跟你自己作比较了？”
“不然？我如果要去评判一个人好还是不好，难道不是以我自己作为标准？”
如果拿周云安跟俞哲辰比，那周云安一定是完败。
姜予总算明白了，“所以，你这完全是你在凡尔赛。”
说完，姜予打了个喷嚏，她下意识地把小香风的外套拢了拢，而后吸了吸鼻子，这江边的风吹得还是有些冷的。
俞哲辰把手臂上的西装外套再次递出去，“别逞强了，披上。”
“你才逞强呢。”姜予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俞哲辰，这江边的风这么冷，我们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走？”
“……”
俞哲辰道：“你说来走走的。”
姜予想起来了，是她提议来的，她打着哆嗦转身往侧边的马路走，“还是撤吧。”
俞哲辰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了一下，而后跟了上去。
姜予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从今天的金融行业沙龙回来，她洗了个热水澡，准备看看金融新闻再睡觉，但怎么也看不进去！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俞哲辰！
因为他今天替她解围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还有他脱下西装外套递过来的时候，真的很帅！
她在脑海里已经反反复复地回忆了上百遍，再想下去真的会疯掉。
她干脆打开了一部小说，只看了第一章，她的脑海里就自动把俞哲辰带入了男主的脸蛋。
要完。
姜予放弃挣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们认识也有两个月了，从第一眼的惊艳，到后来一起共事，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身边有个大帅哥下属。
可今天就是因为俞哲辰及时出现帮她解围，她的心就像是有一头小鹿一样，到处在乱撞，引得她心猿意马。
作为一个即将踏入三十岁的人，姜予还真没试过因为一个人而这样心不在焉过。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睡梦中，她回到了大学时代。
教室里，毛概课的老师讲完了课之后，姜予收起了桌上的书，和舍友们准备回宿舍，周云安来到她面前，“姜予，我有话跟你说。”
姜予跟着他出了教室，在想周云安找她做什么？
她忐忑不安。
来到了教学楼前的花圃旁，周云安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脸色不大好看，“姜予，你为什么跟别人说我是你男朋友？”
姜予脸色煞白，原来他找她竟然是因为这件事。
“我只是……”
周云安没等她说完，便质问道：“你不觉得这样让我很困扰吗？”
尴尬，难堪，姜予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抱歉，我其实没说你的名字，我只是想要拒绝赵远航……”
身后忽然传来了笑声，姜予回头，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一圈的人，他们都在嘲笑她，“姜予，你真的太不要脸了吧。”
“姜予，你怎么说得出口啊。”
面对着大家的指责，姜予一脸茫然，她就只是在拒绝追求者的时候撒了谎，她没有伤害任何人，为什么大家都要嘲笑她？
就在她无措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右手插着裤袋，精致的脸上几分笑意，大长腿迈着步子朝她而来，最后在她面前停下。
姜予愣愣地看着他，对方俯下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之后，他揽着姜予的肩膀，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漫不经心地对着那一群人道：“你们是不是误会了？姜予，她是我的女朋友。”
姜予的心跳得飞快。
姜予睁开眼睛，入目是她房间的窗帘，窗帘外透进来一丝光亮，她的心依旧跳得很快，仿佛梦里发生的都是真实的。
下意识摸了摸唇，姜予回忆起梦里的场景，脸颊有些红，她竟然梦到了俞哲辰亲她。
还真是离谱！
虽说她昨天因为俞哲辰的一些行为克制不住地想他，但是她也很清楚，她和俞哲辰是不可能的。
一是因为他们年龄差很远，二是俞哲辰这样的男生也不会看上她，三是俞哲辰并不会认真谈感情，否则他也不会一心想傍富婆。
闹钟还没响，现在才六点半，但姜予已经没了睡意，昨天她为了参加金融行业沙龙，六点半离开了办公室，工作堆积了不少，她干脆也不睡了，起床去上班。
来到公司，也才八点，这个时间点，整栋摩天大楼空空荡荡的，电梯一路直达楼层。
进了办公室，路过俞哲辰工位的时候，下意识扫了一眼他的办公桌，很干净，几乎没什么多余的物品，除了一个摆件，那个摆件是项目方送的，中秋节的前一天，姜予把它送给了他当中秋节礼物。
这份礼物一直被他放在了桌面上。
好在这段时间天气凉快，巧克力和糖都还没化。
姜予回到自己的座位，开启一天的工作。
到了八点四十之后，办公室陆陆续续才有人回来。
第一个到的是俞哲辰，他一进门，就跟姜予打了招呼，“早。”
姜予听到他的声音，心漏跳一拍，而后她佯装镇定地回了一句，“早。”
“要不要咖啡？”
姜予道：“不了，你喝吧。”
俞哲辰走过来，把咖啡放在了姜予的桌角，“有两杯。”
该不会是特意买给她的？
姜予随口问：“你怎么买两杯？”
俞哲辰道：“买一送一。”
姜予看了一眼那杯咖啡的包装，就是他们楼下那家名叫星爵的咖啡店的，“我怎么没看到有这个活动？”
俞哲辰随口道：“大概是因为我长得帅。”
姜予转了转眼珠子：“……”
俞哲辰哂笑一声，“怎么，我长得不帅吗？”
姜予端起那杯咖啡捧在手里，一时之间对于他的这种自知之明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过了许久，她才一本正经地说：“帅的。”
到了九点，办公室里的人才人齐，而姜予已经上班一个小时。
楚雯雯一回来就问：“你们谁买了楼下那家星爵的咖啡？小票给我呗。”
余景浩问：“你要小票干嘛？”
楚雯雯道：“现在不是十二月嘛，他们家有个圣诞节活动，集齐十二杯咖啡的小票，就能兑换他们的圣诞杯，那个杯子太好看了，想要。”
余景浩瞥见了俞哲辰桌上的咖啡，“喏，小俞买了。”
楚雯雯立马飞奔到俞哲辰旁边，伸出手掌，“小俞，小票给我。”
俞哲辰抬了抬眼，“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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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太可惜了。”楚雯雯道：“下次要留给我哦。”
周涵道：“楚雯，集齐最快的方式是你请我们喝，一人一杯，请两天就够了。”
“等我发财了再说吧。”
楚雯雯正要回工位，瞥见了姜予桌上也有那家咖啡店的咖啡，“老大，你也买了啊，小票有吗？”
姜予没说这咖啡是俞哲辰买的，只是学着俞哲辰道：“扔了。”
“哎哟，你们怎么都扔了啊。”
余景浩翻白眼，“谁买杯咖啡总是留着小票啊。”
“我不管，你们最近要是和他们家的咖啡，得把小票留给我。”
余景浩道：“行行行。”
姜予刚处理好了一份文件，章琰坤的内线电话打过来，让她去一趟办公室。
姜予把最后一口咖啡喝了，去了章琰坤的办公室。
她敲门而入，只见里面还有个年轻的女孩，女孩留着亚麻色的齐肩中长发，穿着白色针织包臀裙搭配着一件粉白色长外套。
“章总。”姜予礼貌道。
章琰坤看到了她进来，笑着招手，“姜予，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姜予走了过去，章琰坤从办公桌后绕了出来，指着旁边的年轻女孩对她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女儿，之前一直在英国留学，今年六月份毕业，在巴莱克实习了半年，以后会留在华星工作，她虽然在世界级投行实习过，但毕竟经验还不多，你就多费点心思，带带她。”
姜予点头，“好的。”
章琰坤又对章茜妮道：“茜妮，姜予可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得力干将，你有不懂的要多向她学习。”
“知道了，爸。”章茜妮看向姜予，“姜予姐，那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姜予回了个笑，“互相指教才对。”
章琰坤道：“姜予，茜妮刚来公司，你带她熟悉熟悉环境。”
“嗯，好。”
姜予带着章茜妮去各个部门走了一圈，跟她大致介绍了一下，最后才带着她去了他们小组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人还在讨论圣诞杯的事情，有点聒噪，姜予干咳了几声，所有人安静了下来，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看到了姜予身边的女孩，大家都很好奇，余景浩率先发问，“老大，这个美女是谁啊？”
姜予没有特意强调她是章琰坤的女儿，只是道：“这位是我们新来的同事，叫茜妮，以后会跟我们大家一起共事。”
余景浩拍起了掌，“欢迎欢迎！”
章茜妮含着笑道：“谢谢。”
余景浩春心荡漾，拿着手机站了起来，迎了过去，“美女，来，加个微信，以后有不懂的地方就问哥哥我。”
姜予扶了扶额，心想余景浩这小子要完。
章茜妮却没生气，她笑了笑，“晚点加吧，要不，今天下班之后我请大家吃饭吧。”
余景浩笑得一脸谄媚，“懂事，真懂事！我就是欣赏像你这样懂事的新人。”
楚雯雯道：“新同事，你别管他，你第一天来，应该是我们请你吃饭的。”
章茜妮说：“没关系的，我请大家吧，我刚回国不大熟，你们可以定餐厅，定好告诉我。”
余景浩道：“没问题，放心，你是新人，我们不会让你的钱包大出血的。”
“不用考虑钱，大家喜欢去哪就去哪。”
听到这，周涵感慨道：“现在的新人都这么大方了啊。”
姜予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觉得再不解释，可能要出大问题，她刚想说话，就听余景浩继续道：“新同事，要不我们就去吃火锅吧，最近天冷，火锅好啊。”
“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余景浩看了看他们办公室，六个工位已经满了，“对了，我们这都满了，你坐哪？”
章茜妮道：“我的办公室在别的地方。”
“这样啊，那可就远了。”余景浩摸了摸下巴，“我们这办公室还有点位子，要实在不行就跟行政那边说说，再加一张桌子。”
“不了，我就不跟你们挤了。”
章茜妮的办公桌在综合办公室，是公司里最大的办公室，公司的人事，财务以及章琰坤的秘书都在那个办公室。
也是距离章琰坤最近的地方。
察觉到身后有人进了办公室，章茜妮刚好回头，那一瞬间，她微微一愣。
刚进来的人长了一张精致的脸，仿佛艺术品，纵然她见过不少好看的，还是被他的长相惊艳了。
而对方也看了她一眼，视线并没有做多停留，从她身边走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章茜妮忍不住朝他投去了目光，原来他也是在这个办公室的。
章茜妮回过神说：“那就这么说好了，下班我请你们吃火锅。”
说完后，章茜妮再看了一眼俞哲辰，旁边的姜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倒也不惊讶，俞哲辰本来就长了一张惹桃花的脸。
等章茜妮离开，余景浩端起杯子喝水，喜滋滋道：“老大，你从哪招来这么一个新人，漂亮不说，还这么大方。”
姜予道：“我忘了告诉你们，她是章总的女儿。”
“噗！”余景浩刚喝下的水全部喷了出来，喷在了电脑屏幕上。
除了余景浩，其他人也都很震惊，周涵想到自己刚刚也说了一句话，顿觉不妙，“老大，你怎么不早说。”
姜予一脸‘反正脸都丢光了，也没什么可在乎的’表情，“我是想说，但你们一个两个都太兴奋，我没机会说。”
余景浩仰天长啸，“苍天呐，造孽啊！”
随后，他哭丧着脸，“老大，我是不是该收拾收拾，准备随时走人了？”
姜予笑着，“你倒也知道自己在作死。”
俞哲辰腮帮子微微鼓起，像是在忍笑。
楚雯雯道：“不过我刚刚看她好像也没生气，感觉挺亲和的。”
余景浩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有救了，刚刚章茜妮全程都很温柔，“对，楚雯，你说得对，她真的挺亲和，以至于我都没察觉到她尊贵的身份。”
郭子明道：“那她今天请吃饭，我们去不去？”
“去，当然得去！”余景浩道：“既然她主动说请，我们不去这不大好，像是疏离她一样。”
姜予道：“未来一段时间大家应该还很多一起工作的机会，就当彼此熟悉吧。”
——
最后聚餐的地点选了海底捞。
章茜妮发现，对比今天早上大家的活跃，现在的氛围显然有些异常沉默。
她笑着说：“大家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客气。”
得知了章茜妮的身份，大家都不敢太放肆，平时抢着点菜的人也无动于衷。
姜予无奈，这群人真的太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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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拿出手机扫码点餐，这几年他们经常一起吃饭，她已经大概摸透了各自的喜好，“汤底要个鸳鸯锅可以不？”
大家都点头。
姜予一边刷着菜单一边报名字，“再要两份毛肚，两份莲藕，一份淮山，一份鸭肠和鸭血，肥羊一份，肥牛两份，杂菇一份，虾滑一份，牛筋丸一份，鱼丸一份，香菜一份，娃娃菜一份。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周涵说：“我觉得可以了。”
姜予又问章茜妮，“茜妮，你有补充的吗？”
“刚刚你点的我都特别喜欢，没什么补充，你问问大家吧。”
楚雯雯说：“我也没有补充。”
姜予说：“那就先点这么多。”
点了菜，桌上的人也没继续聊天，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
章茜妮笑了笑，“大家怎么都这么拘谨了？”
憋了很久的余景浩鼓起勇气道：“今天早上是我太鲁莽，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
“不会呀，我觉得你们办公室的氛围挺好的。”章茜妮拿出手机，“对了，早上你说加微信，我们现在加吧。”
余景浩笑得有点勉强，“好。”
两人扫码加了微信，章茜妮的目光又从俞哲辰身上扫过，坐下来这五分钟，她往他那边看的次数不下五次。
而俞哲辰捧着手机玩游戏，似乎并没察觉有人一直看他。
章茜妮说：“以后还要跟大家一起共事，所以大家随意点就好。”
楚雯雯笑了笑，“放心，我们都很随意的。”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呢，要不大家来自我介绍吧。”章茜妮说：“我先来。”
“我叫章茜妮，英文名字jenny，今年六月份毕业于英国reading大学，毕业后进入了barclaysbank实习，在ibd部门做analyst”
郭子明道：“厉害啊，巴克莱银行是世界十大投行之一，能进去真的太棒了。”
余景浩指了指旁边的俞哲辰，“跟我们小俞很像。”
章茜妮显然对俞哲辰很感兴趣，“为什么很像？”
“小俞哥大mba，然后还在高盛实习过。”
章茜妮眼睛亮了一下，她一开始注意到俞哲辰是因为颜值，但没想到他有这么漂亮的履历，这让她对他的好感度再次上升了好几十个百分点。
章茜妮对俞哲辰更好奇了，“他们叫你小俞，你全名叫什么？”
俞哲辰放下手机，回道：“全名叫俞哲辰。”
章茜妮说：“我也有个师兄去哥大读研，我怀疑你们认识。”
俞哲辰随口问：“叫什么？”
“alexander laufer”
俞哲辰道：“不认识。”
章茜妮笑了笑，“应该不同级吧。”
章茜妮又继续问：“你哪一年毕业的？”
“去年十二月。”
“那我师兄比你小一届。”
章茜妮和俞哲辰聊天的时候，语气轻快，姜予很明显能感受得到章茜妮周围的粉红泡泡，她看俞哲辰的目光带着难以掩饰的爱慕。
从昨天俞哲辰突然出现为她解围开始，姜予的内心就一直在躁动，心里也在想，如果俞哲辰真的愿意做她的男朋友，那她努力一点养着他，也不是不可以。
虽说她不是特别有钱，但她对比起高丽甄，最起码更年轻一点，脾气也更好一点。
但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的那一丝想法真的很可笑，就算她自认为自己比高丽甄年轻是优势，但其实俞哲辰的追求者里还有很多比她年轻，比她有钱，比她有气质的女人。
怎么会轮得到她。
作者有话说：
谢谢支持_
小剧场
俞哲辰:姜予，不要妄自菲薄。
姜予:什么？
俞哲辰:你比任何人都好。
第16章 chapter16
◎对比起他，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以后我要跟大家一起工作了, 为了方便交流，我们都来加个微信吧。”说着，章茜妮点开微信二维码, “你们扫我吧。”
大家纷纷拿出手机, 扫了她的二维码。
只是俞哲辰还无动于衷, 章茜妮一直关注着他的动作，见他许久没来扫码，她问：“俞哲辰, 你还要扫吗？”
俞哲辰示意旁边的余景浩, “景浩加了，让他推名片给我就行。”
“嗯, 那好吧。”
余景浩刚刚加了章茜妮, 听到这句话，他赶忙把章茜妮的名片推给了俞哲辰，俞哲辰拿起手机, 随手一点, 添加到了通讯录。
收到了俞哲辰的好友添加提示后, 章茜妮首先点开他的朋友圈, 发现里面没什么内容，只有一条半个多月前发的朋友圈，一张月亮的图片, 搭配晚安两个字。
她在想, 他应该还没有女朋友吧？
鸳鸯锅在桌子中间沸腾, 热气从锅里袅袅升起，姜予点的都是他们爱吃的, 一开涮之后, 大家都现出吃货的原形。
虽说知道章茜妮的身份之后, 大家短暂地拘谨了一段时间，但看她平易近人，很好相处，大家也就慢慢放开了。
回到家之后，他们的小组群很热闹。
余景浩：没想到大小姐还挺亲和的。
周涵：还好亲和，否则就凭你早上的所作所为，你明天就可以不用来公司了。
余景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哈哈哈！
楚雯雯：姜予老大，以后这个大小姐属于我们组吗？
姜予：既属于又不属于，章总让我带她一起做项目，熟悉流程。
楚雯雯：所以只是暂时跟我们一组是吗？
姜予：差不多吧。
郭子明：幸好她好相处，否则我们组得压抑死了。
余景浩：以后要一起工作，要不要把她拉进群？
楚雯雯：不要了吧，这是我们的小组，就算要把她拉进我们的群，也是再新建一个。
周涵：对的，拉她进来，我们以后说公司八卦都不好意思说了。
姜予：晚点有需要我会再建一个群，这个群就不动了。
余景浩：嘿嘿，这样也好。
——
对于如何带章茜妮，姜予也很迷茫。
章琰坤交代的不多，而她只能自己看着办。
如果让她来带一个普通的新人，那一开始她绝对会安排她做基础工作，等逐渐上手了才会真正地让她参与项目跟进。
但章茜妮，除去她有巴克莱银行的半年实习经验，她对她的工作能力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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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于她的工作安排，令姜予十分头疼。
姜予斟酌了许久，决定让章茜妮来选择自己想要做的事，她把目前正在跟进的几个项目发给她，问她对哪个项目比较感兴趣，可以开始着手了解。
而章茜妮却回复道：姜予姐，我今天跟着我爸出去见客户了，等我回来再看看。
姜予回了一个好的。
她也算淡然，章琰坤只有一个女儿，以后公司也一定希望她来继承，虽说他表面上交给了她来带，但实际上他也会亲自教导。
姜予能做的也只能是把心态放平，章茜妮要是愿意参与项目，就带她一起做，她不愿意，她也不会多强求。
下午，章茜妮跟着章琰坤见了客户回来，主动来找姜予。
她看了姜予给的几个项目，对烤得好的那个项目比较感兴趣，因为她自己也很喜欢吃烤肉，“姜予姐，这个烤肉店的项目进行到哪一步了？”
“这个项目我们计划下周去做尽职调查。”
章茜妮道：“有哪些人去？”
姜予顿了顿，道：“我，景浩，还有小俞。”
听到小俞，章茜妮显然就有些动容了，“那我也去吧，说实在，我还挺想体验一下在国内做due diligence的感觉的。”
“嗯，好。”姜予说：“地点在s市，过去一个半小时车程，那几天可能每天都要来回跑，会有点辛苦。”
“没关系啊。”
——
去烤得好做尽调，开的是姜予的车。
俞哲辰和余景浩两个男生负责开车，一人负责开着去，一人负责开着回。
一行人抵达烤得好的办公楼之后，先是见了创始人薛成刚，做了个简单的访谈，了解了公司的组织架构，并且查看了近一年的经营数据。
为了验证这些经营数据的真实性，还需要去各个线下店面探访，对店长以及店员进行一个访谈。
到线下店面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半，大家都饿了，薛成刚便安排了他们在烤肉店里就餐，由店长陪着。
吃饭的过程中，顺便完成对店长的一些访谈，了解店里的一些营业情况。
饭后，一行人又继续马不停蹄地前往下一家门店。
做尽职调查是苦差事，姜予已经习惯了，而章茜妮还是第一次参与线下尽调，走访了第二家线下门店之后，她就说要喝下午茶。
姜予今天的计划是中午用餐时间走访两家门店，然后再回去烤得好办公楼做财务分析，而现在已经三点半了，时间上已经超出了计划。
但章茜妮说请大家喝下午茶，她也不好拒绝，于是便答应了一起找一家甜品店坐坐。
他们四个人，坐在一家高档甜品店里，两个男生坐一边，两个女生坐一边，章茜妮刚好是对着俞哲辰的。
坐下来后，章茜妮揉着小腿肚子，委屈道：“姜予姐，早知道我就不穿靴子了，我感觉我腿都快要断了。”
其实也没走什么路，访谈的时候都是坐着的。
姜予理解章茜妮在作为大小姐没吃过什么苦，便说：“那你好好休息一下。”
章茜妮道：“我待会还是去买一双舒服一点的鞋子换上，太受罪了。”
“嗯。”
章茜妮看他们还没开始点单，“你们想吃什么，快点啊，我请客。”
姜予说：“今天你们都辛苦了，要不我请吧。”
“没事呢，我请就行。”
余景浩嘿嘿道：“你们谁请都行，反正我领着吃。”
章茜妮拿出手机扫了码，看了一眼没怎么开口说话的俞哲辰，“俞哲辰，你想吃什么？”
俞哲辰放下手机，“我要一杯海盐苏打水就行。”
章茜妮又问了余景浩和姜予。
姜予他们三人都只点了一杯喝的，而章茜妮还点了不少茶点，大有慢慢享受下午茶的架势。
而姜予也不好催，只得陪着她一起慢慢吃下午茶。
章茜妮说：“这家烤肉店的项目，我感觉还不错，今天那顿烤肉味道真的很好，而且，我们那么晚去店里，店里还有不少顾客，感觉生意也很好。”
余景浩道：“是啊，我也很看好，之前我来做线下调研，在他们店门口蹲守了一天，发现排队的人是蛮多的。”
章茜妮又问对面的俞哲辰，“俞哲辰，你觉得呢？”
“还行。”
章茜妮找着话题和他说话，“你喜欢吃烤肉吗？”
俞哲辰淡淡道：“一般。”
“你在哥大读书的时候，应该能吃到不少美食吧？”
“还好。”
“我师兄跟我说，他去了纽约之后，才发现那里有世界各地的美食，而且比英国那边正宗多了，他说得我都想去纽约玩。”
余景浩插了一嘴，“不过我感觉，还是中国的美食更吸引人，其他国家的菜吃一两次还算新鲜，吃多几次都怕了。”
章茜妮问：“景浩，你在哪个国家读的大学？”
余景浩挠了挠后脑勺，“我没出国，z大毕业的。”
章茜妮又问：“姜予姐，你呢？”
“我也是本土的大学，南大毕业的。”
章茜妮很惊讶，“姜予姐，你竟然是南大的吗？我一直以为你是顶尖名校毕业的呢。”
在金融圈，随便抓一个，可能都是世界排名前一百的大学毕业生，而南大在本土，连211和985都算不上。
章茜妮这句话说的她很尴尬，也不知道她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姜予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正在捧着手机玩游戏的俞哲辰此时开口道：“学历和所读的学校并不能代表什么，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章茜妮满心满眼都是俞哲辰，她说的话她也跟着赞同道：“对啊，我也这么认为，我感觉姜予姐就很厉害。”
姜予干笑了笑，“并没有，过奖了。”
章茜妮说：“别谦虚嘛。”
说完，章茜妮看了一眼对面的俞哲辰，他刚刚很明显就是在维护姜予，为什么？
吃了下午茶，他们一行人继续回到烤得好的办公楼，查阅他们的业务以及财务等资料。
回去的途中，天下起了雨。
十二月的雨常常伴随着降温，早上过来时还有十六度，四点过后气温便一路下滑。
车子停在烤得好办公楼附近的马路边，停稳后，余景浩轻车熟路地打开了扶手箱，里面有一把雨伞，“老大，这才一把雨伞，要不你们两女生用，我和小俞跑过去。”
这个停车位距离烤得好的办公楼还有两百米，就算雨不是很大，跑过去衣服也会湿。
“这天气要是淋雨，明天你们两都不用上班了。”姜予对驾驶座的俞哲辰道：“我后备箱还有一把备用的，小俞，你开一下后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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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我去拿。”
俞哲辰解开安全带，“我来吧。”
俞哲辰打开门，冒着雨从后备箱拿了雨伞撑开，而后，他拉开了后车门，伞面往车门框递了递，刚好挡住了车门外的那一片空间。
坐在后座的姜予，愣愣地看着车外撑伞的他，笔挺的西装，锃亮的皮鞋，修长的手指握着黑色的伞柄，站在雨帘中，对比起他，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那一瞬间，姜予的心再次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姜予旁边的章茜妮也看到了这一幕，只见旁边的姜予有了动作，她提着随身包下了车，和俞哲辰站在了同一把雨伞下，“谢谢。”
“茜妮，我们两共用一把雨伞吧。”章茜妮回过神，看着车门外的余景浩，她多么希望此时站在车门外的是俞哲辰。
她隐藏自己的失落，朝余景浩笑了笑，“好啊。”
章茜妮下了车，和余景浩共用一把伞。
俞哲辰撑着伞和姜予走在前面，那一把折叠伞不算大，勉强能遮两个人，而俞哲辰撑着雨伞的手微微倾斜，伞面三分之二都在姜予的那一边。
章茜妮在后面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她对着余景浩试探着说：“景浩，感觉姜予姐和俞哲辰关系好好啊。”
余景浩嘿嘿笑了笑，“我们小组的成员关系都挺好的，不只是他们。”
章茜妮回想起姜予那一组的氛围，确实，他们组每个人都很团结，小组就像一个大家庭一样，那俞哲辰为姜予撑个伞，也没有什么吧。
比如说现在，余景浩也给她撑伞呢。
回到了烤得好办公楼，薛成刚安排了一间会议室供他们查阅资料，他们四个人各坐一边，每个人面前都堆放着一叠资料。
此时已经五点钟，气温慢慢降下来，外面的天也逐渐黑了。
章茜妮今天穿的少，气温降下来后她觉得周身都阴冷阴冷的，而再看看其他三个人，都在很认真地看资料，做记录，很安静。
早知道刚刚买鞋子的时候，顺便买一件外套好了。
“你们冷吗？”章茜妮问。
姜予抬起头，“还好，你很冷吗？”
章茜妮抱着双臂摩挲取暖，“气温都快将近十度了，真的很冷。”
余景浩瞥见了墙角的空调，“我也有点冷，这有空调，我去开吧。”
南城的空调几乎都只有制冷的作用，一般情况下公司是不会开暖气的。
姜予觉得他们毕竟是客，直接开空调而不说明原因十分无礼，她叫停余景浩，“景浩，等等，我去跟他们说说。”
姜予起身，去了隔壁的办公室，负责接待他们的薛启明就在隔壁，他也是薛成刚的儿子，主要管着公司的运营。
薛启明看到姜予走过来，他赶忙迎上去，“姜总，怎么了？”
姜予说：“气温骤降，我们都没带太多衣服，你们会议室的空调有制热功能吗？”
“有的，我去给你们打开。”
“好，谢谢。”
薛启明进来办公室开了空调，然后说：“你们有需要随时叫我。”
“好的。”
开了暖气后，会议室的气温提高了，章茜妮这才觉得暖和了一点。
她说：“我之前在英国，除了户外，到处都有暖气的，回来之后去到哪都没暖气，一点也不习惯。”
姜予回了一句，“没办法，这就是南方和北方的差距。”
“所以我好多朋友都说，冬天的南方比北方冷多了。”
余景浩也搭了一句话，“同感，去北方在室内可以穿短袖，而南方室内室外温度都差不多。”
他们在说话时，俞哲辰并没有插嘴，而是专心地看着文件。
章茜妮朝着他看了几眼，心想他还真的沉默寡言。她本来就是因为俞哲辰来了她才来的，可是他们到现在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
过了一会儿，俞哲辰拿起一份文件站了起来，来到了姜予身边，“姜予，这些数据有点问题。”
姜予接过俞哲辰的文件，俞哲辰左手撑在桌面上，微微弯下腰，右手指着上面的数据，“作为一家餐饮公司，他们过去一年的推广费过于高，几乎占总营业额的百分之八，这不合理。”
姜予仔细看了下来，确实觉得有点不合理，像国内的一些巨头连锁餐饮，每年的推广费也就占千分之五到百分之三这个区间，而烤得好一家中小型的连锁餐饮店，每年的推广费竟然占总营业额的百分之八，这太高了。
姜予道：“你去找薛启明，让他把推广费的明细列一列，越详细越好。”
“好。”
到了六点半，薛启明说请他们去吃饭，但今天实在浪费太多时间，姜予婉拒出去吃饭的提议，改成了叫外卖。
吃了外卖后，几个人继续查阅资料。
到了七点半，薛启明才让财务把他们的推广明细列了出来。
姜予看了看，根据薛启明这边列出来的数据，他们的推广费用主要用在了给短视频以及社交平台的博主。
姜予搜了搜那几个短视频博主，发现他们还真的给烤得好推广过。
她做消费领域五六年，这些年餐饮都喜欢扣上‘网红’的帽子，少不了要请一些博主帮忙推广，至于推广费，她心里大概也有个数。
百万级别的博主，一条广告的费用在1-5万元不等，而薛启明列出来的这些博主，要价都很高。
最高那个甚至要到了十二万。
烤得好目前只是在省内连锁，准确来说是在周边几个城市，如果要买推广，应该是找当地的美食博主或者网红，费用也应该控制在一定范围，否则请了千万级别的网红推广，针对全国的人推广，但分店还没能在全国开起来，那也只是徒劳。
姜予在聊天工具上给俞哲辰发了消息：小俞，他们的推广费用确实有点奇怪，你把他们列出来的那几个博主的联系方式找出来，顺便把他们给烤得好推广的广告数据列一下给我。
俞哲辰：好的。
到了八点，其他人还在埋头忙自己手上的活，章茜妮看了看时间，从这回去还要一个半小时呢，再加上她洗澡做面膜的时间，再晚点回去，她可就不能睡美容觉了。
过了一会儿，她给姜予发了消息。
章茜妮：姜予姐，我们几点回去？
姜予看到了她的消息，虽说她只是问问，但她已经明白，章茜妮这是想走了。
章茜妮还是第一次跟着出来做尽调，她也不想让她太累，便回复说：八点半走吧。
章茜妮：好的。
八点半，他们准时收拾好东西离开烤得好。
上了车之后，姜予把俞哲辰发给她的资料拿了出来。
看了一会儿，她对车上的人说：“我打个电话，你们别出声。”
“好勒。”
她随意挑了一个联系方式，拨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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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很快接听了，姜予道：“你好，我这边是烤得好新来的财务，我姓吴，很抱歉下班时间打搅你。”
对方说：“你好，请问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你们之前跟我们公司合作了一个推广视频对吧？”
“对，怎么了？”
“我只是想问问，你们的发票开给我们了吗？”
“开了呀，我记得上周就寄给你们了。”
“好的，我找找。”姜予过了一会又问：“对了，我想跟你核对一下金额，金额含税一共是八万六千八百，对吗？”
“哈？”对方很惊讶，“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收到的是一万九千八。”
“抱歉抱歉，是我看错了，不好意思。”
挂了电话，姜予又给另外一个人打了电话，同样的，费用和薛启明列出来的费用并不一样。
打了两个电话之后，姜予已经可以确定，烤得好虚构了推广费用。
章茜妮好奇，“姜予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姜予道：“烤得好的推广费用作假，列出来的比实际支付的要多。”
章茜妮问：“他们为什么要在推广费用上作假？支出增加，压缩了他们的利润，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好处。”
姜予再看了看那些数据，“大概是这些钱都是真实支付出去的，但是他们有别的地方隐瞒了。”
开车的俞哲辰道：“今天是工作日，用餐的人大多会集中在十一点半到一点这个区间，但今天我们抵达烤得好店面的时候是一点半，店里面依旧很多人用餐。”
余景浩恍然大悟，“没错，确实，我之前做线下调研的时候，蹲守的时候每天都很多人排队，虽然烤肉真的很好吃，但是工作日那么多人排队，确实有点问题。”
姜予靠坐在椅子上，“所以，他们应该是隐瞒了雇人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