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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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会和他们三个一起打扫卫生。”丁国川指着卫豫说。
“宋乐鱼，你够行。”卫豫冷冷扯嘴角。
“还好啦，都是小case。”宋乐鱼眉眼弯弯，看上去很高兴。
闹剧翻篇，丁国川继续长篇大论，讲讲开学注意事项，每门课要怎么学之类的。
讲得差不多了，他交代几句后离开，“你们四个别忘了，打扫完才能回去。”
之后是任课老师来自我介绍。
这些老师很会控时间，讲完一个下一个就进来，一点时间都没浪费。
不亏是高中老师，开学第一天就在争分夺秒。
今天是报道，只上半天，等所有任课老师到班级让同学认完脸后就可以走了。
有的老师就意思意思布置预习作业，有的老师就布置笔头作业了，比如说英语，抄第一单元的单词，英文四遍中文一遍。
看别人收拾完书包走人，宋乐鱼那叫一个羡慕，两眼直勾勾看着门口。
“哎，我们四个真够厉害的，开学第一天就挨批了。”反正还要打扫卫生，董晨飞也不急着收拾书包，凑过来聊天。
“这有什么，过段时间，以你这嘴皮子地中海不得爱死你。”陈雯侧身把书放书包里，回了句。
“闭嘴吧死蚊子。”
“去死啊，叫尼玛蚊子呢。”
要等人走完才方便打扫，宋乐鱼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她抽出一支黑笔，开始写名字。
她习惯拿到书就写名字，写完自己的还要写卫豫的。
从小学到初中到再现在，卫豫每本书翻开第一页都是宋乐鱼的字迹，她心情好就写得工整，心情不好就乱写。
很显然，她现在心情不好，一笔一画都团在一块，如果不是知道书的主人叫卫豫，还真看不出来是卫豫两字。
写完名字，宋乐鱼提议先去劳务处拿东西，一是现有的工具都只有一份，有两份后打扫起来快，二是不知道老师们会不会早下班。
“我和卫豫去拿吧，你们可以先把椅子反扣到桌上。”她说。
“ok。”“没问题。”陈雯和董晨飞异口同声。
他们俩对学校还不熟，找了一会才找到劳务处。
拿好东西回来，教室已经没人了，椅子全反扣上去。
“我和豫哥拖地。”董晨飞说。
陈雯点头，“那我和宋乐鱼扫地。”
女生扫地和擦瓷砖窗台，男生拖地和擦两块黑板上面下面的板缝，还有倒垃圾。
四人集中注意干了一会，然后忍不住开始聊天。
陈雯最先说：“你们别看刚才化学老师从头到尾笑眯眯的，玩笑一个接一个开，其实就是只笑面虎，比谁都可怕。”
“我听一个从前在他手下的学姐说，但凡你上课有一个问题没回答出来，那这节课他就一直叫你，还让你上黑板解题，解不出来就在旁边站着。”
“不仅如此，他下课还会叫你去办公室，把你没答出来的问题里面所有知识点都复述一遍，这个知识点的原理是怎么来的，为什么用这个知识点，必须说得清清楚楚才放你走。”
“……我靠。”宋乐鱼听得目瞪口呆，内心已经开始发怵，“这么变态？”
“没错，一点夸张成分都没有。”
陈雯也非常头大，化学她最不会，初中学的那些她都还没彻底搞明白，中考是运气好，加上有卫豫这位押题大神在，她基本上都复习到。
“看来我在他手下活不过两日。”董晨飞哀嚎道，然后音一转，“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雯：“我暑假加了个新生群，和里面的新生、学长学姐都混得还不错。”
董晨飞：“6啊。”
陈雯：“那可不，这不是为了以后方便交换答案和情报。”
说完化学老师，陈雯又开始说别的老师，每个老师的教学风格和性格都打听得大差不离。
陈雯讲得绘声绘色，董晨飞和宋乐鱼听得一愣一愣，也就卫豫还能保持波澜不惊。
宋乐鱼干咽了一下唾沫，她本来想今天最后疯玩一把，计划泡汤，得关在房间里预习了。
讲完任课老师，陈雯又开始说学长学姐的八卦，谁和谁恋爱了啊，导致成绩下降，然后请家长巴拉巴拉。
三个人聊得热火朝天，董晨飞不亏是从小公认的妇女之友，聊得可欢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边聊边打扫很快就弄完了。
他们似乎都只有一个目标，赶紧回家抓紧时间玩手机，所以没提去哪玩一玩。
坐28路回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吃好午饭，宋乐鱼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房间呆了一天。
要不是韩雅琴时不时过来确认她还活着，说不定还真以为家里没这个人。
宋乐鱼躺在床上玩了一下午手机，临近饭点才起来伸伸懒腰。
下楼时手机响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是董晨飞在群里发的。
董晨飞：【蚊子，云中能带手机吗？】
他问的这个问题宋乐鱼同样也很好奇，复制黏贴发送。
宋乐鱼：【蚊子，云中能带手机吗？】
等了一会，陈雯回了。
陈雯：【我他妈再说一遍，老子不叫蚊子，ok？】
董晨飞：【雯姐雯姐】
陈雯：【我听学长学姐说有人带的，别被发现就行】
带不带手机这事，其实云中默认是可以带的，因为学生放学晚，一是为了安全二是方便和家长联系。
但肯定不能明面上就规定能带手机，大多情况下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董晨飞：【那就好，安心了】
宋乐鱼：【爱了爱了】
韩雅琴还在厨房弄最后一道菜，宋乐鱼先坐在客厅里。
她才想起一下午没找卫豫，怪不习惯的。
手指点进卫豫的头像，开始犯贱。
狗：【d】
狗：【dd】
狗：【在干嘛呢？】
对面回得很快。
爹：【看某人发病】
狗：【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爹：【对狗我从来不说人话】
狗：【……煞笔看剑】
韩雅琴端着最后一盘菜出来，“宋乐鱼吃饭了，自己去盛饭。”
“哦，马上。”宋乐鱼说。
狗：【你爹要去吃饭了，你自己翻翻外面的垃圾桶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吧，拜拜喽】
卫豫不回了，这人就这样，宋乐鱼习以为常，收起手机准备去盛饭。
宋海军拎着公文包卡点回来，“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刚好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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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雅琴走过去自然接过他的包，“快去洗手吃饭。”
“今天去学校感觉怎么样？”韩雅琴问。
“还好吧。”
韩雅琴没好气，“我问你怎么样你说还好，我问你吃什么你说随便，你来来回回就这俩词了。”
“……”宋乐鱼没法和她争辩，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才第一天孩子能感觉出来什么。”宋海军是和事佬老演员了，“吃菜吃菜。”
过了一会，韩雅琴不说这个了，开始换别的话题说了，叮嘱宋乐鱼好好学习。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闷头吃菜，她说什么就应什么，宋乐鱼多年来得出的结论。
直到宋乐鱼放下筷子的那一秒，韩雅琴才停下。
宋乐鱼回到房间，打算消消食后再看书。
高中本来就很重要，加上白天陈雯的那一番话，想偷懒也不敢偷懒了，再也不敢把预习和没作业划等号。
有个词叫笨鸟先飞，看看书总是没错的。
看书看到一半，一个能震惊全班，哦不，如果放在全国学校，能震惊全国学校同学的消息由丁国川发出。
丁老师：【为了让彼此更了解彼此……明早的班会将进行自我介绍，各位同学不要有负担，随便讲几句就行。】
他发了一长串，关键词就是自我介绍。
宋乐鱼两眼发黑，这是随便讲几句的事吗？在44个陌生人面前，她真的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显然董晨飞和陈雯也看到消息了，小群一下就炸开，都是骂丁国川不是人之类的话。
接着丁国川又发了一张课程表，密密麻麻都是字，排得满满当当。
云中的惯例，为了让新生适应高中生活，头一周先不进行晚课，五点半准备放学，最晚不超过六点。
一周后进行晚课，六点半上到八点，八点后走读生可根据自身情况决定上不上晚自习，住宿生必须上晚自习，到十点。
云中的上课时间他们基本都了解过，所以没太大感觉，如果没有自我介绍这事，他们或许会随口抱怨一下以后得累死。
现在有自我介绍这个出头鸟，火力全集中在它身上，能骂多久是骂多久。
到临睡前宋乐鱼还在为自我介绍头疼。
迷迷糊糊之间，她倏然灵光一闪，知道该怎么说了。
明天她的自我介绍肯定是最简单又是最能让人记住的。
-
次日早上。
到了教室门口，宋乐鱼磨磨蹭蹭不肯进去，“卫弟，你先进去吧。”
“？”
“咳，我就是想上个厕所。”
“书包给你拿进去，你去。”卫豫伸出手，示意她把书包给他。
“……我肚子有点痛，能不能请假？”
“你进不进？”卫豫插兜睨她。
两人就在班门口耗着，离上课还有一分钟，宋乐鱼叹了口气，进去了。
只是个自我介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他们刚坐下预备铃就响了，宋乐鱼想起作业还没交，她猫着身，小碎步跑过去，把作业交给第一个人。
“你们俩刚才在门口磨蹭什么呢？”董晨飞好奇看过来。
卫豫罕见搭话，“某个胆小鬼……”
“闭嘴！”宋乐鱼边掐他边用眼神威胁。
董晨飞还想在问，但丁国川进来了，只好作罢。
丁国川心情看起来似乎不错，不知道是不是等会要看他们自我介绍的缘故。
“好了，你们也知道这节班会我们要做什么，废话不多说，现在就来，从1号开始，依次接下去。”
宋乐鱼松一口气，她和卫豫的学号比较靠后，她是32号，卫豫是43号。
1号就有点惨了，是个女生，戴一副眼镜，“大家好，我是……”
自我介绍的速度很快，唰唰唰几个就过去了，基本上都没说话几句话，大部分都是我叫什么，我的性格怎么样，说完就下来了。
很多人一分钟都不到，最长的撑死一分半。
“陈雯陈雯，到几号了。”
“30号吧。”
“怎么一下就到30号了。”宋乐鱼有点紧张，旁边的卫豫没什么表情，她没忍住问，“你就不紧张吗？”
“有什么好紧张的。”
宋乐鱼突然发现，她认识卫豫这么久，好像没在他身上看到紧张二字。
“到你了。”卫豫突然说。
“啊？”
他昂了昂下巴，示意讲台方向。
“！”
31号正好下来，宋乐鱼深呼一口气，暗暗给自己打气，走上前。
“大家好，我是宋乐鱼。”音落，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名字，这是丁国川要求的。
中间的区域基本上都写掉了，她靠右边写。
台词已经在她心里排练过好多遍，说了一个字后她发现也不是那么困难，脑袋没有突然空白，话一句一句顺下去。
宋乐鱼其实应该叫宋乐愉，当时宋海军取的就是这个，希望她一辈子快快乐乐，愉愉悦悦。
只是去登记名字时宋海军和韩雅琴不在家，是爷爷奶奶抱着她去的。
韩雅琴知道老人不识字，特意写了张字条给他们，谁知到了地方，字条找不着了。
工作人员催得厉害，老头子心一急，嘴一快，“宋乐鱼，一条鱼的那个鱼。”
乐很好分辨，一般就是快乐的乐，yu就多了去了，老人家也不懂这个yu那个yu，以为字就那几个字，没什么门道。
乐鱼，乐鱼，也挺好一名，快乐的小鱼儿。
于是，宋乐鱼的名字就这么拍案定下了。
上小学前宋乐鱼对名字没什么概念，不懂什么好听什么不好听，识字后，她觉得这名哪哪都不好，为什么是鱼？
一嫌弃就是好几年，甚至动过改名的念头。
到了初中，她突然拾得这名字的好了，周围人的名字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字，她多特别啊，方圆百里找不到第二条鱼。
这么独一无二的名字，她没理由再嫌弃。
……
“所以，我就是一条快乐的小鱼儿。”
“谢谢大家。”
底下忽然响起一阵掌声，一是第一次有人讲这么多，二是她确实讲得有趣好玩，这名字也很特别。
他们一下就记住了。
下来时，宋乐鱼白净的脸上抑制不住喜悦，一双灵动的黑眸弯成月牙儿的形状，她习惯性地看向卫豫，“我讲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你在心里肯定觉得我很厉害，对我俯首称臣了，只是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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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面子你不好意思说。”宋乐鱼一副我都懂的样子。
“……”
很快到卫豫，不管台上台下这人依旧淡淡的模样。
他今天穿的黑色短袖，下巴微扬，凌厉的下颌线显得整个人很倨傲，给人一种在荒野上任风吹的野草，不羁。
“大家好，我是卫豫，精卫填海的卫，相逢南豫州的豫。”
说完，他抄起粉笔在宋乐鱼旁边写下卫豫两个字，字迹工整，又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轻狂与潇洒。
然后他就下台了。
……下台了？！
见过简短的，没见过这么简短的，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不过宋乐鱼关注的不是这点，而是——
“你干嘛写在我边上？”她不满。
他的字一写边上就显得她写得很小，根本注意不到，而且他的卫和她的鱼都快打架了。
“黑板你买的？”
卫豫和宋乐鱼两个名字放一块，粗看字迹不一样，她的更秀气，他的更狂妄，但细看，有些笔锋和拐角如出一辙。
自我介绍结束，有两个人让人印象最深，宋乐鱼和卫豫。
宋乐鱼是因为内容，卫豫则是因为一张脸和满身生人勿进。
总之，他们俩印象分加了不少。
丁国川和底下的同学不一样，同学是好奇地看着宋乐鱼和卫豫，而他是皱着眉，眉毛快成倒八字了。
一个帅气的男生，一个漂亮的女生，看着就不省心，还是同桌。
这不得擦出火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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