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四章 先去前沿
为了避免途中或者进入克林前，在发生类似的误会，众人在出发前都换了装。阿尔乔姆等人换上了藏在桶车后备箱的苏军军服，而维克多等没有军服的人，则穿上了科斯特林送的几套便服。
鲍里索娃见维克多没有帽子，还专门找了顶鸭舌帽，亲自给他戴在了头上。戴好帽子之后，鲍里索娃在维克多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柔声说道：“维佳，此去艰险，你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鲍里索娃。”维克多笑呵呵地说道：“我相信我们都很活着看到胜利的那一天。”
换装完的众人乘车返回城里时，城里已经打成了一锅粥。敌人从北面和西面冲进了城里，和城内的守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不少的建筑物已经毁于战火，原本整齐的街道，堆满了砖石瓦砾，一些还没有倒塌的建筑物里，也冒出了熊熊烈火和滚滚浓烟。面对如此复杂的地形，维克多等人进城后不久就迷失了方向。
看到不时有炮弹落在附近爆炸，维克多担心再沿着街道前进，没准有可能会闯入德军的炮火打击范围，到时自己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连忙命令道：“停车！”
行驶在车队最前方的桶车一停下，跟在后面的两辆摩托车也停了下来。等战士们都围过来
时，维克多对他们说：“同志们，这里距离39团驻扎的地方应该不远了，为了安全起见，从现在开始，我们都下车步行。”
对于维克多下达的这道命令，没有人反对，很快大家都丢弃了桶车和摩托车，按照第39团驻扎的大概区域徒步前进。
然后等他们到达原39团的驻地时，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维克多见状，心里猛地往下一沉，暗说难道第39团剩余的指战员，都全部被埋在这片废墟里了？
“师长同志，”阿尔乔姆走过来，望着面前还冒着青烟的废墟，表情凝重地说：“这就是第39团的驻地？”
维克多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算是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回答。
“这里都被炮火夷为了平地，”确认面前的废墟就是第39团的临时驻地后，阿尔乔姆痛心疾首地说：“如果39团的同志待在里面，恐怕找不到幸存者了。”
听到阿尔乔姆说的这番话，心情原本就低沉的味道，更是心都在滴血。要知道，第39团不但是第13师最精锐的部队，而且还是维克多的嫡系部队，就这样不行不行地没了，维克多此刻可以说是痛彻心扉。
“走吧！”维克多摘下帽子，对着废墟默哀了一阵后，重新戴上了帽子，
随后为阿尔乔姆等人说：“我们去司令部。”
刚走到半路，雷默就拉了拉维克多的衣角，兴奋地说：“师长同志，您快点瞧，对面来的是不是古宾。”
维克多顺着雷默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自己曾经的警卫员古宾，此刻带着两名战士正沿着街道朝自己这里快步而来，不禁兴奋地说：“没错，正是古宾。”
“古宾！古宾！”雷默抬起那只没有负伤的手，朝着古宾拼命地挥舞道：“我在这里！”
由于城里的枪炮声太响，以至于古宾根本没有听到雷默的喊声。不过好在他还要不是地抬头看路，很快就发现前方不远处站着一群人，其中还有几个是平民的打扮。恰在这时，他看清楚了朝自己挥手的雷默，惊呼一声，就快步迎了上来。
古宾来到维克多的面前，抬手敬礼后，惊喜地说道：“师长同志，您回来了？”
“古宾，你如今归谁管？”
维克多的问题让古宾一愣，随即就明白对方的意思，连忙回答说：“师长同志，我如今是归副司令员同志指挥。”
“你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给第39团传达一道命令。”古宾用抱怨的口气说：“他们新到的地方没有电话，上级有什么指示，就只能通过通讯兵传递。如今别
的通讯兵都去了其它地方，于是我就被临时委派了通讯兵的工作。”
古宾的话刚说完，就发现向来成熟稳重的维克多，居然一把揪住了自己的衣襟，同时激动得脸都红了：“古宾，你刚刚说什么？副司令员同志命令你去给39团送命令？”
“不是副司令员，是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将军……”
“不管是司令员还是副司令员让你送信，这都不重要。”维克多迫不及待地问：“你快点告诉我，39团如今在什么位置？”
“在城西。”古宾一边尝试把自己的衣襟从维克多的手里挣脱出来，一边解释说：“坚守在城西的本来是骑兵第17师的部队，因为他们的兵力太少，根本挡不住敌人的进攻。司令员同志便下令让他们赶往城西，协助友军加强防务。”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维克多松开了古宾的衣襟，和旁边的阿尔乔姆击了一下掌，兴奋地连说：“调动得好，调动得及时，司令员同志的决定真是太英明了。”
古宾在整理自己被揪乱的衣襟时，心里在琢磨，师长和阿尔乔姆中尉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看起来有点不正常的样子？
没等他想明白，一旁的雷默就走过来，抬手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向
他解释说：“古宾，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刚刚去39团驻地时，发现那里已经被夷为平地。师长同志以为该团的指战员都牺牲了，正难过呢，却看到你小子。”
经雷默这么一解释，古宾总算明白维克多和阿尔乔姆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失态，感情是以为第39团全员牺牲了。搞清楚怎么回事之后，古宾对维克多说：“师长同志，我如今要去第39团传达作战命令，您是跟我一起过去呢，还是先去指挥部向司令员报告呢？”
维克多急于看到39团的部下，自然把觐见罗科索夫斯基往后推，他不假思索地说道：“走，带我去见罗姆上校。”
“师长同志，”听到维克多打算先去见罗姆，阿尔乔姆连忙提醒他说：“您不先去向司令员同志复命，就直接去第39团的阵地，这合适吗？”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维克多正色说道：“如今39团是仓促上阵，能否挡住敌人的进攻，还是一个未知数。与其待在指挥部担惊受怕，不如亲自去前沿看看具体的情况。没准我还能根据战场形势的变化，及时地调整战术呢。”
说完，他没有给阿尔乔姆任何反驳的机会，猛地一挥手，用命令的口吻对古宾说道：“古宾，现在就带我去39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