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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九章 不一样的处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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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伏罗希洛夫之后,朱可夫对方面军参谋长说道:“参谋长同,您向大家报告列宁格勒如今所面临的困难吧!”

    方面军参谋长点了点头,开始了令人心情沉重的报告:不久前组建的第42集团军同另一支军队第55集团军毗邻,共同保卫着列宁格勒的南方。【】第42集团军的部队在几场艰苦战斗之后放弃了赤卫队城,撤到普耳科沃防线。这样,敌人在南面几乎紧逼列宁格勒,同时发动了对普耳科沃高地西南斜坡的进攻。局势的危难就在于这个地区的主力是民兵部队。内务人民委员部的部队第21师被匆忙调到乌里茨克附近去支援他们。但是,这样做显而易见是不够的。

    如此一来,来自南面的德军距离列宁格勒只有几公里;在西北方面,他们猛扑彼得果夫和斯特烈耳纳;在北面,芬兰军的战线从横里切断了整个卡累利阿地峡,威胁着列宁格勒;在西面,德国人已经占领全部波罗的海沿岸地区;在东面,列宁格勒只能通过拉多加湖同苏联其他各地联系。

    方面军参谋长希望通过自己的报告,让朱可夫了解列宁格勒附近局势的情报,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毕竟他担任方面军参谋长职务的时间不过只有几天。

    正当他在面前摊开的地图上,向朱可夫指点方面军最容易受到攻击的地方时,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名上校从外面匆匆地走了进来。上校匆匆地朝在场的人扫了一眼,似乎要决定应当对其中哪一个讲话,很快就走到日丹诺夫的跟前,向他俯下身去,低声说了几句话。朱可夫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还在认真地听着方面军参谋长的报告。

    但是,当日丹诺夫在伊沙科夫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时,朱可夫回过头来,并不望着他们,而是望着站在他们身后的惊惶不安的上校,严厉地问:“这是什么人?”

    上校一时间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回答朱可夫的这个问题。

    见对方不回答自己,朱可夫的脸上浮现出了怒气,便把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上校,你没有听到我的问题吗?我问您是什么人,为什么不报告一声就进来了?!”

    上校连忙挺直身子,双手贴着裤缝,高声回答道:“报告司令员同志,我是司令部作战处的科罗廖夫上校。”

    报告完自己的身份后,他往前走一步,压低声音向

    朱可夫汇报说:“司令员同志!刚才接到一个消息:德国人已经窜到基洛夫工厂区了。”

    虽然他的声音很轻,但由于房间里很安静,他的话还是被大多数人听到了,使得众人都不禁大吃一惊。 全

    但朱可夫却表现得很冷静,他皱着眉头,看着科罗廖夫不满地问:“什么样的德国人?”

    “我……我不知道,”朱可夫的问题,让科罗廖夫有些慌乱地回答说,“刚才有人打电话来报告我,我就决定……”

    “科罗廖夫上校,向您报告这个消息的人是谁?”朱可夫打断他的话头,不客气地问道。

    面对朱可夫的这个问题,科罗廖夫有些傻眼了,他心里暗自寻思:“司令员同志问这种不相干的问题做什么?!”随即他开始思索,假如是伏罗希洛夫元帅在这种局面下会怎么办,他首先会立刻结束会议,坐上小汽车……然后,科罗廖夫想到,也许新司令员简直还没有领会刚才得到的消息的可怕含义吧?……

    “上校,您怎么啦,聋啦?”朱可夫提高嗓门说。

    “司令员同志!”科罗廖夫镇定下来,说。“打电话来的是驻守基洛夫工厂区的歼击营营长西多罗夫少校。他肯定说,德国人……”

    朱可夫再次不耐烦地问:“德国人是什么样的?请您回答我。”

    “我不太清楚,司令员同志。”科罗廖夫回答说,“我认为这种事情需要立即报告,便立即赶了过来。同时,我还命令那个营长在电话机旁等候以后的命令。”

    “通信兵主任,”朱可夫转身冲坐在桌子另外一侧的通讯兵主任说道,“立即帮我接通电话,我要和那个大惊小怪的家伙说几句话。”

    通讯兵主任不敢怠慢,连忙起身跑出了办公室去,安排人把电话线路转过来。

    日丹诺夫听了科罗廖夫的消息感到很震惊,他担心朱可夫不太清楚基洛夫工厂在哪里,更不知道这个工厂就在市区斯塔乔克街!他连忙坐直身体:“格奥尔基·康斯坦丁诺维奇,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马上出去一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通讯兵主任就在门口向朱可夫报告:“西多罗夫少校的电话已经赚了过来,司令员同志!”

    朱可夫起身走到电话机旁,接过通讯兵主任递过来的话筒,贴在耳边,厉声说道:“喂,你这个大惊小怪的家伙!谁上你那儿来了?……我并不问你是德国人还是芬兰人!我

    问你是什么样的兵力?你只要报告你亲眼目睹的事实,明白吗?!”

    待在室内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紧盯着朱可夫脸上的表情,他们看到他先是冷笑一声,随后吐字清晰地说道:“少校,你指挥的是什么?幼稚园还是歼击营?……既然指挥的是歼击营,那就战斗吧!何况你本人又没看见他们!…现在你听着,即使只放一个德国人通过你的地段,即使是驾驶着坦克来的,即使是驾驶着摩托车来的,即使是骑着扫帚来的,我就把你送交军事法庭审判,明白吗?!”

    说完,他把听筒重重地摔在了电话机上,迈着大步走回了他的位子。就坐之后,他对众人说:“同志们,这位少校自己都一点不了解详细情况……你们想,有一个排长向他报告说,有几辆坦克从西边的什么地方朝基洛夫工厂方向开来。还说,就算不是几辆,似乎也有一辆,可能是超轻型坦克。就为了这么点捕风捉影的事情,就贸然给方面军司令部打电话,简直是个大惊小怪的家伙。”

    朱可夫朝原地站着的科罗廖夫看了一眼,不满地说:“科罗廖夫上校,假如您再闯进来报告这种大惊小怪的消息,我就降您的职。现在我给您一个任务,立即到基洛夫工厂区去一趟。四十分钟后打电话来报告是什么样的德国人到了那里。当然不是向我报告。向我的副官报告!”

    “是,司令员同志!”科罗廖夫原以为自己会受到处罚,但没想到接到的却是这样的命令,心里顿时变得轻松起来,他爽快地答应一声后,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朱可夫转过身去对方面军参谋长说:“继续报告下去!”

    报告继续下去,参谋长讲根据最后取得的情报,敌人已经占领了乌里茨克的一部分。 朱可夫紧锁眉头,不吭声,他不时打断对方的报告,吩咐对方的报告简洁一些,这样他能就能尽快地了解自己还不知道的事。

    朱可夫倾听着方面军参谋长的报告,似乎已经忘却了刚才这里出现的一场插曲。但是,对于大多数在场的人说来,这场插曲却不是可以轻易忘记的。在两三个月的战斗中,他们同随时准备冲到战场上去的伏罗希洛夫已经相处惯了,觉得朱可夫对令人担心的情报,不,对极其紧急的情报,置之不理,这是表现出一种不应有的轻率。

    但是由于不了解这位新司令员的性格,待在这里的人

    没有一个人敢说出他们心里想着的念头。日丹诺夫和伊沙科夫虽然想引起朱可夫的注意:轻视刚才收到的情报是危险的,却也没有开口,生怕有损在这紧急关头由斯大林派来的新司令员的威望。

    但朱可夫丝毫没有察觉到室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他根本没有留心这些默默地发楞的人对他是怎么个想法,他只想尽快了解列宁格勒的准确局势,以便自己能有针对地制定出防御作战的计划。

    方面军参谋长作完报告后,朱可夫的目光仍旧停留在地图上,根据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分析德军下一步的行动。过了许久,他头也没抬起来地问方面军参谋长:“请给我准确的情报,在乌里茨克——红村一段作战的是什么样的兵力。根据您的材料,我们在那里部署有多少炮兵?”

    方面军参谋长连忙向炮兵司令员做了个手势,示意由他来向朱可夫汇报。好在炮兵司令员已经适应了朱可夫的做事风格,问题回答得简单明了。

    “我听完了汇报,得出这样的结论,”朱可夫用做总结的语气说道:“敌人正把他们的兵力集结在这儿罗普沙和普耳科沃之间,是这样吗?”他用指甲在地图上迅速画了一个圆圈,突然大发雷霆说:“那么你们为什么在整条战线上平均部署部队?德国人的坦克部队已经楔入乌里茨克和普耳科沃高地。他们正是指望从这儿冲进列宁格勒的。我们的主力部队也应当集中在这儿!为什么以前没有想到?为什么?!”

    朱可夫那愤怒的眼光环顾着在场的人。谁也没有发觉这时他朝墙上的挂钟斜睨了一眼,同时当然谁也不知道朱可夫心里已经注意到:从科罗廖夫上校走后已经过去二十五分钟了。 大家听到“为什么?!”这个问题,感到厉害得就象朝他们抽了一鞭似的。尽管这个问题并不是对哪一个具体的人提出的,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射到日丹诺夫身上。当他在场时,从来没有人会这样讲话。

    当时日丹诺夫却默不作声,从他紧闭着的嘴唇,以及苍白的面色上,大家体会得到,日丹诺夫内心里是花费了极大的力气才达到这种沉默的。

    日丹诺夫可以回答朱可夫的理由有许许多多。首先可以说,军事委员会不是没有行动,一切抽调得出的援兵最近几天都调到了南边……但是,事实总归是事实:敌寇已经打到了列宁格勒城下

    。

    斯大林针对伏罗希洛夫和他日丹诺夫讲的气话,给他们冠上的“撤退专家”的名称,又在日丹诺夫的耳边响了起来。不过他认为这种谴责是正确的。因为斯大林不会不知道列宁格勒保卫者视死如归的英勇精神,不会不知道他们保卫这个城市所表现的百折不挠的决心。他意识到,方面军司令员的突然调动,说明斯大林怀疑当今守城领导成员的能力。

    正是因为这种痛苦的认识,使日丹诺夫沉住了气,没有对朱可夫每句话里所表达出来的严厉、粗暴、严格的要求作出反应。不过看到众人向他投来的目光,他觉得还是应该说两句:“格奥尔基·康斯坦丁诺维奇,您在地图上指出的局势,实在是最近几小时内形成的。可是,您讲得还是对的。军队的部署眼下已经不适应现有的形势了。”

    朱可夫又朝挂钟瞥了一眼,这一回他已经直接对日丹诺夫用特别引人注目的认真的口吻说:“第42集团军目前正守卫着战线上最容易受到攻击的一段。是这样吗,安德烈·亚历山德罗维奇?”

    在这个“是这样吗?”以后用名字和父名的称呼,是对日丹诺夫的尊敬,朱可夫认为自己有义务当众这样表示。为了这一层,他提出了那个纯粹是措辞上的问题,因为除去朱可夫本人,在场的人全都对这个集团军的驻地知道得非常清楚。

    日丹诺夫默默地点点头,表示朱可夫说得没错。

    就在朱可夫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进来的是朱可夫的副官。副官匆忙地走到司令员跟前,凑近他的耳边准备说点什么。

    但朱可夫却打断了他,提高嗓门说道:“有什么话,说给大家庭,别像小伙子对姑娘讲情话似的,凑在我的耳边说悄悄话!”

    朱可夫的话引起了一片哄笑声,室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缓和下来。

    副官挺直身子,双手贴着裤缝,高声报告道:“司令员同志!科罗廖夫上校打电话来报告:在基洛夫工厂区没有发现敌人。有一小撮驾驶摩托车的德国侦察兵偷偷开到了福雷尔医院区,也就是在基洛夫工厂区南面几公里的地方。不过,在科罗廖夫上校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被消灭了。”

    报告完毕后,他依旧保持着立正的姿势。

    “很好!”朱可夫点点头,随后朝副官一挥手:“既然已经报告完毕,那就出去吧,别留在这里妨碍我们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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