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打出军威

    一个月后，日军出动了一千多人，配以炮兵，杀气腾腾地向清阳县城扑来，日军来势凶猛，沿路的国。【】民。党残余部队望风而逃。驻守在槐树沟的八路军县大队提前得到了情报，决定选择有利地形，采取麻雀战术，打日军一个伏击，杀杀日军的锐气。

    大队长张子清带人亲自勘察地形，发现在离县城八里路的大清河上有一座桥梁，是日军进攻县城的必经之路，于是，他将伏击地点选在了大清河的桥梁附近。

    当时马龙正好回县大队护送刚搜集到的一批枪支弹药，其中还有五颗德国造地雷，孙家新见了新搜集到的武器装备很高兴，尤其对五颗德国造地雷更是爱不释手，他兴奋地说：“马龙，你的工作很有成效，这五颗地雷可是好东西呀，部队这几天会有一次大的行动，这五颗地雷或许可以派上大用场呀！”

    马龙一听部队有行动，就猜到可能要打仗了，他极力向孙家新要求参加这次行动，孙家新听后觉得正好让他锻炼锻炼，就答应了，还给他一支步枪，马龙随着大队部警卫班一起参加了这次战斗。

    当县大队进入大清河畔的阵地后，张子清亲自率领警卫班将马龙送来的五颗地雷和缴获国。民。党逃兵的黄色炸药都埋在大桥的要害位置。当日军的大队人马踏上大桥后，张子清立刻下令拉响了地雷和炸药，只听几声“轰隆轰隆”几声巨响，大桥中部被炸断了，鬼子被炸死炸伤多人。

    自从日军占领北平和冀州省会保州市以后，国。民。党军队更是

    风声鹤唳，闻风远循，日军进攻保州附近的几座县城，如入无人之境，基本上没有遇到抵抗，今天在清阳县郊外却遇到了猛烈的抵抗，日军指挥官恼羞成怒，命令日军士兵涉水攻击，一定要给这股不识时务的“土八路”点儿颜色瞧一瞧。

    张子清趴在河边的战壕里，一面观察着远处的敌情，一面指挥战士们隐蔽。鬼子向河对岸开炮了，无数发炮弹飞向了河对岸，“轰隆轰隆”掀起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烟团，顷刻间将战壕吞没了。已经上了几回战场的马龙，把头埋得很低，聚精会神地分辨着炮弹的呼啸声。

    鬼子的炮除了迫击炮，还有九二步兵炮和山炮，而且炮击得越来越密、越来越准。马龙参军后仅接受了一个月的军事训练，虽然参加了四次反击顽军袭扰的战斗，但这次可是与武装到牙齿的日军作战，显得格外谨慎。他按照训练时的要求，紧紧地贴在战壕的侧壁上。炮弹爆炸时溅起的土块儿，连续不断地砸在头顶上。逼人的气浪持续地在耳中汹涌，同时撞击着胸口，他觉着喘不过气来。

    他眯起眼睛，努力向远处望去。对岸河边上出现了日本鬼子的散兵线，大约有一百多号鬼子。土黄色的散兵线慢慢涉水过了河，逼近河边的阵地，他可以看得见三八大盖枪头长长的刺刀，刀尖的闪光在河水中形成了一条时断时续的亮线。

    他握稳枪身，瞄住了一个粗壮的日本兵，那家伙的枪刺上挑着一面膏药旗。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胸膛里好象有一只

    兔子在乱蹦乱跳。他咬咬牙，屏住呼吸，瞄准了那个日本鬼子。

    当张子清一声令下，“瞄准敌人，开火。”

    他立刻扣下了扳机，“砰”得一声枪响了，那个又壮又矮的日本兵“扑通”一声倒下了，枪刺上的膏药旗立刻被水淹没了，其余的日本兵依旧端着枪“哇啦哇啦”嚎叫着向前逼近。

    张子清没有想到，马龙竟然第一枪就打中了鬼子，不由得称赞道：“马龙，好样的，就这样打。”

    他听后笑了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拉动枪栓，重新上好一发子弹，继续瞄准敌人。

    当敌人成群地冲了上来，张子清亲自架起那挺捷克式轻机枪朝鬼子扫射，那清脆的机枪声“哒哒哒”像放连珠炮似地叫了起来，战士们端起步枪也放起了排枪，日本兵立刻倒下了一片，剩下的继续向前猛扑。

    当日军离县大队的战壕还有二十几米远的时候，张子清一声令下，“赶快投手榴弹！”战士们随即投出了一排手榴弹，“轰隆、轰隆。”随着一阵阵爆炸声，鬼子又倒下一片。

    这时，三个鬼子在离阵地五百米的一个小土丘上架起了重机枪，朝我军阵地“咯咯咯”一阵猛烈扫射，县大队有几名战士不幸被重机枪的火力击中倒在阵地上，孙家新立刻让战士们把那门六零迫击炮在战壕里架起来，他参加抗日同盟军时曾操作过迫击炮，如今也算是轻车熟路。他调整好标尺，亲自装弹，朝鬼子的重机枪打了一炮，可惜炮弹有点偏离，没有击中目标，他立刻修正射击诸元，又

    朝目标打了一炮，只听“轰隆”一声，鬼子的重机枪就给炸飞了，战士们一见兴奋的高喊：“政委，打得好，再来一炮！”

    孙家新听后笑了笑，又连续朝鬼子密集处连发两炮，炸的鬼子死伤一片。鬼子指挥官一看感到很惊讶，土八路游击队竟然还有迫击炮，立刻将指挥刀朝后一挥，率领残存的鬼子掉头往回跑，第一次冲锋终于给打退了。

    县大队也出现了伤亡，五名战士牺牲，六名战士负伤，他们都是倒在了鬼子的炮弹儿抓紧时间抢修工事。当看到满身泥土、脸上流着汗水的马龙，他站下了问：“这真刀实枪与小鬼子干的滋味儿如何啊？”

    马龙咧了咧干裂的嘴唇，笑了笑说：“报告大队长，开始有些心慌，但真打起来，什么也不怕了。”

    张子清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问：“你干掉了几个鬼子？”

    “报告大队长，我打死了三个鬼子。”

    张子清听后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道：“打得好！你的枪法不错，注意隐蔽，以后尽量捡鬼子的指挥官和机枪手打。”

    “轰隆、轰隆！”日本鬼子的炮弹很快又飞了过来。炮击过后，又是一个中队的步兵发起冲锋。战士们对炮弹的呼啸有些适应了，枪也打得顺手起来。这回马龙记着大队长的话，仔细观察了一下，在鬼子的散兵线中盯上了一个拿指挥刀的矮瘦的鬼子军官。那家伙的身子比别的日本兵还矮一些，不时嚎叫着“杀个给

    ！”将手中的战刀挥向前方。

    他将准星瞄住那个鬼子军官，利索地扣动扳机开了枪。“砰”的一声，子弹在空中划出一道略带弧度的无形线，径直从日本军官的脑袋上扎入。鬼子军官忽然怔了一下，象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手中的指挥刀掉落下来，他的身子也随着向前倾斜，重重地扑倒在地上，鬼子的进攻队形立刻出现了混乱。

    “同志们，冲啊！”张子清趁机高喊着指挥战士们一跃而起，向前冲去。鬼子兵纷纷向后退去，日军的又一次冲锋被打退了。张子清带领战士们往前追击了五六十米之后，立刻下令赶紧往战壕里撤。战士们在回撤时，将鬼子尸体旁边的枪支也都捡了回来，一共捡了二十多枝三八式步枪和若干弹药。

    打退鬼子三次冲锋后，孙家新过来与张子清商量，觉得敌我力量相差悬殊，不能与敌人硬拼，这次挫一下鬼子锐气的目的已经达到，部队应该立刻转移。张子清同意孙家新的意见。因此，在鬼子第四次发起冲锋之前，孙家新和张子清率领县大队悄悄地转移了。

    日军指挥官见三次冲锋都没什么占到便宜，第四次进攻加强了向河对岸县大队阵地的炮火轰击。四架机翼上涂着红膏药的日本飞机也赶来助战，“嗡嗡”鸣叫着朝我军阵地轮番投弹、扫射。

    当日军冲过河对岸时，没有遇到抵抗，等他们占领阵地后，发现八路军游击队早已转移，鬼子死伤六十多人，气得鬼子指挥官叽哩哇啦地乱叫。这一仗打出了清阳县大队的军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