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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指鹿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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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我想和你谈谈?”

    陆岩拦住陆语惜,声音苍白虚弱,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整个人显得格外憔悴。

    陆语惜说:“你若也想劝我留在侯府,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陆岩指指铭哥儿的院子,“谈你我回来的事情,这里不方便说,换个地方。”

    陆语惜警惕地捏了捏袖口的匕首,“不感兴趣。”

    她确实对重生的原因好奇,但这种好奇并没有强烈到值得她把自己独自置身于敌人面前。

    陆岩是姜家人,她又怎么确定他不会杀她第二次呢?

    谁又知道陆岩告诉她的到底是不是真相?

    “哪怕这个原因关乎晋王殿下,你都没兴趣?”

    陆语惜皱眉,“傅寒瑾?”

    前世她与傅寒瑾并不相识,怎么会因为他而重生?

    陆岩径直地走到铭哥儿的院子,“母亲,难道不想知道傅寒瑾为什么会让你重生?”

    帮?

    重生已经够玄乎的了,可帮该如何解释。

    陆语惜犹豫了一下,还是提步进入铭哥儿的房间。

    “什么要求?”

    陆岩不会无缘无故地告诉她原因,但要是像上一次一样强迫她忘记前世仇恨留在侯府,她做不到。

    “我知道铭哥儿没死,我只求母亲能把解药给我。”

    陆岩坐着椅子上,手捂住胀闷的心口,深吸了好几口气。

    他与铭哥儿到底是两个人,虽然重生回到小时候,但身体还是受原身——铭哥儿的影响。

    正因为这样,他才能知道铭哥儿假死的事情。

    是陆语惜为了陷害姜承怿,逃离侯府的手段。

    陆语惜:“你在我面前装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本就不是你母亲,你这样叫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陆岩难耐的捏住桌角,轻嗯一声,“母、夫人确实应该恨我。”

    “可恨的也应该只有我,铭哥儿现在不过七岁的孩子,没有经历过我们的仇怨,他不应该成为你复仇的牺牲品。”

    陆语惜瞥了一眼床上脸色发青的姜笙铭,握紧拳头,呼出一口气,将拳头舒展。

    “你说得没错,杀死我的不是他,可他是我悲剧的参与者,他又怎么能算得上清白?”

    陆岩说:“可这一切又不是他能决定的!他也不想有那样难堪的身世,也不想杀了养育自己的养母。”

    他说的悲戚,痛苦无奈。

    陆语惜:“可这一切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他的悲剧不是我造成的,我的悲剧却是因你而起。”

    “侯府先如今也算家破人亡,姜雅舒,父亲都因你之手受到应有的报应,求夫人高抬贵手放过铭哥儿,放过我。”

    “我会带着铭哥儿彻底离开这里,一辈子不打扰你的生活。”

    陆语惜犹豫良久,“好。”

    陆岩说得对,她的仇怨与七岁的孩子无关,真正的仇人回来,她也没必要揪住一个孩子不放。

    原本她也没想过迫害铭哥儿。

    “你记住今日的话,日后若是铭哥儿再犯到我手里,我绝对不会手软。”

    陆语惜把解药喂给铭哥儿,“三个时辰后就会醒来。”

    陆岩也感受到了姜笙铭体内的解药,难耐的身体也逐渐舒适,抬手擦去额头细密的冷汗。

    下巴被陆语惜捏住,一颗药顺着喉咙吞下,他诧异地看着她。

    “我从未想要放过你,一点不要命的药,吃点苦头也算是我前世偿命。”

    陆岩浅笑,他从未见过陆语惜如何灵动俏皮的一面。

    “可以说了吗?”

    陆岩嘴角的笑容缓缓收起,回忆着前世的事。

    “重生是因为傅寒瑾给你的玄冰令!”

    陆语惜不解:“玄冰令?”

    陆岩点头,“就是傅寒瑾送你的那支簪子,是他母后留给他的宝物——玄冰令。”

    “它会与佩戴者在长期的磨合中产生反应,护佑保护者,在大局已定的时候停供后悔的机会。”

    陆语惜若有所思地点头,“你确定是那支簪子?”

    那支簪子是傅寒瑾的?

    难道她从小就和傅寒瑾认识?

    陆岩坚定地点头,“就是那支红梅发簪。”

    “当时谁都没想到,一个侯夫人的死,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

    陆语惜死后,以姜雅舒的名义草草下葬,根本没有人会注意侯府一个不出名的庶女。

    姜雅舒顶着陆语惜的身份,成为了姜承怿光明正大的妻子,定安侯府的女主人。

    他也是风光无限,虽没有了陆语惜的督促,学习上一泻千里,但借助陆语惜留下的资源,人脉,在云文书院混得风生水起

    定安侯府也十分受新帝的器重,好不风光。

    可意外发生在陆语惜死后的第三个月。

    新帝御驾亲征,彻底平复北宁的叛乱,人心大振,设摆宫宴,宴请百官。

    那是姜雅舒第一次借助陆语惜的身份露面,心中自然十分重视。

    “哥哥,你看我这一身怎么样?”

    马车驶入宫门,姜雅舒又仔细整理了一下着装,担忧地问。

    姜承怿在她额头轻啄一下,“很美。”

    姜雅舒喃喃,“就是这套衣服一点都不符合我的气质,要不是害怕被人发现破绽,我才不会穿死人的衣服。”

    姜承怿心被揪得难受,“衣服很美。”

    姜雅舒敏锐地发现他的异样,“你是不是后悔骗了她,后悔我占了她的身份?”

    “我说你怎么非要我穿她的衣服呢?原来是睹物思人,透过衣服看一个死人!”

    姜承怿皱眉,冷声道:“死者为大,她已经死了,你别无理取闹!”

    “这里是宫里,不是你无理取闹的地方。”

    姜雅舒冷嗤,“死者为大?好说你没念着她?”

    姜承怿不愿和她多纠缠,给姜笙铭递了个眼神。

    “母亲,父亲他不是这意思,这里是宫里,你有什么事回去说。”

    姜雅舒:“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生母,你再胳膊肘往外拐为那个死人说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

    “我什么我,别挡在我面前碍眼。”

    姜笙铭轻叹一口气,自从陆语惜去世后,母亲就没了往日的温柔,强势多疑,像是发泄着这么多年的不满。

    什么事都要管,什么干不好,后宅一片混乱,府里包括父亲都不能管她。

    这边的争吵也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定安侯,吵什么呢?”

    傅寒瑾威严的声音,瞬间压下堂内的嘈杂。

    姜承怿尴尬地起身跪下,“回陛下,贱内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场面,被吓到了。”

    “陆太医的嫡女?朕与她也算旧识,多年未见,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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