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你是人是鬼?!
承徽跌坐在地上,心死如灰,面色惨白得如同女鬼一般。
她撑着地想站起来,但尝试几次,都未能成功。
听见三皇子仍在解释的声音,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对面那群人的表情,也不敢想象永越和鸢璞听见了会怎么想。
那日,承徽按照约定那样,出现在侧窗,与外人交换了信息,并把自己的毒虫交了出去,告诉他们如何寻找温宛卿的方向。
几乎是在那人离开后的下一刻,三皇子便带人冲了进来,将她完全控制住。
直到那时,承徽才知晓,原来这一切都是三皇子的阴谋。
他一早就知道,暗卫中混进了永越的人,并打算借此机会,将温宛卿也一网打尽。
好一出瓮中捉鳖,但她却是戏中人。
承徽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把消息递出去,但三皇子的人时刻盯着她,甚至给她吃了卸力的药。
到现在,她仍浑身无力,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温宛卿听完三皇子的话后,身侧的手紧紧攥着,看着地上瘫倒不动的承徽。
她倒是听赛雅说到了此事,寻找她的蛊虫,正是承徽提供的。
虽然不明白承徽为何忽然变了性,竟愿意帮助她们
,但看她现在这样子,应该也没想到三皇子会这么做。
温宛卿暗自下了决心,压低声音说:“承徽,也带走。”
战夜烬偏头看着她,正准备往前走几步,却忽然发现她扯住了自己的衣服,并极力阻止他的动作。
“不行!你是大梁人,现在又在三皇子的地盘,若是他蓄意想除掉你,我们更难逃一死。”
温宛卿仰头看着他,用力将他拉了回来,“我去,我是永安公主,他奈何不了我。”
战夜烬面色微沉,语气倏地冷下来,“若他当真忌惮你们,又怎会这样对待她们?”
他的视线略过身后的马车,以及身前倒在地上的承徽。
温宛卿攥紧手里的东西,莞尔道:“我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他暂时没法对付我。”
说完,她将狼牙吊坠交给战夜烬,深吸一口气,不顾战夜烬的阻拦,向前走去。
刚走出几步,她便被三皇子发觉。
三皇子盯着她,“永安,你真是胆大,若想跟她们团聚,又何必这么大费周折。”
话音刚落,温宛卿本想反驳,却忽然感觉身旁一道黑影掠过,带起一股冷风,惹得她下意识眯了眯眼。
待反应
过来时,她便看见身前多了两道人影,将她牢牢挡住。
一道是战夜烬,另一道是……
阿赛克?!
温宛卿瞪大双眼,怔怔地看着眼前一幕。
直到阿赛克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布后,她听见三皇子猛烈的惊呼声。
“大……大伯?!你不是死了十几年吗?!”
“你到底是人是鬼?!”
温宛卿身体彻底僵住,看着身前的阿赛克,脑中只有一道声音在不断回响。
难道,阿赛克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吗?
惊慌失措中,三皇子都没有注意到阿赛克旁边的战夜烬,只顾着震惊地连连后退。
在大梁出现战神前,突厥便有位英明神武的皇子,也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同时期的几个皇子能力都没有大皇子出色。
直到十几年前一场战役中,大皇子陷入敌军阵营中,身中数箭,跌入河流中,彻底消失不见。
数日后,才有人在河流下游看见了大皇子的战袍,当时的可汗才不得不承认,大皇子战死。
随后,可汗突发心疾,最小的儿子,也就是现如今的可汗,被众人推举成新一任可汗。
至此,大皇子的名号只存在于百姓的心中。
每当突厥战败时,总有人不住叹息,若是大皇子还在世,绝对不会允许外人侵占一寸一尺。
但现在,阿赛克当真出现在三皇子面前。
阿赛克抬手制止战夜烬,让他后退,照顾好温宛卿。
随后他径直走向三皇子,沉声道:“拉什德,你好大的胆子!”
“这几位可都是备受宠爱的公主,你竟一言不发将人抓近水牢中,你可知,此罪在突厥要被处死!”
三皇子咬牙切齿,眼睁睁看着温宛卿正在领着众人从另一边离开。
他心有不甘,抬手大喊道:“活捉永安!不准他们离开!”
话音落下后,却迟迟不见有人行动。
众人皆沉浸在前大皇子忽然出现的震惊中,又碍于他的身份,暂时不敢对温宛卿动手。
阿赛克再次向前,俯身扶起地上的承徽,示意自己的人带走,而后径直朝三皇子走去,眼眸中情绪莫测。
待靠近他后,阿赛克捏住他的肩膀,只用了一半的力,就足以让三皇子痛呼得想要逃离。
但阿赛克不许,周身威严肃穆,看起来让人忍不住臣服。
“竟敢打永安的主意,你可千万别忘了,她是谁的女儿!”
三皇子强忍住身体的颤抖,“你、你如何证明是大皇子?”
“说不定只是换了张皮,等我禀明父王后,再治你的罪!”
阿赛克如同看跳梁小丑一般
,扯了扯唇,“随你怎么想,若你再敢动永安一根汗毛,我定饶不了你。”
说完,他又想到了什么,“还有,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他再次拍了拍三皇子的肩膀,余光看见一行人离开后,他像提小鸡一般,提起三皇子的衣服。
“我们聊聊。”
与此同时,温宛卿和战夜烬接上承徽后,将她也塞进马车里。
两人带人离开饮马城,在萨利郎的指引下,前往一处较为偏僻的庄子里。
萨利郎似乎跟里面的村民很熟悉,一番沟通后,村长立刻让人把他们带去空着的土房子里。
但温宛卿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些事情上,她满脑子只有刚才发生的事情。
在崖底时,她记得战夜烬还猜测过,那些曾暗中保护过自己的黑衣人,正是阿赛克派来的。
现在回想起来,温宛卿第一次去木屋时,阿赛克对待战夜烬的态度十分冷淡,甚至算得上相互威胁。
但一转头看向她时,语气却忽然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