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黑化天骄的剑修老攻8
不过半日,他们就已经到了国都开阳。
有南怀恩在,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宫城。
书房内,国主正在批阅着什么,眉头紧锁。
“也不知前线战事如何了。”巫辰心底蒙着阴云,如若与赫国之间的战事失利,现在蛰伏的彭国和衡国也绝不会安分。也许,现在他们两国已经在伺机而动了。
他抬头看向墙上的画像,画面中的人年轻得过分,单是周身气度,便叫他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看着看着,巫辰心头涌起一丝挫败,自继位以来,他宵旰夜食,想要带领巫国走出危机,却发现以凡人之躯,他能做的实在是太少。
也是在那段时间,他才真正意识到,为何世人对修者趋之若鹜,为何族人会全力供养天衍宗这位叔祖。
巫辰和叔祖并未见过面,但是从小耳濡目染,也知道有这样一位靠山,于巫国来说有多重要。
上次传来的消息,说叔祖回宗后,一直没有露面。想必伤势严重,身体不容乐观。
叔祖受伤只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现在谣言渐起,甚至连族人内部也有了一些不好的声音,很难说其中是谁的手笔。
外面一个人影脚步匆匆,巫辰见是传令官,心头一紧。
他顾不得等待,起身出门“说,可是国师传了消息回来”
传令官的神情震惊中带着迷茫“陛下,国师国师”
传令官刚刚跑得太快,气都喘不匀,巫辰心里一咯噔,听闻褚天青实力了得,想到国师年迈,日薄西山对上如日中天,难道
巫辰上前两步,心焦不已“你快说,国师到底怎么了”
传令官终于喘匀了这口气,一口气将话说了出来“国师带着仙君,已经进了宫门。”
“什,什么”巫辰听到他的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之后便是狂喜,他顾不得国君的威严,直接撩起袍角就往外跑。
几乎是他刚跑出院门,就看到两个异常俊逸的青年,在看到白衣男子的第一眼,一声“叔祖”便脱口而出。
秦疏打量了一眼跑到眼前的少年,巫辰身上带着少年国君特有的锐气,看他也生了一双桃花眼,对这少年有了些许好感。
巫辰神情激动,叫了人后,才想到还未行礼,双膝一弯就拜了下去。
巫行云没有阻止,待他行了参拜祖宗的大礼后才语气淡淡道“起来吧。”
巫辰起身后一双眼睛还盯着叔祖不停地瞧。这是仙君,活的。这是靠山,完好无损的。此刻,他心底的激动比之前更甚。
好在多年的历练,在最初的激动过后,他稳住了一国之君的威严,开口时已经多了沉稳。
“叔祖一路前来,定然辛苦,请叔祖入内喝茶。”
巫行云没有拒绝,与秦疏一道,当先向书房走去,巫辰稍后一步,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他的眼睛在黑衣男子身上停
留片刻,也不知跟在叔祖身边这人是何身份,挚友同门随从叔祖似是对他有些冷淡,不确定,再看看。
身后,终于赶来的国师看着守在外院的侍卫,问道仙君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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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脸上还带着恍惚,机械道“进去了,陛下亲自迎进去的。”
南怀恩想了想,亲人见面,他还是不要打搅好了。
巫行云的到来,不只解了前线困局,于他们通天府也大有益处。卸下了心里的包袱,南怀恩只觉周身霎时一轻,走出此处时腰杆笔直,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巫行云虽然很久都没有回来,对这里的布局却还有印象,他直接进了书房,看到墙壁上的画像,眼里闪过一丝怀念。
眼前的画是临摹的,原稿是当年他母亲亲笔所绘。
当时他刚刚筑基成功,老祖带着他回来了一次,母亲当时为他画了一幅身像。等到再回来,是他感应到至亲血脉寿数将尽,后来那幅画便随着先考先妣一并葬入地下。
而今,是他第三次回到这里。
巫辰亲自将茶水端到两人面前,小心翼翼道“此前造化镇传信,说叔祖身体有恙,如今可是大好了”
巫行云不想让他担心,便道“尚可。”
巫辰从小就是被当作储君培养,深谙话术,闻言就知道叔祖身体的隐患仍未解决。
只是叔祖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一介凡人,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只暗自打定了主意,以后给天衍宗送的东西要再加两成,直接从他的私库里出。
他小心观察着叔祖的面色,发现叔祖眼神清亮,唇如点朱,心里的担忧稍减。
反倒是跟在叔祖身边的黑衣男子,整个人都像是蒙着一层霜,连唇色都是不健康的浅淡,看着就让人想退避三舍。
巫辰对他的身份更加好奇了,开口询问“叔祖,这位仙君不知要如何称呼”
秦疏闻言,去看妻子,然后就听这个别扭家伙对他侄孙说“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不要管他。”
巫辰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早知道就不问了,他有些歉意地看了黑衣男子一眼。
虽然叔祖说对方无关紧要,巫辰却不敢怠慢,这人都和叔祖平起平坐了,他觉得叔祖这话更像是闹别扭,这个念头几乎一起,就被他压了下去。
闹别扭什么的,放在叔祖这个辈分上实在是说不出的古怪。
巫行云也察觉到这样的话不应该在小辈面前说,主动提起白熊城之事。
虽然在得知叔祖是和国师一并回来的时候,巫辰就已经猜到了,可亲耳听到还是让他振奋不已。叔祖一来,就解除了巫国的危机,这就是修真者的实力吗
咦国师人哪儿去了不管了,他现在更想知道天衍宗、修真界是何番样貌。
巫辰少年心性,巫行云也担心说得多了,会让好好的国主不务正业,也就简单地说了说。
“修真界和凡间也没甚不同,大小宗门林立,其中
势力繁杂。大宗门想要保住地位,就需要不停地争夺资源,每年都有无数的小宗门被吞并或灭门。
不只是门派间有争斗,门派内部也是一样,以天衍宗为例,算上主峰,共有十峰,每个峰头又有各自的体系。各峰之间守望相助又互为对手。
这还只是内门,外门虽然实力不如内门,但比之内门还要庞杂,弟子之间的竞争也愈发残酷。不想做被压榨的那个,就要努力变强。只要你足够强,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巫行云说得简单,巫辰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巫辰不期然想到叔祖的伤势,叔祖在门派中亦是天之骄子,即便如此,面对仇敌也只能徐徐图之,对修真界的向往,顿时消减大半。
说了一会儿话,巫辰小心询问“叔祖这次能留多久族人若是前来拜见,何时方便”
巫行云刚出生就被带走,入了宗门。对族人并不如何亲近,不过他谨记老祖的教导,只要他活一日,就会肩负起身上的责任。
“你看着安排吧,我三天后就会离开。”
巫辰大惊“这么快的吗”
巫行云“还有别的事情。”
巫辰忙道“叔祖的事情重要,我会励精图治,治理好巫国的。”
巫行云喜欢他的知情识趣,点头表示满意,想到还没给见面礼,问他“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巫辰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开口道“国师说宝鼎也只能再用一两次,不知叔祖有没有类似的法宝。”
其实所谓的宝鼎并不是什么法宝,只是天命谷炼制出来的残次品而已。不过巫行云也没有纠正他,并不是他不舍得给更好的东西,而是太好的东西他们根本护不住,反易遭祸。
“嗯,还有吗”
巫辰“国师年迈,通天府需要继承人,晚辈想要叔祖帮忙把把关。”
巫氏有测试灵根的方法,这个把关不是看资质,而是看人品,否则遇上一个褚天青那样的,整个国家都能被拖上绝路。
此事来时的路上,南怀恩已经和他提过,巫行云问他“还有吗”
“那个,延年益寿的丹药”
“可以,如何用仍要按老祖定的规矩来,否则莫怪我断了这尘缘。”巫行云话里带着警告。
巫辰恭谨道“叔祖放心,此乃族规,巫氏族人时刻不敢忘。”
族规有言延寿丹只有无嗣且年过半百者才可赐予。
人丁兴旺是好事,但凡事过犹不及,当初定下这条规矩就是为了避免庞大的族人将全族拖垮。
巫行云见他全是为了族人考虑,问道“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巫辰想了想,期待地看着他“晚辈想要多看看外面是什么样,不知可有什么法子。”
他到底年少,哪里愿意一直困在这宫墙之内。只是身为国主,国事繁忙,不得不压抑罢了。
巫行云直接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沓灵符,取出其中的一张,正
要动作,就被秦疏夺了过去。
秦疏不赞同地看着他,虽然行云的伤势在好转,可施展一个简简单单的清洁术都要耗费大半灵力,现在还要在晚辈面前逞强,还不是看准了他心疼
巫行云真就是这么想的,见他如此,索性做了甩手掌柜。
巫辰不知其中内情,看着这一幕,瞪圆了眼睛,难道黑衣男子不想让叔祖将东西给他吗
秦疏将灵力凝于指端,对着手中的符纸轻轻一点,随即那张符纸就飘到了巫辰面前。
巫辰眨眨眼,正要开口,那符纸啪嗒就贴上了他的眉心,巫辰眼前的世界顿时不一样了。
他的意识变成了一只鸟儿,向屋内盘旋一圈,随即向外面飞去,他想要看到什么,那鸟便飞向哪里。
他看到高挑的茶楼,看到宽敞的北大街和来往的人群,看到农户在拣拾掉落的稻谷,看到风卷落叶,护城河水轻荡。
“贴上符纸,可见方圆百里,每张符纸可用两个时辰,若是遇到危险,定要马上撕下,你可明白”
巫辰的思绪被秦疏的声音拉回,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秦疏开口,发现这人的声音也和人一样,带着冷感,不过还挺好听的。
知道这是对他的提醒,巫辰忙道“晚辈明白,谢过仙君,谢过叔祖。”
秦疏见他乖巧,便取出一个东西,推到他面前。这是他的战利品,只是东西太过鸡肋,就留着没有卖掉,给巫辰正适用。
巫辰迟疑“仙君,这是”
“见面礼。还有,我的名讳上秦下疏,是你叔祖的道侣。”
巫辰闻言,整个人都呆住了,反应过来后便去看他叔祖。
巫行云没什么表情,只道“拿着吧。”
巫辰再次谢过,再看两人,总感觉他们之间的氛围怪怪的。
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巫行云准备回自己的院子看看,巫辰闻言,试探问道“可要给秦叔祖也置办一处院落”
“不必。”巫行云起身就走。
巫辰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去看秦疏,刚好看到对方牵动的唇角。他是在笑吗弧度太过清浅,巫辰怀疑自己眼花。
巫辰想要送两人回叔祖的院子,结果刚出门,那两人就飞走了。
巫辰“”
巫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回房。先将符纸收起来。然后又拿起秦叔祖送的小玩意把玩。很快,他就发现了其中的门道。
将这东西放在眼前,竟然能够清晰地看到百米外树干上的虫洞,这不就是千里眼吗
巫辰越看越喜欢,简直爱不释手。
只是想到还有赫国的事情要解决,他还是吩咐人去将丞相等人召来。
巫国有叔祖做靠山,可也不能凡事都靠叔祖,否则他们这些族人和纨绔有何区别
赫国想要吞并巫国,他也要狠狠回击才是,若是轻轻放下,以后巫国就会成为他国眼中的肥羊。
为何强者为尊只因落后就要挨打。
院落每日都有专人打扫,十分干净。巫行云进门,反手就将房门关上,只是却被秦疏硬生生挤了进来。
巫行云不想搭理他,却被秦疏拉住,困在了门边。
感受到秦疏身上的危险气息,巫行云心头一颤,“你把我困在这作甚”
秦疏抬起他的下巴,直将人看得心虚,这才道“你说呢”
巫行云想要挣脱他的钳制,没有成功,色厉内荏道“说什么”
秦疏继续道“我就这么上不得台面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嗯”
巫行云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秦疏的目光从他的眼睛向下移动,定在那处殷红,他知道那里的滋味,柔软香甜。又将目光从那里移开,寸寸向上,点点掠过。
秦疏的目光有如实质,巫行云只有在对方衣冠不整时才见过这样的眼神。他清晰地感受到,两人之间,主导权已经开始转移。
秦疏看清他眼底的神色变化,发出一声轻笑。巫行云恼怒抬头,迎面就是对方放大的五官。
秦疏低头亲吻,辗转温柔却不容拒绝。巫行云起初还有些彷徨踌躇,可是秦疏真的好会,很快就让他无心他顾。
看着妻子逐渐迷离水润的眼,秦疏在他耳边轻声“我会让你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