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两个魂器的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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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赫敏和纳威机智地绕了远路，来到伏地魔身后，纳吉尼被关在特制的笼子里，食死徒寸步不离地保护它。
赫敏半披上隐身衣：“我偷偷过去放倒几个，罗恩、纳威，你们借机穿上他们的黑袍子，戴上面具，悄无声息地接近纳吉尼。”
赫敏神不知鬼不觉地拖走了两个轮班下来休息的食死徒，罗恩和纳威披上黑袍子，混进食死徒队伍中间，还挺像一回事的。
但是由于他们总是悄悄地朝纳吉尼的方向挪步子，想把它运走，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喂，你们两个！”他一把揪住罗恩的领子，“主人不让任何人靠近纳吉尼。”
罗道夫斯用沾满人血的手抓他，还靠得那么近，罗恩布满雀斑的鼻翼间全是铁锈味，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我们好好看着了啊！”罗恩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在贴身保护纳吉尼。”
“是…是的！”纳威也压低嗓音附和道。
“是防着人，没让你死死盯着蛇！”罗道夫斯眼珠子一转，探究地上下打量纳威，“小子，你是谁？我不记得守卫纳吉尼的队伍里有说话结巴的家伙。”
其他食死徒纷纷往他们这边看，纳威额头上冷汗直冒，因为戴着面具，他不知道罗道夫斯的身份，但还是能尽量保持着冷静，灵机一动，想到了赫敏嘱咐过他的一些食死徒的名字。
从里头随便挑一个应付过去吧！
顶着罗道夫斯审视的目光，纳威视死如归地说：“我是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
“嗬！”罗道夫斯粗暴地掀开他的面具，纳威大脑里的弦“嘣”一下断了，“渣滓，你装成谁不好，偏偏装成我弟弟！”
几十根魔杖瞬间指向他们——好在这时，先是几个，然后是十几个食死徒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他们的屁股后面集体发出浓重恶臭的绿色烟雾，空气变得混浊不清，根本看不清偷袭者究竟是谁。
正在跟哈利“友好”对峙的伏地魔不得不分心察看纳吉尼有没有好好地待在笼子里，见到这番情景，他怒不可遏地吼道：“一群蠢货！蠢货！”
“纳威！罗恩！”
就在仅仅十英尺远的地方，小型移动军火库看到了距离纳吉尼的笼子最近的纳威和捏着鼻子呕吐的罗恩。
“哈利是不是也跑出来了？我把分院帽给你们，让哈利拿剑杀掉大蛇！”
维娜来不及细想他们怎么也出现在了这里，邓布利多位置太远，雾气太浓，她只能勉强看清两个偷跑出来的格兰芬多，哈利肯定也在附近，抽出格兰芬多宝剑、杀过蛇怪的哈利一定能斩杀纳吉尼。
“她在说什么？”纳威茫然地问，四周的打斗和混战声太嘈杂了，纳威没听清楚。
食死徒们宁可被臭屁弹咬掉肉也要死死守着装蛇的笼子，罗恩猜测：“好像是让我们戴上帽子？什么的——我们得想办法把笼子打开！”
“纳威！”躲过伏地魔在绿色烟雾中乱发的索命咒，维娜知道必须得快点了，她的臭屁弹库存已经告罄，“接住——”
分院帽越过眯着眼睛摸不着道的食死徒，在空中飞旋，不用特别去教，纳威依循着本能，高举双手跳起来，接住了帽子，分院帽顺势掉在纳威的头顶上，帽檐遮住了他的额头。
与此同时，烟雾渐渐散去，谁都可以看到纳威头上顶着灰扑扑的分院帽，罗道夫斯举着魔杖就要给他一击，罗恩迅速出手，在笼子周围跟他展开搏斗。
穿着隐身衣的赫敏有先天优势，好几个食死徒都是被她解决掉的，她转头加入了和罗恩一起对付罗道夫斯的战役中——罗道夫斯的几道神锋无影全部落空，反而斩在笼子上，笼子变得脆弱，纳吉尼不断撞击着栅栏，狂躁不安。
纳威从分院帽里抽出一个银色的东西，柄上闪闪发光，镶着红宝石，“呲啦！”笼子被赫敏的又一道神锋无影斩断，伏地魔发出嘶嘶声，让纳吉尼赶快到自己身边来。
纳威没有多想，他握着格兰芬多宝剑，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奔向那条大蛇，伏地魔的索命咒被另一道魔咒击退，邓布利多拿着抢来的魔杖控制住了他。
只用了一剑。
蛇头旋转着高高飞入天空，伏地魔发出愤怒的喊叫，轰隆一声，蛇身重重地落在他脚下，纳威喘着气，抹掉了脸上溅到的蛇血。
维娜灵活地躲过一道绿光，举起魔杖施展保护咒语，替赫敏挡掉来自阿米库斯·卡罗的恶咒，伏地魔就是在这时注意到了她，蛇脸上镶嵌的眯缝眼闪着危险的红光，而她浑然不知。
哈利浑身都在颤栗，耳边顿时响起了拉长的警报声。
他不顾一切地拔腿向她冲了过去。
他们原本就不远的距离越缩越短。
十英尺。
“主人，是她！是这个肮脏下等的泥巴种把分院帽丢给了隆巴顿！”阿克莱托·卡罗伸出肥大的手指指着维娜，尖声喊道，“她一直抱着分院帽——”
五英尺。
伏地魔的面容狰狞而扭曲，怒火填满肺腑，他向帮罗恩脱困的女巫举起了魔杖。
一英尺。
天才找球手完全丧失了恐惧，仿佛此刻身处魁地奇球场，哈利用他最擅长的俯冲动作，精准地扑了过去，以命换命。
绿光一闪，就像慢动作倒带回放一样，伴随着哈利的躯体重重地倒下，一阵尘埃和草屑高高扬起。
太突然了，维娜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感官被全部剥夺，以至于她的视线无法聚焦，坠入了无声的、模糊的世界。
直到她慢慢看清了躺在地上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孩，嗡嗡声刺破她的耳膜。
她就像被人掐住脖子，强硬地灌入绝望药水，毒药沿着每一根血管蔓延至全身。
“不！不要——啊——”
魔杖挣脱了哈利的手心，被人踩在脚底，折碎成两半，伏地魔接过安东宁·多洛霍夫从斯内普手里拿来的老魔杖，轻蔑地欣赏着这出喜剧。
“哈利……哈利…你醒醒，不要，你醒醒…”
维娜肺中的空气好像都被抽干了一样，呼吸难上加难，身体登时失去平衡，垮了下去。
她双手哆嗦，颤颤巍巍地抱着哈利，拂过他毫无生机的脸庞，眼泪不加限制地哗哗流下，她不敢相信一个活生生的、蹦蹦跳跳的男孩就这样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罗恩、纳威和赫敏都呆住了，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维娜的抽搐和啜泣极大地取悦了伏地魔，以至于他不再执着于杀死这个摧毁自己魂器的泥巴种。
他得意洋洋地看向板着脸的邓布利多：“邓布利多，这就是你的救世之星？他死了！”
“哈利·波特死了！他被我杀死了！”伏地魔大声喊道，食死徒们配合地发出了粗声大笑，邓布利多仍没有流露出害怕和畏缩的情绪，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这头畜牲！”
犹如平地响起一道炸雷，维娜的咆哮盖过了伏地魔的喊声，食死徒都停止了嘲笑，他们没想到会有人当着黑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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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的面辱骂他，真是不要命了。
维娜站了起来，胸口不断起伏，山谷的冷风吹得袍子沙沙作响，蜜棕色的杏眼里酝酿着浓重得过分的恨意。
悲伤和愤怒把女巫折磨得神志不清，她知道哈利必有一死，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为保护她而死。
魔杖像剑一样指着伏地魔的心脏，怒火烧得她整个人都疯狂了起来：“贱人！你以为你是什么？高贵的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别说笑了！你身上流着你最鄙视的麻瓜父亲的血，敢不敢告诉你的走狗们——你其实是个混血？哈哈哈，自恃高贵，实则卑贱，可笑极了！”
“阿瓦达索命！阿瓦达索命！阿瓦达——”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领口里，维娜浑身绷紧，崩溃到了极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动魔杖，手却僵死了，嗓子也哑了——她气得声嘶力竭地喊叫，为什么，为什么她发不出能了结伏地魔的索命咒！
她的仇恨已经够多了啊！
她要杀了伏地魔！
女人无效的施咒动作在食死徒们看来就是一场天大的玩笑。
他们发出了尖锐刺耳讥笑，其中一个更是轻蔑地建议她滚回霍格沃茨再进修进修，“泥巴种，这么久了，邓布利多还没教会你拿魔杖吗？”
“邓布利多庇护的蠢蛋，敢对主人不敬，”安东宁·多洛霍夫挑起了魔杖，“现在就陪着波特长眠吧——”
恶咒还没有发出，他就被一道更快更强大的光刃削断了脖子，鲜血像烟花一样在空中绽开，多洛霍夫两眼一翻，气绝身亡，小天狼星闪身站在维娜身前，魔杖闪动着冷光，眉头紧锁，极具压迫感。
战士的意志支撑着他不至于倒下，他不敢回头看哈利——因为不像维娜一样最直观地看到哈利被索命咒击中，冲击力没有那么强，小天狼星的大脑中还残存着一星半点的理智，他不停地安慰自己，那个穿越时空的塞尔温说过，哈利不会死，只是体内的灵魂碎片被伏地魔清除了。
哈利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明亮、干净的大厅，明净的玻璃圆顶覆盖在上面。
一个光身子、像是被剥了层皮的小孩，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十分羸弱，正当哈利想要伸手去救他时，一道声音响起了。
“哈利。”
是詹姆和莉莉，他们朝他走来，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
“妈妈，”哈利看着他们，他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真实，“爸爸。”
詹姆穿着死去时的那身衣服，头发乱糟糟的，眼镜戴得有点儿歪，就像韦斯莱先生。
莉莉走近哈利身边，那双与哈利一模一样的绿眼睛，如饥似渴地端详着哈利的脸，仿佛永远也看不够。
“我们都看到了，你救了你爱的人，真勇敢。”
哈利说不出话来。
他惦记着维娜，在他用肉身抵挡了伏地魔的索命咒后，她是否安全了呢？
“我是不是死了？”哈利问，“我能看到你们……这里是麻瓜所说的天堂吗？”
“没有，哈利。”莉莉轻声说。
詹姆注视着他的额头，像是在惊叹一样说着，“啊，已经不在了。”
哈利本能地用手去摸那道闪电形伤疤，却只触碰到了一片光滑的肌肤，“可是我是魂器，伏地魔杀死了我。”
“准确来说，是杀死了他自己的灵魂。”莉莉说，“现在你的灵魂完整了，完全属于你自己了，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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