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咒语的特性
这是一间长长的、光线昏暗的房间。
许多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高耸着支撑起消融在高处黑暗中的天花板，给弥漫着绿盈盈神秘氤氲的整个房间投下一道道长长的诡谲的黑影。
一座和房间本身一样高的雕像，紧贴在后面黑乎乎的墙壁上。
不过，这个雕像有着一张老态龙钟的、猴子般的脸，一把稀稀拉拉的长胡须，几乎一直拖到石头刻成的巫师长袍的下摆上。
这显得，此刻正站在雕像腿中央，遍地残破座椅碎片的男人也有了一丝丝猥琐的气质。
他明明身材匀称，气宇轩昂，黑色的头发，苍白的皮肤搭上那张英俊的脸更是能让无数少女心折。
温和、清朗的声音在鬼影幢幢的四壁间产生空洞、响亮的回声也格外悦耳。
忽的一道燃烧着热气的空气柱，自他的后脑勺的右上方袭来。
随着响起的还有一道清澈的男声：“我这算二级咒语么？”
男人手中的魔杖自动往后扬起，一道绿光闪过。
噼啪！刺耳的爆炸声在绿光和空气柱接触的地方传来。
男人低着头，笑道：“很好，my lord。伪4级的开锁咒，附加了您的精神力量。这已经超越了二级咒语。”
很显然，发出这道空气柱的就是巴吉尔。
〖芬尼尔狼〗回响中，被制作成咒术卡的，唯一和攻击扯得上关系的就开锁咒了。
难不成用愈合咒吸血么？
前身是直接发出一道光束直接将门锁炸掉的开锁咒，本就有着往攻击咒语发展的趋势。
用上【龙骑士】和【魔法书】，精神力量将这个加三的开锁咒渲染。
将里德尔看作一扇门的门锁，想要将它打开的强烈欲望，让这個咒语充斥了仿佛可以将一切冲破的威力。
男人即是里德尔。
青春版伏地魔。
作为【魔法书】中的第一位有着智慧的召唤物，他有着独特的地位。
自【魔法书】卡牌诞生的他，潜意识对巴吉尔无比的忠诚以外，也对【魔法书】的力量格外了解。
甚至，一些游戏中的机制设定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与其说他是召唤物，不如说是系统精灵。
“我的杀戮咒，换算成卡牌等级，属于二级。”
“这个时间的我才刚刚掌握这个咒语，所以还很生涩。”
巴吉尔提出了疑问：“就算我的咒语是伪4级，但对应的伤害仍旧是真正四级咒语的程度。只是少了三次蜕变的特性。怎么？”
里德尔回答道：“咒语和咒语间的差距很大。等级并不是强弱评判的唯一标准。”
“而且您也太小看特性了。”
“您还记得游戏中，金色禁林，致命狩猎中清水如泉这个咒语的四个buff么？”
“〖清水如柱〗水柱宽度增加50；〖清水如瀑〗喷出的水柱数量增加100，且伤害提升20；〖清水如矛〗命中同一单位敌方单位时，伤害提升幅度额外增加20；〖清水如障〗伤害提升30，且可击退目标单位。”
巴吉尔听到这些熟悉的词汇，先是怀念，然后眉头一皱：“等等，你是说特性就相当于这些限时副本中的buff？该不会特性还分白、蓝、紫、金四个品质吧？不对，也可能没有紫。”
里德尔点了点头，“实际上，清水如泉咒还有个名字。造水咒。只是它的咒文太过好记，将名字也代替了。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这个咒语的主要目的只是制造水。伤害几乎没有。”
“同样这个咒语，当你心情保持激动，魔杖挥舞轨迹的最后的轻轻一点，改为直直地向前一戳。你就会发现，你的魔杖中出现的不再是一道清澈的泉水。而是可以将5英尺内的瓷杯击碎的水柱。”
“这就是造水咒往上进阶的特性之一。”
“根据个人的潜质，意志力，魔力，其诞生的特性也五花八门。同样的特性，威力也各不相同。”
“说不定，等您的卡牌升到二级后，诞生特性后，卡牌数据上真的会有白、蓝、紫、金四个品质的区分。”
巴吉尔闻之哑然失笑。
他随即又想到一个可能。
“现实不是游戏。不能花钱升级特性品质。我的咒语蜕变次数相对有限。如果第一次诞生的特性只是白色品质。后续咒语升级时的蜕变力量，会不会浪费在将白色品质特性升级上。”
“我是不是最好像修仙玄幻小说中的主角一样打好根基后再升级。”
“也就是前期就靠多学咒语锻炼魔力，制造卡牌、升级【魔法书】等级带来的加成。等实在压不住了再升级卡牌，从而让诞生的特性直接来到最高品质？”
“您刚刚还说过现实不是游戏。”里德尔笑着说道，“我虽然没有主体成年之后的记忆。但也隐约能察觉，制造魂器后的我的杀戮咒特性也随之蜕变了。”
“特性这种东西，是巫师自我的体现。你强大它就跟着强大。”
“自我的崩溃，变质也会让特性改变。”
“咒语，或者说魔法，来源于我们的信念。”
“阿德贝·沃夫林的《魔法理论》，虽然准确。魔法确实是魔法磁场和现实磁场交互，或独立运作产生的现象。”
“但魔法磁场来源于巫师，它的运作，来源于我们的心。用麻瓜的说法，就是大脑电信号的波动。”
“总之，您完全不需要去压抑咒语成长的本能。”
“等等，”巴吉尔注意到了盲点，“咒语是活着的？那一个咒语和它对应的咒术卡有何区别？”
“我记得我之前有说过。”里德尔苦恼地抚摸起了额头。
“这两者是割裂的。除非你之后每一次施法，都同时动用【魔法书】中的卡牌。”
“施法时，魔杖和【魔法书】就好比您走路时的两条腿。”
“但不同的是，施法‘走路’您并不需要同时用上左腿和右腿。您可以的单独用一个腿走路。”
“根据您的习惯，就会造成您的不经常运动的那条腿更瘦弱。”
“更何况，两者的本质也不同。”
“咒术卡，或者说您的卡牌。您不如将它们当做玄幻小说中的法宝。单纯使用它们，根据机制确实会成长。但微乎其微。这也是您为什么现在没有一个二级卡牌的缘故。而您使用它时，注入精神力量，将释放的咒语改造。就好比用心神祭炼法宝。这样自然成长地快。”
“咒语就像铭刻在灵魂的符篆。这也是为什么它也被称为符咒。在您将意和形磨砺臻至完美后。它将铭刻在心，更会逐渐‘活’过来，吸收您溢出的精神能量成长。从而反过来影响您。或者说让您更贴合它。这也是为什么高级咒语，或者说黑、白魔法会影响心智的缘由。”
“升级后有着特性的咒术卡。只是让您不耗费心力，就可以使用有着特性的咒语。”
“而这个咒术卡对应的咒语，并不意味着它是二级咒语。”
“它就像更少运动的右腿，比不上更多运动的左腿一样。”
“它固然会因为您卡牌达到真正的二级迅速成长。但不会立马达到对应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