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刘禅纳命来!
深夜的新息城笼罩在一片幽静的黑暗中,天穹繁星点点,如同银河铺展在夜空。
城门前的空地上空无一人,只有微风吹过时,微微摇曳的火把火焰发出微弱的光芒,映照出淡淡的光晕。
城门高耸,厚重的城墙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威严。城墙上的角楼和箭楼静静地屹立着,看似沉睡的巨兽,守护着这座城池。
城外的环境同样安静,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在夜晚显得格外清晰。月光洒在大地上,将一片银色的光斑映射出来,仿佛是铺展在大地上的一层银纱。
远处的树林在月光的映照下,投下模糊的倒影,如同一片黑色的海洋,安静而神秘。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大自然在夜晚的交响。
城门外的道路在月光下延伸出去,弯曲的小路蜿蜒而去,通向未知的远方。
新息城内外确实很安静。
然而城墙上,倒也有还没睡下去的人。
张苞赤裸上身,正围在一张食塌面前,吃着新打来的一只野猪腿。
“那个谁?快将那壶酒拿过来。”
“诺。”
守城校尉赶忙弯腰上前,拿着一壶酒,恭恭敬敬的端在张苞面前。
“这百夫长好嚣张啊!居然敢命令校尉端酒,我看他是活腻了。”
新招入城防军的新卒嘴里小声嘀咕着,却是被身边的老卒听到了。
“休要说话,张将军虽然现在成了百夫长,但日后还会升上去的,他是何人,你难道不知道?”
被训斥一番,新卒顿时不敢再小觑张苞了。
“你说得对。”
老卒教训新卒的话语,张苞听在耳中。
“这百夫长的位置,我自然是做不久的,你这小卒,倒敢在旁边奚落我,这碗酒你要是不喝下去,我定找你麻烦!”
那小卒心中忐忑,只得硬着头皮将一碗酒囫囵的吞下去,小脸刹那间的就通红起来了。
“好汉子,日后便在我帐下做事了,做我亲卫如何?”
百夫长的亲卫?
那新卒真还不知道张苞的身份,他本就是吃不上饭,这才参军的,属于是乡下人。
“队率,让俺考虑考虑。”
“你这小子,这种事情还考虑?”
他身边的老卒当场给了他一个爆栗。
“还不快拜见张将军,他乃是大王结拜兄弟之子,能在他帐下做事,可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说完,他小声在这新卒耳边嘀咕两声,说道:“他可是殿下的大舅子,你可得把握住机会了。”
要说什么大王,什么结拜兄弟,他一概不知。
但说到殿下,他可太懂了。
汉中王太子,乃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出生的时候就有异象,是专门来拯救大汉百姓于水火之中的。
听闻有樵夫在山中砍柴,居然砍出了一根写着汝南救世主,汉中王太子的神木。
此人与汉中王太子有关系,跟他,前途肯定不会差。
想罢,他当即单膝跪地,对着张苞说道:“我愿意跟队率混。”
“什么混,什么队率?叫将军,这叫给将军效力。”
这头上又多了几个包,新卒脸上一阵委屈,却也只得改口。
“我愿意给将军效力!”
“哈哈哈~”
这憨人的模样,倒是将张苞逗笑了。
平日里老在军帐之中,却是少与士卒共吃喝了。
此番下放基层,倒是要好好的体验体验。
不知兵,焉能带好兵?
或许这便是殿下的良苦用心?
不过
可惜了。
军师此番前去攻占褒信,居然不将他带在身边,否则的话,他这个百夫长,估计要不了几日,就得官复原职。
战场上冲杀,最是能得功劳了。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城头上的火光摇曳,几乎要熄灭。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迅速闪现,犹如夜鬼一般从城墙外窜上城头。
那是正是曹休。
今夜他率领着五百魏军死士,试图趁着夜色袭击新息城。
在他身后,越来越多身穿夜行服的死士通过钩爪攀上城墙。
然而,曹休刚刚登上城墙,就被城上的喧闹声吸引了注意。
他抬头望去,只见城头上灯火辉煌,一群汉军士卒正饮酒作乐,其中一个英姿飒爽的赤膊汉子正率领着众人高声欢笑。
此人正是张苞,他的双眼如炬,透露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凶猛之气。
“贼人胆敢攻城,好胆,给某死来!”
看到曹休闯入,张苞毫不犹豫,当即怒吼一声,手持一把银枪便冲向了曹休。
他的身影如电,迅速地杀向曹休。
这张苞,大半夜的不去歇息,在城上抽哪门子的疯?
本以为今日爬上城墙,只是应付一些阿猫阿狗,不想却来了劲敌。
但俗话说得好,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来了,那便战!
曹休也不示弱,他紧握手中环首刀,迎着张苞的攻击,便冲击而上。
铛铛铛~
嗯嗯嗯!
刀光枪影交错,招招
势如破竹,气势惊人。
张苞的枪法凌厉而狠辣,每一招都带着凛冽的杀意,而曹休则是稳重中带着狡诈,巧妙地规避着张苞的攻击,数个回合下去,谁也不能奈何谁。
但明眼人都看清楚,这胜利的天平,已经是逐渐朝着张苞倾斜过去了。
“冲啊!”
“贼人想来偷袭,问过你爷爷我了吗?”
在张苞身后,今日城上值守的士卒当即冲上前去,和那些身穿夜行服的魏军死士厮杀在一起。
一时之间,刀剑交鸣之声,怒吼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砰!
也在这个时候,城上值守的士卒将信号弹点燃。
砰的一声,信号弹的烟火在城上绽放。
只是瞬间,整个新息城,都醒来了。
“不好。”
这本来简简单单的偷袭,不想却是遇到了狠人,那信号弹一放,别说是杀下去开城门了,等敌军增援一到,那他便要成为城上的一具尸体了。
曹休不再迟疑,当即环首刀一砍,给自己找来撤退的空间,退到城墙边,拉起一根粗麻绳,便朝城下面荡去。
张苞哪能让他如愿,当即用长枪砍向三爪勾上的绳索,两下之后绳索断裂,却未听见下面有惨叫声传来。
他冷哼一声,只得先放过那领头之人,朝着城上的漏网之鱼杀去。
不过一刻钟,城上,便倒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多是身穿夜行服的魏军死士,然而汉军士卒的伤亡,也是不少。
譬如方才和张苞一同饮酒,第一时间投入战场的,基本上都死绝了。
那新卒还未加入他帐下,便已经成为一具尚还有温度的尸体。
然而张苞脸上并未有感伤之色。
实在是生离死别的场面,他看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