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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洗的比平常慢,毕竟体力有些不支,需要清洗的地方也多,等他洗完出来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他照例光着身子从浴室里出来,他平常就一个人住,那些小情人他从没带回来过,因此裸身裸习惯了。
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大摇大摆地走到客厅里。
正在这时,客厅的门开了。
许未左右手各拎着一个塑料袋,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操!”他吓得赶紧拿擦头发的毛巾捂住裆部,抬手指着许未喊道:“谁谁他妈让你进来的?!”
许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神色如常地关门、放钥匙、换鞋。
“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捂的。”
许未说得轻巧,可当他弯下腰时,陈远闻还是看见了他通红的耳朵。
这个大学生的耳朵未免有点太容易红了吧。
莫名觉得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发现了这么有趣的事情后,陈远闻那点害臊与扭捏便立马烟消云散了,他将毛巾扔到一旁,用手拨了拨头发,光着身子往许未跟前走。
走到跟前,再凑上去,握住许未的手,放到自己的后腰上,说:“说的这么轻巧,那你耳朵别红啊。”
许未手上用力捏了一下,刚洗过澡的皮肤手感分外好,还不等陈远闻发出满足的喟叹,许未便勾着他的腰转身将他压到墙上,“别撩拨我,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两个人离得很近,他抬眼就可以看见许未滑动的喉结,许未身上有一股清新的肥皂的味道,还带着傍晚时分若有似无的花香,明明是清新得不能再清新的味道,却熏得他头昏脑涨。
这饭是真的不想吃了。
他低下头,将许未的喉结含进口中,“吃什么饭,吃你就够饱了。”
情窦初开的男大学生本就经不起撩拨,更何况他这样欺在人家身上挑逗。
许未兜着他的屁股将他抱起来,圈在自己腰上,一边吻他一边往卧室走。
“这是你自己非要招惹我的。”
满室春色,一直到天色彻底黑下来时,那点呜呜咽咽的叫喊声才将将停息。
陈远闻这次是真折腾不动了,许未光着上身从床上下去,将之前买好的晚餐放到微波炉里热了热,拿到床上喂他吃下。
他一边吃一边数着地毯上的东西。
一个,两个,三个
他们两这一天就差不多用光了一整盒。
这战斗力,简直太他妈的可怕了!!
窝在床上简单吃了晚饭,许未将东西都撤走后,又脱了短裤,躺到床上,将他抱在怀里。
两个人难得有这么温情的时刻。
他用手抚摸着许未的腹肌,嗓音懒散,“下午那些本子,是我跟他们一起挑了好久才挑出来的,你就一个都看不上?”
“嗯,”许未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吻了吻,“不是故意和你过不去,只是那些本子太过雷同,故事情节也千篇一律,全都是为了满足大众市场,这不是我学习表演的初衷。”
“那你的初衷是什么?”他问。
许未看着他,缓慢却坚定地说:“我不想火,我也不想红,我只想做个演员,演我喜欢的作品,将我认同的价值观和理念传达给能理解我的人。”
“我上大一的时候就有剧组到学校来选演员,当时有个很知名的导演看中了我,将剧本通过我老师递到我手里,我连夜看完剧本之后就回绝了他,老师问我为什么,我说,这不是我想演的故事,后来的几年我一直待在学校里学习,同学们都到处跑剧组了,我也没有出来过,直到大三那年我遇见了《逐影》,”许未的神情很专注,琥珀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表演对于我来说,是一种热爱,也是一种理想,你可以理解吗?陈远闻。”
理想吗?
理想陈远闻自然懂,他也是从少年人一步步走过来的。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会有很多理想的,关乎人生,关乎爱情,关乎未来等等。
但在社会的大染缸里染上一圈之后,大部分人都会选择眼前的现实而抛弃所谓的理想,毕竟理想不能当饭吃。
就像许未,他之所以能这么坦然地守着自己的理想而活,不过是因为他有着优渥的家境,不需要为生计发愁罢了。
许未是理想主义者,但陈远闻不然,陈远闻是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
陈远闻最喜欢的东西是钱,奉守的价值观是及时行乐,从骨子里,他和许未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
但他听完许未的一番话后却并没有刻意反驳,他乐意瞧见许未这副未经世事的纯真模样,也乐意听这个少年在自己耳旁构筑梦想。
年轻人嘛,原本就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