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奴,倾慕王爷
这些女子越是看不惯叶鸢鸢,元牧辰的目光越是没有从叶鸢鸢的身上挪开。
直至一舞结束,叶鸢鸢将水袖收起,踮着莲花碎步上前,对元牧辰盈盈一拜:“彩云台特献舞一曲,恭祝辰王殿下,千秋万福,岁岁安泰。”
她的声音如同她人一般,妩媚天成。
元牧辰放下手中早已空了的酒杯,忽而走向乐台子,对叶鸢鸢伸手:“到本王这里来。”
叶鸢鸢讶异抬眸,便撞进元牧辰那双黑夜星辰一般的眼眸中。
她本该欢喜。
却不由地脊背发凉——为什么这男人的眼睛,好像有着能看穿一切的锐利?
他像是在示好,偏偏浑身散发着一种压迫。
叶鸢鸢忙将自己的眼神挪开,小心跳下乐台子,将手交给元牧辰。
却在下一刻,被元牧辰忽而拉入怀中。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一勾,叶鸢鸢的下巴就不由地抬了起来。
两人这样亲昵的动作,看在那些前来赴宴的命妇贵女们眼中,自然是不快。
连王府的管事,都上前提醒元牧辰:“王爷,诸位姑娘还在等着入园!”
“不必了!”谁知元牧辰的眸间,忽而露出不屑一笑。
他搂着叶鸢鸢的动作,也紧了紧:“今日不是个选妃的好日子。打发她们回去吧,本王今夜已有心仪之人。”
虽不知他为何不想成婚。
但叶鸢鸢一下猜到了他的意图。
她要接近元牧辰,自要讨好元牧辰。
叶鸢鸢将身体,几乎紧紧地贴在了元牧辰的身上。
她对着管家妩媚一笑:“今夜,王爷是奴的。”
管家是见过世面的人,却仍被叶鸢鸢这一笑惹得神魂颠倒地红了脸。
旁的妇人女子们看他们二人如此“不背人”,有些直性子本就不喜辰王的,自拂袖而去。
就算是好脾气,平日里巴结着辰王的,也低了头拱手告辞。
片刻间,一拥而来的夫人女眷,做鸟兽状散。
除了彩云台中诸人,王府里再无旁人。
空空如也的院子,让元牧辰的唇角勾了勾。
叶鸢鸢第一次这样主动紧贴着一个男人的身体,回过神来觉得不好意思,轻轻推了元牧辰一下。
却不曾想,元牧辰似并不打算放开她。
他瞳眸渐深,再度将叶鸢鸢拉回怀中,声音低低:“毁了本王的选妃宴,打算让本王如何罚你?”
奇怪。
明明听闻,这位自战场归来的辰王不近女色,铁面修罗。
叶鸢鸢只看上了他的雷霆手段,此刻为何另一种危险的感觉,在她周身弥漫?
不等叶鸢鸢回话,元牧辰已稍稍屈膝,将她一把横抱而起。
“送到本王跟前儿的,便没有再逃的道理了。”
叶鸢鸢心头一惊——
她自知此来盛京,是为了什么,又要舍弃什么。
可真的被元牧辰扔在床榻之间的时候,她还是紧张起来。
元牧辰并不像是她从前见过的那些男子,他的眼中没有半点儿欲望,唯有冰冷。
他站在床前,一样样地将自己身上的衣裳褪下。
直至叶鸢鸢已看到他胸前的旧伤累累眼中却无惧怕,元牧辰才欺身而上:“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竟不是她讨厌的味道,而是混杂着墨香和药香的霸道。
叶鸢鸢瑟缩一下,忍着心头惧意,对元牧辰娇媚一笑:“奴家鸢娘。”
元牧辰的手,抚上叶鸢鸢的肩头。
指尖撩拨,肩头薄薄轻纱落下。
他的声音,染上几分沙哑:“来我王府,所为何事?”
房中碳火不旺,衣衫褪下的时候,叶鸢鸢打了个冷战:“奴家倾慕王爷,愿伺候王爷,直至——唔!”
肩头疼痛传来,打断叶鸢鸢的话。
元牧辰咬着叶鸢鸢的肩膀,含糊一声:“说实话!”
叶鸢鸢坚持:“奴家倾慕王爷,愿——”
这一次,元牧辰只让叶鸢鸢说了半句。
“你别后悔。”
这是叶鸢鸢听到元牧辰对自己最后的话,而后便是狂风暴雨袭来,让她再无抗拒的可能。
虽在半年前,叶鸢鸢就在准备着这一天的来临了。她要入京,找这世上唯一能和宫中对抗的人,为姐姐报仇。
可真当此刻到来,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不由自主地紧紧搂住男人的肩,她的指甲几乎要抠进男人肩头的肉里。
元牧辰的手臂,却越发用力,筋肉分明。
叶鸢鸢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自己在这并不温暖的房间里,已出了多少汗水。
狂风暴雨骤歇之时,她已浑身无力。
管家适时敲响房门:“王爷,德妃娘娘着人来信,叫王爷入宫一趟。”
明明叶鸢鸢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元牧辰却利落起身,好似半点儿不累。
他兀自穿了衣裳,瞥了一眼床上的红痕,不掩语中诧异:“彩云台的女子,竟是头一次?”
这样直白的话,饶是叶鸢鸢也红了脸:“奴家倾慕王爷,自要为王爷守身如玉。”
元牧辰的眉眼舒展,不似方才冷冽:“留在王府,莫要闹事。”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房门关上之时,叶鸢鸢的身体,再度微微颤栗。
她没想过,接近元牧辰这件事,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人人都说,这位辰王殿下修罗之颜,阎王心性,从不近女色。
两年前有个官家的庶女,为了爬上元牧辰的床,甚至不惜给他下药。
最终的结局,竟是被元牧辰丢出王府,成为盛京笑柄!
而自己……竟这么轻易就达到了目的吗?!
叶鸢鸢低头,心中不知该是喜还是忧。
元牧辰入宫,她也不敢多睡。
拖着疲惫至极的身子起了身,刚穿好衣裳,门就“砰——”地一声被人打开。
冬日冷风骤然入内,叶鸢鸢抬眸看去,是个丫鬟端着水入内。
她没有关门,任凭冷风吹入房中,而后一盆凉水泼向叶鸢鸢——
叶鸢鸢躲闪不及,被盆中大半冷水泼在身上,门外吹来的寒风刀削般地钻入身体。
“你做什么?!”
叶鸢鸢盯着这丫鬟,看她与自己差不多年岁,大抵猜到她是伺候元牧辰的近身丫鬟。
丫鬟“铛”地一声将水盆丢在地上,对着叶鸢鸢开口嘲讽:“彩云台的下贱货,也敢爬王爷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