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关歌出手
感受着李自胜那冰冷的视线，楚烟咽了口唾沫，轻声说道：“前辈，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刘晨做这些事，是有苦衷的。”
“我觉得，可以先把他抓起来，等事情调查清楚，再决定。”
虽然知道，官方对于这种杀人的妖怪，是零容忍的，但是楚烟，想试试，能不能救下他。
谁知李自胜根本不理会楚烟的话，冷声道：“住嘴，妖怪可不值得你怜悯，小子，在这个世界，多余的同情心，会害死你。”
说罢，不理会楚烟，一把掐住刘晨的脖子，猛的发力，准备解决了他。
楚烟没办法了，他不可能为了刘晨选择与官方执事动手，他虽然同情后者，可还不至于为了他去得罪官方。
不愿看到这一幕，楚烟扭过头去，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一道轻叹声，突兀响起，回荡在整个厂房内。
“唉”
楚烟回头，发现在李自胜身边，一身干净白衬衫，气质严肃的关歌犹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
“关歌！”
楚烟没忍住叫出了她的名字，闻言，关歌回头，对楚烟轻点了一下头。
旋即伸出雪白光滑的手，抓住了李自胜掐着刘晨脖子的手掌。
被那只看似柔弱的手掌抓住，李自胜刚想反抗，就愕然发现，自己竟无法动弹。
而他引以为傲的能力，万法不侵，此刻也没有了效果，这种情况，只会在一种条件下出现，那便是，对方的实力，远远高于他。
“这是不会错的，这是s级，不比s级更强，ss吗？不确定，这股恐怖的压迫感，连长老都不及”
难怪刘晨说，关歌要杀他，不费吹灰之力，他现在算是信了。
想到这里，李自胜额头渗出冷汗，他想擦擦汗，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奈何身子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根本无法动弹，就连张嘴说话，都做不到。
关歌没有理会李自胜，一挥手，刘晨就凭空飘浮着，宛如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托着，飘到关歌身边。
“对不起，我失败了！”
刘晨抬头看了一眼关歌，旋即低下头，语气有些虚弱。
关歌没说话，静静站在原地，而李自胜，则依旧保持着方才掐住刘晨脖子的姿势。
楚烟见到这一幕，也是不免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指着一动不动的李自胜，开口问道：“他”
“他没事，我只是束缚住了他，并不会伤害他。”
关歌开口，语气冷淡，听不出情绪。
楚烟松了口气，发现自己的行动并未受到限制，缓缓朝着厂房的楼梯口后退，他可不确信，关歌会不会对他动手。
关歌显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却并没有阻止，而是开口说道：“这件事，是刘晨做错了，那些孩子是无辜的，不过那些有罪之人，我已经都杀了。”
“若是要为那些孩子的死负责的话，我可以让你把刘晨带走，接受官方的处置，至于我，暂时还不能跟你走，我还有未做完的事。”
闻言，刘晨抬头，看着关歌，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不怪关歌要把自己交给官方，他只是痛恨自己太弱，没把一切搞定，还是让她那双干净的手，染上了鲜血。
楚烟听到关歌的话，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了，官方不可能放任不管。
“刘晨交不交都已经不重要了，事已至此，官方不会放过你们的。”
“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关歌看了眼楚烟，又看了眼刘晨，似是陷入了回忆，片刻后，突然笑了。
刘晨呆呆的看着关歌的侧脸，他多久没见后者笑过了，是啊，许久了。
“你若是真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刘晨对这件事也好奇很久了。”
闻言，刘晨不语，楚烟也不打算走了，就这样席地而坐，等待着下文。
“故事发生在三十几年前，有一个小村子里，住着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有个女儿，她很漂亮，也很善良。”
“有一天，少女在路边捡到一只快病死的兔子，少女善良，她救活了那只兔子，从此以后，这只兔子陪伴了少女五年。”
“五年后，兔子突然有一天不见了，少女很着急，她开始寻找，可她没找到，却意外遇到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就是我，那只兔子，也是我。”
“我从那天，变成了妖怪，我跟那少女成为了朋友，她时常会跟我念叨她跑丢的小兔子，可她不知道，我就是那只兔子，我一直都陪着她。”
楚烟沉默着听着，他没想到，关歌跟陈淑，三十多年前就认识了。
“后来，我问少女，她喜欢什么样的人，少女说她喜欢警察，她说她长大后，要嫁给一个警察。充满正义感的警察。”
“后来，少女渐渐长大，可我却因为自身是妖怪的缘故，成长的缓慢，少女家里人渐渐发现了不对，我害怕身份暴露。”
“于是有一天，我告别了少女，独自一人，去了外面的世界，临走的时候，我给了少女一枚纯白透明的鹅卵石做成的吊坠，说这是信物。”
“我开始在世间流浪，我见惯了世界的残酷，也就是那时候，我救下了刘晨。”
“可随着流浪的时间越久，我就越空虚，我很想念她，我很想见她，”
“虽然我也知道，人妖殊途，我不应该回去找她，但是我忍受不了，没有她的日子。”
“于是我又回到了那个小村子，可回去后，才知道她已经嫁人了，我打听那人是干嘛的，别人都说，那人是个好人，可她终究没有如愿，嫁给一个警察。”
“于是我想办法，做了一名她喜欢的警察，去到了她所在的镇子。”
“再后来，我去见了她，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少女了，她变得更成熟，更漂亮了，只是不知为何，我看着她的眼睛，已经没有光了。”
“她没有认出我，我也没有点破，我就这样，在这个小镇子派出所，待了二十多年。”
“后来，她有了孩子，她的女儿很漂亮，我也经常去看她的女儿，看着她的女儿，我感觉，好像曾经的那个少女，又回来了。”
“可是她的命不好，她后来生了个儿子，儿子先天性心脏病，要一直待在医院治疗，巨额的医疗费用，她的丈夫无力承担。”
“于是我便把自己这么多年的积蓄，以捐款的名义全部捐给了她，可还不够，于是她的丈夫去了工地打工。”
“后来她丈夫在工地上认识了一些朋友，他把这些朋友带回家吃饭，这些人看见了漂亮的她，于是他们起了歪心思。”
“他们杀了女孩的丈夫，在一天夜里，他们闯进了女孩的家中。”
说到这里，关歌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情绪有些波动，在场的几人都没有说话，皆只是沉默的听着。
停顿了一会，关歌开口，继续说道。
“自那之后，她就疯了，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她不认识所有人，包括她的女儿和儿子。”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很愤怒，我发誓要将那些人绳之以法。”
“可是那些人做的很干净，他们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我无能为力，后来，我去看望女孩的女儿。”
“可我却发现，那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为了照顾精神失常的妈妈，和她那先天性心脏病的弟弟，开始做起了那种事情。”
“自那天晚上起，我便决定，我要替她报仇，我成为妖怪几十年，从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我不想成为陈淑讨厌的人，所以刘晨当时说，帮我做这件事，我没有阻止他。”
“可刘晨终究还是失败了，我终于还是出了手，我也成了陈淑所讨厌的人。”
“我就像一个失败者，我这一生，都是失败的，就如同十几年前，我不敢告诉她，我爱她。”
说到这里，关歌沉默，看着楚烟，说道：“怎么样，很可笑的故事，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