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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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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吟池随手开了一瓶度数较高的,问温峤要不要试试,也没等人家回答,就往面前的三只杯子里依次倒了酒。

    这款白葡萄酒有股独特的荔枝香气,酸度不高,偏甜的口感很对谢吟池的胃口。

    岑近徽喝这东西就跟喝饮料没什么两样,见他愿意就陪着他多喝了几杯,但是担心他喝多了难受,一瓶酒见了底就不再让他去开另外一瓶。

    温峤喝酒不太上脸,就算脑袋发昏,看起来也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但谢吟池明显是喝大了,咬着空荡荡的玻璃杯也不怕戳了嘴,温峤看他这样子很滑稽,无声的笑了很久,当着岑近徽的面问谢吟池,“你现在高兴点了吗。”

    之前在孟殿厘餐厅那次,谢吟池也是借酒浇愁,温峤那天跟他一起喝了点,但照谢吟池中午问自己有没有喝过酒这件事来看,温峤总觉得他就不该是心里能搁事的人,不然怎么会忘记不久前的事情。

    自己跟他说没喝过,他也真的信了。

    他又不熬夜,脑容量为什么会减少。

    谢吟池忽然就沉默了,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他难过的事情,他捧着自己的脸,又摇了摇头。

    今天的谢吟池不似以往那么健谈,连无厘头的童话故事也不讲了,更没有像在岑近徽房间喝醉那次兴致勃勃的装土豆,打地鼠。他安静的出神,反而让岑近徽感到揪心。

    岑近徽盯着谢吟池看了会儿,对温峤道:“他该睡觉了,我带他上去睡,你怎么办。”

    温峤指了指榻榻米,说自己夜里睡不睡还不一定,说不定会每隔一个小时上楼看看他有没有对谢吟池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

    “如果你现在有什么别的想法就趁早打消了吧。”温峤舌根有些发硬,“不然等他醒了,我就告诉他。”

    他们这样习惯寡言的人总喜欢在鼎沸的人声中窥伺表象下被人掩藏的欲/望和真心,或许是因为过早的经受了生活中的苦难磨砺,他们比大多数人都要早慧,也有着更敏锐的洞察力。

    在既定的事实上,温峤的提醒也算是事出有因。

    岑近徽无端被警告却想不到反驳什么,他对谢吟池的心思早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他将杯中剩下的那点酒饮尽后才说道:“我还不至于对喝醉了的人做什么。”

    温峤没再说话。

    岑近徽扶着谢吟池上楼梯,谢吟池脚底像打了蜡一样直往下蹭,他没办法,只能拦腰将人抱起来快步上了二楼。

    谢吟池突然离开地面有些新奇,他将眼睛睁得很圆,伸手去摸天花板,就在他快要摸到的时候,却感觉自己身处的高度在缓缓下降,他着急得引臂向上,连带着肩膀和脖颈都抻直了。

    岑近徽刚将谢吟池稳妥的放到床上,还没直起腰来就被对方一个鲤鱼打挺磕到了鼻尖,他下意识的偏过脸躲避二次撞击,抿紧的唇却不小心擦过谢吟池发烫的脸颊。

    也不知道是按开了谢吟池身上的什么开关,他先是迟缓的将视线从天花板上收回来,呆呆的望着岑近徽,然后就十分自觉地凑过来亲吻对方。岑近徽震惊之余耳边还回响着不久前温峤的话,可不管是上次还是这次,他都没有办法拒绝谢吟池,他只能在跟谢吟池接吻的间隙中低声提醒道:“你喝多了。”

    暴雨在夜幕下隐匿着行踪,只余下水滴与自然界万物碰撞的声音。

    谢吟池隐约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才慢慢停下,和每一个被质疑喝大的醉鬼一样,无力的反驳着,“没”

    最好是这样。

    岑近徽将手覆盖在谢吟池的眼睛上,然后摸到床头的台灯,按下开关,原本漆黑的二楼骤然亮起一片狭窄的角落,灯晕将他们笼罩其中。岑近徽单膝跪在床边,等谢吟池逐渐适应光线之后,他放下手,重新与谢吟池对上视线,几近要在对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那你告诉我,我是谁?”

    第91章

    谢吟池的眼神比窗外的雨滴还要飘渺,他醉意浓重根本分辨不了现在正在他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他的好学生心态驱使着他要回答对方的问题,于是便努力睁圆了眼睛,缓缓的凑近,将自己黑不溜秋的眼珠子看成对眼儿。

    “你是”

    谢吟池嘴巴动了动,含糊着就要吐出答案。

    岑近徽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平静的面孔也徒添了几分无用的在意。

    岑近徽从来没有如此迫切的想要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他想要清晰的,肯定的,但鉴于谢吟池目前的状态应该做不到,他又将标准降低了些,哪怕只有一个字也成。

    谢吟池微红的两腮鼓了鼓,佯装成一只发了腮的小猫,支支吾吾的就是答不上来,反而还耍无赖般抬起下巴又亲了岑近徽一口。

    看岑近徽不动,他按着对方的肩膀,盖章似的留下一连串的吻。

    岑近徽低下头复又抬起,觉得又气又好笑,将躁动不安的谢吟池重新撂倒在床上,扯过旁边的被子给他盖上,“你以前喝多了不这样,我还以为你酒品很好,原来也会耍流氓。”

    谢吟池虽然脑袋不清醒,但好像隐约能看懂岑近徽的脸色,知道自己被人骂了,他在床上打了个滚,想要坐起来,结果却把自己卷成了一条长长的茧。

    岑近徽将他放出来的时候,他热的都要冒汗了,拼命的舒展身躯,趁着岑近徽去倒水,一眨眼的功夫就将身上的羊绒衫给脱掉了,套头的羊绒衫跟他分离的时候噼里啪啦的带起静电,将他的头发外围一圈电的炸起,看起来发量惊人,蓬松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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