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您要去见她吗?
宁以初几乎是惊喜出声,她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抓住轮椅,“阿凌,是你吗?”
轮椅上的人转过了头。
那确实是一个华人,身形和厉凌炀有七八分相似,可是这张脸……不是他。
男人的声音也很古怪,不似厉凌炀的低沉悦耳。
他有些不耐烦地皱着眉,极其地道的外语,“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抱歉……”
宁以初心底空落落的。
她说不上来那种怀着巨大的希望,却又全盘落空的感觉……
“对不起,先生,我认错人了……”
轮椅上的男人冷哼了一声,嘴里骂骂咧咧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便滑动着轮椅离开。
街上人来人往。
唯有宁以初站在原地,心底的痛苦仿佛摄住了她的心脏,连呼吸都是痛的。
她还拿着那些打印出来的照片,眼泪无声地低落在了上面,模糊了宁以初的视线。
阿凌……
你在哪里?
……
宁以初怀揣着巨大的希望到来,但冥冥之中仿佛一切都是注定的。
宁以初一直在沿海小镇呆了差不多一个礼拜。
一开始在大街上发传单,第二天她便去了知名的疗养院。
厉凌炀的双腿受了伤,国内的医生判了他死刑,但宁以初知道,厉凌炀从来都是不会被命运打败的。
他一定在某个地方某个医院,进行着康复治疗。
可是当地出名的诊所、侦探所,都被她跑遍了,可是厉凌炀就像人间蒸发了,或者说,他压根没有在这里出现过,每一天,宁以初都是满怀期待而出,最终失望而归。
但是宁以初仍旧没有放弃,一天找不到她就找一天,一个月找不到她就找一年。
她相信她待的时间长了,只要厉凌炀还在这个小镇上,自己就一定可以找到他。
国内。
厉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
“厉董,我们没能查到大小姐的具体行踪目的地,好像有人在帮大小姐抹除行踪。”王轩低着头禀告。
厉建斌阴沉着一张老脸,满脸不悦,“你别告诉我,连一个女人你都找不到。”
王轩周身微微颤抖,“抱歉厉董,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大小姐选择的机场是中转地,落地后应该是进行过伪装,加上有人暗中捣鬼,我们才一时间难以掌控她的行踪。”
“继续查。”厉建斌眯起了双眸,冷沉沉地吩咐。
他的人追了厉凌炀这么多天,一点线索没有!
倒是宁家那小子,因为宁以初之前做医生时遍布全球的人脉,还真让他查到些东西……
“厉董,那要不我们安排人。把这个机场附近的城市和独立州,全部查一遍?”
谁都知道这是需要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但王轩斟酌了片刻还是开口了。
看宁以初这次迫不及待的样子,这个消息很有可能是真的。
“去做吧,厉凌炀一天不找到,我心里一天就不踏实,这个人诡计多端,不能再给他第二次卷土重来的机会。”厉建斌老谋深算地说,眼底闪过一抹算计的神色!
跟着,厉建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找人盯着珺悦府的那几个小东西,宁以初跑得再远,终归是个母亲,只要是母亲就没有不担心孩子的。”
王轩当下了然,只要监控了那几个孩子的手机信号,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宁以初如今的行踪。
王轩不由得竖起大拇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厉建斌冷漠地望着桌上放的一部分宁以初的行踪跟踪,唇角勾起冷笑。
到底,她还是年轻。
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按捺不住去找。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要厉凌炀敢露面,自己这次绝不会再给他活命的机会。
顾思南,你毁了我一生所爱,我还不计前嫌,送你儿子下去陪你,你应该知足了吧。
而另一边。
宁以初担心自己泄露行踪,引起其他人对厉凌炀的追捕。
平常跟国内的人联系,都是用的公用电话。
然而宁以初在国外待的时间越长,多少引起了一些连锁反应。
这天,宁驰明便明确告诉她,“初初,你有没有找到厉总的下落?”
宁以初听出宁驰明语气里的担忧,“出什么事了吗?”
宁驰明无奈道,“是厉建斌,他正在寻找你的下落,不惜借助官方的一些力量,谎称你携带重宝出逃,现在国外有不少人都在悬赏你的下落,我想你恐怕不能在国外继续待下去了。”
宁以初知道厉建斌迟早会调查自己,却没想到会这么快,更如此的大手笔。
“表哥,你能帮我再拖延一段时间吗?我好不容易离阿凌这么近,我真的不想就这样放弃!”
宁以初委婉地恳求着。
虽然如今的行为无异于大海捞针,但她有一种预感,厉凌炀就算藏得再深,但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一定可以把他找出来。
她想要当面给他道歉,哪怕不原谅自己,但只要看着他安好,她也能心安。
听到宁以初的
恳求,宁驰明沉默了片刻,“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厉建斌丧心病狂,据我所知,他连几个孩子的信号都监听了,如果你再待下去,你有可能找到厉凌炀,但同时也有可能暴露他的行踪。”
这次轮到宁以初沉默了。
的确,自己就算找到了厉凌炀,但若是引来了厉建斌,相当于又是自己害了厉凌炀。
宁以初不死心的继续在小镇待了一夜,第二天重新走访了一遍医院和侦探所。
最终仍旧是无功而返。
宁以初慢慢死心了。
也许厉凌炀根本不在这里,又或者他知道自己来了,故意躲起来不见自己。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宁以初最终订了机票回国。
而宁以初不知道的是,在她踏上机场的那一瞬间,暗处一双犀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背影。
男人坐在豪车中,冷漠地注视着前方。
搭在椅背上的手缓缓攥紧身下的真皮椅子,隔了许久许久才松开,用沙哑的声线吐出一句,“走吧。”
驾驶座上的人另一中年男子,透过车内的镜子,看向后排的英俊男人,“厉总,其实宁小姐找了你很久,我看她好像很有毅力,如果您实在放不下她,为什么不出去见她一面?”
哪怕是报复,哪怕是宣泄一下心中的愤怒和仇恨,也总比这样憋着好。
来到这里的一个月内,厉凌炀双腿已经被医生宣判残废。
以后都站不起来了。
他用了无数的办法,始终没有效果。
徐特助经常看到厉凌炀半夜三更一个人在阳台吹冷风。
那孤寂的模样,宛如受伤的雄鹰,独自躲在暗处舔舐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