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初尝甜头

    农村的大集一般也就半天多的时间，通常下午两点以后就没什么人了，收摊晚的大爷大妈，也最多待到四点。麦花她们一行人，一直等到下午六点，才起身收拾了东西。

    因为集市就在职田镇，刘海珊也跟大家伙待到下午六点，然后看街上彻底没人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麦花她们，就自己回了镇办公室。

    剪花十二师姐妹拖着沉重的步子往盘龙川返回。一路上大家都没说话，每人的心中都弥漫着苦涩。跟早上的状态相比，真是天差地别，所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就这样一直走到村口，麦花还是停下来招呼了大家，说道：“大家停一下，我想说几句自己的想法。”大家伙停下来看向麦花，有几个眼睛都红红的。

    麦花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心里都觉得很憋屈很难受，我也一样。但是我刚刚想了很久，觉得这事，还是要再试一下。”

    “咋试嘛！今天五一假期头一天，那么多人，都没卖出去一幅…”金凤委屈地说道。

    “对，就是因为一幅也没卖出去，才是问题的关键。”麦花肯定地说道。

    “如果是有人卖出去有人没卖出去，那还可能是因为剪花的水平不一样，乡亲们喜好不一样。咱们大家伙谁都没有卖出去，就说明问题可能不是出在咱剪花作品上。总不可能都没有看过眼的吧？连林大师都给咱评出来那么些个优秀的来…”

    “所以，我觉得咱们应该是不得法。接下来，我想从两个点上再去突破一下。一是换个地方，因为可能咱们镇的集市比较小，来赶集的也大多是周边几个村子的父老乡亲，大家可能觉得剪花就不是用来买卖的。而且，大家伙多少都会自己剪一些花样，即使过年过节，也没必要花钱买这些个。咱们下一次，就去县城的集市再试一下。”

    大家伙静悄悄地听着麦花分析，心里也觉得好像是这么个理。

    “二一个，我觉得咱们还是没找到能卖出去的窍门，也就是那个什么销售技巧，我之前听刘干事提过。”麦花继续说道：“我们去县城集市试过以后，如果还是不行，就给咱师傅再打一次电话，或者是到时候专门去见一下师傅，问一问这个问题。大前天打电话的时候，师傅不也说了，有啥问题都可以问她嘛…”麦花说完顿了一会儿，看着大家。

    “也是的哦。”不知是谁接了一句。

    “明天就是周六，明天又要上课了，我们明天就问问林大师行吗？”来来还是一副怯生生的声音说道。

    “明天，我觉得明天先不问。咱不是才试了一次，赶了一次集嘛。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地方不对没卖出去。我们最少再赶一次县城的集，排除了场地的因素，再去问林大师，我感觉这样好些，你们说呢？”麦花询问的眼光先看了来来，又看向大家。

    “对，我也同意再试一次再问。毕竟咱们要尽量自己多做些努力，把咱们能想到的原因先排除了再说。”红梅结结巴巴地说道。

    大家达成一致，明天先上课，下周三刚好是旬邑县的集，她们下周三再试一下去赶一次旬邑县城的集。

    商量好后，大家心情稍稍缓和了些，总算没那么压抑了，打起精神各回了各的家。

    麦花回到家，陈金水已经把锅里的水烧开，并且洗好了一把小白菜，正等着她回来后下挂面呢。麦花跟陈金水说了今天的情况，忽然觉得非常疲惫，就脱了鞋上炕放展了自己。

    陈金水安慰了麦花几句，然后默默地又找出来两颗鸡蛋，准备下面的时候给麦花打个荷包蛋一起煮来吃。

    第二天，麦花一早起来，看着像没事儿人一样，麻利地摊了几张葱花饼，熬了小米绿豆粥，跟陈金水吃完饭，就早早收拾着要去县城林大师的剪花窑洞上课去。她也没再说昨天赶集相关的，陈金水也悄悄地留意着麦花的眼色，嘱咐他带好车费和午饭钱，拿好包，路上注意安全。

    到了跑县城的小面包车那里，令麦花意外的是，今天剪花十二师姐妹竟然到齐了，大家都没有请假，一起坐车去上课。

    上午的课上完后，林大师还把麦花她们几个叫到她的办公室，问了她们赶集的情况。麦花难为情地说了一幅都没卖出去，还说了自己认为镇上人觉得没必要花钱买剪纸的猜想。也说了她们准备下周去旬邑县城赶一次集的打算。林大师照例给了她们鼓励，还说了有任何需要帮忙的都可以随时找她。

    大家伙上完课回到家后，都憋着一股劲，每天时不时地琢磨着剪花，得空就把剪刀拿在手里。很快就到了下周三农历三月十八旬邑县城的集。

    一大早四点半，大家伙就集合了，提前跟小面包车说好了要去旬邑县的集，小面包专门拉着她们剪花十二师姐妹，向旬邑县赶去。因为出发得够早，天还没亮，路上也没啥车，小面包跑得比以往都快，六点钟就抵达了旬邑县城的集市。

    麦花她们跟上次一样，还是在马路一侧摆成一排，互相鼓励加油打气。提前约好了，即使今天还是卖不出去，也不灰心，回头再去找林大师求问取经。

    旬邑县城的集市，果然比她们职田镇的集热闹多了，除了蔬菜水果各种生肉熟肉，还有各色糕点小吃，花鸟鱼虫都有很多摊子，竟然还有卖宠物小狗的…

    麦花她们一部分人看着摊子介绍，一部分拿着几张剪花在主街道上走来走去想跟人介绍，可以说是把看家的本事都使出来了。

    可效果并不理想。

    城里赶集的人，比她们镇上的人来去匆匆多了，很多人还是骑着电动车，看起来都是熟门熟路地朝着自己的既定目标速战速决，根本不像她们镇集上的人那么慢那么悠闲，能找到几个听她们介绍的人都好不容易，而且都是上了年龄的老人。

    大家伙跑得汗流浃背，脸也被晒得通红，一上午吆喝的口干舌燥，可还是没把剪花卖出去一张。

    “唉，看来今天也毕咧！”不止一个人心里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