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四章 进荒漠
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不少壶水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这么多应该够了吧?”蒋瑜之紧了紧身上的包袱,陡然多出的重量让她整个身子都被压下去了几分,更是时不时抖抖肩,好减轻一下肩膀上被包袱压的疼痛感。
两壶水,完全够她接下来五天的用水量了。
只不过这般的话,估计之后的洗漱问题就够呛了。
但是她也没说什么,毕竟连林宝儿这个郡主都没有提出这个问题,她更觉得自己没问题了。
小队出发时,将那个山洞弄干净后就又掩埋了起来,好让他们返程的人到时候能够继续用。
从悬崖岭到荒漠也就两个时辰的功夫,所以在所有人都看见那一片荒芜人迹的大漠时,眼里都分外震撼。
当然,震撼的只有没见过大漠的那些人,而余生和那几个常往来荒漠的人面对这种场景只有谨慎和忌惮。
这里葬送了太多人的命了,让他们不得不对这片荒芜之地产生恐惧。
“哇!好美啊!”蒋瑜之一脚踏进沙堆里,瞧着那被风沙裹夹的大漠,满眼惊叹。
她从未出过卫城,雪山未见过,大漠更是未见过,这种反应并不稀奇。
其他几人则是比她的反应小些,但眼中也止不住的惊叹。
林宝儿捏紧了手中的包袱,风沙让她的眼睫轻颤,胸腔内自然而然抒发出了一种磅礴的感慨,让她不自觉想起来久违的那个时代的名句。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想来先人看见的便是这种场景吧。
可是这般美丽的景象,却不像几千年前那么繁华,而是到处充满了危机。
当他们又连续走了一个半时辰后,蒋瑜之那股兴奋劲儿终于被疲惫取代了。
她抖了抖袖子中的风沙,脸上用面纱覆盖着半张脸,整个人恹恹的,“怎么全是沙啊……”
这些沙子被风吹起胡乱拍在她的脸上,差点让她以为是被什么人给打了,不仅痛不说,还容易糊眼睛,长个嘴都会吃进去不少,让她苦不堪言。
“蒋小姐,这你就受不了了?路程还远呢!”小松调侃她,自得的在一旁吹着口哨。
他虽也未曾见过大漠,但是跟随林默柏从军多年,什么样的苦他们没见过,这点沙子对他还说还不足为惧,都是小意思。
其他人也大多为此,许是见惯了,表情分外麻木。
被他调侃,蒋瑜之撇了撇嘴,没再说话,安安分分的跟在了林宝儿身后。
前方的林宝儿不动声色将他们的对话听进耳里,失笑一番,又瞅了瞅鼓鼓囊囊的胸口,愁苦的叹了一口气。
自进了荒漠起,小粉就不愿意在地上爬了,只愿意缠在她的身上,于是她的负重可比其他人还多了一条蛇,让她伤脑筋。
只不过唯一让她轻松的是,她只象征性的带了一壶水,准备届时没水了就直接从系统商城里兑换,这样也好借此掩盖,也不用背负很重的行李。
原本司许连这一壶水都不愿意让她背的,生怕累着她了,最后还是林宝儿好说歹说才劝诫下来,毕竟人人都背负着重重的行李,她一身轻很是不好,况且多一个人负担一些也是好的,她又不是那种柔柔弱弱连东西都背不起的人。
这般,司许才作罢。
而林之慎一直未曾开口,想来是知道她的性子,所以并未开口。
“余生哥,你说这荒漠里昼夜温差大,可是我也没发现啊?”小松扯了扯衣服,发汗的里衣贴着身体极为不舒服,额头上和脸上都不停走汗液流出来,“这天儿也太热了,都快赶上六七月了。”
此时正是正午,炙热的太阳悬在半空,嗮着下面赶路的一群人,大有一股把人嗮脱水的感觉。
每个人都喝了不少水,不过他们也尚为克制,知道离出荒漠还久,所以也只是稍微抿了抿水,并不多喝。
“没办法,这里的气温就是这样。”余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眯着眸子往前路看去,被炙烤得扭曲的空气让人胆怯,也让人望而怯步。
“少喝点水,后面的路程还长。”他叮嘱,然后就不再理小松了,自顾走在前面。
跛脚的他似乎走起来格外吃力,但是脚程却一点都不慢。
小松泄气,到底是把话听进去了,没再喝水。
其实他们还好,更辛苦的莫过于挑行李的两个苦夫和游厨,他们身上的东西比其他人多得多,缺水的现象也更为明显,不过他们显然是有经验,将自己全副武装了起来,阻挡了风沙外也挡住了不少太阳,虽是捂着难受一些,但也不用缺水得太厉害。
“累不累?”林之慎偏头看了眼林宝儿,见她脸上都是汗,手中已经将水壶递了过去,“喝点水吧?”
林宝儿摇了摇头,“留着吧,水不多,我这里还有呢。”她晃了晃自己的水壶。
其实这个天对她来说还好,在现代她是西南那边的人,每次夏天都热得仿佛要扒了她一层皮,她早已适应了这种酷热。只不过可能是来这里久了,已经许久没感受到了,所以身体明显的还是表现出了一些怕热特征,汗一直不停地在流。
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小衣被打湿了不少。
这时候偶尔的风吹来其实还挺舒服的,忽略那糊脸的沙子的话。
见她这般,林之慎没再说话。
又走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余生终于发现了一块栖息地,是在一块巨大的沙石下面,“先在这里休息会儿,吃点东西。”
这句话无疑是让所有人面色一松,赶紧卸下了身上的东西。
有的瘫在地上,有的靠在沙石上,有的坐姿规矩,零零总总都有,都不太在意形象了。
一停下,小粉就从林宝儿怀里钻了出来,用蛇头碰了碰她的水壶,暗示意味十分明显。
进了荒漠,连蛇都缺水了。
林宝儿轻笑,也毫不吝啬的给它倒了不少。
干净清冽的水入口的刹那,感觉整个人都被解救了,恨不得将手中的水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