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1章 当年
“母亲。”
萧逸看向身旁的萧晚棠。
萧晚棠的视线，则落在了季丰华的脸上，似乎在确定着什么。
“是你！”
终于，萧晚棠认出季丰华，眼中闪过复杂，但更多的，却是无尽的仇恨！
在这一刻，她认出了季丰华！
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天，所发生的一切，尽数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她脸上除了仇恨，还有意外，毕竟她根本不清楚当年追杀他们一家三口的人到底是谁。
原来……就是暗影楼！
“没想到，你们……母子竟然都活着……”
季丰华有气无力，也想起了昔日的一幕幕。
“我父亲……”
萧逸一时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问，或者说是不敢问。
“你们不会还在心存什么希望吧？呵……咳……”
季丰华阴笑道。
唰！
萧晚棠一剑直抵季丰华脖颈，剑锋划过他的血肉，鲜血横流。
只是下一秒，她的动作却是戛然而止，浑身都在颤栗，甚至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轩辕云曦见状，忙上前扶住萧晚棠。
一旁的萧逸也是愤怒至极，双眼血红。
“是你……杀了我父亲？”
萧逸俯下身，周身释放出无比狂暴的杀意。
“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季丰华嘴角微翘。
“反正……他被我们杀了，而且……死得很惨，哈……哈。”
萧逸刚要动手，只见萧晚棠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阿姨！”
轩辕云曦急道。
“母亲。”
萧逸忙起身查看，本就受伤不轻的萧晚棠，此刻更是急痛攻心。
事实上，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不确定她丈夫的结果，也根本不清楚追杀他们的人到底是谁。
所以，当事实摆在面前时，她难以接受。
她意识有些模糊起来，萧逸手中忙闪出一颗丹丸，喂她服下。
“照顾好我母亲。”
萧逸对轩辕云曦道，后者忙用力点头。
唰唰！
随着几道银光闪过，萧逸抖手抛出几根银针，尽数落在季丰华身上各处。
“你……”
季丰华刚要开口，只觉一股噬骨之痛瞬间涌遍全身，甚至是在啃噬他的神魂。
萧逸强行将怒火压下，极力保持着冷静，他总得先问明白当年的细节。
“啊……”
季丰华忍不住嘶喊出声，这种痛苦，远比身上的伤痛苦百倍！
“萧逸！杀……了我！为你……父亲，报仇！”
季丰华狰狞道，五官早已扭曲，身体剧烈颤抖。
作为古武界天花板的级别，他绝不愿意死得如此难看！
“你是活不了，但你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死了！”
萧逸声音冰寒，极力压制着杀意。
“不……”
季丰华咆哮，他本以为萧逸会因为仇恨和愤怒，给他一个痛快，那他便能得以解脱。
殊不知，这家伙竟然还有这样的手段。
“把当年的事，说清楚！”
萧逸沉声道。
“没意……义了……”
季丰华两只眼珠充血，加上血肉模糊的脸，显得有些恐怖。
接着，他尝试了最后的方式，想要自爆解脱，结果却失败了。
“省省吧，回答我的问题！”
萧逸看出什么，道。
季丰华的脸上，终于闪出几分恐惧之色，这是他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
“说！”
萧逸暴喝，威压笼罩。
“当……当年我收到命令，目标……是你父亲。”
季丰华终于开口。
“你背后是谁！”
萧逸问道。
“昆仑界……幽冥山庄……那边让我只带几个信得过的人，去杀你父亲。
之后，失去了你们母子的目标，我也没太在意……”
季丰华继续道。
“你父亲……很强大，我身旁几位长老，尽数陨落，好在……我们，还是合力杀了他。”
听到这，萧逸周身再次散发出无尽死意，从季丰华的眼神中，他足以确定，那都是真的。
“尸体呢！”
萧逸冰冷道。
“烧了。”
季丰华道，当年连同那栋房子，都一起烧了。
“噗！”
萧逸口吐鲜血，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碎了。
“小逸哥！”
萧婉等人忙扶住萧逸。
萧逸抬手，示意他没事，撑着龙渊剑，用力站直了身子。
“那天，我们去了六人，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境界大跌……之后，那边听说了你的存在，让我继续查。”
季丰华再次开口。
“我后来，查到了你母亲，已经疯了，也了解到，你应该是死了，所以……就交差了……”
“幽冥山庄……”
萧逸死死咬牙。
一旁的司马丞和萧承恩等，眉头微皱，对于谁是暗影楼在昆仑界真正的幕后，这事几乎鲜有认知。
哪怕是两人，也是在此刻才清楚的这一点。
“那你可知道我父亲的名字，背景，你们为何要杀他！”
萧逸想到什么，再次发问。
“不清楚，我问过，但那边没说，我们只能依令行事。”
季丰华回道。
萧逸眉头皱得更紧，他父亲明明是出自昆仑界，又被幽冥山庄追杀，那他父亲的家人呢，不清楚这些吗？
“萧逸……你应该谢我，呵呵……”
季丰华笑了。
“谢我，以为你真的已经不在人世，没再去追查于你……”
萧逸没有理会，踉跄起身。
事已至此，他该问的，都已经问清楚。
想到什么，他回身看了眼他昏迷的母亲。
“杀……了我……”
季丰华眼中，闪过一丝哀求，他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如果换作旁人，早就死了。
眼下的他，只希望尽快解脱。
另外，他更希望在死前，加重萧逸的仇恨！
只要萧逸能找去幽冥山庄，到那时，必死无疑！
萧逸回过神，已然没了再折磨季丰华的想法。
不经意间，他抬头看了眼天空，此时的东方已经泛出鱼肚白。
他的双手，死死握紧了龙渊剑。
唰！
一道剑芒闪过，龙渊剑瞬间落下，洞穿了季丰华的心口。
季丰华的身体向上一挺，随即落回地面，很快生机全无。
他的瞳孔中，很空洞，面容甚至有几分舒展开，似乎终于得以解脱。
就在这时，他身上的储物法宝，缓缓漂浮而起，绽放着一抹异彩。
萧逸伸手接过，想到季丰华之前施展的那异火之法，暂时将这法宝收起。
看着眼前惨死的季丰华，他内心丝毫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爽感，依旧痛苦。
“呼……”
萧逸长舒一口气，却是身形一晃。
他突然觉得好累，前所未有的疲惫之感，充斥在全身。
在这一刹那，整个世界仿佛都沉寂了下来，连时间都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