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陈胜利被救下
周福梅一听脸色骤变,失态地咬牙说:“有些人真的不配当父母……”
这是她头一回对父母说出这么狠的话,虽然她从小被父母轻视,嫌弃,但她都觉得,是自己的命不好,不能怪父母。
是姐姐唤醒了她的理智。
周福兰抓住她的手,鼓励说,“所以,我们可以反抗,勇敢追求自己的想要的人生。”
周福梅懂了,她看着一身贵气,温文儒雅的何争鸣,微笑说:“我祝福你们。”
周福兰和何争鸣对视一眼,开心地笑了。
周福兰抱住周福梅,哑声说:“福梅,你的祝福姐很需要,谢谢你。”
姐妹俩抱在一起。
时间不早了,周福兰也急着回家给陈胜利收尸,就起身和何争鸣说:“争鸣,咱们都说好了,那就各自回家吧。”
何争鸣起身看着周福兰,不舍但又必须离开,他轻声说:“我送你们上车再走。”
何争鸣看着姐妹俩上了火车,才硬着心肠转身去自己的候车室等车。
火车上,周福梅看着何争鸣那挺拔健壮的背影,由衷地赞叹:“姐,他真的好帅!”
周福兰抿嘴一笑,“那当然。”
周福梅笑着说:“姐,你真有福,这么好的人让你给捞着了,还是大学生,还是城里的大少爷,这以后就是大学老师,咱家能讨到这么棒的女婿,是祖坟冒青烟了呀。”
周福兰嘴一撇,“是我自己找的男人,关祖坟什么事。”
姐妹俩咯咯笑起来。
周福梅慢慢又回到现实中来,她担忧地说:“姐,我回去不得先回咱家吗,咱爹咱娘,还有咱哥嫂不知道咋作践我呢。”
周福兰硬气地说:“怕啥,我陪你一块回去,你就给他们一句话,马上跟我去窑厂,他们敢说你一句,我怼死他们。”
周福梅看着姐姐,钦佩地说:“姐,现在的你好厉害。”
周福兰拍拍妹妹的脸,亲昵地说:“跟姐学着点哈。”
周福梅看着姐姐笑着点头说:“嗯,我以后跟姐学。”
一路上,姐妹俩说说笑笑,周福梅心情还不错,可是离家越近,她越激动,手不停地攥着衣角,她沮丧地说:“姐,我出嫁了一年没来,来了就离婚了,咱庄的亲戚邻居肯定会嘲笑我……”
周福兰安慰她,“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舒心就行,别怕,一切有姐哈。”
周福梅要哭了,“姐,不是你,我真没勇气回来。”
周福兰心酸地想:不是我,你哪还有命回来呀。
火车到了东明县,姐妹俩下了火车,就又辗转上了回马头镇的汽车,家,就近在眼前了。
正好,天快黑了,省得回周王庄见太多人,周福梅很庆幸。
但是,周福兰急着打探陈胜利的情况,她在汽车上和周福梅商量,“福梅,不急着回家,我先送你去我的窑厂,窑厂里有人住,你可以先跟他们吃饭。”
周福梅温顺地说:“行的姐。”
在马头镇车站下了汽车,周福兰在附近租了辆三轮车,她把妹妹送到窑厂,匆匆让三轮车车夫把她送到村口,付了钱急急往家跑。
她脑补着一脚迈进陈家院门,看见一口棺材横在堂屋,院子里打着灵棚,陈萍萍呜呜咽咽地哭着的画面。
哪知,她一脚踏进陈家院门,却没有看到那“惊喜”的一幕,而是看到几个陌生人,屋里还有说话声,却不见陈萍萍。
陈胜利死了吗?这几个人是哪路的鬼?
“你们是谁呀?”周福兰吃惊地看着那几个人问。
不等那几个人回答,屋里的人听到动静出来了,竟然是陈胜利的舅。
周福兰心里一惊,“舅,你咋来了,胜利咋样了?”
陈胜利舅冷冷地说:“差点死了,我再不来不出两天他就死。”
周福兰心里骂他八辈祖宗,谁特么叫你来的。
但她脸上顿时一阵惊慌和愧疚,“舅,您别怪外甥媳妇,胜利不能动,窑厂就落到我自己身上了,我本来雇了一个人伺候他,可是萍萍说把钱给人家可惜了,让她未婚夫伺候胜利,我觉着自己人到底比人家强,就答应了。
这不,我这几天去了一趟妹妹家,才回来,我急得不行,我也是担心胜利呀。”
说着就往屋里来。
她进屋看见,陈胜利瘦成了骨头架子,脸色蜡黄,躺在床上真跟个死人差不多。
“胜利,我把你交给萍萍跟她对象几天你咋就瘦成这样了呜呜呜……”她趴到陈胜利床头大哭。
陈胜利看见周福兰委屈得像个见了妈妈的孩子,大嘴一咧,也哇哇大哭。
这么一哭,陈胜利舅和那几个人也说不出啥了。
周福兰边哭边数落陈萍萍和张国强,说自己给了陈萍萍那么多钱,就是让她好好伺候张国强,让他吃好喝好,咋就把他饿成这样了呀,她都没想到亲妹妹咋就对亲哥这么不尽心……
这时陈胜利舅愤怒地开口了,“萍萍,那个害死娘又想害死哥的王八妮子,撺掇那个姓张的要害死我外甥,幸亏昨天我姐百天祭日,我来给她烧纸,进家看见我外甥这个样子了,才救了他一命。”
周福兰心里一咯噔,对呀,昨天是白氏的百天祭日。
好吧,陈胜利,你命不该绝。
她看看陈萍萍屋里,问陈胜利舅,“舅,萍萍跟她未婚夫呢?”
陈胜利舅说:“送进去了,他俩犯了虐待罪,还有,涉嫌谋杀亲娘。”
周福兰一阵失落,她还想亲自收拾张国强呢,这下没机会了。
好吧,除了陈萍萍这个心头大患。
至于陈胜利,慢慢收拾吧。可是看来,不好收拾呀,他舅有了警惕性。
周福兰心里一阵堵得慌,这老头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呀!
她看看四周,又问:“小宝呢?”
陈胜利舅脸一黑,“让他爹带走了,一个大男人,不要爹娘不要孩子跑去给人家当儿子,他也配当个人!”
他骂骂咧咧个没完。
骂完又看向周福兰,叹口气说:“侄媳妇,我做梦都没想到呀,这么大一个家,曾热热闹闹那么多人,如今死的死走的走就剩你小两口了,陈家是造了啥孽呀?”
周福兰心里发狠:造杀人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