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你知道咱娘是咋死的吗
今天周宝凤订亲,周福兰给兄妹俩都放了假。
冯泽父母亲很讲究,租了一辆面包车,拉着丰厚的礼品,还邀请几位至亲一起来周家了。
可谓给足了周家面子,把全周王庄的人都羡慕坏了,这话题得被全村人议论一个月。
不用说,周家一片喜气洋洋,父母对这个女婿满意极了。
虽然周福兰没亲临订亲现场,但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她这个媒人也很开心,自己笑着笑着流出眼泪来了。
冯泽兑现诺言,下午和周宝凤一块来到窑厂,非请周福兰去镇上饭店吃饭不可,还真带来一瓶茅台。
席间,虽然冯泽提前嘱咐自己了,不提何争鸣,但喝了酒嘴没把门了,他摇着头说:“福兰,说真的,你这回把何老师的心伤得比身上的伤重多了,他临走的时候我都不忍看他,真是心如死灰呀。”
周宝凤赶紧阻拦他,周福兰摆摆手,示意周宝凤别说话,她没事。
周福兰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冯泽,我俩的事不想多说,我只想说,我是为他好。他现在多恨我,以后就会多感激我。”
冯泽却有不同的看法,他宠溺地看身边的宝凤一眼,说:“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爱情和事业比起来,爱情更得先抓,因为爱情也许会稍纵即逝。而事业呢,只要你还有命在,你就有机会。”
周福兰沉默了。
许久,她说:“也许你说得对,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有各自的人生轨迹。”
说罢又喝光一杯酒。
她感到心口疼,喝多了就不疼了。
她都不知道是怎么从饭店回来的,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快中午了。
周福兰睁眼看看,自己睡在窑厂里。
她端起床头桌子上一杯橘子水就喝光了,喉咙里才不那么干涩了,但身子还软软的,胃也难受。
“福兰姐,你可醒了,吓得我一夜没敢睡。”周宝凤推门进来了。
后面跟着的李爱花也关切地说:“昨晚上你吐了好几回,可把宝凤吓坏了。”
李爱花也在脱坯组干活,此刻她一身泥浆,包着头巾,满脸的汗。
周福兰不好意思地笑笑,“昨晚上喝傻了……让你们担心了。”
李爱花笑笑说:“没事,没事,谁还没喝多过,那个,正好下班了,你想吃啥呀,嫂子给你做。”
周福兰说:“我想喝碗清汤面。”
李爱花爽快地说:“好嘞,你先歇着哈,等我洗洗手就给你做。”
周宝凤说:“嫂子,我去薅菠菜。”
一开春,周福兰就在窑厂空地上开了一片荒,种上了菠菜,油菜,香菜。这些菜都泼辣,种上不用管。
吃了一碗清汤面,周福兰胃里舒服多了,人也精神些了,她就交代一下窑厂的事,骑车子回家了。
昨天堂妹订亲请她吃饭,她提前和陈胜利说了,所以她到这时候回来,陈胜利也没生气,还问她昨晚上是不是喝多了?
周福兰佯装生气地说:“哎呀,宝凤那对象太热情了,还找了好几个女老师来陪我,把我给灌晕了。宝凤不敢送我回咱家来,你又没法照顾我,就把我带窑厂去了,她照顾了我一夜。唉,以后谁请客都不去了,烦人。”
说罢看看外面小声问:“萍萍还没回来吗?”
陈胜利鄙夷地说:“今天一早就回来了,两个人一起下地了,回来吃了饭又去了。对了,她跟我说,当初你答应过她,她出嫁你会风光陪送她嫁妆,她的好日子快到了,该预备嫁妆了。”
周福兰转转眼珠子,说:“对,我是说过。可是那时候她没做出出格的事呀,现在……”
陈胜利沉默几秒后,拿出当哥的心胸说:“既然都答应她了,就随便应付应付吧,反正就她一个妹妹,权当面子上好看了,不让别人笑话。”
周福兰说:“哎呀,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呢,咱得把这事说明白了,当初我是答应她结了婚住在咱家的,那还按当初的意思吗?”
陈胜利一脸坚决地说:“不可以,出嫁出嫁嫁出去了就是人家的人了,该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我陈家又不是没儿子,不招女婿。”
周福兰点头说:“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你是她哥,你跟她说吧,我可不敢跟她说,我怕她会骂死我。”
陈胜利见媳妇这么怕妹妹,一阵心疼。黑着脸说:“你放心吧,我跟她说,她敢找你撒泼,我让几个堂兄弟收拾她。”
由于陈胜利是一门子里年轻人混得最好的,所以他很吃香,除了打赵云雷他们不敢,其他事陈胜利还是一呼百应的。
周福兰美美地说:“那好,这事我就不管了,但她的嫁妆我也不管了,给她钱让她跟张国强一起去买吧。”
提起钱,陈胜利“咳咳”两声说:“福兰,我这才从医院回来没几天,窑厂的事我一概不知,账本你也没给我看,入账你也没给我,你看……”
周福兰把软软的手摁到他肩膀上,娇滴滴地说:“你看看你,自己身体都成这样了还想着窑厂的事,你就别操心了,窑厂有我。等你把身体养好,咱们……有了孩子我就把窑厂交给你,回来养胎……”
这美妙的语调,那美妙的画面,陈胜利浑身都酥了,他抓住她的手,哑声说:“我会尽快好起来的,我们会有孩子的……”
索要主权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今天是周末,得知芳芳住在自家窑厂了,小宝看见二婶回来了就跟在她身边不离。
周福兰安抚好陈胜利要回窑厂的时候,小宝甜甜地说:“二婶,我要跟你回窑厂找芳芳姐玩儿。”
周福兰笑笑说:“可以,坐车上吧,我带你去。”
小宝坐到车后座,周福兰慢慢骑车载着她去窑厂,小宝正是话多的年纪,当然,也童言无忌。
他说:“二婶,今天那个人在屋里跟我姑说你。”
周福兰眼睛一眯,问:“那个人说二婶啥了?”
小宝说:“那个人跟我姑说,你不知道又给我二叔灌了啥迷魂汤,我二叔又被你哄住了,但是你必须得除掉。”
他还奶声奶气地问:“二婶,啥是除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