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周福兰撞见伊秋水
周福兰深呼吸一口气,退回脚步,指着何争鸣宿舍方向说:“就在那里,你过去就看到了。”
伊秋水点头致谢,“谢谢你小姑娘,你真漂亮。”
她忽然又问:“姑娘,你是做什么的呀?这还没开学呀,你怎么也在学校呢?”
周福兰“哦”了一声说:“我是打扫卫生的,快开学了,过来提前打扫一下。”
说罢转身匆匆往外走。
出了校园,她长吐一口气,幸亏我来晚一会,万一我进他宿舍了她才找过来,那我不被她给生擒了。
她会不会骂我一个已婚妇女调戏她儿子?
当然会。
周福兰跨上自行车骑得飞快。
宿舍里的何争鸣正百无聊赖地翻着书等待周福兰,忽然听到敲门声,欢快地应声:“来啦!”
“妈妈!”他怔在了原地。
伊秋水微笑看着他,问:“怎么,不欢迎?”
何争鸣回过神来忙接过妈妈的行李,说:“妈,你怎么突然来了,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这里,真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啊。”
伊秋水早就想像到这个小乡镇多么贫穷了,亲眼看见这座破破烂烂的学校心里还是难受了一阵子,心疼锦衣玉食的儿子在这里生活该多苦。
她进来脱下外套,看着这个虽然简陋但被儿子收拾得整洁的小屋心里舒服些了,她捧着儿子递过来的茶水说:“还不错,屋里烧着暖气。”
何争鸣说:“烧的碳暖气,整个学校就给我宿舍烧了,校方对我很好。”
伊秋水说:“他们知道你的价值。”
是的,何争鸣来到这座学校以后,这个学校全体老师的综合实力大涨,全校学习风气也有了大的改革,学生们不论学习方法和学习态度都有了飞速提升。
不但何争鸣把城里高效的教学方法带过来了,还将自己的教学想法进行试验,验证结果良好。
校长都把他当宝,就怕他忽然有一天要走。
当然,很多女教师也把他当宝。
何争鸣不喜欢母亲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就放弃了这个话题,问她:“妈,爸爸知道你来吗?”
伊秋水说:“知道。”
何争鸣把头侧向一边,倔强地说:“如果你是来继续劝说我的,那我令你们失望了。”
伊秋水微笑说:“不是,知子莫若母,妈妈还不了解你吗,你做出决定的事,没有人改变。而且,盈盈已经在办出国手续了。”
何争鸣低头不语。
伊秋水叹口气说:“鸣鸣,你爸让我替他跟你道歉,他不该把他的工作上的事压到你身上,他很愧疚。你原谅你爸爸吧,你们父子俩不要有隔阂好吗”
何争鸣听了看向妈妈说:“妈,我爸想通了就好,我明天去镇上给我爸打电话。”
伊秋水很开心,点点头:“好的。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你爸的事有眉目了,如果顺利的话,他很快就能官复原职。”
这当然是好消息,何争鸣也不忍心看着爸爸中年落魄。他衷心地说:“那太好了,我很高兴。”
伊秋水笑容满面地摸摸他的头发,又捧住他的脸,亲昵地说:“我儿子真帅,越看越帅,怎么都看不够。”
何争鸣拿掉她的手,不自在地说:“哪个母亲都觉得自己的儿子最帅。”
伊秋水正色说:“妈妈的眼光可挑剔得很,把他们的儿子都拉过来,我敢跟他们死磕。”
何争鸣无奈地摆摆手,问:“你吃饭了吗妈,我给你做饭去。”
伊秋水说:“还真没吃,在火车上就吃了一份米饭,下了火车打车到这里也饿了。”
何争鸣起身说:“妈你休息一会,我去给你做饭。”
“天呐,我的儿子都会做饭了,在家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呀。”
“做的不好,勉强可以吃。”
伊秋水跟着何争鸣去厨房,她随口问:“你们这个破学校还有打扫卫生的呀?”
何争鸣纠正她:“妈,这是马头镇初中,不是破学校,您口下留情好不。”
伊秋水忙道歉:“妈妈错了,妈妈没有歧视的意思,只是看这里的教室确实很破而已。”
何争鸣说:“您别忘了这是乡镇,不是大都市。哦,打扫卫生的当然有了,不过还没上班。”
伊秋水说:“刚才她就来了,就是她告诉我你宿舍在哪的。嗬,打扫卫生的竟然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的还有那么漂亮的女孩。”
何争鸣吃惊地说:“没有啊,打扫卫生的是一位中年大妈,嗯,什么……”
他脑子一闪:妈说的是福兰吧,她刚才准是来了,见了妈就避开了。
伊秋水继续夸她:“虽然穿着一看就是村姑,但那小脸蛋白里透红,真真是眉黛青山秋水剪瞳哦……”
何争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默不作声的打鸡蛋,往锅里加了一瓢水,拧开煤气。
“嗯,什么?打扫卫生的中年大妈?可那个女孩说她是打扫卫生的呀,她还知道你的住处。”伊秋水忽然看向何争鸣。
她一激灵,神色凝重地问:“鸣鸣,她不会是你说的那个……”
周福兰一口气骑车到窑厂,打开办公室的门坐到椅子上半天才喘过气来。
看那个女人雍容华贵的气质就知道何争鸣家境有多好了,她这个小土妞被她知道跟她儿子搞在一起,不被骂死才怪。
她对自己摇摇手,好了好了,差不多行了,以后再别去看他,相忘于江湖吧。
“咦,你这是咋了,一脸的汗?”陈胜利推门进来了。
正想心事的周福兰被他惊了一下,慌乱地说:“那个,刚才我去窑口里看了看,打扫了一下卫生。”
陈胜利哈哈笑了,“到底是女人,就爱干净,窑口里烧砖的地方打扫啥卫生呀。外面报到的工人有来的了,你出来跟他们认识一下吧。”
周福兰擦擦汗,抿抿头发和陈胜利出来了。
外面已经来了十多个壮年男人,一个年轻女人。都是老员工,他们有脱坯的,有烧砖的,还有运土的。
因为大部分是重体力活,所以男人多,加上红娟才两个女人。
周福兰和大伙打了招呼后,小声和陈胜利说:“估计红娟不来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