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陈胜利回门被冷落
周海洋得意地笑笑说:“那是。福兰跟福梅敢不帮衬我,我不叫她们进娘家门,叫她俩的孩子没姥娘家。”
众人都哄笑起来。
“新女婿来了!”外面有孩子嚷嚷。
周白起老两口跟周海洋父子俩赶紧随众人出门迎女婿,心里突突跳着:不知陈胜利拿啥好东西来了!
“大爷,大娘,哥!”陈胜利从骡车上下来了,掏出烟散给岳父和大舅哥。
这里规矩称呼岳父岳母为:大爷,大娘。
周白起老两口,周海洋小两口都去看骡车上,发现没有好烟好酒,没有肉,只有一个黑色的皮包。
亲戚跟邻居们也嚷嚷着拥挤着看回门豪礼,结果都失望了。
有好事者还幸灾乐祸地看向周白起一家,故意大声问:“新女婿带啥回门礼了,好烟好酒呢,是不是藏在被子里呀!”
“哈哈哈……”众人哄笑。
陈胜利羞得恨不得把脑袋拔下来塞裤裆里。
周福兰也不替他解围,只是从皮包里掏出糖来给大伙撒糖,然后跟大伙打个招呼就拉着几个玩得好的姑娘回自己的闺房了。
留下尴尬的局面给陈胜利自己应对。
再次回到自己和妹妹一起住了19年的土坯小屋,周福兰痛心地想起妹妹。
当年张氏生了儿子后又怀上了,算卦的说她又怀了二小,把两口子高兴死了,重重打发了算卦的。
哪知道生下来是两个丫头片子,要不是周福兰奶奶拦住,周白起早把她俩给活埋了。
外地一个牲口贩子看上周福梅了,为了高彩礼,周白起毫不犹豫地将二闺女给那牲口贩子了,都没打听牲口贩子的情况。
后来周福兰才知道,那人已经有了俩儿子了,头一个媳妇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周福梅远嫁给那牲口贩子后就三天回门来过一次,再没回过娘家,周海洋写信给牲口贩子要过两回钱,他都爽快地寄来了,但从此以后周海洋再写信要钱没信了,也就断了联系。
上一世,周福兰自顾不暇,对妹妹只能想想也没去找过她。
还不等她伤感,母亲张氏和嫂子崔凤英就过来了,几个闺女一看娘几个有话说,就告辞走了。
张氏张口就问罪:“兰,胜利家咋回事,这三天回门就这么寒碜,也没烟酒也没肉,看看亲戚邻居都笑话死俺老两口了。”
崔凤英也甩脸子给周福兰看。
周福兰轻飘飘地说:“没钱呗,他不是刚给了你们一大笔彩礼吗。”
张氏听了嘟着嘴说:“陈胜利那么能挣钱,那点彩礼算啥呀。”
周福兰回怼:“看娘说的,他的工资就不吃不喝了,没钱就是没钱。”
又阴阳怪气地说:“我身上也没一分钱,人家出嫁都有嫁妆还有随身礼,我跟我妹妹可是光腚嫁到婆家的呀。我们在婆家哪有一点地位呀,还不是人家说啥就是啥。”
张氏脸色窘了,“咱家还不是你爹当家啊,你跟娘抱怨也白搭。”
周福兰反问她:“那你还嫌弃陈家拿的回门礼少干嘛呢?”
张氏哑口无言。
同时偷眼看看闺女,心里嘀咕:这个妮子从来听话乖巧,这性子咋忽然变了?
崔凤英也看出周福兰的异样了,她冷笑一声:“都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才嫁到陈家三天就跟婆家一条心,把娘家甩到脑后了。福兰妹子,你别忘了,你是爹娘一把屎一把尿养到19岁的,可不是石头里崩出来的。”
周福兰冷冷一笑,“是啊,所以爹娘把我跟妹妹卖了个好价钱,他们没白养。”
“你……”崔凤英被噎住了。
张氏红红着脸别过头去。
她忽然想起,就看着周福兰手腕上的手表说:“手表给你戴到婆家去了,场面撑完了,还给你嫂子吧。”
上一世出嫁当晚娘跟她说好了,出嫁手表你戴走,让陈家人看看,三天回门就给你嫂子戴。
周福兰哪能不听,三天回门就给嫂子了。
结果当天回去陈胜利就发现了,问她手表哪去了,她照实说了,被陈胜利骂了半夜,也是他以后毫无顾忌打骂周福兰的隐患之一。
周福兰把手表往棉袄袖子里一塞,“我的表凭啥给嫂子,又不是你们给我买的。”
张氏和崔凤英大惊失色。
崔凤英厉声说:“兰,这可是咱们说好的呀,你这手表早就是我的了,我就是借你戴戴长长脸。”
周福兰笑了,真是无耻到极点了,抢别人的东西理直气壮。
她问崔凤英:“嫂子,这表是陈胜利给我买的,凭啥给你呀?还借我戴戴,难道我男人给你买的?”
崔凤英登时面红耳赤。
但她要表心切,看向婆婆,“娘,不是你说的手表给我吗?”
张氏赶紧证实:“是是是,兰呀,我都答应你嫂子了,你可不能让娘在你嫂子跟前说不起话呀。”
周福兰一点面子不给,“你想在我嫂子面前说起话就自己给我嫂子买只表去。”
张氏气得都结巴了,“兰,你你……个死妮子说的啥话,我……我哪有钱买手表啊。”
周福兰冷哼一声:“没钱就不买。”
说罢起身出屋跟亲戚说话去了,把婆媳俩晾在屋里干生气。
崔凤英眼珠子滴溜溜转转,咬牙说:“娘,俺兰妹妹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准是陈胜利给教唆的,看看那人凶巴巴的,准一肚子坏水。”
张氏摇头叹息,“唉,怨不到你爹不喜欢闺女,这闺女一出嫁就跟婆家一条心了,娘家想沾她的光难喽。”
崔凤英咬牙说:“娘,咱可不能认了,那个陈胜利敢这么教唆兰妹,还故意把回门礼弄这么寒碜,就是试试看咱好欺负不。
要是这回咱不给他点颜色,整整陈胜利,估计以后咱一分钱的光别想沾到陈家的了。娘,你跟爹这闺女不白养了。”
张氏张着嘴问:“那你说咋整他呀,可别闹翻了。”
崔凤英阴冷一笑,“放心吧娘,我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没法说。”
陈胜利呢,因为回门礼寒酸,在老丈人家的地位一落千丈,虽然今天他是主角,是座上宾,但岳父和大舅哥对他冷着脸,座也不让,茶也不倒。
墙倒众人推嘛,来陪客的亲戚邻居们见主家都这么冷淡,自然都冷冷作壁上观。
陈胜利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他不知道,后面还有大雷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