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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让陈家人信她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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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萍萍一个还没出嫁的大姑娘,脸还是要的,所以她跺着脚在院子里咒骂周福兰几句,没敢跑出去撵着新嫂子打。

    周福兰揣着钱急匆匆地跑出陈家村,往马头镇上跑去。

    她要把钱存银行,带在身上不保险。

    周福兰到银行数了数,一共545块钱,她就存了个整,留了45块钱在身上,她一分钱都没有,得用钱呀。

    这时她想起自家亲爹亲娘心寒得浑身哆嗦一下。

    闺女出嫁哪有不陪嫁的,多少都得有吧,何况爹娘收了陈胜利那么多彩礼钱。

    可是爹娘连一毛钱的陪嫁都没有给她和妹妹,连出嫁前天晚上爹娘该给的“随身钱”都没有。

    她和妹妹真真都是光身子嫁到婆家的。

    她把一张五百块钱的存折藏好在身上,又把那45块钱装好出了银行。

    事一办完,她才觉出又冷又饿,她抬腕看看手表,都早上午十点多了。

    这手表是结婚时陈胜利买给她的,陈胜利当时迷恋她的美貌,为娶他下血本了,刚开始对她也还不错,是她生了一个女儿后才被全家人教唆着开始打骂她了。

    上一世,这只手表三天回门她就听娘的话给娘家嫂子了。

    想起三天回门,她呵呵笑笑。

    今天正好是马头集,周福兰拿着钱就去赶集了。

    又回到八十年代的集市上,周福兰有些激动,因为兜里有钱也心情大好。

    集市上人头攒动,卖什么都有。

    周福兰急着填饱肚子,就直奔卖吃食的摊位跑去。

    卖水煎包的,卖吊炉烧饼的,炸糖糕的,炸麻花的,卖包子的,炒猪血的,旁边还有卖胡辣汤的。

    远远的,周福兰就被这香气给诱得口水直流。

    上一世,她没出嫁前只跟哥赶集喝过一回胡辣汤,吃过一回肉包子,真香啊!

    但是回家来,爹一听她也喝了胡辣汤吃了包子,当场就把她给咒骂一顿。

    她清楚地记得,爹骂的是“一个王八妮子嘴咋那么馋呀,那么贵的东西也是给你吃的”。

    她被骂得呜呜哭了,从那以后再赶集,都是哥吃东西她跟妹妹看。

    今天,她要吃个够。

    周福兰往卖胡辣汤的摊位上一坐,对着卖胡辣汤的老板豪气地叫:“老板,来碗胡辣汤,多放胡椒面!”

    又朝旁边卖烧饼和卖包子的老板叫:“老板,来一个烧饼,五个水饺包!”

    “好嘞!”老板们开心回应。

    散发着热气的胡辣汤端过来了,包子和烧饼也送来了,周福兰激动地捧住滚烫的胡辣汤碗,就着碗沿喝了一口。

    嗯,还是那个味!

    胡辣汤不稠不稀,里面的面筋都是纯手工拉的,又滑又筋道。

    汤里那海底丝切得细细的,碗面铺了一层香菜沫,搁几滴芝麻油,那香菜味也鲜,芝麻油也醇,里面的胡椒粉味也正宗,喝到嘴里辣辣的烫烫的,别提多美了。

    周福兰大口喝胡辣汤,一口烧饼一口肉包子,吃得浑身冒汗。

    吃完掏出手帕一擦嘴,掏出钱付账。

    要多飒又多飒。

    吃饱喝足,她转转脑子就去医院了。

    医院里,爷四个看见她都眼里冒火,陈胜利张口大吼:“麻辣隔壁,你个熊娘们还敢来!”

    周福兰一脸无辜:“胜利,我早上起来还是听咱萍萍妹妹说了昨晚上的事,我真的啥都不知道呀。我昨晚上正坐在屋里等你,忽然看见一个穿枣红色袄,头发乱糟糟的,左脸颊上有颗大痦子的女人进来了,然后我脑子一懵,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福兰说的是几天前上吊自杀的一个年轻女人,她跟陈胜利家一个胡同,也是被婆家人逼死的。

    当然,她并不认识那个女的,不知道她的长相,是上一世听人说的。

    可怜她让一个无辜的鬼背锅了。

    她心下说:嫂子,我有空给你烧张纸去。

    这个年代的人都迷信,死者又年轻又是自杀,肯定怨气很重,陈家村人这几天都人心惶惶的。

    周福兰这么一说,陈家爷四个都脊背发凉,面面相觑。

    她可是新媳妇呀,她根本就没见过上吊的女人,咋就说出她长相了呢,明显她没说瞎话。

    陈胜利冷静地想想,周福兰属于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小绵羊般小女人,哪会打婆婆打男人呐。

    再说了,她瘦瘦弱弱的也不该有那么大的力气呀!

    这么一想,陈胜利就认定自己的新媳妇是无辜的了。

    再看她,长长的两根辫子垂到胸前,一张巴掌脸又白又嫩,两颊还红扑扑的,嘴唇油汪汪的,看着令他眼馋……

    他咽咽口水,故意板着脸说:“这事回家再说,你在这好好伺候我,让咱爹跟咱哥咱兄弟回家吧。”

    陈父看着周福兰说:“你是他媳妇,就该你伺候,那我跟你哥你兄弟就走了,你在这好好伺候他。”

    周福兰爽快地答应:“好嘞爹,你们放心回去吧。”

    他们一走,陈胜利就动手拉周福兰的手,嘴里又爱又恨地说:“你个小妖精,都是你害我住到这个倒霉的地方,要不然这时候咱俩还在被窝里呢……”

    周福兰倒退一步,听着他猥琐的话像浑身爬满了蛆。

    她强压下心里的恶心,说:“那个,胜利我去找大夫问问你的情况哈。”

    说罢就飞跑出病房。

    他的病她还能不知道嘛,她那一下可不轻,起码他得半年……不行。

    周福兰找到了主治医师,她假模假样地询问过后,知道医院也没啥好办法,就是吃药回去慢慢养。

    周福兰就装可怜,说家里没钱,要不打完今天的针就出院吧,回家吃药。

    医生也不勉强,这个年代有谁住得起院呀。

    就同意了。

    周福兰之所以要陈胜利出院,一是自己不想在这伺候他,二是急着回家唱好戏。

    周福兰高高兴兴地回病房来了,跟陈胜利说他没啥大事,回去吃药养着就好了。

    谁肯在医院住着呀,何况他洞房没入先入病房多丢人呢,他才巴不得回家呐。

    陈胜利尴尬地问周福兰:“我住院的事邻居都不知道吧?你来遇见咱村里人了吗?”

    周福兰信誓旦旦地说:“不知道谁也不知道,我来也谁都没遇到。”

    陈胜利松了一口气,嘟囔:“没人知道就好,不然被笑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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