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大厦将倾

    “李老，你认为当今天下是缺少了什么才导致这等乱象。”

    “自然是一位贤明的君王和有能力且忠诚的臣子们。”

    “可现在这般乱子，一位贤明的君王可做不到结束。”

    “是即，乱世当有枭雄结束，所谓枭雄，应当不止是贤明，更要有雷厉风行的手段和不惧骂名的魄力，老夫自恃没有这手段和魄力，所以甘为人下。”

    “那以李老觉得，这般能力，是以殡天的燕皇有，还是那位将要进京的王爷有呢。”

    “这怕是都没有。”

    “看来这乱世枭雄也是难出，不过陈某也是有不一样的看法，正所谓夫国之有民，犹水之有舟，停则以安，扰则以危。政之所兴，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心。民恶忧劳，我佚乐之。民恶贫贱，我富贵之，民恶危坠，我存安之。民恶灭绝，我生育之。此当为立国之本。”

    “李某也是诵读经典之辈，此等言论也是见识过，自然是知道民为贵，社稷为次，君次之的道理，不过就如先皇一般，早年是如何如何的太平盛世，晚年也是导致了此等恶果。”

    “当权力集于一人之身时，或许他可以贤明十年，二十年乃至三十年，可人终归是人，有七情六欲，再聪明也会有疏忽的时候，再圣贤的人也会难免破戒，这是无人可以幸免的。”

    “若是这般，自然就需要臣子施以劝诫，身为人臣，若人天子生出愚钝，当刚谏而上，不惧祸殃，有如此臣，国当盛强。”

    “常言伴君如伴虎，为臣而刚，怕不是惹上杀身之祸。”

    “士者，自当有气节。”

    “所以李老认为，国有明君，有贤臣，便可安得天下了，对否。”

    “当然，这只是救不了现在的燕朝的，远水是解不了近火的，可问陈先生良策。”

    “李老好看，陈某于您面前当不得先生，所谓高看，也是只陈某自己的拙见罢了。”

    “陈先生但说无妨，师者不分长幼贵贱，你我与此论道，何不是一种教与学呢。”

    “那陈某便说了，现如今，若是还想救下这燕家王庭，应当先制士族，以讨逆之民向士族征粮，若是不从自当以罪论处，而后广布天下，从军建功，可入朝为官，当然，若是直接发此布告也难有效果，应当先以朝廷军平定一些义军兴起之地，对此地百姓开仓放粮，得了民心，自然便会有百姓开始相信朝廷，百姓开始心向朝廷，义军自然不攻自破。”

    “这边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吗，不过陈先生可知，前些日子，那秦武死在了那龙椅之上，朝廷已经与士族之首的秦家彻底决裂，怕是征不到粮来开仓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是啊，其实此等计谋，十分拙劣，老夫看出来了，燕皇也看出来了，可只是放任，才会有如今此等地步，先皇不是看不出后果会如何，只是他不关心，他只想做如先生一般逍遥的长生仙人。”

    “竟这般执拗，这秦家主也是当真好手段，以自己一命，换燕朝如死局，先是派出自己亲信假扮江湖术士为燕皇求长生，这些求长生者借天子令横征暴敛，使得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而又充盈了自身，然后暗中帮助旧国残党，允诺助其复国北域，然后用自己的命让士族与朝廷离心，如此手段，使得百姓、士族与朝廷离心，再加之旧国余孽做乱，再让秦家铁骑掣肘边军，这燕朝如何能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