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瞎子算命
苍一路心事重重，他感觉这一切顺利得一点也不真实，像是做梦一样！
班车上他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救命啊！我不想死”
梦里他从丈人山最高点极速下坠！
“救命救命！”
“嘿嘿嘿！小伙子你啷个了哟？”
旁边大哥重重地拍了他几下。
“哦！不好意思，我做了个梦”
他有些尴尬。
“怎么回事？最近怎么总是做这样的梦呢？还有梦里救我的人是谁呢？”
他用力的摇了摇脖颈，咔咔的轻脆响声听着解压又舒服。
这几天他总是做同一个梦，梦中他从山崖跌落下去，快到底时有位仙子从天而降，就像降落伞一样拉着他缓缓落地。
可他怎么也看不见仙子的面容！
“真是见鬼了！连做梦都能做一样的？我是不是要走霉运了啊？”
他心神不定，脑子里乱如麻团。
“程瞎子！你算命算了这么多年，有没有算到真龙天子和神仙嘛？”
苍无精打采的下了车。
没走几步便听到了路边程瞎子的算命摊摊有几个人围在一起日白。
“哦哟！你个砍脑壳的，咒我早死嗦？算到真龙天子和神仙老子命都要除脱。”
程瞎子大声的回应道。
“我们丈人山神仙多得很，转世投胎的神仙也多得很！是你没得本事，根本就看不出来。你这个半仙是假的，骗钱的！”
几个人悠闲的摆着空龙门阵。
“要不？我找程瞎子算一算？万一真的要倒霉，我也好有个防范噻！”
苍放慢了脚步。
印象中这个程瞎子的算命摊摊已经摆了好多年！说是瞎子，其实也只是瞎了一只眼，另一只眼说是还能看见一些。
小时候婆婆有几次都想找他给孙子算个命，但不知为何每一次都阴差阳错的耽搁了。
“程师傅，算个命好多钱？”
他忍不住坐了过去。
“这要看你的命咋样，命贵就多收几块，命苦就少收你几块！”
“那要得嘛！你给我看哈嘛！”
“你先报你的生辰时间嘛！哪年？哪月？哪日？啥子时候？”
程瞎子机械的执行着流程。
旁边几个看热闹的也停止了日白，准备观摩程瞎子高超的算命本领。
苍老老实实地报完生辰时间，一脸期待的等着他测算。
程瞎子看起来很熟练，也很专业。
他像大仙一样，掐着手指，嘴中念叨着天干、地支、五行等专业术语。
突然他脸上出现了异样的抽动，嘴巴也跟着抖动起来！
“让我摸摸你的相！”
他的声音有些慌张颤巍巍的伸出双手。
苍觉得有些怪异，但还是配合地把脸凑了上去。
程瞎子摸了一阵，脸色大变，像是受到惊吓一样，眼角还渗出了泪。
嘭！
他像是没坐稳，又像是刻意下跪行礼一样，跌倒在苍的面前。
“程师傅，你啷个了？莫吓我！”
苍吓了一跳，慌忙扶起他。
“程瞎子，你莫讹别个年轻人哟！我们看到的哈！是你自己摔倒的哈。”
围观的人还开起了玩笑。
程瞎子什么也没说，慌乱的收起摊摊，拄着拐走了。
苍和围观者一头雾水。
“程师傅，你还没收钱哒！”
苍追上去塞了十块钱给他，但他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耶！程瞎子今天有点不对头哟！小伙子， 他算都没给你算好，你好傻哟！还给啥子钱嘛！”
围观的人为他感到非常不值。
苍尴尬的笑了笑，准备回家。
突然！
程瞎子走着走着，倒在了地上。
“遭了，遭了，程瞎子摔倒啰。”
围观的人一阵惊呼，快速地冲了上去。
苍也慌忙转身。
“程师傅，你啷个啰？我送你去医院。”
他扶起程瞎子，欲背他去医院。
“不，不，不用了！这，这，这都是命！你，你，你”
程瞎子用尽最后一口气，在他耳边断断续续的说了些苍听不懂的话。
“完了完了！我命没算成，还惹出了人命！这下啷个办哟？”
苍有些心慌。
程瞎子则歪在他怀里，咽了气！
“小伙子，你莫怕，我们几个都看着的，跟你没得关系！”
几个围观的叔叔大爷很仗义公道。
晚上六点多！
苍郁闷而又悲伤的从派出所走出来。
警察没有为难他，只是做了笔录。
几个证人的作证让他完全摆脱了嫌疑。
三孃、郑秀雯和幻燚等在外面，见他出来纷纷松了一口气。
“耶！四土娃，你娃算个命把人家命都算没了，你凶得很嘛！”
郑秀雯没好气的调侃道。
“算了算了！你莫说四土了，他哪里想得到会发生这种不幸的事嘛！”
三孃打着圆场。
“你看嘛！多晦气嘛！刚刚找到份好工作，你脑壳打铁吗？跑去算啥子命嘛？”
郑秀雯不依不饶。
“我，我，我”
苍百口莫辩。
“我啥子我？你一天少惹点事嘛！幸好程瞎子无儿无女，不然不找你扯皮才怪！幸好有几个善良厚道的证人，幸好我还能说几句话，不然你娃”
“好了好了！我们先回家吧！谢谢你，雯姐！你的大恩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的。”
幻燚见状连忙护着四土。
“我不要你们报答！四土，你以后小心点嘛！少惹些烂事！还有你和幻燚是姊妹关系，你自己注意点哈，一天莫东想西想的。”
郑秀雯含沙射影，话中带刺。
“妈，我就不送你回去了，晚上还要值班！我先回市里了。”
她发泄一通，白了苍和幻燚一眼，驾着警车扬长而去。
“嗨！这姑娘现在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小幻，你莫介意，秀雯待四土从小就像亲弟弟一样。她说话直来直去，但心肠好得很。”
王兰英有些尴尬，为女儿辩护着。
“没关系！三孃，秀雯姐说得也对。”
幻燚强压着心头的不爽，郑秀雯的话她当然听得出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似乎无暇去想这些儿女情长。
这突如其来的祸事，让她对苍更加扑朔迷离。
说他是神仙吧！他仿佛又没任何道法。
说他是凡人吧！他处处透着神的影子。
“四土，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家里苍一肚子闷气，倒头便睡。
“四土，你工作怎么样了？明天要正式上班了吗？”
幻燚殷勤的问道。
“嗯！”
他从鼻孔里勉强挤出一个字。
“是什么工作？做什么的？能说给我听听吗？”
“学车！给别人当保镖！”
“什么？”
“哎！烦死了！”
苍唉声叹气，异常的烦躁。
“究竟怎么回事吗？”
幻燚心急如焚。
“这个公司是秀雯姐她兄弟伙家的，今天早上见到了李总，他叫我先帮助他女儿学车，意思是当她的保镖。而且叫我也跟着一起学！不让我缴费，反而还开我一千块钱一个月的工资。”
苍一五一十的诉着苦，脸上的焦虑完全盖不住。
“有这么好的事？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嘛！”
“哦！我明白了，一定是那姑娘看上你了！说不定要招你当女婿呢！咯咯咯。”
幻燚故作轻松，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算了，这工作我还是不去了！”
他撇了撇嘴，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
“咋不去呢？又赚钱又能学技术，还能天天看美女！我要是男的我会抢着干。”
幻燚看热闹不嫌事大。
“哎！烦躁！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是个灾星，不吉祥的人。最近我老是做同样一个梦，所以我没忍住找程瞎子算算命，结果人家没算完，人就没了！”
“什么梦？”
“我梦见从丈人山顶摔了下来，但没摔死！梦里还有个神仙从天而降救了我。”
“你看清那个神仙了吗？”
幻燚紧张的问道。
“没有！”
“那个瞎子怎么没把你的命算完就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见他手指掐算了几下，然后又在我脸上摸了几下，就没下文了。然后一句话不说，慌里慌张，莫名奇妙的收摊走了。再然后就倒地死了！”
苍一脸郁闷。
“四土，你相不相信这世上有神仙或者妖魔鬼怪？”
幻燚似乎明白了。
“我看你和秀雯姐一样神！一天吃多了！尽问这些没用的！我不想和你说，睡了！”
他侧过身，闭上双眼，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