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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病也治了,亲也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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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乘渊不喝,沈钰端起药碗,放到自己唇边喝了一口,下一刻,俯身贴在他唇上。

    温热的湿润顺着唇齿度来,他另一只没有束缚的左手下意识扣紧她的腰。

    没有男子能在自己喜欢的女子主动时招架得住,仅仅一瞬,药汁的腥苦入舌。

    谢乘渊被刺得心神微震,转而将她推开。

    “你……”

    室内忽然蔓起好闻的熏香,幽幽细烟盘亘而上,沈钰淡淡,“你不喝,我也有的是办法。”

    谢乘渊剑眉拧起,一股无名的热火从小腹上隐隐传来,有排山倒海之势。

    他死死控制着,直到沈钰低头,继续慢慢地喂药。

    舌根发苦,唇瓣柔软,从抗拒到回应,只用了短短几个眨眼。

    谢乘渊中了迷情香,虽然剂量不大,可在他面前的是沈钰。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少女的吻生涩的横冲直撞,撬开牙关,谢乘渊墨眸愈来愈浓,眼底的妄念被放至最大。

    沈钰的一只手勾过他的下颌,保持这个姿势禁锢在一处。

    喂完全部的药后,她缓缓起身,唇敛着一抹淡淡的血色,用手指轻轻抹去。

    谢乘渊阖上眸,握着她的手,“沈小姐准备就这么一走了之?”

    他声音沉哑得厉害,呼吸很重:“我已经分不清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只为了一心还旧债。”

    沈钰被攥着的那部分隐隐发热,她声音如常:“不管是哪一种,你现在也做不了任何事。”

    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沈钰慢条斯理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世子好好休息,先把身子养好,至少我不喜欢短命鬼。”

    谢乘渊侧头,凤眸潋滟,忍不住无奈地低笑,“乖,给我解药。”

    他现在和被人架在火上烤没什么差别,尤其被沈钰撩拨后,她转身就走,巨大的空虚席卷而来。

    沈钰抚了抚衣襟上的褶皱,不平不淡道:“熏香是用来测清毒解药性的,要是起作用,半炷香后就能平下。”

    谢乘渊哭笑不得:“你绝对是故意的。”

    报复他在船上的偷吻。

    报复他把她推开。

    现在看得见吃不到,比什么都难受。

    沈钰已经推开门,绯唇轻勾,“嗯,所以你好好受着。”

    “吱呀”一声后,室内恢复寂静,谢乘渊又闭上眼,低低沉沉地笑出了声,“小磨人精。”

    最后药效还是没起作用,谢乘渊连续默念了半夜的清心音,晨起时,眼下泛着淡淡乌青。

    沈钰端上早饭,紧接着往外走。

    知道她去熬药,谢乘渊心底一痛,叫住她:“钰儿。”

    沈钰要做什么,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没人能够影响她的决策,可谢乘渊只要一开口,她就忍不住去关注,忍不住停下脚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谢乘渊坐在桌边,一头墨发披散,衣带随意地系着,慵懒而散漫,他看着她道:“是不是不把我救好,就不回去了。”

    沈钰心底一突,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忽然在她脑海浮现。

    “你想说什么?”

    他上前牵住她手腕,铁链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看着有些狼狈,谢乘渊却不甚在意,声音温柔而清澈道:“别逼自己太紧,一碗血的回血期在一个半月,我可以试药,和你一起待在这,但你今天不能再放血了。”

    得到回答后,沈钰微微一停,“夜长梦多,我不同意。”

    谢乘渊的病为什么会提前发作,估计是背后的人忍不住了,要趁着这次寻宝让他死在途中。

    沈钰继续出去熬药,特意把链条延长些,让他能走到门外晒晒太阳。

    孤岛上空鸟雀凌空腾飞,谢乘渊拿着弓弩,‘嗖’一声射下两只海鸟。

    拿短刀处理完后,沈钰刚好出来,拧眉道:“你能不能安安静静地坐着?”

    他才刚恢复一些,不是逞能的时候。

    “这碗血可以拿去煮。”谢乘渊将白瓷碗递过,“你身子不能没有进补,若是不会熬汤,我来做。”

    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沈钰将许久不用的炉子搬出来摆在他面前,看着谢乘渊动作娴熟的将海鸟放入陶土烧制的锅中,加了几味药材和清酒,又在旁边煨了一些花生和红枣。

    热一个剥一个喂到沈钰唇边。

    她吃了几颗,喝着红枣茶,“迷心刹是谁给你下的?”

    当年他才刚满十岁,幼童都能下得去手,可见手段残恶。

    “八成可能性是皇后。”谢乘渊开口,“不过没有留下一点证据,现在倒也说不准了。”

    不论是裴行远还是谢贵妃,为了这件事整整查了一年,半点讯息都没寻到。

    “时过经年,她终于按捺不住了。”

    沈钰拨弄着炉子里的炭火,“蝉衣昨晚传来密信,说冰月身份暴露,我们俩凭空在使团消失,已经引起大乱。”

    她剥开一个核桃,分了谢乘渊一半,“多吃点,补补脑。”

    他微微失笑:“然后呢,众人以为我们私奔?”

    “差不多,使团所有人都被带进皇家一处别院,由重兵把守。”

    沈钰微微挑眉,“好巧不巧,穆王也启程出发来南越了。”

    “不知是真的担心你,还是想再看义母一眼,所以你近几日好好吃药,配合诊疗,争取早些回去,拦了他的莽撞。”

    入夜,沈钰合衣躺在他身边。

    谢乘渊握着她的手腕,衣袖滑落,并没看见刀痕。

    他眼底微凝,手刚落在她前襟时,沈钰正好侧身,好看的眉轻皱,似是碰到伤口。

    谢乘渊额前的青筋微微跳了跳,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恨不能感同身受的难过。

    他不喜欢有人为他牺牲,为他失去什么。

    这二十年来,每一次孑然一身的来去,历经生死,一次又一次被选择后的木然和失望,早就让他变得灰败沉黯。

    直到再次与她重逢。

    少时狼狈落魄的那一年,成了某个小姑娘回忆里最温暖的一隅。

    很长很长的一段沉寂后,潮润的吻落在她的唇角。

    他躺回去的刹那,无人看见的地方,少女翩长的睫羽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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