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毒蝎
走了许久,刘衡感到有些疲累,他命令道:“都停下休整吧,李良,去给我煎些药。”
刘衡有些骄傲,他感觉自己身体很强硬,昨日还病得不轻,今天就可以上路了。
李良闻言也没有反抗,抱着小锅去煎药了。
刘衡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不知从哪掏出来一块有些散碎的糕点,递给周夫人柔情道:“阿清,你吃。”
程礼寒鸡皮疙瘩起了满身,差点吐了出来,她低眸向周围小声问道:“刘衡和周夫人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都喊上什么阿清了?”
周宁夏往程礼寒这边坐了坐,回应道:“我也不知道这什么情况,但我听见过以前周老爷喊周夫人的名字,好像是叫吴青。”
纪州吊儿郎当地半蹲在地,挑眼回道:“这有什么看不懂的,他俩好上了呗。”
“可之前刘官头不像是这种人呀?”俞诗岚低声质疑道。
“之前人家周老爷不是还没上西天呢吗?”俞楚扬扯唇说道。
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之时,一声尖叫刺破云霄。
刘衡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妈的,这他妈什么东西!疼死老子了!”
刘衡的左手传来阵阵剧痛,他近乎是撕开了袖子,看见一只黑蝎从他宽大的衣袖内钻了出来。
他满脸怒火的望着面前的黑蝎,站起身来用尽全力连跺了好几脚,将黑蝎踩死了。
刘衡捂着手臂,痛苦的倒吸一口冷气,嘴唇微微颤抖着,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程礼寒看热闹似的信步走过去看了一眼黑蝎的尸体,用轻松地语气说:“这是雨林蝎,别看它小小一只,它会导致人中毒,严重的话致命。”
说罢,她轻手轻脚的拿着块布包起了越林蝎的尸体,嘴里呢喃道:“别浪费,这蝎子晒干后可以入药,可以息风镇热,治疗风寒是极好的。”
刘衡被程礼寒气的眼皮直抽,他大声命令道:“既然你认识这鬼东西,就快些给我疗伤!”
程礼寒挑眉三连道:“我不会,我是庸医,我治不好。”
吴清站起身来,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眼睛里全是刻骨的怨恨:“你已经害死了我的周郎,现在还要来害我的衡哥哥!”
这一下把程礼寒惊的连连摆手道:“不是,大姐,你要这么说我给他治行不行,你别来恶心我,他长得比我爹都显老,你喊着不尴尬啊?”
俞楚扬扑哧一笑。
刘衡脸色通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疼的,声音沙哑道:“给我疗伤,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你先让你的清妹妹别来恶心我娘子就行。”俞楚扬满脸调笑,开口附和道。
吴清知道还要依靠程礼寒给刘衡解毒,她强忍着满腔怨恨,偏过头拿着手绢给刘衡擦汗。
俞老夫人忍着笑道:“程氏,人命关天,你就医治了吧,不然我们也不好行走。”
一旁的李良也有些恳求地看着程礼寒。
程礼寒叹了口气,拿了李良的官刀将毒刺从刘衡皮肤上刮掉,摸出银针,快如闪电般的刺了好几个穴位。
程礼寒打探了下周围,在山林中采了些黄花蒿,鱼腥草等交给李良,缓缓说道:“这附近有野兽的脚印,怕是有什么大货。”
吴清不相信李良,一把从李良手中夺过草药,自顾自的嚼碎敷在刘衡的伤口处,那草药苦涩无比,吴清舌头都麻了。
疼的满身大汗的刘衡心中有些感动,果然男子身边一定要有个女子照料。
李良接过程礼寒的话茬道:“什么野兽?”
程礼寒有些凝重道:“从脚印上来看,可能是野猪一类的东西。”
刘衡阴郁的笑了几声:“来的正好,若是将那野猪宰了去路上经过的村子或镇上卖,又有了一大笔银钱。”
李良目瞪口呆:“老大,我们才几个人,那野猪庞大无比,恐怕难以下手,我们还是快些下山吧!”
刘衡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道:“我在庄子里时便跟猎人围猎过野物,你将这蟾蜍酥抹在箭头上,只一下,野猪便不反抗了。”
程礼寒冷嗤道:“那野猪少则百斤之上,多则千斤之重,就算你将它猎了,难道你来将野猪拖下山,再带到村子里卖吗?”
林曼曼本就被虫子咬伤,此时站在程礼寒这边飞快地劝道:“是啊刘差头,我们快些原路返回下山吧。”
周宁夏满脸担忧道:“那野猪危险无比,我妹妹还年幼”
俞楚扬挑着眼,悄声跟俞远则吐槽刘衡穷疯了,但因为没控制好音量,引来了全场的注视。
刘衡面上有些挂不住,脸色发黑道:“我何时说不下山了?你们去将野猪猎了,好换些银两来,这样大家手头都充裕些,我是为兄弟们好。”
赵老四嘟囔道:“你素日也只分些散碎银子给我们”
刘衡脸色铁青地望着众官差道:“我连蟾蜍酥都拿出来了,你们竟连围猎都不敢,真是丢人现眼,有何脸面当官差!”
刘衡身上的银钱都用来找花楼里的姑娘和治病了,他迫切的想换来些银子,但此时又没什么好剥削流放犯人的理由。
上山的路跌跌撞撞,俞楚扬也不好坐在木车上,程礼寒轻声叫来李良道:“别跟他废话,直接带着官差走吧,这前面去不得。”
李良见程礼寒说去不得,扬手招呼着官差们押送犯人下山,刘衡那边只有两三个官差搀扶着。
刘衡眼睛里的怒火都快将李良烧死了,他此时受伤又不能发难,只好被几个官差扶着下了山。
程礼寒细心拿着石头块标记了一下,迈步跟着走了。
众人还是下了山。
程礼寒的收获最大,她在山林里走走停停,遇上有用的草药她便上前摘下保存在竹篮里,官差们知道程礼寒的本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阻拦。
吴清紧紧跟在刘衡身后,她的一侧,有些痴傻的周天傻笑着跟在一旁。
俞诗岚小心地瞧了一眼道:“吴清怎么不管她儿子了?虽说这山坡平缓,但她也不该不理不睬。”
纪州淡然道:“老爷死了,哪有功夫管这个痴傻的儿子,自己都没了靠山。”
吴雪月叹了一声道:“若是我,死也不会不管自己的孩子,这吴氏,之前对周天跟宝贝似的,现在”
俞老夫人无奈道:“那孩子被他们宠坏了,现在看着也有些可怜”
程礼寒懂俞老夫人的意思,回道:“有空我帮周天瞧瞧,看能不能治得好。”